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保姆
“今晚留下来吧,好吗?”邵天放柔的语气,轻轻诱哄。
陶桃叹了口气,睁开双眼看他,“我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邵天大喜过望,立刻展开了一个笑容,谁说只有女子才能倾国倾城?这个男人的笑容,也能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
陶桃几乎有些眩晕,那样灿烂的笑容几乎是不存在于记忆中的。他的冷静、微笑,是一张密密逢合的面具,把心底最激荡的感情都封闭的严严实实。事实上,陶桃很怀疑。他也会有大喜大悲。
那些偷偷注视他的日子,看到他为自己的死亡而黯然伤神,心不是不痛的。可是那些过往,又让她实在缺乏与他相见的勇气。
想离开,却又似乎被他用无形的绳索轻轻捆绑,要迈开步子,并不容易。直到,她看到他拥着陆茹梦,那样年轻亮丽的脸庞,让她咫的信仰从此轰然倒塌。
也许,直到那一刻,她的心才真正死去。
看着邵天的脸,她感慨万千几乎不能自拔。
“陶桃,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仿佛想烙下自己独有的印记,邵天的唇朝着陶桃的红唇倾覆而下。陶桃却轻轻地偏开了头,那个吻就落在了她的颊上,。
“我是我自己的,你忘记了吗?那个把我送人的上午,就是你放我自由的时候。你的姑姑亲口说的,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瓜葛,我也不欠你什么了。”陶桃侧着脸,并没有改换姿式。
“你欠我的不是钱。”
“哦,我还欠你什么吗?”
邵天凝视着她转回来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把我的心拿走了,陶桃。”
这样的话。总让陶桃恍惚以为,那个爱她宠她的邵天,不是她的错觉。眨了眨眼睛,陶桃才舒了口气:“别无理取闹了,今夜我可以睡外面的沙发。”
“你以为我真的是柳下惠吗?”邵天故意苦着脸,“即使是柳下惠,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可以守之以礼。”
“那我可以开另外一个房间。”陶桃的声音不高,但很坚决。
邵天唯有投降,“真拿你的固执没有办法!可是,我怎么舍得你睡沙发?你睡这里吧,我暂时睡沙发。”
陶桃点了点头,坐了起来,“我去洗澡。”又礼貌地问了一句,“或者你先?”
邵天看着她长发如瀑,齿白唇红,那浅浅睨来的一记眼波,分明让他某个部位悄悄发生了变化。
他有些不敢看向她,有些尴尬地说:“你先去洗吧。”
陶桃没有注意他的异样,自己取了酒店提供的睡袍进了浴室。并没有逗留多久,陶桃就穿着一袭酒红色的女用睡袍出来了。头发有些湿,她一边走一边用毛巾绞着头发。
“我来帮你吹干。”邵天主动讨好。
有些怔怔的。愣愣的,陶桃几乎忘记了反应,就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邵天轻轻地捧起她的长发,专注地为她吹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吹风机的声音轻缓地回放。
“可以了,你去洗澡吧。”陶桃局促地说着,就要站起来。
“别动,还没有完全干呢。”邵天按住了她的肩膀,觉得肩骨比以前更加明显,心里就有些钝钝的疼痛。
他的手轻轻拂过陶桃的发,千丝万缕从她的手指间落下,竟然给他一种错觉,他和陶桃,是鸾凤和谐。
留恋着这样的气氛,邵天把吹风机开小了一档。不敢说话,怕破坏了这样和谐的气氛,再无力编织天长地久的曲线缠绵。
“陶桃,嫁给我吧。”邵天忽然脱口而出,忽然忘记了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陶桃显然震动了一下,单薄的肩微微有些颤抖。良久,她才说:“你会后悔的。”
“不会!”邵天带着一点狠意,说。
陶桃没有回头,邵天看不到她的表情,是感动,是不屑,还是无动于衷?但她那一阵的轻颤,给了他信心。
“为了一枝玫瑰,而放弃了整个春 天的约会,是否值得?”陶桃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松了一口气的轻浅。
“值得。”邵天柔声说。“陶桃,我会娶你,一定会娶你。你回到我的身边,明年,我们就举行婚礼,好吗?”
