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为妻
“昨晚的甜言蜜语把你给说软了?”对方冰冷的口气让天蓝浑身一震。你凭什么生气?天蓝有些气愤地想着,自己说一套做一套,现在却来质问她?
“看来他把你调教的不错啊?竟然能这么勾引人了?”他放开她的手,粗暴地挑起她的下巴。环在她腰间的手却更紧了。
四目相对的时候,天蓝只觉得血液瞬间冻结,冰冷地可怕,他的眼神,竟是没有丝毫温度,就像当初两人拿枪相对时,她一样感到了害怕和心痛。
“你胡说什么?你放开我!”压下心中万般思绪,天蓝不安地挣扎着,却都像是在他怀中挑逗的扭动。天蓝也不想,可是她想挣脱,离他远一点,至少在没有他的气息包围的地方。
“放开你?哈!”他有些讽刺地哼了一声,“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洛楚隐的女人!我想抱着,就绝对不会放手!”
是吗?你想怎样就怎样,想玩弄就玩弄,不想玩了就一脚踢开吗?
“我不是你的,从来都不是!”她用尽全身力气地嘶吼,虽然依旧虚弱,却能让男人感觉到她的抗拒。
突然被扔在地上,是扔,不是放开,天蓝只感觉全身都软了,没有了知觉,只有心,疼的死去活来。
“把她带回宫!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几个人迅速上前,却碍于天蓝挥舞着双手,而无从下手。
洛楚隐一把捉住天蓝的双手,从手下那里接过绳子,将她紧紧绑上,没有任何松懈的迹象。天蓝只感觉那绳子要勒紧肉里,刺得生疼。
“把她直接扔进乘凤殿,不用松绑!”
“是!”
天蓝真的慌了,被人抬出去的时候还在大喊着:“你要把蓝天怎么样?洛楚隐……”
然而她的喊声,只是让屋内的男人脸色更冰冷了几分,低垂的双手紧握,几乎陷进掌心!
第六章 可怕的发现
扔进马车之后,天蓝还在不停的喊着,本来就火烧似的喉咙更是干涩地难受。
站在么车前面的洛楚隐脸上的表情随着她叫喊愈加难看。她知道洛楚隐是肯定不会放过风牙的。风牙武功再好,可是在毫无准备之下,面对这么多人的伏击,想逃跑肯定不是易事。况且洛楚隐不知道因为什么,本来武功远低于风牙的他,在草原上遇到之后,竟是变了个人,明显已经于风牙不相上下,这种情况下,风牙更是危险万分了。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蓝天他……唔……”洛楚隐似乎终于忍受不了她的嘶吼,用布紧紧地堵住了她的嘴。
她知道自己的抵抗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带着怒火地瞪着他,只换来他冷酷无情的眼神,仿佛看一只咬了他一口,然后逃跑了的狗。被当初万分宠爱的狗咬了一口,他此时就剩下愤怒的火焰。但又碍于当初那份喜欢,不想杀了它,只能愤怒地将它扔进黑房子。等他下定决心之后,就一棒子打死,再不让它有逃跑的机会。
见他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天蓝努力想爬出马车。她不敢想象他的愤怒燃烧起来会多么可怕。冥朝第一杀手的名声,是多么令人闻风丧胆,她是最为了解的。如果他和风牙交手,两人多不肯屈服,场面该是多么惨烈?想象着风牙满身是血的场景,天蓝就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哪怕要求洛楚隐,哪怕洛楚隐会讽刺她,会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她都毫不犹豫的答应。
可是洛楚隐连让她求情的机会的没有,车门恨恨关上之后,便开始剧烈的颠簸,仿佛洛楚隐冷酷的眼神刺在她身上。
随着马车的颠簸不断左右上下晃动的天蓝,开始觉得胃里剧烈地翻腾起来,本来就晕乎的脑袋几乎就要当机。几次干呕使她脸色愈加苍白。
她蜷曲着身体,期望着寒冷的身体能稍稍回暖,却只感觉周围的寒气越来越浓。脑子和喉咙火烧火燎的,全身却仿佛三九寒天里掉入了冰河里,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模糊中洛楚隐那冰冷的眼神却穿透一切刺进来,令她愈加难受。
“好难受……”她似乎求救似的低吟,却又缄口不言,似乎是脑子突然清醒一点,本来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一样的红晕。她扯着嘴角,讽刺地想笑一下,竟然在这个时候希望洛楚隐在身边。可是嘴角刚扯开,就一阵难受,立刻将身体蜷缩地更紧,像一只虾米。接着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她有些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被人并不算温柔但也不算粗暴地放在充满刺鼻熏香味道的床上时,模糊地听到有人担心地说道:“她似乎生病了,要不要请太医?”
