我若为妻
“为什么这般冷的天,雪花会融化?”武猛发觉到百姓们站立的地方似乎都有厚厚的积雪,只有队伍走的路上不见丝毫积雪,这般奇异的现象,让他不仅小声地问出口。
“听说郡主让人在路上洒了盐,不知道这是何道理?竟能让积雪不融化?”胡天云也问道。
天蓝没有回头,用他们三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因为盐与积雪混合,形成了盐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过,盐水比纯净的水不容易结冰。所以当雪遇到地上的盐水,就会融化。不会造成路上积雪了。”
武猛有些疑惑,“竟然还有这事?我都不曾注意过。看来我活了大半辈子,竟是还不如蔚蓝郡主二十年见识的多。”
天蓝道:“大将军过谦了。这不过是我们那里的人总结出来的经验。可不是我一人能总结出来的。”
胡天云深深看了天蓝一眼,没有说话。
队伍依然在缓缓前行,到了西门口。那里已经有人等着迎接,出了西门外,竟是不见人少,两边是西北大军,他们挺直地站在蜿蜒的路的两侧,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竟是不见尽头。而西北大军的外面,依然是百姓们的身影,人山人海,欢呼着迎接这支光荣的队伍。
队伍出了西门之后,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可以看到皇陵。只见白雪中的皇陵肃穆威严,寒气衬托着皇陵本就凄迷的气氛,让所有人心里为之一震。皇陵中间,是一座高塔,预示着皇族之人,可以在此登上云端。围绕着高塔,是一座座的宫殿,竟仿佛一个缩小的皇宫,看上去就像平时住人的别院。
到了皇陵前,只见外面已经被重兵把守,一排排身着素衣的守卫挺直地站立雪中。天蓝等人下马,转身时,才发现,那些百姓并没有散去,而是一直跟着队伍来到了皇陵之前。若是放在平时,皇陵这种地方,百米之内不得随便进入。不过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才会允许百姓近观。
但是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允许士兵随便进入,也由于人过多,一些仪式就要在皇陵之外进行。
安阳此时已经从后面的马车下来,站到最前面,站立于皇帝下面的一个台阶,恭敬地行了一礼。胡天歌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安阳这才转身看向众人,此时那些西北战争的将领已经整齐地站在前面,他们身后是八百护华军,安阳一个手势,立刻有人从旁边走出来。开始向这些士兵手里发酒杯,然后就会有人在酒杯里注满酒。
天蓝也接到一个酒杯,她并没有站在台下,而是站在安阳的身侧,武猛和胡天云同样在她旁边,手里各执酒杯。
“让我们为镇国将军宗义,敬酒!”安阳用低沉,却仿佛传遍每个角落的声音说道。
“干!”之后就听到一声震天的呼声,所有士兵一同举杯,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立刻有人在此为他们斟满酒,安阳举杯,道:“为那些在西北战争中牺牲的士兵敬酒!”
“干!”众人又是昂头。
“月华的勇士们,一路走好!”等再次斟满酒之后,安阳喊道,而后将手中的酒杯倾倒,让杯中的酒尽数没入雪水之中。下面的将士们照做,场面感人肺腑,不少百姓为之落泪!
之后是一系列的仪式,庄重而繁琐。
天蓝此时也没多少事,退到台下,看着那些士兵们认真地为那些死去的兄弟们送行。
突然曹瑞从旁边走来,神色紧张,或者说是慌张。天蓝知道肯定哪里又出问题了,等曹瑞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进皇陵之前,还有最后一项,就是颂扬那些牺牲的将领,可是那个早就赶来的乐师摔断了腿。这可如何是好?”曹瑞一脸期盼的看着天蓝,冥冥之中,他已经将天蓝看做救命稻草,只盼望她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天蓝一怔,“难道没有预备着吗?就一个乐师?”
“有是有,本来应该早早去叫人来准备着的。可那乐师认定了这是在皇上面前显露的好机会,死撑着说自己没事。结果刚才他突然晕倒,现在去找那预备的乐师也来不及了啊!”曹瑞已经在心里把那乐师千刀万剐了无数次了。自己死就可以了,竟然还拉上他!
