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为妻
想来那些逃跑的鬼谷弟子肯定是没有回去的命了,古弃不可能留下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人们开始收拾战场,满目的惨象,却是真的触动了阿柯心里的某个角落。她回神,将那把刺穿两个人的长枪拔了出来。看那枪头如此锐利,再加之那人在马上冲刺,如果不是他们两人挡住,自己早已经命归黄泉了,想到此处,眼中不禁又是一阵疼热。
“金荣。金耀,将他们三人……”回头却只是看见了金耀,才发现开战以来一直没有看到金荣,“金荣呢?”
金耀四处望了望,遥遥头:“还没看见她。”
阿柯看金耀丝毫不担心的样子,想到自己如果能做到她这个样子,或许会少了很多的麻烦。然后低下头,摸了摸那已经冰冷的脸颊,轻声道:“好妹妹,放心,姐姐会给你报仇的。”
心里却是一震,报仇?该找谁?这场战争本来就是自己引起的,最开始的源头就在自己身上,还是蓄意的,那最该找的,是不是自己?脑子里就又浮现隐淡然的脸庞,自己当时那股怒气也就有些莫名其妙了,自己引起了这场争斗,追究起来自己最是该死,隐也不过是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却将他看的冷漠,无心之人。
她站起身道:“将这三人好生安葬,对了,将千寻和那个男人葬在一块。”她指着那个荆芥。然后不发一语地向自己的帐篷走去,小默无声无息跳到她的肩上,一人一猫却更显得寂寞。
金耀觉得主子突然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了。这时候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看时姐姐金荣,将主子交代的事情说了一遍,金荣看看地上的三个人,叹了口气,她也看到了主子的样子,多少也明白她为什么为变成那样。将金耀抱紧怀里,金耀很是奇怪,觉得今天所有人都似乎不太对,却还是任由姐姐抱着,反正这样她也很开心,觉得这样被姐姐抱着,心里很'炫'舒'书'服'网',喝了蜜似地甜。
这夜阿柯回了帐篷就用已经冷掉的水来洗身子,用力搓着身上那股血腥味,却始终觉得那股味道围绕着自己,久久不散,仿佛又回到第一次杀人的那次,躲在浴室里,用多少香皂、沐浴乳都洗不去这同样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竟然就觉得那股味道没有了。可见人们说的正确,习惯真的很可怕,不知不觉间将你慢慢改变着。
今天却是突然回到了那一天,不过今天没有那天的害怕、慌张和迷茫,却是成了寒冷,彻骨的寒冷。却又不想离开这冰冷的水,仿佛在这种感觉中,她能找到某样东西,某种感觉,就差那么一点儿,所以不想放弃。
渐渐水更冷了,变成了血红色,而阿柯身体却变成了玉白,两种颜色对比,显得妖异恐怖。
她始终没有让金荣金耀进帐篷,金荣金耀办完事之后,也很自觉地没有进去打扰她,守在门口左右。直到主子召唤,他们才进来,让人将盛着血红冷水的木桶抬了出去。金耀将地上沾满血迹的衣服也收拾了一下。
“金荣,有什么可以去味道吗?”金荣金耀已经要出去了,躺在床上的阿柯突然开口问道。
金荣想了一下道:“我那里还有一包千里香。我拿来给主子。”
“嗯。”阿柯轻轻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却是毫无睡意。
过了一会儿金荣进来,听动静是拿来了香炉,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来的,放好之后,金荣也不打扰她安静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果然花香开始蔓延整个帐篷,却怎么都觉得夹杂着那股令自己不安的气味,就翻来覆去换着姿势,却无法避开那股味道,想是自己心里作用,就自我暗示没有味道,只有花香。却只觉得那股味道愈加浓烈了,就笑自己,自己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这心理暗示从来不适用于自己,只会越来越在意,干脆平躺下来,任由那味道包围了自己,不再去抵抗,反而味道倒渐渐没了。
睡意也渐渐袭来,朦胧中觉得千寻端着一盘小点心进来,坐到床边说让她尝尝,她拿起一个,发现竟是红色的,就问:“为什么是红色的?不是白面吗?加了什么料?”