“你疯了?”另一人压低声音吼着,“皇上说将她放在乘凤殿,就不要管了。你想违抗圣命吗?”
“可是她……”前者还有些犹豫。
“好了,好了。乘凤殿可不是我们随便能进的地方,赶紧走吧……”后者不耐烦地道。接着就是窸窸窣窣地脚步声消失在房间内。
回到乘凤殿了吗?不过,这里已经不是她熟悉的味道了,应该是南宫柯的习惯吧?可是,为什么洛楚隐让人将她放到乘凤殿?
啊,对了。南宫柯现在是新的皇后,肯定已经搬到别的寝宫去了,哪里还能住在乘凤殿?
大概是离开了颠簸的马车的原因,虽然脑子依然浑浑噩噩,胃里依然有些不安的绞痛,可是已经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还不至于让她痛苦地忍受不了。
担心风牙之时,天蓝也不免为自己回到乘凤殿而好笑。想她做过胡天歌妃子,而后变成洛楚隐的妻子(虽然名义上时‘凌宇’的妻子,可也算是做过夫妻);而南宫柯当过胡天歌的皇后,如今又是洛楚隐的皇后。她们算是有缘吧?贴切点的话,就是孽缘。虽然这是别人强行替她安排的缘分,她却不得不承认老天真有开玩笑的心情。
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觉有人来了,来人声音很轻,要不是太安静,天蓝都无法察觉。那人在天蓝床边站了一会儿,似乎在观察天蓝是否清醒。
并非天蓝想装睡,她现在真的难受,眼皮重的连挣开都觉得是酷刑。脸颊热度让她肯定,自己现在肯定和煮熟的虾子有得拼。
对方似乎终于断定她不会醒来,才有了动作。天蓝只感觉嘴被人撬开,似乎是想往她嘴里放什么东西。天蓝当然不会任由别人来残害自己,有些不安地抗拒,但是实在无力地很,竟是在对方不算太大的力气之下,也没能逃脱被人放进苦涩药丸的厄运。
“这不是毒药,放心!”对方的声音很稚嫩,也很熟悉,但是浑噩脑袋根本就搜寻不到任何信息。
但是听到对方的保证,天蓝也不由自主的放了心,虽然苦涩,但对方强迫似的捂着她的嘴,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她也只能咽了下去。
对方满意地“嗯”了一声,放开了手。
当对方离开的时,天蓝勉强将眼睛撑开一个缝隙,只模糊看到一个十分矮小的身影,是个孩子!
大概是药丸的作用,全身火烧的痛苦开始慢慢减轻,脑子却越来越沉,终于再次陷入了昏迷。
男孩从天蓝所在的内殿出来,并没有从大门离开,而是绕了几条路,从另外的路离开了乘凤殿。
男孩样子非常可爱,但是沉稳的感觉却与样子完全不符。甚至连孩子走路的速度都让人感觉匪夷所思。孩子七拐八拐地到了皇宫一个比较偏僻的别院,别院大门上写着‘静心别院’。
男孩自然就是普佛唯一的弟子,胡玄净,也是胡天歌自己都不知道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孩子。
胡玄净进院就看到师父正在和落羽居士坐于庭院之中,看到他进来,也都看向他。
胡玄净恭恭敬敬给两人行了礼,乖乖地站在了普佛身后。
“怎么样?”普佛放下茶盏,淡淡地问道。
“她被绑回来的。只有她自己。病了,我给她服了药。”胡玄净面无表情地回答,完全不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坐于一旁的赵若言轻轻叹了口气:“闹成这样子,我们是不是又做错了?”
普佛出神地看着头上刚刚发芽的树枝,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错?也不见得。”
赵若言那依稀可见当年风采的秀眉微蹙,“月华生死反复,百姓心惊胆战。这些孩子更是彼此折磨,我们做的还不算错吗?”