“那就跳过这个一项不就可以了。反正没多少人知道。”天蓝道。
听了天蓝的话,曹瑞像是受了什么惊吓,道:“这万万使不得啊!别说会把入陵的吉时给变了,这突然少了一项,那就是欺君之罪。礼部所有人都要受牵连啊!郡主,您博才多学,想想办法啊!”
天蓝低头想了想,恨死了这些迷信的东西了,不就差个时间么,还要死咬着不放。听着曹瑞都有些颤抖的声音,天蓝心想,若是搞不好,说不定整个礼部都跟着遭殃。
颂扬,不就是歌功颂德嘛,似乎也不是很难。天蓝抬起头,只见曹瑞已经满眼渴望地看着天蓝,似乎天蓝想不出法子,他就真的绝望了一般,见天蓝脸上并没有慌张之色,曹瑞觉得自己有救了。当他听到天蓝说“事情就交给我吧!”,他恨不得给天蓝跪下。
“有没有战鼓之类的东西?”天蓝问道。
“有啊,有啊。他们这次正好带了,我立刻给你安排去。”曹瑞高兴着跑开了。
不一会儿,曹瑞就将一面带着支架的战鼓送了过来。此时安阳已经吩咐人来通知曹瑞,准备最后一项的颂扬了。
天蓝命那两个抬着战鼓的人将战鼓抬到了高台上,然后又让曹瑞安排一个人拿着酒杯在高台旁边等着她的指示。
安阳宣布最后一项,天蓝从一侧走上高台,安阳看到她,愣了一下,他作为主持这次仪式的人,自然知道这仪式的流程,这最后一项并没有天蓝出场的机会。不过看到天蓝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微笑着退了下去。此时高台上,只有天蓝和战鼓,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天蓝,心想,难道这蔚蓝郡主还会武鼓槌?她那细细的手臂,能敲响战鼓吗?
然而,当天蓝第一槌落在战鼓之上时,人们立刻相信了这蔚蓝郡主,将舞出令人震撼的一场战鼓。
只见天蓝手持鼓槌由慢及快,速度飞快,仿佛将战场上越来越紧张的气氛完全带到了这个雪花纷飞的天空下。人们的心也随着战鼓的节奏越来越紧蹙,竟有种穿不起的感觉。
到得最后,人们甚至看不清天蓝的手是如何动的。天蓝这套舞鼓槌不过是将当初在学校参加校庆时学的手法灵活运用了一番,加上偶尔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演员们的手法,立刻让台下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正当所有人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天蓝终于用力最后一捶,停了下来,只听下面寂静非常,只有雪花飘落的簌簌声。
高台一侧,坐在龙椅之上的胡天歌眯着眼睛看着天蓝,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线,却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到底有什么想法。而立于他身后的胡天云,则满眼的激动,她还是如此令人惊喜。
天蓝的鼓槌又再次敲击着战鼓,只是这次不像上次那般规律,有一声,没一声地,但依然声声敲击着众人的心。之后,天蓝口中开始溢出一段吟唱,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百年来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月华要让四方
来贺……”
天蓝声音尽量浑厚,配合着雄壮的鼓点,倒是更显出了一份气势。当她声音落下,所有人都被这词句所震撼。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天蓝将鼓槌交给旁边的人,然后接过早就准备好的酒杯,高举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牺牲的战士们,月华以你们为骄傲!”然后将酒洒向台下。
“月华,以你们为骄傲!”台下竟是没有预兆地同时响起一声震天的呼声,将在场所有人震撼。
“月华,以你们为骄傲!”突然又一个声音从台子一侧传来,天蓝惊讶地转头,只见胡天歌举杯,正将酒杯中的酒洒向大地。看着天蓝,眼神带着笑意。天蓝微微一笑,走下台子。对安阳微微点头。安阳同样报以微笑,在经过天蓝身边时,道:“不错。”才上台,宣布进入皇陵。
进入皇陵之时,天蓝跟于胡天歌身侧,胡天歌道:“蔚蓝郡主,幸亏你生的女儿身。若是男子,我怕是不敢将你留在身边。”说完,径直进了皇陵。
