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保姆
疲惫地躺到床上,也没有心思再看书了,她用被子把自己的脸埋了起来。心里莫明地生出许多寂寞孤独之感。为什么刚才邵杰在外面看电视的时候,她可以心平气和地看小 说'炫&书&网',邵杰走后,她就变得这么不安了呢?
蜷缩起身体,努力地回忆着曾经被邵天搂着入睡的夜晚,可是怀抱空空,没有依附,伸手抓住的,不过是从指缝流走的空气。眼泪悄悄地流了出来,划过脸颊,落到了枕头上。反正夜深,反正无人,她干脆放纵自己,大哭起来。把一年来所受的委屈,压抑。辛苦和挣扎全都释放了出来。
她真的真的很想有一个怀抱可以依靠。不管怎样,她终究是个女子,而且是个弱女子,没有多少社会经验,遇到事情后会害怕,会无助,会想要有一个人来保护她,帮助她。
可,这个男人会是董少杰吗?
下意识地,她在被窝里摇了摇头。少杰的性子太轻浮,她没有办法把“责任”二字和他联系起来。内心深处,她喜 欢'炫。书。网'的,竟然是邵天的那种霸道和冷酷中夹杂的怜惜之意。
寂寥的夜,不知还有谁和她一样,无法入眠。
早晨,邵氏地产的大厦前,邵天从地下停车场走了出来,脚步有些颓废。虽然上一次爸爸来过之后教训了他一顿,但他的装束仍然带着一丝潦倒。默默地进了公司,进了电梯,进了办公室。舒绵雨很快就捧着一摞文件推门而入,看到邵天端坐在办公桌前有些失神的样子,歉意说:“对不起邵总,我以为您还没来,所以没有敲门。”
邵天摆了摆手,示意她把文件放下。她照做了,欲要离去,又返回了身,低声道:“邵总。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再说。不要以后找到了陶桃,您自己倒又出了问题。”
邵天感激地点了点头,“绵雨,谢谢你的关心。好了,你去工作吧。”
舒绵雨对他笑了笑,静静地退了出去。
邵天略略翻了一下舒绵雨送来的文件,用手按了按额头。昨夜又是一夜失眠,今早起来,头有些痛。觉得好累,尤其看到这一堆的文件,就更加地累。现在,他倒是有些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可是,现在身居要位,还有爸爸和姑姑带来的压力,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愈加的怀念起和陶桃在一起的日子,当时也是有很多工事,可他只要想到陶桃在家里等着他,就莫明地有了动力有了拼劲。
如今,佳人不在,是何等的空落?
定了定神,刚要批阅文件,办公室门“怦!”地一声被推开。邵天以为又是杜雨鹃,不禁有些生气。眉皱抬起头来。可站在门口的竟是他的弟弟邵杰,邵杰的竟然也有些憔悴,西服拎在手里,领带松松的,头发也不平整,在门上倚了一下,便坐到了办公桌旁的沙上。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邵天放下笔,训斥着。
邵杰也不理会他,疲惫地阖了阖眼睛,淡淡说:“哥,我昨晚失眠了。”
邵天不禁有些好笑。但忍住了,沉声问,“是不是又把人家哪个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人家找上门来了?”
“你都不会把你的弟弟往好处想想。”邵杰不满道。
“因为我比谁都了解你,你从来没办过什么好事情。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邵天说着还看了看窗外,“可是,你看,太阳在东方。”
“哥!”邵杰低喊了一声,脸上现出迷茫之色,“我现在跟你一样,可了解到被女人折磨的滋味了。”
邵天对于他的话根本不以为意,重新翻开了文件,一边浏览着一边笑着说:“天底下还有你邵杰哄不到手的?可真是奇了。”
“哥,我这次是认真的,我要和她结婚。”邵杰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到时候可能爸爸和姑姑那里会阻拦,你和舅舅一定要帮我说话。我从来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到过那种温馨的感觉。你自己的婚姻受束,也应该了解其中的痛苦滋味,所以,到时候一定要帮我。”
邵天发现邵杰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不禁一怔,迟疑道:“邵杰,你说的是真的?”
