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保姆
媚。
“只有五分像吧,我是思念她太深,所以一下子把你看成了她。”邵天叹了口气,仔细打量着她的五官,“她的眉毛比你柔,眼睛比你亮,鼻子比你挺一些,嘴唇比你薄一些。|”
“意思是她比我漂亮?”
邵天忽然若有所思地笑了,神情有些恍惚,“陶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可惜,是自己把她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哦。”陆茹梦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 ,这个气宇不凡的男子,在她的面前称赞另一个女人,她不能使小性子,因为他是她的老板。她不能表示同意,历为她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邵天从来都是一个温柔的情人,但此时却似乎忘记了对女孩子的体贴,完全忘记了。他是在另一个女孩子面前,赞美一个女孩子。
陆茹梦怅然离开的时候,她的眼睛仍然悄悄地注视了一下邵天。但她的眼睛,看着她,却似乎只是在看另外一个女人的灵魂。
舒绵雨再次进来的时候,邵天忽然笑了笑,“为什么让她送文件进来?”
“我一时走不开。”舒绵雨的回答永远是淡漠的。
“因为她像陶桃,所以你才让她进来。”邵天说,“其实你不用这样安排,她虽然长得有些像陶桃,但与陶桃完全不同。陶桃,是独一无二的,没有谁可以替代。”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舒绵雨的嘴角似乎噙着一抹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邵总,有时候,时间会帮助我们,陶桃并不希望你这样。”
邵天震动了一下,问:“你认识陶桃?”
“是啊,在公司的时候。我们曾经一起倒过咖啡,一起走过走廊。她爱你,无怨无悔。也许,这才是她的悲剧吧。”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看得出陶桃的深情无悔,唯有自己这个局内人,却总是看到她的背叛?颓然地低下头,邵天含糊地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你就用酒精和尼古丁来逃避,是吗?”舒绵语说话,有时并不看对方是谁。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讥诮和清冷。
“不逃避,又如何?”邵天看着她,觉得自己像看着一个老朋友。杜雨鹃虽然与他相交多年,甚至陪伴他走过最艰难的岁月。然而,她对他的了解,甚至经不上这个刚刚上任的总裁秘书 。
韩思海偶尔有电话问候,末了总是一声深长的叹息。
怕回到孤伶伶的别墅,邵天常常在酒吧逗留到深夜。每一次踏进房门的时候,他的心总存着期待。
明知道陶桃不可能回来,却总是执着地想寻求她的芬芳。睡衣上的香气渐渐消散,他捧着它,似乎在哀悼他的恋情。
有一天,陶桃会像香气一样,渐渐地消失吗?邵天恐惧地想着,惶然地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那里,仍然留着陶桃的余温,可是佳人芳踪,从此难觅。
一直不肯相信,陶桃真的到了世界的另一头。他在人群中跋涉寻觅。期待奇迹出现。房间里的摆设,完全保持着陶桃离开的样子,邵天一丝一毫都不舍得改变。就连那本摊开的书,还一直翻开在那一页。
忽然,邵天的眼睛有些发直,那本书上他折的一个角,不知道被谁抚平了。这是陶桃看书的时候习惯的动作,她爱书如命,从来不舍得在书页折角。
“陶桃!”邵天轻轻把手抚上了那个折角。除了陶桃,谁会把书页上的拆角抹平?这个折角,清楚地记得,是自己折上的。而抚开拆角的动作,是陶桃看书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
“陶桃!”在空荡荡的二层楼别墅里,邵天的声音仿佛带着回响,余音绕梁。然而,声音永远只有他自己的,没有任何回应。
像陷入了半疯狂似的,邵天一间间地打开房门,眼珠疯狂地寻找着陶桃的足迹。直到转回客厅,他才喘着气,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那巨大的希望破灭后的失望,几乎让他再也没有力气。