陶桃有些惘然,邵天的承诺,一时间竟让她莫辨悲喜。
这句话,曾经是梦里最甜蜜的折磨。她看着他在公众媒体面前,与顾晓丹携手的亲密,虽然知道那只是假象,仍然会心痛。她也看到他与当红明星的诽闻,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情事,她只是选择视而不见。
那时,她只是他的禁脔,哪怕问一句,都完全没有资格。
而现在,邵天终于向她求婚,她该欣喜若狂,还是该冷淡地拒绝?陶桃的心一时间纷繁复杂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应。
“好吗,陶桃?答应我,那将是我的天堂。”
陶桃的声音带着苦涩,似乎自己也不愿意诉诸于口似的。“如果,拒绝呢?”
“我不允许!”邵天霸道地说,吹风机离头皮过近了一些,陶桃感觉到头皮发麻,连忙歪了歪头。
“用不着拿我的头发出气吧?”陶桃苦笑。
邵天抱歉地说:“一时失手!”
两个人再度沉默,其实头发已经干了,是邵天还舍不得离开。陶桃把头微偏,“已经干了,你去洗个澡吧,今天有点累了。”
邵天无可奈何地收好了吹风机,却没有马上离开。忽然半蹲在陶桃的面前。“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也会不择手段地把你捆在我的身畔。”
陶桃睁大眼睛看着他,刚刚张了张嘴,又闭了口。
“真的,我不是在说笑。”邵天的神色很认真,也很庄重。
陶桃的心有点沉,忽然浮起一个笑容,带着苦涩、无奈和迷惘,“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当然是我的亲密爱人。”
“是吗?”陶桃的眼睛忽然变得有些飘忽,“可是,你说话的口气,行事的方式,却只是把我当作的禁脔。也许只是因为我曾经是你的,所以你不愿意放过我。”
“不是这样的。”邵天连忙接口。
“或者,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吧!”陶桃叹了口气,语气有点自嘲,“你身边的女人太多,而且都围着你。而我,只是其中的一个,也许算是半途变节的女子?”
“不许你这样说!”邵天紧握住她的手,发觉得有点凉,忍不住双手合了上去,“冷吗?我把空调开得高一点,好吗?”
陶桃摇了摇头,“不冷,只是心里有点……”有点冷,有点冷,也有点灰。
“可是我的心,却在蓬勃地跳动。陶桃,它在为你欢跳。你听,它的节奏,在一遍一遍宣誓:我要陶桃,我要陶桃!”
这样的柔情蜜意。曾是陶桃做梦都想要的。可是真正到了眼前,却早已物是人非。自己,也是经历了生死磨难,那些刻骨铭心的甜蜜,虽然时常回忆,究竟有些淡了。
“洗澡吧,夜深了。”陶桃似乎真的有些,倦色显露在脸上。邵天不忍再逼,点了点头,走进浴室的时候,还是回头说了一句,“陶桃,我永不会轻言放弃。在商场上,正是这样的性格,为我赢得了一个接一个的胜利。对你,更是如此。”
陶桃姿势不变,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有点呆住。那句石破天惊般的话,在她的心上,何只留下一圈涟漪?
邵天,是那样执着的人,可是陶桃对他的怀抱,忽然生出几分害怕。他的人,是她最渴求的。他的心,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他的情,她以为自己能看清几分。可是到这里,却又忽然迷茫了起来。
对自己,他到底是为了占有,还是真正的爱?
因为爱而占有,还是……只是像不愿意放弃一件玩具似的不愿意放弃她?