普佛高深莫测地一笑,“你依然为俗世所缠啊!你我若当场袖手旁观,今日之事或许不会发生,但是人间情爱纠葛,从不因为谁做过什么,或者没做什么而消停。”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不是这种痛,总有那种难。免不得!”
赵若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是脸上表情依然不见释然,“柯儿……该恨死我了……等我去见清的时候,又该怎么说……”
普佛终于出现一丝淡然以外的神情,带着些许愧疚,“我们当中,你是最难受的一个,这么多年,看着自己女儿……”
赵若言摇摇手示意他不必往下说,“这是清的选择,和你们都无关。后来将柯儿置之不理,也是我的选择,谁都怪不得。”
别院里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赵若言才道:“玄净,今日外面的喧闹是怎么回事?”
“南宫柯被救走了,暗和流沙合作。”
赵若言和普佛对视一眼,都是无奈的摇头,普佛道:“果然到了这一步。”黑沙一出现,他们就猜到会有这种后果。
“莫白竟然肯和暗合作,怕是知道了黑沙已经和皇室联合。否则他也不会和任何人合作。”赵若言道。
“为了推倒胡氏王朝,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那天,你见到柯儿了吗?”
赵若言摇摇头,普佛正想安慰她,她先一步开口道:“我早就不期望那孩子能原谅我了。都是我自作自受啊!”
夜晚的乘凤殿内,天蓝依然被紧紧束缚着,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红晕,虽然高烧已经退了,但并没有真的完全好了,身体依然有些微的病态。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身体被紧紧捆绑着肯定难受,口中发出不适地呻(分隔符)吟,想翻个身,却感觉一疼,便清醒过来。
模糊的意识渐渐恢复,终于开始正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清醒过来之后,天蓝只感觉整颗心立刻绷紧了,才发现脑子迷糊的时候是多么轻松。虽然难受,但是并没有真的意识到事情的可怕。现在想清楚了,立刻就害怕得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
她想找人打听一下到底现在什么情况,但是房间里一个人影没有。
她努力坐起来,从床上挪了下来,好不容易站起里,天蓝已经在心里暗暗叫苦了,把心狠的洛楚隐骂了不下八百遍。
因为双腿也被绑着,只能用跳的,心想起码先找个东西将身上这讨厌的绳子给弄开。
看了看四周,没找到理想的利器,看到那边摆的拉住,心想把那推到,也可以烧开绳子。选定目标,就开始行动。正打算从床底台阶上跳下去,就听到外殿洛楚隐说话的声音,已经跳起的身体,本来就发虚,加上心里突然一惊,只感觉本来选好的重心就转移了。天蓝只好闭紧了双眼,暗道,这下要破相了。
“砰”一声,天蓝很庆幸自己能在空中努力测了个身,只觉得左半边身子一麻,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然后就是让人想死的疼痛。
匆忙的脚步声跑了进来,只感觉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天蓝就感觉身子一个腾空,就被人抱了起来。接着就被人一把扔回床上,好死不死的还是左边身子着床,天蓝立刻感觉眼前一晕,好不容易清醒的脑子又是瞬间的黑暗,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晰。
但是本来就难受的胃一阵难受,天蓝不得不弓起身子,想让绞痛缓解一些,心想不会是胃病吧?她可从来和这东西无缘啊!
大概洛楚隐看出了她的不对,上前将她扶起来,看着她有些红晕的脸颊,满脸的担忧。天蓝这才看见他满身的鲜血,脸色也苍白的可怕,天蓝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就开始干呕起来。
洛楚隐竟然温柔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停止干呕坐起来。但是他脸上却是一阵阴沉,冷酷地可怕,加上惨白之色,让人胆寒。
洛楚隐有些粗鲁地摸着她的额头,然后迅速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声音冷硬道:“你病了?”
“……”
“今天谁送她回来的?”洛楚隐冰冷地问道。
立刻听到外殿几个侍卫匆忙走进来,跪倒在他面前,全身僵硬着。
“为什么没有请御医?”洛楚隐的声音已经明显有了火气,让几个侍卫大气都不敢喘。哪里还敢回嘴。“还跪着?快去请御医!”
几个人一听,立刻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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