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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立即将他手中的杯子接过来放到桌子上,然後悄无声息地退回到原处默立守候。
枚儿在给五皇子擦眼泪,虽然没有正眼去看,但凭著眼角余光还是将几个皇子的反应收到了眼中。几位皇子不是不怀好意,就是明摆著要作壁上观,他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关是不好过啊……
四皇子兆连有楚国和卫国作靠山,身边能人不少。亲卫个顶个都是楚、卫来的高手,算起来长清宫中的外国人倒比金轮的还要多。
四皇子送五弟侍从,就是为了在自己顾不到的时候,能保著他别被那恶毒的大哥、狡猾的二哥、冷血的三哥欺负得太过。自己这哥儿几个,也都是跟这这些明师学过几招,身子比刚进宫时强健了不少,要说挨这十下板子本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但枚儿知道,今天这十板子可不是那麽好挨的。看著大皇子那充满恶意的笑容,枚儿就觉得手心冒冷汗。冷静,一定要冷静。枚儿顺著眼眉哄著五皇子,心里却在算计著怎麽拖延个一刻半刻。兆绘是皇子,受了委屈可以哭,他一个奴才,就是死了也得把笑脸露出来。
“这是做奴才的孝敬,做奴才的心意,要是做不到这点在这个金轮後宫可是活不下去的。”说这话的是枚儿在内务府学规矩时他那个总管师傅教的。
这话枚儿记得很牢,就算被四皇子看中交给几名侍卫大人栽培时,他也从来没忘记自己的本分。所以他得了赏识,被送给了五皇子做了他的侍从首领。
五皇子桃子般水嫩嫩的小脸上涕泪纵横,把枚儿随身带的两条帕子都濡湿了。枚儿本想叹口气,但那声叹息在嗓子眼里转了转,还是吞了回去。清秀的面孔上依然是暖暖的笑容,蹲下身子抚著五皇子小小的胸膛帮他顺气。唉,明明是自己要挨打,怎麽还得先安抚别人呢?
兆连赶到的时候,看到的真是兆绘哭得快背过气去的光景。
【《王子》是讲兆连几兄弟的往事的,中间还牵连到和他们的父亲永嘉皇帝,王皇後,还有几个对他们成长至关重要的人物的故事~~呵呵~】
篇外 六位王子(3)
兆绘死拉著枚儿的衣服,不肯让他走。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对著兆连呜呜地哭:“不要!枚儿要陪兆绘,呜呜,不要打他……”
兆连的眉微微皱了一下,正好与二哥兆齐审视的目光对上,连忙将眉头松了开──可不能叫这只小狐狸看出自己乱了心……
轻轻将兆绘抱进自己小小的怀里,兆连也想不出对策。今儿这事还没有惊动帝後,可再这麽折腾下去难保不走露了风声。皇帝是从来不会站在自己和五弟这边的,更何况自己兄弟对上的是他一向偏宠的大哥,更是没的胜算。
王皇後更是视自己为眼中钉,是碍著她宝贝儿子皇权之路的臭石头,那女人为了自己的儿子可是什麽都能做的出来呢。哼,若让皇後得著机会,说不定连自己也要被拖下水,那可就麻烦了。
说起来自己的亲娘论身世、品貌样样都胜过王皇後一筹,但偏偏对自己没有半点亲热。虽然她刚结束南巡从卫国归来,但就算自己真的向她求救,恐怕也是得不到回应的。
指望不上别人,只有靠自己,这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兆连平凡而略带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枚儿见了,心顿时放了下来,站起来退到一边。
兆齐也是微微一笑。老四的笑容文静温和,倒比在场的那些个极漂亮的人物还要顺眼了许多。兆齐心里舒坦,眼睛却不忘记往老三兆容那边扫了一眼……呵呵,果然生气了呢。