当邵天走出浴室的时候,陶桃还维持着那个姿势,脸上是迷惘和无助。这样的神情,领邵天心生怜悯。
“现在该轮到你为我吹头发了。”邵天微笑着递过了吹风机,眼底有一抹探究,却并没有问出口。
“陶桃,还是我比较吃亏。”邵天享受着陶桃的手指穿过他头发的感觉,柔情弥漫在心底。
“嗯?”陶桃的手似乎停止了一下,轻轻发出一个音节,才继续先前的节奏。
“你看,我的头发这么短,而你的那么长。”邵天惬意地开着玩笑,“所以,我多吃亏啊!”陶桃只是微牵了嘴角,忽然想到邵天反正背着自己,又连忙收住,连那样的表情也没有必要。
“陶桃,我们像不像夫妻?”陶桃正要收起吹风机的时候,邵天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问。
“也许吧。”陶桃轻轻抽出了手,把吹风机收妥,“但我们不是。将来,你会娶一个名门淑媛,我不会放了你的法眼的。”
邵天有几分恼怒,手里微一用力,陶桃就跌入了他的怀抱,“我是认真的!现在我会在爸爸面前敷衍,是因为我的力量还不够大!我再奋斗一两年,爸爸也不能对我小觑!你知道吗?邵氏地产是我的心血,我不能让它被家族兼并。对我来说,那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陶桃沉默了,“一两年?”
“对!”邵天的回答,掷地有声,仿佛是为了强调决心一般,他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丝绒小盒子,“|这是给你的圣诞节礼物,打开。”
陶桃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忽然不争气地开始跳动。盒子里的东西,在她的意料之内,又在意料之外。
一枚铂金镶钻的戒指,静静地躺在红色的丝绒上面。邵天出身豪富之家,自己又是最得意的成功商人之一,出手自然不会小气。
那颗钻石,足有两克拉。
邵天轻轻取了出来,戴到了陶桃的无名指上。
有些偏大,邵天苦恼地说,“陶桃,你又瘦了。看,戒指都松松砖垮垮的。”
陶桃怔怔地看着钻石在灯光下的璀璨光华,有些恍惚。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钻石,是坚贞的代名词。
可是现在,坚贞个词,令她害怕。
“也许,还需要拿回去再加工。”邵天转动着戒指,不无遗憾地说。
“不用了,这枚戒指太过贵重,也许我没有饭吃的那一天,会把它当掉换一日三餐。”陶桃抿了抿唇,调侃的意思却并不明显。
邵天的眉忽然皱了起来,声音里有着浓重的不可置信,“陶桃,你拒绝我?!”
是啊,自己怎么忘记了,他从来都不会接受拒绝!陶桃摇了摇头,声音放柔了,“其实,重要的是两颗心,并不在钻石。”
“那么…。。”邵天有些把握不住,陶桃的表现,太出乎他的意料。原以为,她会欣喜若狂;原以为,她会热泪盈眶。女人的心思,看来他并不懂。
她此刻的态度堪称冷静,那片刻的眩目过后,竟然只是拒绝。
“我只是觉得太过贵重,放在身边不合适 。”陶桃的手轻轻摩挲过戒面,|“从来没有想过,你会送戒指给我。”
“接受它!”邵天的语气有些强硬,带着不容反驳的房间。陶桃抬起眼睛,温柔地停驻在他的脸上,“邵天,现在接受,太早。如今,你什么承诺都无法给我。”
“我已经说了,再等一两年,最多两年!那时候,我如果做不到与爸爸抗衡,那我就娶你。不管他的家庭世界也好,邵氏地产也罢,统统都去见鬼去吧!”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惊风怒涛
第一百六十五章 惊风怒涛
家庭族事业和邵氏地产统统去见鬼?邵天可是一个视事业为所有的男人!
“你怎么舍得?”陶桃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似的。缓缓摇头,“邵天,放弃过了一次,就不会觉得放弃有什么难。”
邵天用手抚了抚额头,“陶桃,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这个话题,可以不提吗?从现在开始,我发誓,我的结发妻子,除了陶桃,不会再有别人!”
他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带着一丝坚决,看着陶桃。
很奇 怪{炫;书;网},当陶桃终于握住了邵天的时候,那份强烈的愿望,竟然已经散到了四肢百骸。再想聚拢那样强烈的感情,也已经不能够。
我不再爱他了吗?陶桃在心内自问。可是他的一举一动,仍然会牵动她的心房。那些快乐和不快乐的回忆,会像幻灯片一样,逐张在大脑里过滤。
与他过度的岁月,甚至连一段黄错。一个清晨的微笑 ,都没有被她遗忘。
戴上了他的戒指,是否真能得到幸福?陶桃甚至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她与邵天的未来,她已经不敢有所期盼。
但无名指的戒指,却是那样真实的存在。也许她该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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