天蓝看着胡天歌的背影,不知道他说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和旁边的安阳对视了一眼,安阳只是微笑。天蓝也只好作罢,跟着进了皇陵。
第三十八章 夜归
那些士兵并没有进入皇陵,皇陵为皇家圣地,一般人很难有机会进来。而今天的仪式,能让天蓝等人进来,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天蓝进入皇陵才知道,所谓将那些牺牲的士兵纳入皇陵,不过是将一块刻有他们名字的石碑立在皇陵之内。而且,皇陵分为内外两陵,内陵,就是以那座高塔为中心,并不算大的范围之内,供奉的才是真正的皇族血统;而那些曾经立过功的人,被赐予入皇陵的荣誉,也不过是在外陵。说实话,也不过是为了守护内陵而已。
国葬一直进行到将近中午才结束。众人先陪同皇帝的马车回到了皇宫,才得以离开。
回到蔚蓝居,天蓝立刻让春儿帮忙将身上的薄甲取下来。往椅子里一坐,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春儿微笑着为她倒了杯茶,放上糖,递给了她,然后小心地为她按摩着肩膀。
“没想到你还会舞鼓槌,百姓们现在都快把你夸上天了。”突然金荣金耀从外面走进大堂,金耀带着讽刺口气地说道。
天蓝瞟了她一眼,然后闭上眼,道:“就是那段,都快把我弄地骨头都散了。若不是那什么乐师出了问题,我也不至于临时帮忙。”
“那是你临时想出来的?”金荣惊讶地看着天蓝,那么精彩的一幕,若是她突发奇想之作,也太不可思议了!普通人怎么能脱口而出那么震撼人心的句子?竟是令那些普通的百姓都热血沸腾了。
“没办法。曹尚书说什么误了吉时,又是欺君之罪的。我只好救救场了!”天蓝站起来,回头对春儿道:“我去睡会。若是我没醒来,就不用叫我吃晚饭了。”
正打算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金荣的声音:“午饭都没吃,晚饭也不吃?”
天蓝回头,脸上带着笑容,倒是让金荣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你身体似乎不太好,若是撑不到两个月,我看都不用我们动手了。”
天蓝挑了挑眉,脸上竟有一丝痞痞地笑容,“关系我就直说吧,何必这么嘴硬?真是不诚实!”说完,竟是冲金荣眨了眨眼,才转身离开。
金耀本想讽刺那天蓝几句,转头却看到姐姐有些怪异的眼神,心中大叫不妙,难不成姐姐已经倒戈了?“姐姐……”
金荣看了一眼妹妹,她知道妹妹心中所想,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道:“我没有动摇。只是,我有些怀疑,她身上对我们很有用的秘密。”
金耀点点头,看了看天蓝离开的方向,心思闪过万般念头,却始终抓不住,自己到底在意的是哪里!
夜色正浓,大年初一的夜晚可以听到爆竹声阵阵。更显出蔚蓝居之内的清净。只听脚步声穿梭于蔚蓝居的各个别院,身着皇城守卫军军服的小队不断交错而过。那些守卫脸上充满了警惕,在这欢乐的夜晚,依然没有任何放松。
突然在蔚蓝居的后门传来一阵骚动,立刻引来几支小队冲了过去。
“有刺客!”
“是谁?!”
众人围住那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那身影并没有慌张,见被人发现,立刻出声道:“是我。”
巡逻的侍卫举起手中的灯笼,才看清此人的面容,立刻道:“是凌公子啊!好了,好了,没事了。”那人遣散了别的小队,才对那易了容的洛楚隐道,“凌公子,深夜怎么跑到这后院来了?”
洛楚隐歉意地笑道:“我被这爆竹声吵得睡不着,出来走走。不曾想竟走了这么远。惊动了各位,抱歉了。”
那守卫摆摆手,“呵呵,说我们没看清楚。还怕惊扰了凌公子的雅兴。您继续吧。”说完,叫上自己的人继续巡逻去了。
看那些守卫离开,洛楚隐才松了口气,扶住旁边的一颗大树。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喘着粗气。其实背上的伤口更疼,只是此时他哪里顾得着。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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