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为妻
他了。脑子里提醒着他不是好人,心怀鬼胎,可内心深处早就没有一点点愤怒的火苗。否则还任由他留在身边?
现在好了,什么理由都不用找了。事实就在眼前了,自己就什么念头都没了。就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贱?人家一次次骗你,你就还一次次信了。怎么还敢回去?就怕管不住自己,等他一解释,又自顾自得给他找理由了。那就真的贱得彻底了。
有人进来,她也懒得理了。现在谁来,说些什么,她都不想听不想看。心想,让我静静吧!等我想清楚了。
“怎么?喝酒都不叫我?”胡天云笑意盈盈地在桌对面坐下。头上金环套着一个发髻,两鬓各垂下一缕黑发。眉宇间书生的儒雅气质尽显,直挺的鼻梁,微微翘起唇角。一身贴身的白衣,恰到好处地显出他精瘦却不失高大的身形。是她第一次与他相见时的装扮,竟让她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白衣御剑?呵!来人,添个酒杯!”天蓝一开口,春儿等人还有些惊奇,这是天蓝进了这房间的第一句话。不过明显已经有些醉意了。
胡天云一笑,竟有几分豪迈之气,“何必酒杯,只管来上一坛。喝起来才过瘾!”
“那怎么成?江湖上以儒雅着称的白衣御剑,不能毁了形象。会伤害无数少女的心的。”说着,天蓝竟痴痴得笑了两声。
三个跟班看她好不容易露出笑脸,却比不笑还令人担心。不免就看了看胡天云。
胡天云倒无所谓,将小二拿来的一坛酒打开,举坛就猛灌了几口,竟还有些洒了出来,将前襟湿了一些,道:“我可不管伤了什么少女的心,我就怕一个人伤心。可她不知道会不会为我伤心?”
天蓝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咧嘴傻笑,“你傻啊!明知道她不会为你伤心,你还管她?”
“可我管不住自己……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她仿佛沉思了一会儿,脸上竟有一丝委屈的表情,摇摇头。抬头喝了口酒,还呛到了。猛咳起来。
胡天云正打算起身,却有人先他一步冲到她的身边,为她拍着背。说不出的温柔,令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忽视。
“蓝儿,怎么样?没事吧?”
天蓝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全身汗毛耸立,进入戒备状态,身子也立刻做出了反应,站起身躲过那人还在背后轻拍的手,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
“啪!”清脆的声音在不算宽敞的房间内回响。所有人都愣住了。
天蓝身子虽然立刻做出了反应,可脑子毕竟已经有些迷糊了。背靠着墙壁,有些站立不稳。坐了将近一天,喝了那么多酒,这么猛然一个起身,她哪里受得了,本来就犯晕的脑子,竟隐隐有些罢工的迹象。
可是她还是意识到,洛楚隐在身边,她就不能倒下。
齐岳和洛楚隐是被金耀带来的,她们三个没办法,只能回家搬救兵。可是搬来的救兵,似乎不太对。其实金耀也知道不该叫凌宇过来,可是凌宇一听说天蓝还在酒馆,说什么都要跟来。拦都拦不住。正好齐岳也在,两人就一块过来。没想到天蓝会有这么大反应。
洛楚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了一巴掌,有些莫名其妙。昨天出门还好好的,最多对他冷淡点。可是出去了就没回来,刚开始春儿只是回家报平安,说天蓝有要事要留在礼部。今天金耀才哭丧着脸回去,说天蓝在酒馆,不肯回来。问原因,金耀也是吱吱呜呜,说不清楚。
进来就看到天蓝咳嗽的痛苦摸样,本能的立刻上前安抚。不曾想,竟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立刻就把她打蒙了。瞪大着眼睛看着站在墙边的天蓝。
洛楚隐愣了一会,最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走近天蓝,声音还是温柔,“该回家了!”
这次天蓝没有做出任何过激反应,嘴微微一嘟,竟是有些委屈般,口中喃喃道:“回家?回哪个家?”
洛楚隐神色一慌,有些心疼的样子,声音变得像哄孩子,“当然是蔚蓝居……”
大概是血液终于回到脑子里,天蓝开始有些清醒过来。她虽然一直断断续续的在喝酒,可是中间有停顿,所以还是保留了那么点神智。刚才的晕眩感觉过去之后,立刻就清醒了许多,抬头对上洛楚隐温柔十足的眼神,天蓝冷冷一笑。
“滚!”