千寻单纯一笑,就仿佛阳光都照在了她脸上,轻声道:“姐姐这都没尝出来吗?是我的血啊!”说着还指着自己的胸口,就见心口那里一小点儿红开始殷开,由开始的鸡蛋大小变成皮球,慢慢就遍布了千寻的胸口。千寻却还是一脸的笑。
忽就觉得胃里翻涌起来,想吐又觉得这么做不对,硬是吃了下去,道:“你都受伤了么?赶紧去看看吧!”
千寻却是无所谓道:“这是姐姐给弄得,一点都不觉疼,姐姐你就不要担心了。”
还待要劝他去大夫那里看,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胸脯上是同样的血红,细看却是那个自己所救之人,那人一脸怒气道:“我们奉你如神女,你却是这般害我们?亏我还要替你挡枪挡刀,就是骗子一个。”说着,也不知道怎么他手里就多了把刀,向她砍了过来,再看千寻还是一脸的笑,道:“姐姐就是一个骗子。”
阿柯急了,解释道:“好妹妹,我没有要骗你……”还没说完,那男人的刀子却已经到了眼前,阿柯大喊一声。
阿柯从床上坐起来,却已经是满身的冷汗,见床边一个黑影,夜视能力也未来得及用,上来就是一掌,那人接住急道:“是我,柯儿。”
阿柯听出是熟悉的声音,就收了掌,那人点了蜡烛,是古寻南。心里顿时就又想起了前半夜发生的事,还有那梦境。心里又是恨古弃,又是恨自己,脸色阴沉之极道:“半夜你到我帐篷干什么?”
古寻南虽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却听得出她语气里的阴冷,就一愣,他虽知道因为今晚之事,阿柯定然是对他父亲恨之入骨,可是她从来不曾在他面前如此冷淡过,先是在鬼谷中那个古灵精怪的她,后来是傲世堡中那个天真无邪的她,再就是这次正邪之争中聪慧过人的她,何曾见过阴暗一面的她,不免就诧异了。又想到他父亲才是这罪魁祸首,就了解她心里的郁闷,再就是后来问过金荣金耀关于那三个特殊对待的尸体的事情,他就更能明白她心里的凄苦。
其实她大可将父亲的双重身份告诉任何一方,那结果就是父亲被双方追杀,她却没有这么做,她定然是一个善良的人,想借此机会让父亲自己退出一方,结果却害了她自己,心里对她就多是惭愧了。
想到这些,他口气就较往日更软了几分:“我本来想跟你聊聊地,却见你要入睡就作罢了。在你帐外想些事情,却不想就到了这时候,忽然听见你大叫,我才进来一探。”
阿柯多少也了解一点儿古寻南的脾气,想他在这风寒露重的夜里在自己帐外站到现在,心里就有些软了,但还是没有好脸色,“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古公子还是早点休息去吧?”
见她拒绝,古寻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对柯儿是什么样的情愫他自己并没有明确的判断,只是觉得自己就想护着她,拥有她,然后看着她幸福。可是现在夹在她和父亲之间,他很是难做人。“柯儿,你就不要和我父亲制气了,我会想办法说服他退出一边。”
阿柯心里冷笑,不知道他是太单纯了,还是真的蠢,他觉得这样的争斗,只是为了让他父亲退出一边吗?而且他并不知道这场争斗根本就是自己一手策划的。他小看了他父亲的野心,也小看了自己的野心。她要的是整个武林,不是好心的要古弃退出一边。
想要得到这个武林,阿柯心中有了些犹豫,这是她打定主意以来第一次有这种犹豫,又突然想到那些尸体,就更觉得无力了。
叹了口气道:“我暂时不会有所动作,你就去努力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做到。”可是自己真的就打算这么放过古弃吗?似乎是不可能的。
古寻南见她如此,顿时看到了希望,点头道:“一定,一定。”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古寻南道,“刚才是做恶梦了?”
“我累了。”
见她如此,他也不好意思再做停留,只好告辞回了自己的帐篷。
古寻南前脚刚走,就听见又有人进来,阿柯闭着眼睛道:“古公子还有事?”语气中多是不耐烦。
“他竟是相信你打算就此罢手!蠢物!”
