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娘子






    “啪!”惑在屋内打了个响指,一切症状消失,她猛然清醒过来,环顾左右,脸上浮出惊讶表情,“哎,我怎么在这里?”

    “统领……”身后那声音还在继续

    她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一个人,白玉做的脸庞,皎月做的眼睛,一袭华贵长衫,明媚照人

    看到这个人,她却厌恶地皱起了眉毛:“戴玉衡?”

    戴玉衡轻步走上来,向她笑道:“看到戴某会露出这种表情的女子,全中宫大概只有统领一个了”

    谁说只有一个,大音不是也很讨厌你吗?她心里暗暗道,难道你把大音摒除出女人的行列了?自己想想也好笑,开口就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戴玉衡微微笑道:“闲来无事,今晚特来拜访,统领不请戴某进去坐坐吗?”

    坐坐?开明暗想我房里可供着一位菩萨哎把他惹到了放出一两只蝎子就够你受地忙道:“不用进去了反正我也出来了”

    戴玉衡很有礼貌地道:“统领这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她一时还真回答不出来我不是在屋里地吗?怎么站到外面来了只记得坐着马车到了家哪有刚进去就出来地道理?

    看这天色跟进屋时差了一截莫非已经进去过?为什么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她冷汗直冒难道这就是现代人说地健忘症?离老年痴呆不远了?

    “统领

    ”妨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好,好”她随口应着,抹着额上的虚汗

    夜风习习,身边走着一位粉雕玉砌的美男,却让她浑身不自在,“戴公子不在家里抱着老婆睡觉,找我作什么?”

    戴玉衡呵呵笑道:“统领讲话还是这么随兴,戴某尚未娶亲,哪来的老婆?”开明啊了一声,他居然知道老婆指的是那位?

    戴玉衡察颜观色地道:“综合统领的语气,大概猜得出是指什么”

    她喟然长叹道:“戴玉衡,你真是个人才”

    戴玉衡微微笑道,“开明统领你也不差”

    开明斜眼睥睨着他:“戴公子今晚披星戴月地赶来,还是为了做说客吗?”

    “非也”明统领,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你还不知道吗?”

    “大事?什么大事?”她有些怔忡,戴玉衡居然跑来跟她说什么国家大事?

    “和统领有密切关系的……”

    “有屁快放!”她不耐烦地道

    戴玉衡的扇子掩住嘴角,轻轻笑了笑,“统领升了官,说话可是越来越粗野了”

    “你是跑过来当我的训导老师的吗?”

    戴玉衡摇摇头,轻轻叹口气道:“统领,你的女儿,小婉出事了”

    “小婉?!”她一时愕然,“大音领走的那个小婉?”

    戴玉衡不满地道:“你还有两个小婉不成?”

    “出什么事了?”她紧张地道,“大音不是带她去见她老爹去了吗?难道她爹不认她?!”

    戴玉衡扳着脸道:“比那个还严重”

    “严重?”她颤了颤道,“受伤了?”

    “比受伤还……”

    “你他妈的倒是快说呀!”她一时无措,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将他顶在墙面上戴玉衡痛呼一声

    “小婉,小婉她,死了”他喘着粗气道

    “死了?”开明扯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你开什么玩笑?你是嫌我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是吗?闹这样一个国际笑话出来?嗯?”

    戴玉衡捂着脖子,沉重地喘息道:“我没有骗你,就在宫墙外,夹道那里,被大音一名手下,一枪搠死的……”

    话没说完,开明的手指已经松开戴玉衡滑下墙角,抬头看她,微弱的星光中,她呆呆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似乎被震懵了

    “开明,这都是,大音,保护不力……”

    “小婉死了?”她傻傻地道,怎么可能,前几天还在自己面前笑靥如花的小娇娃,吵着要回家的小婉,居然死了?更可笑的是,小婉的死讯是戴玉衡告诉她的

    “在哪里?”她喃喃地转向扶着墙根立起的戴玉衡,目光凶狠地道,“小婉的尸身在哪里?”

    “在,将军府”他咽了口口水,“明天出殡”

    开明霍然转身,戴玉衡跑前几步扯住她衣袖:“开明你别冲动!”

    她拂开他的手,扭头狠狠瞪他:“这件事你要是

    我绝对不饶你!”