也许那个折痕。只是被风吹开。而自己,却含着那样大的企盼,期待着陶桃的回归。自从陶桃走后,咖啡的香气,不再弥漫整个客厅。那样温馨的沉默对啜,只能在梦里回味。
“陶桃!”邵天把头埋在沙发里,这时候,他宁可做一只鸵鸟,深深地埋进沙子,就可以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相思。
有时候,直到失去。才会知道珍惜。
夜,寂静如风。邵天不能入眠,仿佛总是隐隐绰绰看见陶桃巧笑嫣然地躺在自己的身边。那个柔软的身子,曾经们他夜夜入眠。在他的怀里,陶桃像一个最纯洁的婴儿,柔顺而乖巧。
他伸出手的时候,却只能扑空。怎么总是忘记,陶桃已经不在身边。
“陶桃!”邵天轻喊一声,手臂上掉下一滴冰凉。
相思太玄,如影随行,无声无息地在心脏里自由出入,却在转眼间,吞没在了深深的寂寞里。放任心思在虚空里飞翔,这时候,世界再没有框框,但无边无际中,却原来只是在陶桃纺织的浓情里穿梭。
思念太长,仍然有一天会断了线。缠绵的韵致,却原来失约的是自己。陶桃在无望里等待了一天又一天,那些看似平淡的日子,却种栽着陶桃的几多轻愁薄怨?然而,她用温顺的外表,静静的守候,期许会有拨开月的那一天。
是自己没有给她机会,用冷漠和无情,一再刺伤她那颗忧伤而稚嫩的心。陶桃的离去,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生命里从此不会再有快乐。
“邵氏地产总裁日前宣布,与顾氏千多的婚约,正式取消。”偶尔打开电视画面,仍然逃不脱自己。
一意孤行地解除婚约,早已不在乎爸爸暴跳如雷和来 自'霸*气*书*库'美国豪门世族的无言指责。他唯一的希望,竟然是陶桃看到这样的新闻,会回到他的身边。
如果你回来,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邵天喃喃地低语,却知道自己的这句话,说的实在太迟。
陶桃。仍然没有一点声息。难道,她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邵天痛苦地抓住了枕头,拼命地摇头。
“不会的,陶桃,你还在这里对不对?”他低低在吼着。
在这样彻骨的相思之后,邵天终于明白。终于一生,他都走不出昨天,走不出陶桃丢失的那个时候……
每每夜半醒来,都是同个梦境,都是那个血腥的画面。他的陶桃,竟然离她越来远。
再不能入睡,睁着眼睛到天明。他的头因为宿醉而有些疼痛。晃晃悠悠地走到浴室洗漱,眼睛却直直地看碰上白色大理石台面上的一丝长发。
自己的头发最多不过七八公分,而台面上的这一根,分明是陶桃的头发才有的长度。
忘记了满嘴的牙膏泡沫,邵天忽然大声叫了起来:“陶桃,是你回来了吗?是你吗?”声音还是带着空旷,整幢的别墅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陶桃,陶桃,陶桃……”邵天喊的一声比一声低,到最后,只剩下喃喃自语,带着一声呜咽的幽怨情思,却充满了孤独的情怀。
陶桃的气息,分明还留在房间的角角落落,可是却难觅芳踪。同眠的锦被,凌乱地散在床上,那一丝暧昧,却已不再有陶桃的羞涩。
曾经品尝过爱情的甜蜜,那些与陶桃共渡的日子,纵然用冷漠武装了自己,心还是甜蜜的。而今,却只能任由无望的思念,占据了思绪的全部。无助的相思,在胸膛里烈烈燃烧。
纵是朝阳明媚,却成了他伤一天的开始。那绚丽的七彩光华,丝丝缕缕地灸烤着他已经滚烫的心。
外界的一切,包括曾以珍若生命的邵氏地产,在他的心里,都飘渺了起来。唯有那个纤瘦美丽的身影,还清晰得像昨天一样。
那些花前月下的微笑和凝眸,竟成了心中最眷恋的部分。而消魂蚀骨的情殇,又成了他心里挥不去的缠绵。
走出大门的时候,邵天下意识地抬头看天,却只看见一朵白云,在天空里懒懒散散地飘荡,似乎悠闲的时间太多,不知道怎么打发似的,在天空里毫无目的地游荡。而它杂乱的步伐后面,是邵天孤寂到骨子里的心境。
“邵天!”一个清脆又带些妩媚的女声,似乎来 自'霸*气*书*库'小院的外面。
时至今日,在这个城市,有哪一个人不对着他恭恭敬敬地称“邵总”、“邵先生”?纵然背后把他恨的咬牙切齿,当着面,还是露着满面的笑容。哪怕许一涵这样的对手,在他面前还是只能勉强堆笑。
“开门!”又是一声,语气明显不善,且已经开始踢门。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目断魂销(二)
第一百三十七章 目断魂销(二)
邵天走近门前,看到杨松雪。是陶桃一直挂在嘴边的最好的朋友,他当然记得她。他有些好笑,大声道:“杨松雪!”
