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神剑
感不妙,接着便听得“拍!”的一声,既响又脆,左颊上已实实的着了一记耳刮子。
这一下子,真还打得不轻,立时肿起老高,那刀疤马上便变得又宽又大,更显得难看之极!只气得那大汉哇哇大叫不止,一手抚着被打痛了的脸,一手紧握着马鞭,左一鞭,右一鞭,夹着劲风,疾若暴雨,猛打那小女孩,那小女孩也奇,也不还手,只是东臃摄,西闪闪,左跳跳,右蹦蹦,小嘴儿里还不时响着银铃似的娇笑声和说话声:“打呀!丑鬼,快呀!怎的又慢了下来哩,喂!这一鞭还有点门道,不错!呸!这一鞭简直是小孩儿学看打牛玩的嘛!”
旁观众人,一见这种情况,起初是惊,继而是喜,最后是瞪直了眼,发了呆!做梦也想不到长得这么粗壮凶恶的一个大汉子,居然会被这么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逗耍得不亦乐乎,只有那个男小孩,神情仍是和先前一样,站在哪里一动也不动,脸上的表情,既不惊,也不喜,一双眼睛始终是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其实这些人又那里会懂得,他正在全神戒备,监视着另外的一个独眼大汉哩。
这时那大汉已被小女孩逗耍得怒发如雷,暴吼连天,长鞭猛挥,划空疾哨,风声呼呼,势若狂胎骤雨,威力端的惊人了得,恨不得一招之内就将那小女孩击毙,方消心头恶气,可是这小女孩轻功极高,身法奇妙,使尽了毒招绝招,依然奈何她不得。
只不过约摸一盏热茶光景,他这种狠攻猛打,渐渐的泄了气,鞭势招式诱出了缓慢.凶态渐敛,有点气喘吁吁起来,显然体力已呈不支现象,至此他方才明白今天是碰到了对头小煞星,别看对方只是个小孩武功已得真传,凭自己所学还实在不是敌手,这还只是个小女孩,那边站着的男小孩还没动手呢,看那个男小孩年龄似乎要大—点,武功当然也比这女孩要高,如果那男孩也动了手的话,恐怕这时早已倒在地下爬不起来了。
他这里心中念头不住的翻转.心神微分,手中鞭招也就更透着了缓慢,知道再这样打下去,就是小女孩不还手,准得被累死,何不弃鞭下马,拔出腰中佩刀和对方一拼,好在这小女孩手中没有兵刃,心念刚动,陡闻一声娇叱,右颊上又挨了一记清脆的耳刮子,这一下子比刚才那一下子,打的还重,嘴里血都被打得流了出来,立时一声虎吼.猛力提气,手中马鞭一紧,刷、刷、刷,接连就是三鞭,卷艇一股狂风,直向小女孩打去。
这三鞭猛攻.他可是将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三鞭猛攻之后,臂膀已经感觉发酸,手也发了软,似乎已再无能为力了,然而他无能为力也不行.那小女孩可不管他,除非他马上跪到地上磕三个响头,小女孩或者会吐他一口唾沫,放他逃去,不然怎肯轻易饶他。
忽听“啪!”的一声,左颊上又挨了一记耳刮子,这—记耳刮子只打得他身形直晃,左颊是肿上加肿,痛上加痛,双眼火星直冒,“哇,哇,”吼叫连天,牙齿一咬,猛挥那条感觉酸麻的右臂,呼的一声,长鞭直向小女孩打去。
旁立那个独眼大汉,原先是心想,凭一个小女孩武功再好,也不会是我李兄弟的敌手,后来看出这小女孩不但武功高,且身法神妙,看情形李兄弟还不一定能敌得住她,有心上去帮忙,可是那个男小孩站在旁边,虎视既既,分明是在监视看,只要他一动,一定马上就要向他扑过来,看这小女孩武功惩高,男小孩更不弱,他虽然不惧,但他和男小该一动上手,势必不能再顾到李兄弟,而且他弟兄,在江湖上虽算不上是成名露脸的人物,却也有点小小的名头,当看这么多人,实在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两个人打一个小娃儿家。
不知道这两个小鬼是什么人的儿女,这点年纪就有这好武功,其大人可想而知,这两个小鬼,既然在此逗耍,想来其家亦必离此不远,纵然他兄弟两人,能把两个小鬼打伤了.他们的大人焉有不出来之理,凭他弟兄俩的手底下,斗两个小鬼尚还没有把握呢,试问能斗得了他们的大人吗?说不定他们的大人早已经闻讯来到多时,隐身在人丛中,只因两个小鬼没有落败,所以才没有现身出来罢了。
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对,今天反正人是丢定了,我何不如此这般一番,反正小孩儿家爱戴高帽子,好说话,不懂事,好骗,只要能赶紧脱身不耽误正事就行了,管他丢人不丢人哩!