睁开眼却是洛楚隐进来坐在了桌子旁边。
“他是蠢物,却只有你是聪明人?”阿柯也起身坐在了他对面。对于战场的不欢而散,两人都没有提起。
“不,我也不是聪明人。”否则我能对你束手无策吗?“但是别因为冲动犯了错误。怎么说也是暗中排名第十的杀手,这点自制都没了吗?”端起阿柯为他倒的茶,抿了一口,却已经凉了,还是喝的津津有味。
听他提到杀手,脸色就有些暗下来,洛楚隐也看了出来,心中纳闷,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却改口问:“做恶梦了?”
点点头却并不解释,洛楚隐知道她这是不愿提起,也不逼问,“古弃你打算怎么办?”
“一定要在双方面前暴露他的身份。”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被两方恨透,才能到不杀他誓不罢休的地步。她心里是有些开始变化,可是,古弃,一定要在自己彻底变化之前由她亲手解决,虽然她并不知道在发生什么变化,但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做,她会后悔的。
“那,你想好对策了吗?”
第四十八章 思想有多远就滚多远
阿柯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我要你的帮忙,你会帮吗?”
洛楚隐眯起眼睛,嘴角微扬,“帮,为什么不帮?”
“忘了赌约了吗?若是我先得了位子,你可是得不到想要的了。”
洛楚隐却是大笑一声,“我却以为你早已经忘了赌约,想来,蓝儿还是记挂着我。我何须非要得什么武林,我本意便是你啊!”
阿柯却是瞥了他一眼,心想自己这不是自找没趣,把心里话都说了,只落得笑话,就冷了脸道:“那夜袭的怕都是鬼谷的人吧?”
见他点头,阿柯又道:“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想来看看你,偷偷假扮鬼谷之人来的。”
阿柯脸一红,洛楚隐却是看得高兴,不自觉就靠近了她几分,却见她向后躲,眼中就有落寞,两人的距离是补救不了了吗?蓝儿会对他不经意的靠近无所察觉,然后让他次次偷香成功,可是柯儿却从不曾如此,什么时候都那么清醒着。
忽觉腿上冰凉一片,低头一看,却是石桌上有一凹槽,蓝儿杯子里的茶水顺着凹槽竟流进自己两腿之间,透过外袍,直让自己那话儿来了个透心凉的茶水澡,去看蓝儿,却已经别开脸状若无事。
看她如此,却不觉生气,心里竟是放了重石般轻松了,这样的小恶作剧,却是蓝儿不曾玩过,柯儿经常为之的,他害怕她因为今天的事心中郁闷,现在该是过去了吧?
“怕我会对你怎么样,先给个冰镇吗?”
“直接一把剪刀剪去了,连冰镇都省了,还浪费了我的茶水。”阿柯起身,在他身边似乎有些无法思考。心中虽是因为他的去而复返窃喜,却正因如此心中挣扎。
“我便是剪去了,心里还是想着你,怕是也要做出什么事情。”
阿柯瞪他一眼,看他英俊的脸上邪气正盛,就看的痴了,何时他竟如变了个人?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而他,也不是原来的那个隐了。可是,不管什么时候,或许正如他所说,这是曾经爱过自己的灵魂,这就足够她再去爱他。
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开始了自由发挥,就摇头甩去那莫名其妙的想法,便冷了语气道:“我还未想出该怎么对付他,你回去吧。”
知她只是为了赶他走,洛楚隐看着她背对着自己,暗笑自己最近老是这样偷偷来看她,却是每次都这样被赶走,其实用强的将她掳走,他也做得出来,可是一想到当初那个在自己身下一脸默然,仿佛只剩下一具尸体的蓝儿,心里就疼得如万根针在扎一样,也就每每放弃了这种想法,心中苦笑,道:“过几天我还来,到时候有什么吩咐,我都会帮你。”
……
几天的休整,武林联盟稍稍恢复了一点元气,古弃却是仍以此为借口,迟迟不对鬼谷做出反击。
阿柯也不再去逼他,却在那些伤员中走的更勤快,这几天进那伤员帐篷,再没了之前的做戏,看到那些人的哀号,阿柯虽不会若自己疼,还是会心中稍有不适,便更比先前好生安慰,偶尔还会自己亲自照顾,倒水喂药,让那些伤员更是心偏向于她。
“柯儿姑娘,你这等待我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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