洛楚隐浑身一震,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如此冷淡,甚至带着些许的憎恨?!
“蓝儿?”身后扶住她的双肩,想让她对视自己。
天蓝哪里还肯看他!一把拨开他的双手,想走,可是步子有些晃。刚迈开步子,摇晃的身子就被人紧紧揽进怀里。
天蓝一怔,这怀抱太温暖了。她想挣脱,可身子自己行动了,就是不动,仿佛全身的骨头被抽掉了,软软地就这么靠着洛楚隐站着。
“别闹了。回家再说。回家你怎么打怎么骂,我都随你。”说的那么诚恳,那么温柔。天蓝一听,本来就酥软的身子,更是连筋都被抽了似的。
她才知道,不管她怎么抗拒,她就是逃不出他的魔掌。可他不要她啊!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她?就因为她挡了南宫柯的路吗?
见天蓝不再说话,也不挣扎,洛楚隐一把将天蓝抱起来,向门外走去。齐岳看了胡天云一眼,两人礼貌性地点点头,齐岳道:“贤王和郡主很熟?”
“不算,我也来喝酒。看到郡主独自一人,就来坐坐。”
第四十三章 贴身跟随
洛楚隐将她抱上马车,一路上都让她窝在他的怀里。其实天蓝是清醒的。可她不想清醒,脑子里有些混沌,正好就这股劲,让她放纵一次也好。这样的温柔或许以后还会有,可是她敢享受吗?
她明白了洛楚隐就是她的弱点了,还敢肆无忌惮地接受他的温柔吗?
如果她还想为自己的人生努力一把,这问题就很简单了。洛楚隐是她的罂粟,就不能沾了。不说沾之即死,可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趁着她喝醉了,给自己一个理由再胡闹一次也好。
可是天蓝不知道的是,许多事情不能由着性子来。毒品是随便就能碰的东西吗?一旦沉醉其中,想戒掉,就难如登天。可她很高估自己的自制力。有些时候,人失败,就败在高估了自己,而低估了对手。
到了蔚蓝居的门外,洛楚隐抱天蓝下车。天蓝依旧昏昏沉沉的样子。口中呢喃着别人听不清的话,像是抱怨,又像是委屈。看得人心疼不已。
凌山和青龙等人都等着他们回来,看到天蓝竟是被洛楚隐抱回来的,有些迷糊,可又觉得明白了什么。都没问原因。
只是凌山看着洛楚隐的背影道:“痴男怨女,总是那么点事儿!就要扯着整个月华的兴亡。”
将天蓝轻轻放在床上,离开他的怀抱,立刻就感觉一阵发冷。洛楚隐刚打算从她身下抽出手臂,天蓝就往他怀里钻。
洛楚隐苦笑,她不清醒的时候,总是比清醒的时候可爱。要是永远都这个样子多好?可一想又觉得自己是妄想,天蓝是谁啊?她从来不是那种撒娇的人,需要别人照顾的人。这点是最开始吸引他的地方。然后就无法自拔的陷进去了。如果她变了,那就不是天蓝了。
她孩子气的睡脸不停往他怀里钻,还不停地摇头,头发不可避免地摩挲着他的脖颈和下巴。他是正常的男人,面对一个没有任何防备的女人在怀里这般挑逗,况且是他喜欢的女人,哪里能不起反应?可他知道,他现在不能对她做任何事情。
现在的天蓝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了。若是对她做出任何过分的行为,他这辈子都别想在她的世界得到翻身的机会了。
下身痛苦难耐,可她还在不停地动,偶尔'炫'舒'书'服'网'的呻(分隔符)吟出声,更是令他脊背一阵酥麻。他想,就算是柳下惠遇到这种事情,怕也难坚持吧?!