想到这里,也正是他那李兄弟,埃了小女孩第三记耳刮子的时候,李兄弟坐在马上身形直晃,知道已经不能再迟了,就连忙喊道:“李兄弟,赶快停手!”说着双足用力一点鞍蹬,人便纵身跃起扑向李兄弟的马前,横身拦阻李兄弟出招,哪晓得,他快,人家比他更快,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那小男孩已立在他身前五尺,他不禁一楞,这小男孩是怎么过来的他都没有看清楚,心道:“果然不错,这小男孩武功,确比女孩武功还高,幸亏自己先前没有出手,不然这时还真是不堪设想了。”
那男小孩见他纵过来并没有动手,也就没有动手,只不声不响的站在他对面,动也不动一下,看神情显然蓄势戒备。
陡闻—声娇叱,接着便是一阵丁当之声,紧跟着又是一声“哎啃!“哇通!”二人同时一惊,朝发声地方望去,他那位李兄弟已躺倒地上,那小女孩手中却多了柄金虹闪烁耀目的短剑。
原来就在他大喊停手,纵身跃过来,男小孩突然闪身过来拦在他面前,他微一怔的当儿、他那李兄弟也就抓住这个机会,翻身下了马,弃鞭拔刀,猛的一个急跃,手中单刀平伸,一招“毒龙出洞”直往小女孩胸心扎去,他是欺小女孩手中没有兵刃。
小女孩一见心中的气可就大了,先前她不过因这家伙太凶,存心耍耍他算了,所以虽然打了他三巴掌,手底下很是留了情,否则就是十个也送了命了,现在见他不声不响拔刀就刺,心道:“好呵,我不想要你命,你倒想要起我的命来,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知道姑娘的历害的!”小心眼儿里念头一动,单刀朝心口扎来,也不躲闪,水手往怀中一探,手中已多了一柄金虹耀日的短剑,陡地一声娇比,娇躯一扭,身子不退反进,金虹短剑一挥,直朝他单刀削去,他猛觉金虹耀眼,心中一惊,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哩,锵哪—声,单刀已被金虹短剑削断,紧跟看左腿的迎面骨上狠狠的挨了一脚,这一脚还真重,简直的痛彻心肺,再也支持不住,“哇通!”—声,往后倒下,这还是小女孩谨遵爷爷的训戒,不准随便杀人,否则只要她手中的金虹随便一挥,怕不立刻血溅当场!
独眼大汉一见李兄弟倒地不起,还以为他受了伤,赶忙纵身过去—看,才知道只是受了点小伤,这才放下心,遂扶看他站起来,回头一看,男小孩已纵到了小女孩的身旁,小女孩手中的金虹短剑已经收了起来,两个人手拉着手儿,在望看他们说笑哩。
这时,那独眼大汉见李兄弟挨了三掌一脚,受伤虽然不重,但也不能再动手,而且已经完全明白,小女孩手下实在是留了情。不然焉有得李兄弟的命在,于是只得老着脸皮望着两小孩说道:“小妹妹,你这身武功真俊呵!谢谢你手下留情,饶了我这位兄弟的命,可以告诉我你的师傅是谁吗?”
只见那小女孩小脸儿一翻,娇滇道:“呸!谁是你的小妹妹,真不要脸!”
旁观众人这时已经完全明白,难怪这两小孩先前见了两个大汉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原来她们有这样大的本领,看两个大汉先前是何等威风,气焰万丈,气势汹汹,好不怕人,现在一个受了伤,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样的垂头丧气,那样子令人看了,觉得可怜,另外一个呢,也变得软了下来。
只听得那独眼大汉,一声哈哈大笑道:“好!不是小妹妹,是小姑娘,这样总成了吧,该可以告诉我你师傅是谁了吧?”