    戴玉衡一时不知作何回答,见她又抬步,急忙拦阻道:“你别冲动,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她,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戴府的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心了?”开明冷冷地看他,“还是说,小婉的死是你们施展的又一个诡计不成?”

    “开明!”

    “滚!”

    拉扯中,她的无名烈火燃起,一耳光过去,登时把个白面公子的嫩脸扇出五个指印戴玉衡当场怔在那里,从小到大,碍于戴府的威势,哪个不对他奴颜婢膝,哪个敢碰他一根手指头,这个粗俗的女人,竟然敢打他?!

    她是不要命了!

    开明一眼未睬他,拧身就走,戴玉衡脸上浮起阴云,抢步上前,一掌下去,准确劈中她的颈窝她一声不吭,直接倒了下去

    戴玉衡摸着脸上的刺痛,丝丝抽气,恼恨异常,真是野猫一样的女人,长着锋利的爪子,一不留神就被挠到

    打昏她不是意料中的事,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原计划是告诉她小婉的死讯,趁着她对大音切齿痛恨的机会拉拢为自己人,谁知道她居然暴起,破坏自己全盘计划

    微微叹了口气,将那恼怒的心思压了压,伸手拽了拽她,沉重得象块石头他往前后看了看,寂静的夜晚,只有黑乎乎的树影,起伏不平的坡道,没有任何人迹

    他心里暗暗骂了声,将折扇插在腰间束带上,挽起长袖,拖起她毫无知觉的身体,搁在自己背上,慢慢地向前走去

    这女人的家在这里,丢在她家里过一晚好了,明天醒来等她冷静了,自然就会合作了

    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密切接触过女人的身体,他越背越是脸红她的头垂落在他颈旁,时不时碰触到他的肌肤,他觉得象被电触到一般,这一段不长的路倍受煎熬

    刚走至门口,两扇木门居然自动往里打开,他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名眼神冷漠的男子

    长袍,长发,头发是浅淡古怪的颜色,懒懒散落在胸前,脸色比一般人苍白戴玉衡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的眼睛,眼瞳似是透明一般,在黑暗中发射出危险的光芒冰冷地看着你的时候,仿佛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具死尸

    戴玉衡就在惑看尸体一般的眼神中,僵在了门口

    惑看了看他,又瞄了瞄他背上昏迷的开明,一言不发

    还是戴玉衡首先打破了僵局,“你是,开明的?……”

    “房客,寄宿者”他简单地作了说明,“她怎么了?”

    “气血攻心,昏过去了”

    惑侧了侧身,作个请进的姿势

    戴玉衡踏步进入,苦笑道:“看来今晚不得不住这里了”

    “你不必在这里,我会看着她”惑将院门掩上,顾自走上台阶,打开房门,“放这里就好”

    戴玉衡依言,将她扛进房内,放在地板上惑熟练地拉出一床被褥,覆在她身上

    戴玉衡看着他,疑窦丛生

    “请教高姓大名”

    “惑”说完一句,没有了下一句

    戴玉衡有些尴尬,看他们熟的程度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无聊地移开目光打量四周,对那些黑色的漆器顿时生了兴致

    惑见他对自己的漆器感兴趣,提醒道:“房里的东西别乱碰,都有毒”

    戴玉衡倒吸口气,这男人在屋里玩毒?

    蜡烛爆了灯芯,将明将暗惑执起剪刀剪去烧焦的灯芯,火苗燃亮,映衬出他真实的脸一双浅颜色的眼瞳,亚麻色的长发,戴玉衡吃了一惊

    “惑公子不是中宫人氏吗?”他忍不住问道

    惑看了看他,漫不经心地道:“外族人”

    “外族人?”他微愣,还待相问,惑下了逐客令,“天色已晚,你可以走了”

    戴玉衡不好强留,只得客气地向他告辞,走出房门

    刚走下一级台阶,院子的大门被一股大力撞开,一条瘦小的身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大嚷大叫道:“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

    他咦了声,那条身影从身边一掠而过,风一样撞入内室

    他惊疑地停住了脚步,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哇!”内室爆出一声惊叫,“主子你把她杀死了吗?”

    “胡说什么!”惑的喝斥声

    “那怎么瘫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啊,你又在她身上试蛊了,我说过多少次了……”

    “好了,别没大没小!”

