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保姆
“当然不是。”陶桃本能地为自己辩护,“康俊能找到心仪的女孩子,我只会为他高兴。”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的小肚鸡肠,看不得别人另有良配吗?
接下来的一段路。竟然沉默的时候居多。陶桃仿佛失去了说话的兴趣,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阳光斜斜地照在她的身上,落下一半明亮,一半阴暗。
车隐隐地停在公寓的楼下,陶桃刚打开车门,邵天也已经从车里下来。看着冷清的楼道,陶桃有些恍惚,真的,要这样被邵天带走吗?她在楼前停滞着,脚步迟迟不踏上台阶。
邵天注意到她犹豫的神色,想到她又要找理由了。于说,“快走吧。只把小琪抱来好了,那些东西通通不要,我会派人给你买来全新的。”
陶桃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邵天,你是注定了要我伤心的。”
对于她这没头没尾的话,邵天只是发怔。
陶桃苦涩一笑,继续说,“一个顾晓丹走了,还有另一个。你觉得我心脏的承受力会比你强吗?邵天,我觉得,你并不是爱我,只是我的离开,让你觉得失去了一件心爱的玩具而已。当我回到你的怀抱,你会觉得厌烦,又会再一次笙哥燕舞。我要的,不是大富大贵,而是一份平淡的生活。而你,恐怕终此一生,都不一定给的起。”
“我能给的。”邵天盯着她的眼睛,“我答应你,两年后,我一定娶你,名正言顺地大摆宴席,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陶桃,是我的妻子。”
陶桃苦笑,“你觉得幸福是靠这样的张扬,就能得到保证吗?甚至不用婚礼,只要两个人静静地互相拥有彼此,这就够了。”
邵天正要说话,陶桃又激动地回了一句,“只要两个人,没有第三个,更没有第四个!”
“你看了新闻?”邵天有些讪讪地问,“我和她们在一起。是为了舆论的需要,有些作秀的嫌疑,哪一个身在高位的人都是这样的。其实,你只要用心一点,就知道我那些女人被搓和在一起,没有一个超过三个月的。她们都是爸爸和姑姑的烟幕弹而已,他们逼我接爱家族联姻,而我,根本不喜 欢'炫。书。网'那些人。”
陶桃苦涩地笑了笑,“是啊,你在左拥右抱的时候,却不允许我和别人接近。你霸道地要求我完全属于你,而你,永远只属于你自己。这……不是我要的感情,对不起。”
邵天急了,“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给我两到三年的时候!”
“那我现在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等待着不行么?”陶桃不愿意松口,她的爱,也许不再像以前那样纯粹而热烈。她考虑的东西变得多了,她害怕跟他回去,再一次陷入万劫不复。
那些伤害,至少让她在梦回时分,仍然寒得浑身战栗。
没顾得上邵天,陶桃径直拐入了一楼姚奶奶住的那幢公寓,按了几下门铃发现没有人,于是她拨通了电话。原来姚奶奶推着小琪去公园散步了。她总算松了口气,刚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刚收起手机,邵天就后知后觉地跟了过来,看到她脸上的神色,邵天便上前要拉好怕手,她及进躲开了。
“陶桃,你这是在干什么?”邵天有些无奈地问。
陶桃抿了抿唇,勉强微笑道:“小琪被姚奶奶带出去玩了,所以,我现在不能跟你走。时间也不早了,你上班已经迟到了。”
后面这句话,分明是逐客令。
邵天暗暗气恼,但面上仍然很耐心地说,“上班和你无法相比。陶桃,你先和我走,晚一点我会派人来接小琪。”
“不可以。”陶桃忙道,“你的人姚奶奶又不认识,她不会把小琪交出去的。邵天,事情并不急于这一天吧,你先回去吧。”
“你分明是不想走!你分明在借题发挥!”邵天急了。
陶桃沉默。
“不管怎样,跟我走!”邵天说着,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把她带到了身畔,紧紧地搂上了她的腰,便往外走。陶桃挣扎着,想要低喊,却听到楼上有脚步声,许是同单元住的邻居,她只能把话咽回到了肚子里。被邵天半挟持地带上了汽车。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历久弥坚
第一百六十八章 历久弥坚
被邵天按在了副驾驶座上。系上了安全带,陶桃为之气结,连挣扎的动作都忘记了。邵天似乎觉得满意,在她的颊边轻吻了一下,“这才是乖女孩,我们走吧。”
他说罢,绕到汽车的另一边,快迅地坐进了车里,仿佛怕出什么变故似的,一脚踩下去,汽车便疾驰而去。
陶桃在座位上挣扎了一下,邵天忙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她,“陶桃,不要动,危险。回到别墅,你就自由了,好不好?”