电动的铁门徐徐打开,杨松雪从门缝里挤进了院子,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噔噔作响,显示出她的愤怒。到了面前,她直接一手指指到了邵天的鼻子前,“姓邵的,你够狠!”
邵天静静地看着她,虽然她生气的模样并不好看,但心里却有些温暖。她是陶桃的朋友,所以才会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对不起,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邵天低低地说,声音仍然有着隐隐的伤痛。
“鬼才知道你的本意是什么样子呢!”杨松雪的脸有些胀红了,“我只关心结果,现在,陶桃死了!你把她还给我!”
邵天失落地说:“我不相信她会死。我会找到她的。”
杨松雪冷笑,“哦?是吗?看起来,邵先生倒还有几分像情种。如果不知情,我几乎相信了你是真心喜 欢'炫。书。网'陶桃的。”
“何止是喜 欢'炫。书。网'。我爱陶桃!”邵天强调,那个从来不愿意说出口的字,终于顺理成章地脱口而出。
可是杨松雪却嗤之以鼻,“今天的太阳难道是从西边升起的吗?多稀罕的话啊!这个字太神圣,你不要亵渎了它!”
“你是特意来指责我的吗?”邵天叹了口气,转换了话题。
“我没那份工夫,虽然恨不得生啖你的肉,给陶桃报仇雪恨。陶桃犯的唯一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你!”
邵天的心痛得像刀绞一般,每个人都看得出来,陶桃深爱的对象是自己,唯独自己,像是瞎了眼,也盲了心。
“是我不好,我以为你喜 欢'炫。书。网'她,我妥协了,我还鼓励过她。”杨松雪气势汹汹地指责完邵天,忽然眼圈一红,自艾自怨起来。
“我会找到陶桃的!”邵天斩钉截铁地说。
杨松雪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白痴。
“陶桃,不会死的!”邵天喃喃地低语,与其说在说服杨松雪,不如说在说服自己。“她不会死的,那么美丽,那么善良的她,死神怎么忍心带走她?”
杨松雪有些怔怔地。他的神情不像是假装,而且没有必要假装。一时间,她没有用语言讽刺,两个人忽然成了两尊雕像,站在陶桃曾经喜 欢'炫。书。网'的梧桐树下。
一片叶子萧萧而落,在已经太老的绿色里,带着一丝遗憾的李慧英。留恋地离开枝头,恣意地跳着自由的舞蹈,慢慢殒落在杨松雪的脚边。
邵天的心忽然紧了一紧,那片落叶,忽然幻化成了陶桃如泣如诉的眸子。诉说着她对他的恨,诉说着她的冤枉,也诉说着,她的那些明明可以轻易看出来的情意。
“其实,我并不是想来指责你。毕竟,感情的付出,是陶桃心甘情愿的。只是,我还是忍不住对你…。。陶桃,几乎没有什么开心的日子,唯 有看着你的时候,她的眼睛才会发亮。算了。我没有立场指责你,只是心痛陶桃而已。我今天来,只是想拿两本陶桃的笔记,可以吗?”
“当然可以。”邵天不假思索地回答,“你跟我来吧。”
房间里,陶桃的书,还静静地躺在梳妆如上,仿佛她只是暂时离开,下一刻就会带着笑意翩然进房。
杨松雪忽然泪如雨下,“陶桃,你真傻!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到哪里都会有人宠你到手心里,为什么……。”
邵天像被什么击中似的,站在杨松雪的身后,黯然伤神。
轻轻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像是惊醒了沉睡的精灵,杨松雪的动作与她刚才大喊大叫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然而,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抽屉里,是陶桃的书和笔记本,杨松雪轻轻拿起一本缎面的日子,轻轻地抚过封皮。
“我带走它,可以吗?”杨松雪问。
“陶桃的日记?”邵天问着摇了摇头,“不,我不能让你带走。这……也许是陶桃留给我的,最有价值的东西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