    营室的声音立即矮了下去,“喏,紧急军情,要不要听啊!”

    “快说!”惑恼怒地道

    “北宫出事了!”营室大呼小叫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互取所需     嘘!~~”惑立即止住了他的高音喇叭二人声音低

    戴玉衡心里的惊奇到了顶点,北宫?惑?使毒的男子?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微微一笑

    房门突然拉开,营室的小脑袋钻出,惊愕地瞪着他:“主子,他果然还站在那里!”向他恶狠狠地道,“真不要脸,偷听别人的讲话!”

    “我没有偷听,是你叫得太大声了,一两声入了戴某的耳朵

    ”戴玉衡不慌不忙地说道,提起衣摆走上台阶,站在营室睁大的眼睛面前,“劳烦小哥通报,就说中宫戴府侍郎戴玉衡,诚心拜见北宫荧惑皇子”

    这句话一出,营室的眼睛顿时瞪成鸡蛋大小,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就是戴府的,戴玉衡?!主,主子!……”

    “听到了,别喊得野猫叫春一样”惑冷冷甩出一句,“请戴公子进来吧!”

    营室赶紧将戴玉衡迎进,他以与刚才完全不同的姿态进入,向着惑躬了躬身:“真没想到,北宫的质子原来是荧惑皇子”

    “我也没想到,戴府的大红人会半夜三更来拜访我”惑仍旧冷冷淡淡的,向营室道,“去,把那碗淡黄色的迎客茶端来”

    “迎客茶?”营室脸色微变,又不敢不遵从命令,只得战战兢兢地捧着白色瓷碗过来

    惑从他手中接过,瞪了他一眼,他吓得缩到惑的身后去

    戴玉衡笑笑气度雍容地端坐在地板上惑将那碗泛黄地茶推到他面前这才抬眸看了看他:“请”

    戴玉衡颔首算回礼刚刚端起茶碗惑盯住他左边地脸颊几不可闻地笑了笑:“我刚刚还说野猫原来戴侍郎真地被野猫抓伤了”

    戴玉衡有些尴尬干咳道:“是啊这偏远之地地野猫真是厉害地紧”将茶碗端到鼻下嗅了嗅又轻轻放回

    惑冷笑道:“怎么鄙处地茶水不合侍郎地心意?”

    戴玉衡轻淡地笑:“皇子听完戴某地建议就不会再存有害人之心了”

    “你说我害你?!”惑立即变了脸色“戴玉衡你想强加罪名吗?”

    “是不是强加,还未可知”簪,簪子拔出,满头的乌发顿时撒落,衬上秋水盈盈的眼眸,灯光下竟是美美仑

    他将玉簪拧开,现出里边一根银针惑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银针放入淡黄色的液体中,不出一秒钟立即变了颜色戴玉衡笑着将乌黑的银针拿出,在惑面前晃动道:“皇子,你还说不是害人?”

    “哼!”惑拂袖,将那碗茶水泼向一旁,冷声道,“只是虫蛊,并不是毒药,戴公子不必大惊小怪”

    戴玉衡收回银针,将乌发随便挽起,插回玉簪,笑道:“还好皇子没有害我,不然的话,只怕北宫的帝位要被别人夺了去”

    “你说什么?”惑脸色大变,锐利的双眸立即射向营室营室急忙在身后摇手,意思是我没说呀!

    “戴侍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惑的眼神越发冰冷

    “完全是好意”戴玉衡呵呵笑道,“荧惑皇子,也许我们可以合作一把”

    “合作?”惑的眼里现出迷惑,“你想要什么?”

    “国策,明珠”

    惑微微皱了皱眉,“明珠可以给你,但是,我能得到什么?”

    戴玉衡看着他,坚决地道:“北宫的,帝位!”

    惑的眉头拢得更紧了:“我怎么相信你?”

    戴玉衡唇边逸出浅笑:“你会相信的,我戴府的手段,谁能怀疑?”

    惑抿住了嘴唇,深深看住他

    “荧惑,引发战争与疫病的灾星”戴玉衡淡然看他,惑的脸上现出愠怒,“从一生下来,就被看作灾星,永远与虫蝎为伍,你想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吗?”

    “北宫的老宫帝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