兆容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一看到四弟高兴就郁闷,尤其见不得他对别人笑,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前几日在校场练箭时看到兆连兆齐在一处玩笑,这位一向冷静过人的三皇子立时久火冒三丈。好在十多年的宫廷生活让他成功地把火气忍了下去,没有当场爆发出来。回到天融宫後,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的自己却在一个小侍甜甜笑著献媚时,动心了。
那天晚上兆容第一次让一个男人近身侍夜。可不管他怎麽威逼胁迫拳脚相加,那个明明有著甜美笑容的小侍从,就是做不出那种淡淡的又有些羞涩的笑颜。
愤怒、失望和心底的刺痛烧得兆容只想大声吼叫。身边伺候的人虽然不少,但除了恰好有事不在的庆名外,谁还能坦然面对暴怒的三皇子啊,更不要说想办法疏解劝导了。
偏偏那个小侍从也是第一次伺候男人,没有经验又惊吓过度竟然做到一半就昏了过去,弄得兆容更加的不爽。还没发泄完,三皇子就黑著脸叫人将那小孩拖下了床,直接拉到院子里杖毙了。
想到这里,兆容眼神更冷。庆名回来後劝诫过自己,自己也反省过了,但一看到老四不知道做给谁看的笑容,那硬生生被自己压抑下去的刺痛感就又回来了。
可恶!兆容黝黑的眸子里已经没有半点平日的冷静自持,他现在只想砸破那个碍眼之极的笑容……下意识地去抓那已经被放到一边的茶杯,却意外地摸到一只厚实而温暖的大手。
那只大手厚实而有力,手心的热力紧紧包住了兆容冰冷的手指。一点也不柔软但却异常干燥舒适的触感让兆容躁动的心静了下来,抿紧的唇线也放松了几分。兆容没有回头,不用看他也知道,敢这样握著自己的手的只有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庆名。
篇外 六位王子(4)
兆连站起身,对著挑著眉毛一脸不耐烦的兆袭施了一礼:“皇兄,这事是五弟的不是,但他是无心之过,皇兄大量,原谅他这回吧。”
兆连生性平和,虽然心疼兆绘,却觉得没必要为这麽点小事跟兆袭纠缠不清。要是大哥真的非要追究,大不了自己去父皇那里说个清楚,兆绘还小,自己是哥哥,认个管教不严的过领罚就是。他心中一片坦然,澄清的眼睛看著这个出了名难惹的大哥,只等他发话。
几个师傅一看四皇子发话,立时就不言语了,躲到一边装聋作哑。开玩笑,四皇子虽然没有大皇子得宠,但身份高银子多面子大,那也是得罪不起的。他们皇室子弟较劲,自己可是万万不能被牵扯进去,万一一不小心站错了队,那可是後患无穷啊。
兆袭心里是很不服气得,他这几日被老爹逼得快跳墙了,心里正窝火,再加上一向看兆绘不顺眼,因此实在不愿意就这麽放过了这个软趴趴只会流鼻涕的小杂种。可老四已经这样服软,自己也不好继续追究了,当下笑了笑:“得得,咱们兄弟还说这些做什麽。”小眼珠一转,看向紧紧跟在兆连身後的小兆绘。
枚儿赶紧将兆绘推上一步,轻轻在五皇子粉白粉白的耳朵边提醒:“赶紧给大皇子殿下认个错。”
兆绘哽咽著,吸了吸鼻子:“兆绘错了啦,大皇兄不要生气啦。”平常人家的孩子若是有他一半得标致,别说哭了,就是这奶声奶气的嗓子也得叫人心疼半天。可兆绘终究不是平常人,他这句话一出口,几位太傅就直皱眉,这麽答话也太没规矩了。
兆袭嗯了一声算是作应,似笑非笑地瞅了兆连一眼,这就是你教出来得皇子?
兆连却不著恼,摸摸兆绘软软的头发,柔声道:“兆绘乖,跟四哥说:兆绘知错,望大皇兄赎罪。”这下不但兆袭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也都傻了,四皇子这是在逗鹦鹉呢?
兆齐嘻嘻一笑,对小孩子原本就要用哄的,但在这皇宫中真正把皇子当成小孩的就只有老四了。对了,天融宫那个庆名也是个高手,能把老三那个死人脸哄得服服帖帖,不简单哦。兆齐闲闲地望向三弟,啊呀~老三的脸都绿了,还有那是什麽眼神啊,简直要把兆绘给吃了嘛。
可惜兆绘却对三哥的杀人视线一无所知,径自握住了四哥伸出来的手。有四哥在,他也不那麽怕了,果然跟著学了一遍。说完了还眨眨眼睛,怯生生地看著四哥:“兆绘做得对不对?”
