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_
更难的是,地下赌场皆有一班吃长生俸禄的地痞,少则三五十号人,多则一百来号人,按照惯例都得统一管理。人家英租界的人,凭什么听你法租界的说话?
“在想什么!?都他妈哑巴了?”长时间的沉寂,惹得白九棠面上无光,大喝了一声,吓得众人一震。
“在··在想,我们该从哪儿下手啊··”宁祥怯弱的抬了抬眼帘。
“想有个屁用啊!”甚是不耐的埋怨了一句,白九棠蹙眉吩咐道:“阿昆!帮我约那个什么狗屁十一爷,明日在聚宝楼吃茶!把家伙还给他们,先把恩怨了了!”
“是!”小佬昆应声颔首,随即迟疑道:“我们今日险些要了他们的小命,能谈得拢吗?”
“说得也是!”白九棠思量了一番,抬起了眼帘:“去摸摸他的底,看他爱好什么!”
话音一落,一阵叩门声,伴着朱医生的嗓音,一间一搭响了起来。
白九棠抬了抬手,众人即起身散去了,老朱与其擦身而过,含笑挤进房来。
苏三的“病情”可谓一把双刃剑,白九棠既担心又希翼,说不出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和结局。
二人交谈了多时,老朱汇报得满头大汗,受尽了偏执狂的折磨和蹂躏,正要准备告辞离去,玄关外又响起了一阵叩门声,白九棠听得不明不白尚想追问一番,不禁恼怒的高声喝道:“谁啊??”
门外哑然了几秒,扬起了一声咕哝:“吃zha药了?”
但闻那细碎的步伐就要行远,白九棠腾的站起身来,冲向玄关拉开了门:“苏三!去哪儿?给我回来!”
朱医生见状长舒了一口气,来到门边示意自己先行一步,白九棠顾此失彼无暇挽留,只好牵了牵嘴角,点头应许。再一回头,佳人已近在眼前了。
目送老朱隐没在了电梯口,白九棠收起了满面复杂的情绪,从旁让了让:“进来!”
“你让老朱来给我看什么病?”苏三掠了他一眼,走进了房来。
“他没告诉你?”白九棠随手甩上了房门。
“他说我没病!!”苏三明显不悦。
“是吗?”白九棠不置可否,转身坐进了沙发。
“你师父来去匆匆,到底为何而来?”苏三亦步亦趋落座在他身旁。
岂料白九棠弹起身来便朝卧室走去:“没什么!睡觉,明日还有事!”
“喂!”苏三气结不已的皱了皱眉,紧追了上去:“不许睡!杜师傅是为什么而来?朱医生又是为什么而来?我难道一点知情权都没有?”
“当然有!”白九棠猛然转回身来,抬手指了指她的领口:“但你得先把这身衣裳换下来!你穿着它,把我所有邪恶的意念都吓跑了!就差没当佛陀一样供着你!”
凛然抬手捏了捏领口,苏三退后半步,怔视着那张纠结的脸庞,愣愣说道:“什么‘邪恶的意念’?!平平常常一件事,你偏要吓唬人··”
“我怎么吓唬你了?”白九棠两手一摊,坐在床上蹬掉了鞋子。
“不过就是男欢女爱罢了,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跟恶鬼索命似的?!”苏三神色悲愤,语带萧瑟。
“咳——咳——咳——”白九棠被一口激起冲红了脸:“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能说这么不要脸的话!你当这是烟花巷啊!这是老子的长包房,除了你之外从没其他女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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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第43话』 爱语疯狂
今日东主有喜,提前到凌点三十三分发布新章节,白天不在,大家自便!(*^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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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被那过激的反应吓得呆若木鸡,半饷才接上话来:“我怎么了?我··不就是说了个··”
“你给我闭嘴!”白九棠大喝一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瞪视着她,一字一句说道:“从今往后,不许说那四个字!”
苏三郁结的眨了眨眼,仰着头一字一句回道:“旧社会真是万恶!”
