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神剑
恁轻,这功夫究竟是怎么练法的?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赤煞神君心中正在暗忖,忽听小侠又说道:“小生语出真诚,如何?尚请三思!”
赤煞神君已为小侠奇学功力先声所夺.再经小侠这番听来颇觉刺耳,而实中肯的言词,意颇为动,正欲答话,忽觉微风飒然.两面神君已纵身到了身侧,阴恻恻一声冷笑道:“大哥,别听这小子的。”
随向肖承远喝道:“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子,别徒逞口舌之利,妄想用这几句大话吓唬住我们,那是做梦,我就不相信你这小子有多大功力,敢口发这种狂言,我弟兄三人五十年前威震江湖,在我弟兄面前卖狂的,你还是第—个人,闲话少说,我们且走几十招试试,在手底下分高低再说!”
肖承远早已看出这三人,武学功力均较天山怪叟尤高一筹,但较赤火尊者却又稍逊.凭自身武学功力,足可制胜不败。
不过小侠之所以—再忍耐,苦口相劝的原因,一方面因是秉承师训,不愿多事杀孽,一方面是他天性敦厚,总想与人为善,觉得能劝化—个恶人改过向善,要胜过杀一恶人警世效果强得多了。
两面神君忽然纵身跃出,阻止心念已动摇的赤煞神君,小侠心中不禁大怒。只见他剑眉倏地一挑,俊脸—气,冷笑一声,说道:“听你这种口气,好像天下武林没有一人堪与你对敌了,既然你硬逼着强要与小生动手,小生虽功力不高,但也只好舍命奉陪了!”
两面神君咭咭一声怪笑道:“好!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老夫就让你先发招,请发招动手吧!”
肖承远微微一声冷笑道:“小生与人动手,向例不先发招,还请你发招动手吧!”小侠说后,双手往后—背,神态傲然,脚下更是不丁不八.昂首而视;一副狂傲之态,根本就没有把两面神君看在眼里,更不像准备与人动手的样子。
这种神情,两面神君如何还能受得了,赤煞神君也不禁怒气如雷,心道:“这小子,就是功力已经通玄,怎敢如此轻视走兄弟三人!”
赤煞神君正想间,两面神君已一声爆喝道:“那么你就接招吧!”话未完,招已发,翻双掌,“雷电交加”攻向小侠。
只听小侠口中一声冷哼,倏地身形一矮,左手中食二指直点两面神君右掌掌心,右手疾伸,五指微张,直拿两面神君左腕脉门。小侠这种身法手法,招式,不但诡秘巧妙,而且神奇迅捷。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两面神君心头不禁一震,这是种什么招式,武林各门各派的武学招式,见过真还不少,却从未见过这样的诡异招式。脑中念头有如电光石火一闪而逝,手底可不敢稍稍怠慢,慌忙挫腕翻串,避招还攻,右手中食二指疾伸,直取小侠双目.左手反弹,琵琶手猛打小侠右肋。
小侠一声冷笑,身形倏长,双掌招发“金剪夺魄”,一掌截臂,—掌二指仍扣向两面神君左腕脉门。
两面神君本以为小侠身形矮下之际,决难避开这双掌招式,只要挨着一掌,虽不毙命,也必立刻就得重伤当场!殊不料,小侠变招如此快捷,而且奇妙到毫巅,两面神君明明是稳制对方的胜着,可小侠—变招,他竟反而被对方所制。
两面神君心中—骇,慌不迭挫腕撤招,飘身疾退。高手过招,岂能一着失机!两面神君飘身疾退.尚未站稳,小侠已如影附形扑到,刹时间。两面神君即被迫处于下风。
何云风姑娘与独臂神君相斗,眨眼间已过二十多招,姑娘—时性起,忽地一声清啸,啸音清脆悦耳,宛若鸾鸣风啼,震人心魄颤荡。啸声中,姑娘掌法忽变,身形亦变。
只见姑娘裙带飘飘,身形曼妙,而又疾若飙风.—双玉聿,翻飞纵横,掌影如山,直若电闪!原来姑娘又施展了散影迷踪法、飞天掣云手两种绝学。这两种罕世绝学一旌展开来.独臂神君功力再高,如何还能招架得住,立即被迫得手忙脚乱。
忽然闻听得一声响彻长空,嘹亮的雕鸣远远传来,是在姑娘啸声方落之后。赤煞神君闻听雕鸣,心中不禁一怔!抬首循声望去,只见一点黑影,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眼看着黑影越来越大,眨眼工夫,已驰来头顶上空,现出一只硕大无比神俊异常的大雕。
赤煞神君一见神雕,心中不禁打了个冷战。暗道:“这只神雕忽在这里现身,难道他老人也到了这附近不成?”
