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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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乱想,看到大音的脚跟停了下来“到了吗?”她赶紧抬头,入目之处又是几级石阶,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石阶上站满了三三两两的人,装束齐整,面容严肃
开明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打扮各异的人物,看这阵势,竟是古装剧中常说的文武百官了,那么,这座石阶上,该是皇帝处理朝政的地方了
想到这次的败仗,她打个激灵,连忙把那好奇心收了大音若是被罚,自己一样会被株连,先想法子保命要紧
上了台阶,进入一座空旷大厅,果然是所谓的朝堂那高台上坐着的,不正是现任宫帝吗?
她听大音曾说过,天厥宫帝美貌无双是中宫第一美男子好奇心泛滥成灾,脚刚踏入大厅门坎时,就光着眼盯住高台上的人猛瞧
看起来是有几分姿色,俊眉俊眼的,锦衣玉带更衬托得他尊贵不凡,但是这个第一是哪里得来的?心里估摸着若是卿云和旋都穿上这样的衣服,也能起到同样地效果就算是司空也不会输于他吧!
在心里点了点头嗯,大概总是以讹传讹了
“开明!”大音的声音压抑着从地上传来,她自然地“哎!”了声算是回答,回神一看,大音什么时候跪到地上去了?
“开明!还不下跪,发什么愣!”她的脸上明显带着隐忍的怒气
“哦!”开明这才完全清醒只见所有在场的人或好奇或鄙夷地看着她文武百官,包括高台上的天厥帝,重点注视的对象竟然是她
她腿一软,自然跪了下去糟糕,一走神就出状况了都怪大音,说什么美男子,引得别人注意力分散
“陛下,臣这位属下没见过世面乍见天威才会发呆,请恕她无知之罪!”大音赶紧解释纳头便拜
天厥帝微微一笑:“不知者不罪这名女兵就是大音将军时时提及地,有勇有谋之人吗?”
“正是”大音颔首
天厥帝惊奇地看着开明她听他们一来一往地唱和不知道唱地哪一出,竟然把自己搀合进去心中讶异看看大音又瞅瞅宫帝,目光毫不闪避地迎上他探询的眼睛
天厥帝更加惊奇,眉眼已经笑开:“这名女兵看来是颇有勇气”
开明赶紧垂了头,一时摸不清他是夸奖自己还是挖苦自“女兵开明,在统领性命攸关之际,知道牺牲自己保全大局,实该嘉奖,应令其事迹广传军队,勉励士兵效仿”
他嗓音清朗,声音铿锵有力有如珍珠落玉盘旁边一名文官赶紧将他的话记录在文书上
“赏,黄金千两,锻带五十匹,另封,统领一职,即日上任具体军务另行商榷”
话毕,尾音犹绕梁回旋,开明被炮弹轰炸般,半天回不过神这是怎么回事?南宫的战事一句未提,先把她嘉奖一番?
“还不谢恩!”大音扯扯她衣角,扔个眼色过来
“是,是”她做梦一般伏身仆地,照搬电视剧的台词,“谢陛下隆恩”
“免礼”天厥帝高深莫测地笑笑得她心里一阵胆寒,这里边有什么阴谋?天厥帝的意思,肯定就是大音地意思了,提拔自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陛下!”旁边班列官员中突然转出一人,向天厥帝躬身
她心里暗想,看吧,肯定有人不服了一定是弹劾的人
打量着对方身穿紫袍,发鬃染霜,又看他目敛精芒,脸上线条坚硬,肯定不是好惹的货色,嗯,说不准是几朝元老那一类的人物
“戴卿可是对朕赏赐女兵不满吗?”天厥帝笑得春光灿烂,面上却隐隐透出股寒气
被称为戴卿的官员立即申明立场:“陛下,臣不敢对陛下地英明决断有何微词”
天厥帝“哦?”了声,目光流转:“既是不反对朕的旨意,戴卿还有何事?”
“陛下,微臣不是为了这名女兵,微臣想提醒一下陛下,弋林一役战败,死伤无数,不知陛下对大音将军有何处分?”