小孩儿家到底是天真末除,被独眼大汉这两句一逗,本来绷着的小脸儿立刻缓和了下来,并且还“唉咳”一声的笑,说道:“好啦!告诉你好了。”
那男小孩一听,不禁急了,连忙用眼色示意小女孩不要说,可是那小女孩好像没有看到似的,继续说道:“我师傅就是我爷爷。”
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不但是旁观的人听看“轰”的一声笑了、就连那本来一脸看急之色的男小孩,竟也忍不住“蹬咳”笑了。
那独眼大汉闻话,起初是一怔,及听众人“轰”的一声笑了,这才暮地明白过来,是受了小姑娘的戏侮了,面孔不禁一红、要在平时怕不早就气如火发,吼声动手了,可是目下的情形下,他不能动手,也月、敢动手,只好忍着满肚子怒气,希望能打听出她师傅的名字,然后向帮中高手报告,请帮中高手报仇,以雪今日之辱。于是又一声哈哈大笑,问道:“小姑娘,你爷爷是谁呢,他总有个名字吧?”
小女孩的小脸儿倏地又绷了起来喝道:“呸!凭你这副长相,也配问我爷爷名字,也不去照照镜子。”
独眼大汉这时涵养还是真好,小女孩这样的骂他,他一点都不生气,其实他是气在心里哩!仍是那么嫡皮笑脸地说道:“小姑娘,你这身武功真俊极了,我实在非常羡慕,很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这是退而求其次,既然它的名字探听不出,探出这丫头的名字也是一样,有了小的名字,还伯找不到老的吗?
小女孩一听独眼大汉的话,秀眉儿一扬,格格一笑,小脸儿上露看不信的声音说道:“你这话是真的吗?我可不信!”
独服大汉一听,心中—喜,暗道:“鱼儿要上钩了,到底是小孩儿容易受骗,几句甜言蜜语,果然动了心。”脸上立刻做出一种很诚挚的样子说道:“真的,我不骗你,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说着就做出像要发誓的样子,小女孩见了,连忙拦着说道:“你快不要发誓,看你脸上诚实的样子,我相信你说的话不假,但我知道,我的本领还差得很远呢,和你们比,或者比你们好一点儿,要是和我承哥哥比起来,那就差得太远了,连—百倍也不止,还有我的名字本来可以告诉你,只是我听爷爷说过,江湖上的坏人太多,现在我还不晓得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所以目前我还不能告诉你!”
独眼大汉听完这番话,这才知道这小丫头人虽小,口风却紧得很,不由得心里直冒凉气,心道:“今天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碰上了这两个小煞星,人也丢了,骂也挨了,同伴还受了点伤,动手打吧,又打不过,想探出来历姓名,以后报仇,结果说了半天一点也没有探听出来。”
忽然想起了小女孩刚才口中提到的什么承哥哥,何不再问问看,她说的承哥哥姓什么叫什么,只要能知道与她们有关系的人的一个名字,以后就不难从那人身上找出她们来。想到这里,心念随动,便又说道:“小姑娘,你刚才说的承哥哥,他的本领很大是不是?我最喜欢和本领很大的人交朋友,你告诉我他的名字叫什么,将来我若是遇上了他,一定得好好和他交个朋友!”
小女孩这回非但是没有拒绝他,反而脸露喜容地说道:“我承哥哥的本领真大得很,你要和我承哥哥交朋友,我可先告诉你,尔要是好人,当然没有关系,要是坏人的话,哼!我承哥哥也不怕,他只要一举手你马上就没有命了。”
独眼大汉听小女孩说了半天,仍然没有说出来,生恐她说说又变封不说了,心里不禁有点发急,但脸上可不敢露出来,仍装着一脸诚实的样子,说道:“小姑娘你看我这个样子是个坏人吗?”
小女孩望了他一眼,说道:“嘿!看样子倒是蛮诚实的,不像个坏人!”
独眼大汉是打蛇随棍上,哈哈一笑,说道:“小姑娘,你的眼睛真厉害,我面孔的确长得很难看,可是我的心地却最仁厚,最慈善不过了,你承哥哥究竟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孩说道:“我承哥哥,名叫肖承远。”
小女孩说这话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大,可是独眼大汉和那受了伤的大汉听了这三个字,宛如五雷击顶,“轰”的—声大震,震得脸都变了色,几乎震昏过去,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心道:“怪不得,两个小煞星这点年纪,就有惩好的武功,原来是我们帮主死对头的妹妹,幸好这两个小煞星,不知道我们兄弟俩的底细,不然恐怕今儿准得到鬼门关上去报到了。”
原来这两个大汉皆是黑风帮当涂分舵的小头目,独眼的名叫马棋,外号小诸葛,为人阴险诡诈,鬼计多端,那个左颊上有刀疤的名叫李永昌,外号刀疤李,这二人乃是奉舵主命,传总帮主玉娘子命渝,往江苏金陵—带分舵,严密注意肖承远踪迹,设计拦截。
那男女两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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