突然感觉怀中的人儿身子一僵,天蓝从他怀中抬起头,眼神已经有些清明了。她这大幅度的动作,自然不可避免的碰触到他那已经蓬勃起来的地方。
天蓝眼神冷得令他发憷,只觉得自己已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已经猥亵了怀中人儿一般。全身本来沸腾的血液立刻就冷了下来。全身都僵硬了。
“离开我的房间。立刻!”她的声音很坚决,完全想象不出先前那个在他怀里娇柔呻(分隔符)吟的人就是她。
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心里的愧疚落荒而逃,依然坐在床边与天蓝直视。他知道自己如果认真起来,会让人不自觉地感觉害怕,可是天蓝从来不会。甚至气势还能盖过他。此时也是如此,两人的对视,让房间内地温度顿时降到最低点。
“我想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是我的房间,我不想你踏进半步!”
“为什么突然用这种态度对我?”
“我早就想了。只是现在才做而已!”
“……”
“还不快滚?!”
洛楚隐脸色一阵苍白,天蓝甚至觉得她的话真的伤了他的心。紧紧地抓着床单,不想让自己有任何动摇。
他起身就要离开,听天蓝又道:“你走吧!滚得远远的。我也不需要你掩饰什么身份,就算死,也不需要你多看我一眼!”
洛楚隐的表情明显僵硬了,面皮之下的表情通过眼神完全传达出来。
突然洛楚隐一笑,那么轻松自然,“因为胡天云?”
“……”
“还是齐岳?”
“滚!”
“也是,怎么说他们两个都是万众挑一的人。也值得你相信。还是说,你在等……蓝天!”
明显看到天蓝脸色一变,洛楚隐更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声音顿时冷了几分,“他现在生死未卜,你觉得能指望他吗?再说,你现在帮黑沙做事,他又是暗的中心人物,你觉得他会帮你?”
“我没想任何人帮我!”
“是吗?不过,你现在是我凌宇的妻子。我这做丈夫的,当然是陪在妻子身边。所以,我哪里都不会去。以后,还要天天陪在妻子身边!”他声音变得阴冷至极,天蓝只感觉全身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冷。
临走,洛楚隐竟然还留给天蓝一个胜利的笑容。天蓝立刻就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里一样,不自觉地颤抖,竟是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真的有那么冷?
第二天春儿进了房间,看见天蓝已经起床。神色正常,不见任何异样。春儿一笑,真是天蓝的作风,每次都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可是,她知道这都是表面现象,多少还是有些伤心。只要她恢复一次,下次爆发,就肯定比上次严重的多。如果再有下一次……她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天蓝稍作洗漱,头上也只是稍稍做了点缀,离开了房间。出了房门竟看到洛楚隐已经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天蓝一怔,想到昨天晚上他所说的话。
“今天去哪里?我陪你!”洛楚隐口气十分的温柔的说,脸上笑容完全就是一副疼爱未婚妻的好好先生。
“……”天蓝皱了皱眉。
之后洛楚隐却是履行了他所说的话,时刻都不离开天蓝一步。
天蓝在议事厅工作,他就静静坐在一边,或品茶,或看书,甚至就是直勾勾地看着天蓝。
天蓝被看得难受,抬头瞪着洛楚隐,洛楚隐也不移开视线,回报以甜美的微笑,仿佛告诉全世界,他眼里就只有她一样。最后妥协的只能是天蓝,嗔怒的视线总是屈服于他的‘绕指柔’微笑里。
这让共同在议事厅里工作的几个齐记管家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人家夫妻在那玩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他们这些大大的油灯,似乎就显得太扎眼了。可是他们是任务在身,被迫不敢迟到早退。于是成了例行公事地忍受肉麻的视线轰炸。死命地低着头,就怕自己抬起头,视线阻碍了人家夫妻的恩爱,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其实并非他们胆小。他们一直低着头做事,也有难受的时候。忍不住抬起头舒缓一下脖颈的僵硬,立刻就会感觉全身陷入热烈视线的灼烧,等寻到热度的来源,就会看到凌家少爷杀人的眼神。只能立刻低下头,再也不敢稍稍抬起来了。
天蓝偶尔要去礼部报备一些事情,洛楚隐也要随行。
天蓝被盯得难受,冷着脸,“有春儿跟着就行了。你身体还没好……”
他却依然是那‘甜美’的微笑,动了动身子,“早就好了。休养的时候都没有陪着你,现在要全部补回来!”
看着他一脸无害的笑容,天蓝暗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二十好几的人了,学人家装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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