神雕本在追扑赤火尊者,眼看赤火尊者就将丧在神雕钢爪之下,危急万分之际,也是赤火尊者命不该绝,姑娘一时斗得性起,口发清啸,不料这一声清啸,竟救了赤火尊者一命。
神雕闻得啸声,以为是新主人招唤,便舍了赤火尊者,一声长鸣,急驰赶回。神雕飞临斗场,—见新主人正与一强敌激斗甚烈,虽看出新主人已占优势,但神雕金睛似电,已看出敌人功力高深,生恐新主人久斗不敌吃亏,盘空三匝,便双翼—束,觑定独臂神君疾若电闪般的扑下。
赤煞神君正因见雕一怔,心念微动之间,神雕已向独臂神君扑下,忙喊道:“三弟当心!速退。”独臂神君也已发觉,匆忙间向姑娘猛攻—招,飘身暴退出两丈开外,避开神雕的扑击。
姑娘只气得一跺小蛮靴,娇嗔道:“谁要你来帮忙了,真是……”姑娘话一出口,忽然感觉到似乎不应该,便立时停口没再说下去。话虽只是—半,但神雕是通灵异禽,闻话已知姑娘在责怪它,不禁急得—声长鸣,冲空飞起,只在空中盘旋,不敢再往下扑击。
姑娘见神雕这种状态,不禁童心大起,竟忘记了身在斗场.大敌当前,仰起粉脸,望着神雕笑说道:“你也别老在上面飞了,下来在旁边休息一会儿吧!”
姑娘话声刚毕,神雕好像极为高兴似的,—声鸣叫,双翼一束,直落到姑娘身旁,雕首一伸,便挨着姑娘娇躯轻轻揉擦不止,状颇亲呢。
这只巨雕,站在地上:姑娘还高,浑身羽毛灰光发亮,钢爪铁嘴,大眼金睛,精芒似电,神俊异常。众人均不禁暗中称奇不已,不知道姑娘怎与神雕相识的。
这时两面神君也因发现神雕感到忐匡,便向肖承远虚攻了一招,飘身疾退。
肖承远见两面神君虽落下风,并未露败着,忽地虚攻一招飘身后退,不知道他要捣什么鬼花样,正要跟踪扑上,忽听两面神君—声喝道:“且慢!”
肖承远不禁一怔!当下也就不好意思跟踪扑击,只得停产伫立。小侠俊目略一注视神雕,便走到姑娘身侧,满脸惊异地望着姑娘问道:“姑娘,它……”
肖承远话还未说完,忽听赤煞神君问道:“姑娘,这神雕的主人与姑娘是怎么个称呼?”
何云风秀目一瞪,娇喝道:“是我师兄,你问怎的?”
三人闻言,不禁互相望了一眼,赤煞神君忽然变得极其恭敬的朝着姑娘一拱说道:“姑娘!老朽等弟兄实不知姑娘便是神雕主人师妹,刚才冒犯之处,尚望姑娘原谅!姑娘若见着令师兄时,烦请姑娘代老朽兄弟三人,向令师兄问候,就说祁连山落雁峰三神君敬候他老人家金安!”
赤煞神君说到这里,忽地望了肖承远—眼.向姑娘续道:“今天的事,冲着姑娘你,我们算是暂完!”说罢,便回首向他两个师弟说道:“二弟三弟,我们走!”走字出口,三人身形微晃,已出去五六丈远,疾掠而去,眨眼工夫,便已消失在峰头的后面。
这三神君均是索性凶横自负极高的人,为何见了神雕便立即改变态度,问知姑娘是神雕主人的师妹后,显得恭敬异常,交待数语即行离去,是何道理?
原来五十年前,三神君被两位前辈异人点了阴xue,负伤返回祁连山途中,也是三神君时乖运蹇,偏是在这时候,碰上了一个多年前的死仇。
这死仇含恨多年,心存报复,可是总因为三神君武功太高,声势太大,实在不是敌手,无法抗衡乃一直稳忍,时时存着伺机复仇之心。不期狭路相逢,而三神君又在负伤之际,不禁大喜,立即拼斗起来。
凭武功,若在平时那人根本就不是三神君任何—人的敌手,无奈三神君身上负伤,阴xue被制,不能运用真力,合三人之力与那人拼斗百多招,眼看不支,就将毙命那人兵刃之下。
那人本是打落水狗,满以为稳可将三神君杀死,以报当年挫辱之仇!不料半途中杀出个程咬金来,忽遇何云风师兄采药经过当地,一眼便巳看出三神君阴xue被制,对那人的打落水狗的手段,甚是不齿,于是便伸手管了这件闲事,救了三神君的性命。
三神君性命被教,而且眼看这位老人武功高得出奇,知为一前辈异人,便请示姓名,老人不说,只用手指了指神雕道:“这只神雕乃老夫豢养,你三人可就以神雕主人呼之好了。”三神君知道老人不愿示知姓名,于是也就不再多问,只将神雕主人谨记心中。
故虽已事过五十年,三神君仍没忘记这神雕神骏的影子,是以—见神雕,立即想起神雕主人,这才改变态度,问出姑娘是神雕主人师妹,便即行罢手离去。
肖承远望着三神君背影,消失在山峰背后,不禁嘘了口气遒:“以这三人的武功,实在是武林罕见的高手,可惜……”
肖承远说到这里,忽地住口不语,望了神雕一眼,向何云风问道:“姑娘,令师兄是不是一百五十年前,武林人称青城矮仙翁的老前辈?”