兆连笑著点头:“兆绘好聪明,就是这样。”几个道行不够的脸孔都在扭曲,四皇子您的要求还真是不高啊,这样就算聪明啦。
被四哥夸奖了耶~兆绘马上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脑後,张开短短胖胖的小手:“哥哥抱抱~”。兆连也不过是个孩子,哪里抱得动他,只好将兆绘环在手臂间亲了一口。
碰的一声,兆容铁青著脸拍案而起,狠狠瞪了愕然的兆连:“天晚了,先走一步。”说完大踏步地往外走。庆名向著几位皇子一抱拳,带著天融宫的众人跟了出去。
兆连猛然醒悟,三哥这是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兄弟之间以合为贵,能不得罪的还是不要得罪的好。赶紧放开弟弟追上去了几步:“三哥!”兆容是气糊涂了,但被兆连一叫却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
兆连连忙道:“今天是中元佳节,四弟在常清宫备了薄酒想请各位哥哥过来聚聚。三哥一定要赏光啊。”
其实他今日原本只想和五弟兆绘吃顿简单的团圆饭,但出了这样的事情怎麽也得补救补救。否则以大皇兄爱记恨得个性,他这时不追究,以後却抽冷子下绊,那可就麻烦了。就刚才那麽会功夫,兆连已经打好了主意,今晚请皇兄到自己这边吃酒,再将那对价值连城得玲珑宝玉送给他,当作赔罪。
兆容本来不想去,但那个狡猾狡猾的兆齐却抢先满口答应了下来,然後就笑眯眯地拉过兆连……怎麽看都是对老四不怀好意!兆容怎麽想怎麽觉著不舒服,左右都是放心不下,终於还是答应了一起去。
兆袭也没推脱,他冷眼看著笑颜灿烂的二弟,这个家夥该不是忘记了晚上还要去父皇那里吧。他嘿嘿笑了起来,倒要看看这个人人称赞的二弟能变出什麽花样来。
篇外 六位王子(5)
兆绘还小,兆连亲自立的规矩要他每日更鼓过後就必须上床。这一天也是一样,兆绘虽然百般不愿,还是早早就被枚儿抱去睡了。
其他几个兄弟也都喝了几杯,都说热。於是命人将酒席搬到中庭,一边吹风一边继续。兆连才六岁,再聪明再懂事这麽一点点大的小孩也不可能有什麽酒量,几杯桂花酿下肚脸立时就热了起来。
开始时几个兄弟谁也没留心,最後还是同样多喝了几杯的兆容发现老四不太对了,小脸红得好像涂过胭脂一样,眼睛直愣愣的,表情似笑非笑。
兆容还在为白天兆连亲兆绘的事情生气,看到兆连醉了却装作没看见。和二哥对了两副对子,兆容开始坐不住了,有意无意从兆连眼前过了几趟……这个家夥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兆容敏感的小心灵再次受到沈重打击……
兆袭刚得了对宝玉,心情不错,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指著呆若木鸡的兆连:“老四这是怎麽了?哈哈,莫不是睁著眼睛睡著了?”说著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兆连火红的脸颊。
兆连还是没反应,倒是兆容气乎乎地将那根无礼的手指拨了开,自己伸手去推兆连:“四弟!醒醒!”混不觉自己的态度比起兆袭还要粗暴多了。
就是这样兆连才一直害怕跟你接触啊,一直看热闹的兆齐差点笑破了肚子,不过他没那麽好心,只是不停地笑却绝对没有提醒兆容的意思。
扑通一声,兆连应声而倒,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兆袭的冷笑、兆齐的大笑、兆容的怒容都随著这一声定格,原本很热闹的中庭瞬间安静到只有呼吸可闻。
兆齐是最先恢复理智的,连忙蹲下身去拉四弟。为什麽没有反应?!!
“连、连……”他伸手去探兆连的鼻息。手猛地一抖,他倒抽了口冷气,抬起头看向兆袭、兆容:“没气了……”
兆容那三分醉意顿时全醒了过来,一手挥开因为担心他受不了刺激而赶到他身边的庆名,双眼如电扫视了中庭中的众人,缓缓道:“天融宫亲卫听令,封闭中庭,不准放一个活人走出去。”转过头看向庆名,“你去把王太医叫来,快。”
庆名没说话,乌黝黝的眼睛深深看了兆容一眼,转身去了。
一直在发呆的兆袭也醒了过来,老四死了?他转头看看默不作声的兆齐和冷眼相望的兆容,突然发觉自己有点看不懂这两个弟弟,他们原本不都是有些喜欢这个傻瓜似的的老四麽?这两个人就算不抢天呼地,至少也应该掉两滴眼泪吧。怎麽会毫不动容呢?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但又想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王太医来得出奇地快,不过也幸亏他行动迅速才救回了兆连一条小命。急救完毕,他开了些润肺的汤药。可谁又会相信他所说的四皇子是哮喘突发引发了窒息?那时候老四可是无声无息就倒下了,哪里有半分哮喘的征兆?
王太医在宫中任职多年,处理突发状况的经验极其丰富,先帮兆连做了心脏功能的恢复,再用针封了他的血脉,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