“啧!什么‘旧社会’?!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拧着眉心抱怨了一句,白九棠甩手走人,留下苏三独自愣神。
待他终是换了一身正常的绸衫,神清气爽从浴室走了出来,苏三即刻带着乱糟糟的思绪,遁逃进了那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在一片雾沉沉的窄地中,只见某人用过的牙刷,老实的支在一个干净的杯中,擦过身体的毛巾规矩的挂在架上,每一样物品皆整整齐齐,待在既定的位置上,若不是满室的潮气,很难想象刚才有人使用过这间浴室。
环视了一番,苏三忽然感到一丝安然,掬起几捧水,洗了洗脸,用完毛巾后小心翼翼的归还了原位。
一个二十年代的流氓,尚有如此完美的细节意识,作为一个现代“淑女”,哪还敢掉以轻心。
颇为泄气的鼓了鼓腮帮子,苏三抬手抹了抹镜子,随即便对着那张迷蒙的俏颜,两眼空洞陷入了失神。
某男以为她有病?多方论据在此,无需置疑。
其师来意不善?最终却风平浪静的走人。
一天之内,遭遇蒙冤受难,尝尽人生百态,历经生死一线,释然不共戴天,即便当真只有十六岁,也会一夜长大,更何况她早已是个大人。
从高空坠落的感觉实在不好,她在落水的一刹那,后悔过,亦恨过。却在撞针闷响的一瞬间,领会了更多的后悔和痛恨。
后悔拿起那一把手枪,痛恨自己如此残忍。
她面对的是一个没受过教育的孤儿,一个上帝遗弃的妖孽,那是一块没经过打磨的磐石,他粗痞、莽撞、坚硬、锋利,亦都情有可原。
他的字典里,不止没有“原谅”,也缺乏“亲情”和“关爱”,更没有“生命诚可贵”的注解。
如果那一枪打响了。他就会像一个孤独的动物一样,蜷在角落哀伤的死去。
这个世界很现实,转瞬他就会被遗忘。
他救她上岸的理由很简单,仅仅是因为“他相信”。为了补充这个“相信”,他开始认定她“有病”。摆在他眼前的事实,铁证如山,但他总有理由将其全盘推翻。他的师父翩然到来,其势不善。可他从容坚定,令人感到安心。
他已然将过去清零,那她势必也该学会沉默和忘记。
在感情的沼泽弥足深陷,是傻女人的作为,然而有时傻得高杆一些,依然能收获一个完满的人生。
“苏三、苏三?苏三!!”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破锣一般的嗓音又隔着门板嚎了起来。
在微微伤感的情怀中漾躺,苏三骤然感到被某人一脚踢翻,瘫倒在地,半饷不愿搭话。
“苏三!!”咔啦咔啦的拧门声又令人崩溃的响起了。
“你到底要干嘛!?”耐不住干吼起来,苏三渐渐发现白九棠绝对有能力,将一个淑女变成“兽女”。
门外静了几秒,突兀响起了声讨:“你在里头做什么?我敲了这么久你才回话?!”
咔的一声,苏三衣着整齐的拉开了门,不屑一顾的抬起了眼:“你不就是想进来吗!为什么旧社会的男人都跟女人一般忸怩?”
白九棠稍稍一顿,犹带怒气的皱起了眉头,抬手托起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我想进来??你是我的女人,我用得着兜这么大的圈子吗!!”
“··那·那你是要做什么?”苏三心虚的轮圆了眼睛。
惊觉那只有力的手,松开她的下巴,往下滑了几寸,戳了戳她的颈脖,没好气的道:“在这里划个口子,三分钟能毙命!”语落又拽起她的手腕戳了戳:“在这里划条口子,半小时就会失去意识!”说完愤慨的翻了翻眼帘,扬长而去。
苏三哑然了良久,一股无名火在心间乱窜,追出浴室问道:“是从前的记忆,让你心有余悸?”
白九棠回眸一望:“从前?”说罢倒回身形,抬手抚向她的额头,愕然的喝道:“从前你绝不会告诉我‘生命只是一件奢侈品,不是必须品’!!我他妈余悸什么啊?!”
愠怒之人闻言呆滞,尴尬的抖抖睫毛,长吁了一口气:“我昏了头了··你别管我,我要好好想一想。”
“想个屁!别说你只是昏了头,你就傻了,我也得要!明晨还要早起,换衣裳去!”白九棠将她推回浴室,倚在门边嘱咐道:“五分钟,出来睡觉!”