开明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这位戴卿关心的是大音的生死,并不是针对她而来等等,戴卿?难道他是戴府地人?紫宫的戴潢?戴玉衡地老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正文第六十七章、宫廷这趟混水 这种想法一冒头,她立即瞄向这名上了年纪的官员,越看越觉得这扮相,这气势,象极了那种无事生非的反派男一号
“大音吗?”天厥帝微眯双目,平静地道,“大音将军身负重伤,此事暂时搁置,容后再议”
这一下不止戴潢面有忿忿之色,连大音都现出惊疑,想来天厥帝这一番话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陛下!您真要如此处置,那就验证了宫外的谣言了!”戴潢上前一步,急切道,“陛下知道民间都在传些什么谣言吗?”
天厥帝眼里波光滟潋,并不言语
戴潢急不可耐地说出下文:“民间都在传言,说中宫的宫帝与大音将军有私情,弋林战役一败涂地,若是不处置大音,谣传更盛,只怕到时对宫帝的声望会有损……”
“放肆!”天厥帝愠怒,手掌猝然击打在龙椅的扶手上,声音不响,在静可闻针的朝堂上却是十足的摄人
开明都被他这一拍,晃了晃身体戴潢却不识好歹,不依不饶:“陛下,老臣都是为了皇室的天威,到时谣言四起,皇家颜面何存!”
他这一嚷,仿佛多米诺效应,侧立的官员纷纷出列,应声虫般在他身后附和开明心里叹了口气,总算见识到庞大的结党势力了
“够了!”天厥帝长袖拂动,霍然立起,开明无端地想到京剧中的水袖,那样一甩,居然潇洒至极
天厥帝侧过身,面无表情地道:“因弋林失利,致使中宫蒙羞,将士折损,罚大音将军一年俸禄撤去将军职务,在家休养待命!”
文官捉笔挥毫又是一番记
大音颔首:“谢陛下恩典”
虽然对结果不甚满意总算是把大音赶下台戴潢等人虚情假意谢了一番恩面上俱有喜色
“还有……”天厥帝税利地目光缓缓扫向台下一众人等“命御兵总监务必查清暗算大音将军地幕后指使人一旦查出严惩不怠!”
此话一出台下一众脸上地喜色顿时化作了无比地尴尬明晃晃挂在那里看起来极为怪异
队列中出来一人抱拳俯首应了声:“是!”
开明听这声音很是熟悉忍不住偷眼张望,一望之下心里又是一跳,御兵总监,原来就是御兵大人的军衔
领命的人,是玑
让玑去查幕后指使天厥帝盘算的什么心思?开明愈发不明白
诸事议罢,散朝
众官散尽,大音捉着她袖子,提醒她又走神了她恍恍惚惚跟在大音后头走出朝堂地门坎没有太阳,眼前却晃动得厉害大音被削职了她却升官了,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看朝堂上唇枪舌剑戴潢颇有清代鳌拜的作风,天厥帝却是不让分毫
这两大势力杵上她身处旋涡中心,是该随波逐流?还是坚定立场呢?想想这问题就头疼,她不禁拍了拍额头,大声叹气
冷不防撞上站立的一人,她倏惊,连退几步
那人清脆地笑道:“我们刚升任的统领大人,还有什么烦恼的事吗?”
她摸着额头,看着面前的人
清爽地蓝色绸衣,简单地发髻,笼着小小一顶峨冠,衬上如玉面庞,竟是说不出的旖旎风情
“戴玉衡?!”她脱口而出戴府的人怎么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
戴玉衡眉尖微蹙,象是对她直呼其名略显不满而她接下来的那句话更是令他啼笑皆非:“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笑了笑,未及接话,身后一人已经沉声接了过去:“戴公子是宫里的侍郎,掌管文书典狱,出现在宫中是很自然的事”
她往他身后探了探戴玉衡侧身,让她看清后面地人,竟然是玑
这二人真是绝配,整天走在一起
叫玑去查幕后指使,天厥帝有没有脑子?她摇了摇头
“侍郎是个什么官?”她对他的官职起了好奇心
戴玉衡耐心地解释道:“就是拟写宫帝的圣旨,查勘各地呈上的狱案,修正典籍,闲时陪侍陛下左右的文官”
她听得一知半解,“唔唔”作声,含糊道:“你这官大有前途啊!好好干,会有出息地”这句话一出来,想起电视上那些体恤民情的官员,下乡随访时,或真或假都会来这么一句,自己心里先觉得好笑
戴玉衡居然毫无顾忌地纵声大笑:“承你吉言,以后还望统领大人多多关照”
开明听他话里夹带讽刺,心情不爽地道:“好了好了,借过,我得走了”抬眼望去,大音在前面已经走得没了影
“哎!”戴玉衡一伸手,居然揪住了她的衣袖她本来对这人就没好感,此时厌恶更盛,大力拂开,瞪眼道:“干什么!?”