邵杰点了点头,“我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
“那她爱你吗?”邵天反问。
邵杰摇了摇头,又点头,“我感觉得到她也爱我,她就是无法放下以前的男友。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亲口承认的,我一定要得到她。”
邵天不禁审视着邵杰,这个一向风流的弟弟,难道真的遇到了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他深吸了一口气,安抚道:“邵杰,你无别冲动。感情的事情,尤其是要谈婚论假的那种,是不能冲动的,是一辈子的大事,走错了。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哥,我没冲动。你看我这几个月来惹过事儿吗?我实话告诉你,我认识她好 久:炫:书:网:了,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我却没有真正的碰过她。我是真的珍惜,才小心翼翼的。”
“我知道。好了,你先去工作吧,感情的事情要慢慢来。”
邵杰点了点头,突然笑道:“如果你见了她,一定也以为我们很有缘份的。”
“怎么讲?”邵天不禁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去工作了。”
邵天看着邵杰离去,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不过,如果他真的能喜 欢'炫。书。网'上一个可以相守一辈子的女孩子,他这个做哥哥是一定会支持的。陶桃仍然沓无音讯,如果陶桃一直不出现,他这辈就无法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家族婚姻害了他,他不允许邵杰再被其害。
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他按了对讲机把舒绵雨叫了进来,吩咐舒绵雨把这些文件自行处理一下,他相信舒绵雨的能力,也相信她的忠诚。舒绵雨当然会察颜观色,知道邵天一定又在思念陶桃,默默地抱了文件退了出去。心里有些感叹,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纵然有情,却处处受磨难。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却觉得,有情人不如无情,不如不相见不相恋。那样,也不会伤心了。
邵天无力地在旋转椅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倒了一杯咖啡,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突然他的眼睛闪了一下,用手分开了窗帘的缝隙,眼睛紧紧地盯关公司大楼对面的公交站台。那里,有许多等公交的行人,其中有一个微卷长发,穿着红格子风衣的女孩儿,好像杨松雪。
他擦了擦眼睛,仔细地去瞧。心里想着,杨松雪不是在沈阳么?怎么又回来这里了?
陶桃!这两个字几乎一瞬间灌满了他的心扉。
一定是陶桃,杨松雪一定是来看陶桃的,她一定知道陶桃在哪里。他记得杨松雪说过,让他回到这里,让一切随缘。隐隐之中不就是告诉他,陶桃还生活在这个城市么?
全身的血液几乎都沸腾了,再顾不得上什么,连外衣都没有拿,邵天直接冲出了办公室,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公车不要那么快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朽木生花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朽木生花
邵天一路狂奔,惹得公司里的职员个个瞠目结舌。他不管不顾,直接冲出公司大楼,不顾滚滚的车流,眼睛只是盯着那件红格子的风衣。
可是,正当他要穿过马路的时候,公交车竟然来了。他的眼睛简直都要红了,用力地迈着步子,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车身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眼睁睁地看着那件红格子风衣坐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喂!小雪!”他大喊了一声,却被车流淹没。
公交车走了,他气喘吁吁地站在路边,伸手拦下了一辆的士,急急道:“跟着那辆公交车,不要跟丢了。”说着从皮夹里掏出了几张百元人民币递给了司机,司机收了钱,顿时有了兴致一般,踩起油门追了过去。
一路上邵天的心都紧张不已,眼睛紧紧盯着前面那辆公交车。一直过了天站,都没有见杨松雪下画。邵天不禁有些着急,怀疑自己看错了,怀疑杨松雪已经下了车。
这时。又到了一站,是市人民医院。邵天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件红格子风衣,急急地对司机说:“停车!”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了下来。邵天下了车,远远地看着,果真是杨松雪。只见杨松雪左右看了看,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便沿着马路朝东走去。邵天不禁有些狐疑,东面是个菜市场,她去那儿干什么?