“自由?”陶桃扯出一个苦笑,“自从遇到了你,我几乎和那两个字彻底绝了缘。你说的自由,我怀疑它有多大的伸缩程度。”
邵天转头看了看她,她的神色有些茫然。声音听起来疲倦而伤感。不由得用一只手抓紧了她的手,叹息着说:“或者,你可以说,是我没有丝毫的信心。为了你,我可以不择手段的。陶桃,留在我的身边,我会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送给你。我发誓,会让你得到幸福。”
“是吗?”陶桃淡淡地反问,“我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还能谈得上幸福吗?”
“自由,我一定会给你,但不会是现在。陶桃,当你死心塌地看着我的时候,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行动。”
陶桃不再说话,汽车里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曾经,她对他,真的是死心塌地的啊。可是,那一切,都像云烟一样,随风飘散了。他早已习惯掌控一切,而今算是一切都尘埃落定。陶桃到现在还是不十分明白,他对自己,到底含着的,是怎样的一份感情。是爱吗?她苦涩地想,恐怕自己没有这样的魅力。也许充其量,也不过是因为他还不习惯逃离吧?
“其实,你把这些心思都花在你的公司上。会更容易看得到成效。”陶桃有些自嘲地说。
邵天的声音很认真,也很严肃,“如果我的成功,身边没有你,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只有你依偎在我的身边,灿烂地迎着阳光开放,我才是真正的帝王。你和我的王国,我一样都舍不下。”
“鱼和熊掌,你想兼得啊!”陶桃软软地叹息着,说不出是伤心还是淡漠。
“是,我要兼得。渴望着你,是一种最真实的痛苦。那比我拥有整座商业帝国 的幸福,更加刻骨铭心。所以,我要先得到你,再去驰骋我的天地。”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深情,陶桃只能呆呆地注视着前方。他真的像一个古时候的帝王,把自己看作是他深宫里的妃子。
纵然他可以拥有三宫六院,自己却只能守在他的冷宫。公平,从来不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苦涩涌上心头,陶桃阖了眼睛。
直到下车,陶桃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似乎要用无言的愤怒。来表达自己的抗议。尽量用平和的呼吸来假装自己小憩的假象,是因为不敢面对他的眼睛。
那些若有若无的情愫,一年来总是时不时地折磨着她。而现在,罪魁祸首就坐在身边,他的气息紧骒地贴合着她,仿佛在宣誓他的所有权。
有好几次,他的情话,都让她忍不住泪落腮边,用了太大的勇气,陶桃才能忍住。他对她,意义始终是不同的。
汽车开到了别墅门前,邵天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笑,“陶桃,到家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陶桃却有些恍然。
在院子里下了车,陶桃不禁惊讶,“下雪了。”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
邵天去把车开到了车库,陶桃站在院子里,看着这曾经熟悉现在又陌生的地方,一时间感慨不已。
很快,邵天就回来了,一手搂在了她的腰间,陶桃轻轻挣了一下,却没有能挣的开。
太久没有和他肌肤相亲,竟然觉得这样的姿式过于暧昧。
邵天感觉到了这一点,因而脸色有些不太愉快,“陶桃,不喜 欢'炫。书。网'我x近你了吗?”