戴玉衡却若无其事地笑:“我巴巴地赶了来,特意祝贺你升官,你连多说两句话都不肯吗?”
她冷冷地睥睨着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一件一件的,都还没跟你算咧!害死昴,逼我进送死队,暗算大音先不管你了,不是我地事,光前头两件事,就够你死一个轮
戴玉衡哪里知道她的心思,淡笑道:“如果我们出面干涉地话,只怕你现在不但升不了官,还会落个牢狱之灾”
她皱眉,吓唬她吗?或者说,是暗示她什么?
果然,戴玉衡很快捅破这层窗户纸:“跟你绕着弯讲没有用,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天厥帝这一次的旨意也正是我戴府地意思”
“你是说,你戴府的势力大到影响到宫帝喽!”她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不止影响”戴玉衡向她凑近一步,悄声道“甚至可以支配!”
“你少放屁了!”她往后跳开,扬声大笑,“自命不凡就是讲你这种人!”狂妄地人,竟敢说自己可以支配皇帝
戴玉衡诧异她的意外之举,唇边却带起笑容:“开明,你是聪明人,朝堂上你应该看得明明白白戴府的势力无人能及相比较立足未稳的天厥帝,对草根出身的你来说,投靠戴府,才不失为明智之举!”
说了半天,她才算听懂了,原来是为了拉帮结派她有心羞辱这名自视甚高地公子慢慢靠向他,附着他耳朵一字一顿道:“既然你戴府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做皇帝?”
这句话一出口,戴玉衡当即变了脸色玑看他脸色不对,赶紧喝斥道:“开明你别再胡言乱语,小心戴公子治你妄言之罪!”
开明听到玑提醒,还有什么妄言罪的,想想就头大赶紧离了他身畔,笑笑道:“我的态度已经摆明了戴公子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勉为其难告辞告辞!”
戴玉衡忽然悠悠地道:“你不想听听我的答复吗?”
答复?答复什么?她困惑地看他,忽然明白戴玉衡是说,回答她关于要不要做皇帝的话
这种话能说出口吗?出口就是杀头的罪!戴玉衡不要命了,敢对她说!
她惊得呆在那里,戴玉衡走上来,一脸的笑意,“你刚才问我,想不想做……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她不敢动弹,等着他说出那句最谋逆地话
他走近,很低很低地声音,低得连蚊子可能都听不到:“我是,很想……”她大震,惊愕万分地看他他迎上她的目光,眼中尽是嘲弄,“而且,一定会……”
“啊!”她大叫,指着他道,“你说了!你说了!”
“说了又怎么样?”戴玉衡毫不(炫)畏(书)惧(网)地道,“难道你去告密,就会有人信你吗?”
她嚣张的气焰顿时萎靡,是啊,跟天厥帝说戴玉衡想做皇帝吗?中宫的宫帝会比她更不了解戴府的险恶用心吗?
“话说回来,我倒是一直想问一个问题”戴玉衡捉狭地瞅着她,“怎么从弋林回来后,开明统领显然受害不浅,至今脸上还带伤?”
她微惊,下意识掩住嘴角,眼睛溜向戴玉衡,犟嘴道:“身为士兵,负伤,是应该的,是,是光荣地象征!”
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滑向他身后的玑一直沉默寡言的玑象是刚刚惊觉这件事,满脸疑问地看她的确,在驿站离开之际,还没有见她挂彩,这些伤又是从哪里来的?
“哦,是吗?”戴玉衡注意到他们地表情,捉弄的兴致越来越{炫}高{书}涨{网},“我听说,你们回来的途中,长庚统领和一名士兵打架了,原因不明,可有此事?”
“原因不明的事,你问我作什么?”她被他问得心虚,只想开溜无奈心虚腿软,在这两人虎视眈眈之下,却迈不动步子
“大热地天,开明统领系条方巾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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