“你当我是兵呐?”不可置信的掠了他一眼,苏三转身走进了浴室,砰的合上了门。
再度步出浴室,已然超过了五分钟,门廊的灯亮着,其他的灯···灭了。白九棠凶神恶煞的矗立在门边,朝她扭动着眉毛。
从他头顶倾泻下来的光线,原本如此柔和,此时却如此狰狞,苏三平白感到紧张,下意识舔了舔唇。片刻的迟疑里,竟让他哀怨的抢了个白。
“我明晨还要早起··”
“你·你若是困得厉害··不可以先睡么··”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怎么生得出孩子来?”
听罢这一声理直气壮的答复,苏三陡然一惊,推开他疾步朝卧室走去,将一腔慌张的声音扔在身后扑腾:“你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白!”
“我怎么了?”白九棠一脸茫然跟了上去:“我总比你用的词恰当吧!”
“那不一样啊!!”苏三滚入薄被中,贴着软绵绵的靠背,坐直了身子。
“哪里不一样了??”借着玄关透过来的光线,白九棠带来的阴影庞大无朋。
苏三缩了缩肩膀,蜷起双腿抱成一团:“你是攻击性动物,我是防御性动物!怎么可能一样?!我即便说得再过火,也是隔靴挠痒,但你三下五除二就可以脱靴挠个够,我哪里惹得起你!!”
白九棠闻言呆了良久,跌坐在床沿抬手搓了搓脸:“他妈的!你怎么会得分裂精神症的?是老子背的命案太多了吧?”
“你说什么?”苏三懵然吃了一惊,凑近身子拉了拉他的胳膊:“怎么症?”
“分裂精神症!!”白九棠深埋着头,艰难的嚅嗫道。
“是精神分裂症吧??”苏三眼如铜铃:“老朱说我得了这种病?”
白九棠顷刻间抬起了头,转而又垂了下去:“他学的是外科,不是精神科,这仅仅只是猜测而已,你且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苏三顿感失笑,却也有些沉重。如此看来,白九棠一门心思认定自己有病,绝非只是在为其开脱而已。兴许是他察觉出了异样,急需一种合理的论据,来解释那不合理的事情。
刹那间灵光一现,苏三大放异彩的抓紧了他的手臂,抛砖引玉的撂出了问题:“我问你!是不是在黄公馆发生的事,令人难以接受,所以你才认定那是病态下的行为?”
苏三突兀提及此事,非但不怯弱,反而甚有底气,白九棠一时迷惑,被牵起了鼻子,惶然应道:“怎么可能这么片面?接受不了是必然的,但你言行异常也是事实。我近乎感到非同一人所为,自然会有此疑虑!”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白九棠有此感知,算是清官中的清官了。苏三哑口无言的眨了眨眼睛,忽然执拗的问道:“倘若真的有俩个人存在,你愿意选择谁?是当初那个正常的我,还是现在这个有毛病的我?”
白九棠闻言坠入了悲戚中,满面焦虑的低吼道:“···你疯了么?什么哪一个你?我只是打个比方罢了。”
“回——答!”
那铿锵的催促,像一张绷紧了弦的弯弓,令白九棠无比沮丧的愣了半饷,继而怯怯的问道:“你是想把我也弄疯吧??”
十成十的期待,换来了空对空的答案,苏三伤神的抚了抚额头:“你答还是不答!?”
“我发现自从把你从江里捞上来之后,你便开始热衷于威胁我了??”白九棠偏头掠了她一眼,面容上浮起了一片阴云。
“罢了··”脸一沉,牵了牵薄被,苏三收兵了,临了忍不住丢了个炮弹:“你说得对,我九死一生,都是‘拜你所赐’,哪能随便威胁‘恩人’!”
“等等——”白九棠抬手揽住了那正欲下滑的背部,中招了。
“我人也捞上来了,歉也倒了,约定也履行了!顺带还唱了一次丑角!你还要怎么样?”
听闻那一腔嗓音带着走投无路的悲凉,苏三顿感胜利在望,无辜的睁大了眼睛:“是你先提起的!我本来只是想让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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