他便悄悄地跟在杨松雪五米左右的地方,不一会儿,杨松雪果然过了马路。邵天站在公交站台前,以行人作掩映,看到杨松雪走向了市场的门口,然后又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他便看到一个束着马尾身着淡蓝色休闲毛衣的女孩儿提着东西从市场里出来了。
邵天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起来,那竟然真的是他朝思暮想的陶桃!
他挥着手示意着疾驰而来的车流,不顾一切地冲到了马路对面,怔怔地看着。渐渐的,她们越走越近,自然而然地在他的视野范围里越来越清晰。杨松雪已经被他的目光自动忽略,他的眼里,只有一个陶桃。
眉还是那柳叶弯眉,眼睛还是那双美丽的凤眼。像是梦境里无数次重现,邵天仍然不敢相信,这一次,陶桃是真实在站在他的目光里。
隔着五六米远的距离。隔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邵天却有恍若隔世般那样遥远的感觉。再一喊一声那个被他在舌尖滚动了无数次的名字,却竟然只是让泪沾湿了双眼。即使想对陶桃挪动哪怕一小步,都变得十分困难。
似乎像是被施了定身法,邵天只能无助中带着渴望,看着陶桃渐渐远走。
若说心有灵犀,也正在此刻。
陶桃的眼睛突然垂了下来,停下了脚步,神色有些惊惶,拉着杨松雪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杨松雪回头的时候,一时就看到了夹杂在人群之中的邵天,手就挣了一挣,却被陶桃紧紧地拉住。
“我们快走,求你了,小雪。”陶桃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镇静,带着几分慌张。
“为什么要逃?”杨松雪问。
“我不知道,我就是现在不想看到他。”陶桃喘着气,低声地说着,“我们不可能的,我只是他生命里,已经死去的过往。没有生命。没有形体,也没有呼吸,就让我在他的生命里,成为一段伤感的回忆吧。再也不想受伤,再也不想与他有所牵绊,我现的生活,很好。”
虽然轻轻地说话,但陶桃的眼睛,还是紧张地盯关个在如流的人群中左冲右撞的男人。他的身影,显得狼狈而仓惶,像是一条丧家的动物,左奔右突,眼睛是惶急的。
陶桃紧紧地握着杨松雪的手,躲到了一个店铺的立式广告牌后面,不再发出声音。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高大帅气的男子。他总是那么出色,纵使他现在的样子有些儿狼狈,在人群中仍显特别。
他沉默,却固执,几乎带着点神经质,在人行道上来回地寻找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看到过往的人对他抱以瞪目,陶桃躲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走过去,又走过去,轻轻叹息。
“去见见他吧,,陶桃!”杨松雪轻轻劝解,“他去沈阳。竟然找到了我。我觉得你们应该谈一谈。”
陶桃只是轻轻摇头,咬住了嘴唇,让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两个转,又轻轻地收了回去。
眼看着邵天走过了头,陶桃的身子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他去找你了?你没对他说我的事情吧?”陶桃小声地问杨松雪。
杨松雪怔了怔,“我没说,但他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你还活着,不然不会一直寻找。”
陶桃不禁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想他认为我已经死了,那么他就会以为现在看到是一抹魂魄,或者只是眼睛发花了看错了人。我根本不该存在于他的生命,那天拦到少杰的车,真的是幸运,即使到了现在,我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就当,我已经不存了吧!把我完全隔绝出他的答,对他,或者对我,都好。”陶桃说着,眼睛却还是看着邵天的方向。
杨松雪无奈道:“对啊,现在还有一个董少杰。那一天他可抽了不少血,也真巧。你们两个的血型一样。你啊,也还不清了。”
杨松雪正说着,陶桃忽然注意到本已走过去的邵天突然返了回来,朝着她们隐身的地方走来,仿佛感应到了陶桃似的,他的眼睛直直的射了过来,亮得像夜晚天边的星辰。
杨松雪正要走出去,却被陶桃死死地拉住,“别出去,这么多人,他可能没有看到我们。”
两个人摒住了呼吸都不敢说话。邵天像一只被围困的野兽,绝望地低喊:“陶桃,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在!别躲我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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