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保姆
邵天没有否认这一点,摇了摇头,“雨鹃,这些都不是你考虑的范围,不是吗”?
经过了杜雨鹃的哭泣,邵天的情绪有些低落。叹了口气,原来杜雨鹃对自己一直都心存幻想。心里忽然想见到陶桃,今天她本来说不要去师大听课的,总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但因为倔强都没有问。现在,她应该买好菜回家了吧。
拿起外套,邵天在杜雨鹃的目光下。若无其事地走向了电梯。也许,杜雨鹃不该再做自己的秘书了。虽然她是个最称职的秘书,但带进了私人的情感,就并不合适。
别墅的院子前,过了花期的植物只剩下碧绿的枝叶,似乎还留恋着那场繁华盛世。梧桐树的叶子偶尔有几片飘落下来,提醒他已经到了秋季。
客厅里,似乎有争执声,邵天皱了皱眉头,分明是顾晓丹的声音。
再也不能慢条斯理,他一伸手推开了客厅的大门。立刻吓了一跳,勉强止了自己的步子。
陶桃的长发凌乱,颊上有些微肿,连嘴唇都有些破。不问就知道,是顾晓丹的手笔。忽然,他心里的就刺痛了一下,抑止住了怒气,脸正对着顾晓丹,沉声问:“怎么回事?”
顾晓丹正展开一个笑容,听到他的质问,那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仿佛油彩过浓,在腊月的天被冻住了似的。
她干脆收起了笑容,“叫她煮咖啡,却说要准备晚餐。好容易煮了来,烫得难以下口!我教训一个下人,有什么不对?这样一个废物,要她有什么用?”
陶桃看着她,脸上没有抱怨,眸子里竟然是一片沉静和隐忍。白皙的脸上,那几条红痕,显得格外抢眼。邵天几乎要管不住自己的脚步,她已经慢慢地扶着墙站了起来,“对不起,我去准备晚餐了。”
“陶桃!”邵天脱口叫道,忽然意思到太关切她了,就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声,“去吧。”
顾晓丹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坐到沙发上,“也只有你能容得下她,这样的下人,或者说是女奴,是该好好教训一下才对。还让她去找同学玩,真是太宽容了。”
仿佛刚刚察觉到邵天的怒气,顾晓丹的脸上又是一僵,“我只是……邵……”
邵天面无表情地说:“好了。你没来的时候,也没见家里有什么不妥。陶桃把事情做的很好,她要照顾的是我的需要,我对她很满意。”
顾晓丹的脸色有些灰败,似乎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半天才挣出一句,“恐怕还包括你的生理需要吧?除了能够勾引男人,她还会什么?你把她留在家里,谁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邵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坐在沙发上翻看当天的报纸。
当陶桃把菜端上桌的时候,邵天忽然抓住了她的左腕。陶桃痛呼一声,抬起无辜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整个手背又红又肿,他的眼色顿时有了波动,“怎么回事?”
陶桃的眼睛不经意地朝沙发上的顾晓丹瞟了过去,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有关系,用冷水冲过了,不会有水泡的。”
邵天看向陶桃的脸,颊上的红肿仍然诉说着顾晓丹的恶行,唇有些破,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撞上了嘴角。
看来顾晓丹对陶桃的积怨相当深,邵天转头冷冷地看向顾晓丹,却见她一脸倔强的神色,高高地昂起了头,唇角紧紧地抿着,一副准备反击的样子。
“现在没有事了,真的。”陶桃柔声说。这话,像一阵风,忽然吹散了邵天心中的烦燥。陶桃……他在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坐下吧,我们等一会儿姑姑。”
话音未落,就听见了门铃声。邵天从窗口看过去,正是邵咏梅站在院门前。
按动了摇控器,院子的铁门缓缓打开,邵咏梅刚走进来就发觉客厅的气氛有些异样。她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陶桃红肿的脸颊,立刻不悦地看了一眼顾晓丹。
“姑姑!”顾晓丹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
“嗯,晚餐都准备好了,那就开饭吧。”邵咏梅当然不会让顾晓丹当众没了面子,虽然她在心里认为,顾晓丹出手,未免有些过份。而且,还做得这样不留情面,难道她不知道,这样会彻底地失去邵天对她的好感吗?真是无知愚蠢的女人!
