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保姆
“没有,我在英国,想到今天是大年夜,所以打个电话给你拜年了!最近过的好吗?他对你……好不好?”
“嗯,很好。康俊,你放心工作,我很好的。”陶桃温柔地回答,脸上浮起了一个如梦似幻的笑容。
“你快乐吗?”沉默了一会儿,康俊才问。
“是的,我很快乐。”陶桃叹息,“康俊,你也要快乐。”
“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快乐?陶桃我知道你爱他,但是如果有一天,他辜负了你,我的怀抱永远是为你敞开的。”
康俊的话,立刻让陶桃几乎掉下眼泪。勉强又应承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因为邵天不在身边,心里的不舍更加浓重。
“是你另一个仰慕者?”杨松调侃着问。
“是康俊,你没听到我叫他的名字么?”陶桃瞪了她一眼。
杨松雪有些感叹地笑了笑,“唉。康俊也真是的,毕业时把你甩在了学校,现在又这么深情了。男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陶桃淡淡笑了笑,“我知道他对我的好,我现在只希望他早日遇到心爱的人,可以过的快乐。”
这时杨松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陶桃也不禁笑道:“是那个建章吧?”
杨松雪看了看手机呶嘴道:“是我哥。”然后,就接通了电话,兴奋地叫着:“哥,你到家了吗?”
“什么,你现在在这里要?误了飞机了?……”
陶桃在一旁看着杨松雪对自己的哥大呼小号撒娇的情形,突然就很羡慕。
看到她挂了电话,不禁问,“你哥怎么了?”
杨松雪不可置信又带些欣喜地说:“他竟然在这里,飞机晚点,就来我这儿了,和我一起回家。正好,她在计程车上,顺道来接我们了。”
“来接我们?”陶桃不禁睁大了眼睛。
“对啊,不然我们去哪儿打车啊?”杨松雪挑了挑眉,“等一会儿她就到了。”
暮色像铺了一地的冷墨。在初绽的霓虹灯里浅浅地流动。陶桃忽然觉得寂寞,在大家都有亲朋的时候,唯有她却是有家不能归,心爱的人又拥有自己的家。
天上忽然飘起了细细的雪花,绒羽一样飘落下来,在苍灰色的暮云下,跳着寂寞的舞蹈。
杨松雪的哥杨杰来的很快,以至于杨松雪挑起了眉:“咦,老哥,今天怎么来得这么速度?我还以为又要至少站立半个小时以上。”
杨杰的眼睛首先落在樱落的脸上,才侧头说:“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想去找你呢,就在附近。”
杨松雪笑嘻嘻地拉着陶桃坐到了后座:“我说呢,你怎么办啊?我都订好明天的飞机了。”
杨杰耸了耸肩,“大不了,晚回去了,我也没办法。”
杨松雪吐了吐舌头,“如果订不到最近的机票呢?你干脆不要回家得了。”
杨杰瞪了她一眼:“口无遮拦,让老妈听到你咒我回不了家,小心敲破你的脑袋!”
杨松雪吐了吐舌头,不以为然。
杨杰看了看陶桃,笑道:“你看人家陶桃多文静。”
杨松雪眉一挑,“喂 ,老哥,你不会看上陶桃了吧?我可告诉你,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杨松雪看到哥哥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陶桃,连忙开着玩笑似的提醒。
陶桃的脸蛋,她担心自己的哥哥会一头栽进情网无法自拔。
“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杨杰瞪了杨松雪一眼,话气轻描淡写,但心里却忽然涌起一层酸涩。
“哦?我说过了?我忘记了。呵呵。”杨松雪笑了笑。
“陶桃,是现任邵氏地产总裁的地下……呃,女朋友。”
陶桃听了这话,顿时恍然,原来 自'霸*气*书*库'己的身份,竟然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圈子昭然若揭,无非是邵天包*的地下情妇。一时间,她的难堪,纷纷扬如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杨松雪的手悄悄握了过来,渐渐温暖了她的心。
“老哥,你别听人家瞎说。那些人不明白事实的真实,邵天会娶陶桃的。”杨松雪认真地纠正哥哥的错误观点。
“咳,又不是我说的,是外面他们传的。”杨杰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其实这事也正常得很。”
杨松雪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什么正常啊!你这人会不会说话,陶桃要是哭了,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陶桃努力地扯起一个微笑:“小雪,你哥哥只是把听到的说出来罢了,他也没有错啊。如果他不说,我还不知道……外面说的这样……”
杨杰却温和地笑了笑:“原来是谣言。别当真。在这个社会上,谣言象长了翅膀一样,传的最快。以后你们订了婚,那些谣言自然而然地就不攻自破了。”
订婚?陶桃听到这两个字,心不禁一揪。虽然邵天一再承诺两年后会娶她,可谁知道两年之间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订婚和结婚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仿佛遥遥无期。
“谢谢你了,杨杰。小雪,你们快回宾馆吧,别耽误太久了。雪越来越大了。”车停在别墅 的门口,陶桃下车的时候说。
杨松雪却跟着一起下来,“桃子,要不今晚我陪你过夜吧?”