何云风闻问,不禁一怔,茫然地摇了摇臻首道:“我也不知道,你认识他吗?……”
肖承远见姑娘一脸茫然之色,不禁奇道:“怎么?你不认识仍师兄?”
姑娘摇摇头道:“我不认识,还是刚才我在出手搏斗天山老怪时,师兄爪传音入密的功夫,告诉我说他已派—神雕守在附近山中,要我这里事情一完,就发清啸,招呼神雕来,骑着它去见他去。你是不是认识他?”
肖承远摇摇头道:“我也不认识他老人家,只不过恩师曾提说过他老人家,隐居在青城山绝峰,已一百多年不履尘世了,不过……”
肖承远不禁满腹疑团,迷惑地望着姑娘道:“据恩师谈过,他老人家恩师,已坐化近二百年,遗蜕就在这北天山中,难道……”肖承远说到这里,便顿口不说,只把一双俊目注视着姑娘的娇颜。
一个英俊少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一个少女,不管这个少女,是美抑是丑,也不管这男人是有意抑是无意,有生俱来给于少女们的娇羞天性,必定会被这种目光,注视得芳心儿蹦蹦直跳,脸儿发烧,羞意盎然。
肖承远这样俊目直视着姑娘娇靥,虽然并无—点任何用意,只是一种谈话时,某种程度时的直觉感,但被这种目光注视着的何云风姑娘,芳心里的感受可就不同了。
她不但感到羞涩难当,而且觉得浑身血液,忽地加速了循环的速度,一颗芳心更是怦怦地猛跳不止,好像是要跳出口腔似的……
这种目光,使她兴奋,也使她难耐,难耐得使她想别过身子去,避开他这种令她难耐.而又令她颤栗的目光,可是心里却又有点不愿,好像非常喜欢这种目光,愿意承受这种目光的一切,也唯有沐浴在这种目光里,才感觉生命中充满了活力,富于意义,心灵好像也再不是—片空虚,灵魂儿也不再感到飘渺无依。
毕竟是兴奋多于难耐.使她无法抗拒的默默地接受了这令她颤栗.又令她愉悦的日光的沐浴!虽然是接受了.但少女娇羞的本性,使她不敢昂首接受,而下意识的低下了臻首!雪白的粉颈,渐渐地泛起了红潮,不是一点点,而是整个的,这为的是啥?是太阳晒的?太阳虽烈,但也不致于顷刻间就晒成这样子啁!那又是怎么的啦?喔!是……
这时姑娘的一颗心儿,只觉得有点儿轻飘飘地,那么冉冉地,在往上升华,升华……
那是一颗失去了主宰的芳心?不!绝对不是,那正是—颗幸福的芳心,幸福与喜悦交织成了一个美丽的幻境.她不!应该说的是那颗芳心.正曼舞婆娑的在走向这幻境……
这情景究竟怎样?假如你曾经接受过,这种至高圣洁,而从心灵深处发出的这爱情的第一眼的话,我相信你或她,一定会体会到这种感觉上的微妙,意味上的醇美。
何云风这时芳心的感受,虽然有着另一种莫名的微妙,但却并没有忘记佩服心上人的见识渊博。她芳心中很想把自己这七天来,如何因祸得福,拜谒了恩师遗蜕,及学得了武林罕世奇学的种种实情告诉心上人,也好让心上人高兴欢喜。但当着这许多人,她又怕被传了开去,而违了那尚未曾见过面的师兄叮嘱,想起师兄的叮嘱,便不禁斜移眼角,偷偷地瞟了心上人—眼。就这么一眼,姑娘心底有无比的舒服与满足。
这时,石啸天和老化子、薛明霞姑娘,众人都围摆了过来。
薛明霞玉手一伸,拉着何云风姑娘的玉手问道:“姐姐!这只?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