但这个新娘,是哥哥和自己推给邵天的,她现在只能解围。
“好,陶桃,你也坐下吃吧,都是自己家里人,不用客气的。”邵咏梅温和地说。
邵咏梅看了一眼顾晓丹,她的眉毛已经挑了起来,似乎又要发作。陶桃迟疑地看着她们,摇了遥头,“我一会儿再吃吧。”
顾晓丹从鼻子里发出“哼”地一声,“就是,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和我们一起吃?”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午夜缠绵(一)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午夜缠绵(一)
邵咏梅看了她一眼。淡淡说:“家里就这四个人,还分那么清楚做什么?陶桃,你坐下吧,一起吃饭。”
陶桃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还要再说,邵天已经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了下来。
顾晓丹气鼓鼓的,吃了两口就停下了筷子。陶桃却似心无旁鹜,吃相很斯。邵天沉默着,但邵咏梅很容易看出他其实有些怨气。心里暗自责怪邵咏梅,在这时候却弄出这样的事情来。哪怕日后陶桃被处理掉了,邵天对她,怕是犹有余怒,心结是一辈子都不会解得开。
当初,自己与哥哥挑中顾晓丹的时候,只是看到她背后的家庭,从来没有想到过顾家的女儿,竟然会骄横到了分不清轻重缓急。
“陶桃的菜,做得不错啊。”邵咏梅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
陶桃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邵咏梅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和颜悦色起来,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羞涩地笑了一笑,仍然安静地吃饭。
“嗯,是啊。”邵天勉强接过了姑姑的话头,“还可以将就吧,不然我也不敢请姑姑在家里吃晚饭了。姑姑是晚上的飞机吗?”
邵咏梅笑了笑,“本来是订的今天晚上的飞机,不过临时取消了一次航班,我和你爸已经说过了,明天下午再回去。怎么,难道迫不及待地要赶走姑姑吗?”
“当然不是。姑姑,你多留几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邵天敷衍了一句,似乎有些心事。
“晚上,要不要让昭华来陪姑姑出去走走?我晚上要看一些资料,怕是要冷落了姑姑了。”邵天抱歉地笑了笑,“下次姑姑来,我一定全程陪同。”
邵咏梅笑了笑,“好啊,我一会儿让昭华过来。我知道最近你的公司很忙,不打扰你,我和晓丹晚上出去看看夜景吧。”
“好。”邵天简短地回答了一句,低头吃饭。
餐桌上的气氛,因为顾晓丹虎着的脸,而显得有些尴尬又异常的沉闷。偶尔被挑起来的几句话,也只是姑侄之间干巴巴的表达。
陶桃仿佛一个幽灵似的,坐在餐桌的一隅。悄无声息地吃饭。直到都搁下了筷子,她才起身把东西收拾到了厨房里。
“陶桃,你的手被烫到了,别下水了,明天让钟点工来洗。”邵天忽然交代了一句,顾晓丹的脸色就更差了。
“嗯,好的。|”陶桃简短地回答,“我去煮咖啡。”
邵咏梅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邵天很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个,转向她问:“怎么了,姑姑?”
“没有什么,我只是可惜陶桃,没有生对家世。”这句话,她是有感而发。
邵天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陶桃,并不是身世的问题。她的背叛,像一条毒蛇,无时不在舔食着他的心脏。不能原谅,无法原谅。正是因为对她倾注过深情,才会感觉到如此的疼痛。
手里的拳。悄悄地捏紧了。
容昭华来的很快,陶桃刚刚端出咖啡,他就走进客厅,叫了起来,“好啊,有这么香的咖啡,都不叫我!陶桃,你好手艺,下次帮我去泡茶吧。”
邵天瞪了他一眼,他却笑嘻嘻地说:“干妈,我来接您啦。”
邵咏梅站了起来,“行了,明天就回美国了,晓丹,我们去看看夜景吧。昭华是最识情趣的,也许会安排有趣的节目等我们呢!”
容昭华当仁不让:“那当然。陶桃也去吗?”