“好了,你们兄妹刚刚见面好好聊聊吧。别担心我,真的没有关系。”
杨杰摇下车窗,看着陶桃沉静的脸。明明知道她已经心有所属,但多看她一眼,心里便多装她一分。那么眩目的纯洁,足以晃花他的眼。
这一刻,他相信那些他听到了关于陶桃的话,只是谣传。她的眼睛虽然带着一点忧郁,但看上去仍然是清澈澄明的。她的五官虽然精致,但她自己本身,似乎并没有把这当作一种资本那样炫耀的意思。
这样的女孩,天生是男人们的杀手。她的眸,纯净的几乎透明,一眼可以看到她水晶般的心。
“如果晚上害怕,记得给我们打电话。”杨杰温和地笑着,眼睛看着她柔弱里带着坚强的眸。她的神情,是清冷里的婉约,格外令人心动。
“好的。不过,我不会害怕。有李大姐和小琪呢。”陶桃露出一个微笑,一朵雪花调皮地落在她的唇畔。瞬间就融化得不见踪影。
杨杰伸出窗外的手,拿着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机,有时候太矜持,是对自己太苦。进去吧,外面冷,小心感冒了。”
陶桃显然迟疑了一下,才伸出双手接过了名片,“谢谢!”
杨松雪瞪了她一眼,“有事打我电话,不许一个人独自抗着!”
“嗯,我知道了。这里的治安很好,怎么会有事呢?”陶桃调皮地对杨松雪一笑,果然打开了院门。走进去的时候。还回过头来对他们挥手致意。
“走啊,司机大哥!”杨松雪看到车子半天没动,忍不住提醒着。又看到哥哥的表情,不禁道:“老哥,你不会被陶桃迷住了吧,别怪我没有警告你,陶桃对爱情很忠贞的,哪只眼睛,都不会看上你。”
杨杰回过神来,“胡说什么呢!陶桃虽然美丽,但也不见得每一个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面。我只是觉得她并不快乐,按你说的,她应该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才是。可是我看到的,恰恰相反。”
“她和邵天的事,牵扯很多,一时半会也实在说不清楚。”杨松雪的声音带着清浅的叹息,陶桃的情路,曾经一路坎坷地走来,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陶桃幸福。
兄妹两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连最耐不住寂寞的杨松雪,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陶桃在阳台上看着他们的车,越来越远,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上,车灯越来越远,终于绝迹不见,陶桃忽然流了泪,在这个千家万户团圆的日子里,也许只有自己是孑然一身。在苍茫的天地中,格外显得凄凉起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情与谁诉
第一百九十三章 情与谁诉
第二天,杨松雪和杨杰两兄妹回家了。一个搭的飞机,一个搭的客车。
大年夜,电视里,千篇一律放着春节联欢晚会。每一年的这台大戏,都会遭到众多的批评,但收视率仍然居高不下。守在电视机前看晚会,也许成了除夕夜大多数人家的保留节目。
陶桃的思绪忍不住又飘回了幼年的时候,妈妈和她只拥有一台21寸的彩电,图像也不算清晰。但母女俩会坐在床上,兴致勃勃地看电视。其实那时候,她根本看不懂什么,但是觉得妈**怀抱太令人留恋。
而现在,她只有一个人看着电视。
陶桃其实不太喜 欢'炫。书。网'电视,除了有时觉得寂寞,会随手打开电视机。今夜,她是寂寞的。
邵天的承诺再美好,陶桃仍然觉得心里有些虚。那样一个有着完美条件的男子,难道真的会与自己携手一生吗?他的道路,恐怕有他的家族为他设计,而不是他自己。
情浓时分,陶桃不再怀疑陆敏之的心。却从来没有对他与她的未来加以肯定过。总是在患得患失之间,享受眼前的甜蜜。