陶桃抬眼看着他的眸,那里的一点受伤。几乎立刻烫伤了她。
“不,不是…。。”她本能的低喃,让邵天的神色又昂扬了起来。看着满天飘飞的雪花,邵天低声地说,“你离开的每一个月明之夜,我都会站在院落里。想着沐月临风的模样,那漫舞的衣裙,仿佛你真的从月光里出现了似的。每一个清晨,当我走到院落里的时候,最怕看到零落的花瓣和翩飞的枯叶。我怕你不会回来,总是带着怅惘走出家门。”
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像一朵轻轻飘落的雪花,陶桃感慨着轻语:“已经是冬天了。”
她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从沈阳又回到这里,挺着大肚子带着一脸的忧愁,第三次遇上了邵杰。当时,邵杰惊讶地打量着她,问她,怎么这个时候又从家里跑出来了?她不能说,是受不了继母的冷淡,只是勉强笑着,说在这儿习惯了。比较喜 欢'炫。书。网'这里。聪明是邵杰,怎么看不出她的神色里有苦衷,因而,再一次帮了她。
此刻,看着身边的邵天,想到邵杰的落寞的伤心,她的心竟然揪揪地痛了起来。
片片雪花飘飞,仿佛还能淡淡在雪花缩放的间隙里,闻到若有似无的花香。墙角的一树腊梅,在夏天曾经枝繁叶茂。而今,大约那黄色的小花朵。已经抢尽了绿叶的风头。
虽然花英残香犹存,那一树的生机尚在,但有些什么,还是被无可挽回地失去了。天色苍茫,陶桃的眉眼,也显得有些朦胧起来。
“进屋去吧,外面冷。”邵天握着他的手,担心她会感冒。
“好。”陶桃顺从地答应着,一边走一边说,“快把小琪接过来,我不放心 。”
“我已经打了电话了,你安心休息。”邵天温和地说着,“咖啡厅那里,我也会为你辞职。”
陶桃一怔。不禁在心里苦笑,早就猜到他会这样,她还是有些失落。
邵天开了门,立刻打开了暖气的开关。他的眉间,有一种放松和随意。陶桃,终于被她带回了家。他伸出手指,在陶桃的绣发上,拂去了两朵雪花。看着陶桃的眼神里,落满了温柔。带着三月的暖意,让陶桃的脸色渐渐回缓了过来。
“冷吗?”邵天问。
“不冷。”陶桃机械地回答。似乎还要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邵天温和地说,“陶桃,我倒一杯热果珍给你,是你喜 欢'炫。书。网'的桔子口味。”
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果珍,陶桃看着邵天的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发呆。一口热热的酸酸甜甜的液体下肚,从喉管到胃,都暖和了起来,陶桃开始打量起客厅的陈设。
熟悉的摆设,还是她离开那日的模样。连她当时亲手搬到茶几上的一盆文竹,都没有挪动地方。只是叶尖有些枯黄,大概是主人缺乏照料它的耐心。
手指轻轻拂过文竹纤细的叶片,陶桃的心里缓缓奏起情调凄伤的歌。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心里拂过绝望,又有些隐隐的期待。
房间里气温渐渐升高。邵天从厨房里走出来,柔声说:“陶桃,上去套一件羊毛衫吧。去看看,我帮你添置了不少衣服。”
陶桃狐疑地看着他,邵天继续补充说:“因为,我每天都在期待着你回来。所以每过一个季节,就会让他们把当季的衣服送过来。我怕你回来的时候,还要为衣服伤脑筋。”
暖流,就这样在心田里荡漾。轻轻“嗯”了一声,她向楼梯走去。忽然回头时,却发现邵天亦步亦零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怕我逃走吗?”陶桃自嘲着说。
“我也要上去换件衣服。”邵天的嘴角含笑,对于陶桃主动挑起话题,心里其实是多少带着点兴奋的。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不是吗?他相信水滴石穿,陶桃又是那样一个有着似水柔情的女子。假以时日,他们的未来必然是美好的。
陶桃默默地点了点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熟悉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几乎让她为之潸然泪下。房间的每一样物品,都放在原来的位置,没有丝毫的改动。就连那本摊开的书页,还端端正正地翻开在她临走时的那一页。窗帘半遮半掩,几乎是那个早晨的翻版。
只是床上的薄被,换上了一床冬被。
刚想回身关门,却发现邵天紧紧贴在她的后背。这样一个回身,却差点撞上了他的下巴。
“你……不是要换衣服吗?”陶桃的脸,不可避免的有些红。
“是啊,我的衣服也在你的房间。从你走后,我一直睡在这里。因为这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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