陶桃仿佛吃了一惊,连忙摇了摇头。
“她不去!”邵天有些恼怒。
他们走后,客厅里只剩下邵天和陶桃,默默地喝着咖啡。陶桃忽然珍惜起眼前的一切,以后顾晓丹就要放主邵家,再也没有这样温馨的时刻了。一边喝,一边呆呆地出神。直到杯子里的咖啡都空了,她的唇还留在杯边。
“陶桃!”邵天轻喊一声。
“嗯?”也许是太过出神,陶桃回应竟然有些迟钝,眼睛看起来少了神采。似乎沉缅在了过去的往事里,那神态,竟然似水般柔和。
邵天一把拉过了她的手,陶桃轻呼一声,又急忙放开。却拉起了她另一只手。一个用力,陶桃就跌倒在了他的怀抱里。
“疼吗?”也许是她刚才的神态吸引了他,他的声音里竟然全是温柔。
陶桃受宠若眨了眨眼睛,才轻声说:“不疼。”
“脸上拿水敷一下吧,免得去学校找杨松雪时难看。”邵天的心有些疼,纵然他也折磨过陶桃,但那不一样。他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陶桃。
“嗯。”陶桃答应了一声,忽然唇角露出了一个微笑,“我都不去找她了。况且,明天是星期六啊。”
邵天恍然失笑,“是啊,日子都过糊涂了,明天是星期六。那也得去敷一下,不然明天都消不了肿。”
“嗯,好的。”陶桃顺但从地答应,可是身子却不舍得离开。带着淡淡柠檬香味的怀抱,已经好几天不曾经感受了。
邵天忽然之间也不舍得她离开,今晚仿佛是姑姑故意留给他们的,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为什么不去找杨松雪了呢?我看你跟她在一起很高兴。是不是因为我…。。”邵天有些不解地说着。
“不是因为你。”陶桃忙摇头,“是我不想去了,我喜 欢'炫。书。网'待在家里。”
邵天点了点头,微微叹息了一声。
“我收杯子。”陶桃轻轻地说。
“不用收了,放着吧。你去敷一下脸。到书房里来看一会儿书吧。”邵天把她放下,自己站了起来。
“好。”陶桃的喜色顿时洋溢了满脸,流光溢彩得让人不敢逼视。
原以为自己脉脉的情愫和炽烈的情怀,只能寄语亘古长存的清风明月,不曾想还有这样相依相伴的时刻。
书房还是旧时的样子,那一室柔和的灯光,洒在邵天的脸上,描画出最柔和的弧度。陶桃几乎是带着感动,坐到了他的身边。
不用说一句话,就是这样慢慢流淌着和谐的气氛,已经让陶桃沉醉。她的书。永远翻在那一页,耳边听着邵天敲击键盘的地声音。在她的耳边里,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是邵天谱写出来的,最美丽的奏曲。
“在想什么?”邵天的手没有焦,淡淡地问。
陶桃的脸微微一红,“没有想什么。”
“今天,顾晓丹对你…。。”邵天有些难以启齿,毕竟,顾晓丹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没有什么,只是她的力气比我大一点罢了,还好没有摔倒。”陶桃淡淡地说着,却有些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她及明扶住了墙壁,恐怕要摔一跤了,恐怕会伤到肚子里的小孩,“而且,她是女主人,我只是下人。|”
邵天不由得转回了脸,但陶桃的眼睛已经回到了书上。她的神情,还是那样淡然,不过陈述一件事实 ,并不见有什么难堪。
“累了吗?早点休息吧。”邵天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开始软了起来。
陶桃正要回绝,却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想来是邵咏梅和顾晓丹夜游回来了,于是不再坚持,合上了书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终是见不得人的身份。
黑暗里,陶桃不敢点灯,怕照亮自己千疮百孔的心。甚至不敢呼吸,怕那些回忆,从呼吸的间隙里越来越淡。
那些曾经温暖她的情愫,太容易在时间里湮没。顾晓丹的存在,无时不在提醒着自己,那些花前月下,只是黄粱一梦。
忍了一个下午的泪,在这时才潸潸 地掉落下来。陶桃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梦个。邵天总是那具冷静的。高高在人的人儿,对自己的感情弃之如腐蔽,或者不再相信。
那些缠绵的情感,化作了一条长长的丝线,把自己密密捆绑。逃不开邵天布下的感情陷井,逃不出那些温柔的往事。把自己的青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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