她和他,都只是凡人,正如无法留住奔腾东归的河水和蓝天上飘移的白云,他们也无法留住在生命里最美好的日子。
或者,他们所有做的,只是在许多岁月都渐渐过去以后,抚着斑白的两鬓碎发,遥遥地追忆曾经一起共度的白天和夜晚。
十二点的钟声还没有响起,远处传来稀疏的爆竹声。市前几年曾经禁过爆竹和烟花,也许是服从民意,又开了禁。至少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是允许燃放的。
很快,爆竹声就响成了一片。远远近近,是洋溢着喜气。而陶桃,却只是蜷缩在沙发上,用毛毯裹住了身子。
这一刻,她不想回房间,那里有留下邵天头形的枕头,让她看了伤感。
拒绝李大姐的好意,是不想在他们全家团聚的时候,做一个不速之客。而且,那里没有留下邵天的回忆。
陶桃苦笑着,手却握住了遥控器。主持人那些喜气洋洋的祝福,总是给她一种嘲讽的错觉。世人皆迷醉,唯有她冷漠地清醒着,在黑暗里独自憔悴。
“铃……”在她跨上楼梯的一刻。客厅里的电话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喂?”陶桃的声音带着点期待,这是新年的第一个电话,也许是邵天。
“陶桃,新年快乐!”浑厚清亮的声音,是属于韩思海的。
难以避免的,陶桃有些失望。不过,她沉静的声音,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同寻常来。
“思海,你也新年快乐!”陶桃甚至还翘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自嘲似的微笑,“刚才我还在想呢,新年的第一个电话会是谁,因为知道我号码的人并不多。”
“我怕打扰到你,刚刚看到某条新闻,才知道邵天回美国了。如果我早知道,一定把你接到我家来过年。”
陶桃心里感动:“不用了,我,我在同学那里吃完年夜饭才回来的。”
“你睡了吗?如果没睡,我接你过来,我们一起聊聊天,喝喝茶。”
陶桃苦笑:“思海。估计你跟女朋友在一起吧?真的不用,我习惯了一个人的。思海,谢谢你,真的。”
韩思海还是跟陶桃说了一些话,有的纯粹是笑话,陶桃并不感到好笑。但对韩思海的热心,心里还是感激的。
邵天应该到了美国,可是期待他的电话,却似乎已经遥遥无期。看着如黑漆似的夜空里,此起彼伏的烟花不时地闪亮了天宇。一明一灭之间的强烈反差,让陶桃的心忽然涌上的至深孤独,荡进了或明或暗的夜。
与邵天再度的契合,还如梦境一般,把生命里的宁静再一次溶掉。
也许,在见到邵天恶梦里的软弱时,她就注定是一只追逐火焰的飞蛾。或者是孤独了太久,所以抓住了那一点温暖,就舍不得再放手。身体里的冰冷,会在那些夜里被一次次点燃。那个动荡不安的灵魂,也许只是邵天才能抚平。
可是,他与她,隔着太长的鸿沟,也许这一辈子都走不到尽头。
被一层层紧紧密封的伤感情绪,忽然都一起涌了出来,不再象平时那样压抑中的丝丝缕缕。在别人的团聚里,就格外想到自己的情殇。在别人的欢乐里,对自己的孤单感触就尤其的深。
电视早就关了,但耳朵边还响彻着爆竹和烟花的声音,即使用被子蒙着头。也无法阻止它们的侵入。
眼泪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时候,就落了下来。陶桃用手紧紧抓住了被子,无助地在黑暗里低泣。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一的早晨。她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的,看了一下号码,心脏就不争气地微微跳了两下。
邵天终于还是没有忘记自己,一个新年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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