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保姆
“沈阳?”杨松雪半是讽刺半是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想陶桃不会再轻易来这个地方了,真真正正的伤心之地。”
“怎么了?陶桃在这儿经历了什么?”邵天连忙问道。
杨松雪抿了抿唇,慢慢道:“陶桃在伤心的时候真的想家了,想回家,就回家了。只是,物是人非……没过多久,就又离开了,被迫离开的。”
“被迫?”邵天的眉头一皱,伸手抓住了杨松雪的肩膀,很是用力,杨松雪都感觉到了疼痛,但看到他灼灼的眼神,知道他正在激动,也不敢说话,迟疑了一下,低喊道:“你忘记了陶桃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吗?你忘记了陶桃现在的妈妈是继母吗?你忘记了陶桃的爸爸自从出院后就身体不好由继母掌家了吗?难道,一个继母会接纳一个已经败坏了名誉的女儿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邵天无言以对,他的手渐渐地放弃了对杨松雪的嵌制,无力地垂了下来,踉跄退后了一步,喃喃道:“是我,都是我。陶桃所有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
杨松雪抬腕看了看手表,无力道:“我要做事了。邵总,你回去吧,一切随缘。我不希望陶桃现在的生活受到打扰。再见。”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他还是他?(一)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他还是他?(一)
杨松雪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邵天怔怔地站在原地。
许久……
邵天才回过神来,心里沉重的好像压了一块巨石。他知道,陶桃受了莫大的委屈,他知道陶桃一定好伤心。可是,他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不能安慰她,不能宠爱她,不能保护她!他真的好恨,好恨自己!
一切随缘。杨松雪这话似有深意。也许陶桃现在真的不想见自己,也许陶桃真的需要时间。
又是夜幕降临,医院里好安静,间或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显得格外清晰。陶桃坐在病房里,一手抚着沉睡的小琪的脸蛋,一边不时地往外看看。
不一会儿,便听见有人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陶桃转头,果然看到少杰提着快餐进来了。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少杰,发现小琪正在睡着的时候,便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了床边。把晚饭交到了陶桃的手里,小声说:“快吃吧?饿坏了吧?”
“嗯。”陶桃点了点头,忙拉开了方便塑料袋,她真的饿坏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可以说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邵杰在一旁看着,有些心疼,摇了摇头,倒了杯水放到了一旁,小声道:“不知我小的时候我妈妈是不是也这样为我而劳累。”
这一句话说的极轻,是一句感叹。陶桃不禁一怔,迅速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仰起脸来看着少杰,病房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脸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看起来比白天更加成熟和稳重。
“你的妈妈?”陶桃轻声问了一句。
邵杰笑了笑,用轻松的语气道:“是啊,我的妈妈。可惜,我都忘记了她的样子了。“
陶桃一怔,抿了抿唇,“对不起,我不该问。”
邵杰不禁挑眉,“什么对不起啊。我告诉你啊,我五岁那年妈妈就去逝了,爸爸呢……对我们不太关心,反正我是没怎么感觉到父爱。时间长了,母爱也忘记了。”说到这里邵杰故作轻松地轻笑了一声。“所以,你看到我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要怪了,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教育过我,学校里的老师是不管用啦,我最讨厌上课了,更别说听他们讲的东西。有时候,还故意背道而驰,他们不喜 欢'炫。书。网'我干什么,不让我干么,我偏要干什么。”
陶桃怔怔地看着邵杰慢慢说着这些话,她知道他是在对自己敞开心扉,她感激他。没有想到他一向满不在乎的外表下,也有这样的迷茫。她也是从小就失去了妈妈,可是仍然记得一些妈妈疼爱她的片断,虽然模糊,那种依赖的感觉却很清晰,于是安慰道:“好啦,你小时候你的妈妈一定是拿你当宝贝了。哪个妈妈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
邵杰笑了笑,“我知道。陶桃,你是个好妈妈。小琪可真幸福。”
陶桃不禁看向小琪,熟睡的她。小嘴微微撅着。陶桃不敢说小琪幸福,因为她不知道,将来小琪长大,别人都有“爸爸”叫,而小琪问他,爸爸在哪里的时候,她该怎么回答。
“小琪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是我害了她。”陶桃不禁说着,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下去,把快餐放到了一边。
“陶桃,我想做小琪的爸爸,可以吗?”邵杰往前凑了凑,定定地看着陶桃的脸。
陶桃一怔,抬眼看着他的脸,一时有些恍惚,这个时刻,少杰真的很像邵天。他要做小琪的爸爸,这是多么好多么欢喜的事情,她也想为小琪找一位爸爸,让小琪有一个和其他孩子一样健康、快乐、完整的童年。可是……
她摇了摇头,感激朝少杰笑了笑,“你不合适。”
邵杰不禁挑眉,“我怎么不合适了?我是个男人啊,而且……也有责任心,也会疼爱人啊。”
陶桃抿了抿嘴唇说,“少杰,那样太委屈你了。我会好好照顾小琪的,并不真的非要有一个爸爸。”
邵杰泄气地咂了咂嘴,俯身过去从后面揽住了陶桃的肩膀。低声道:“陶桃,我是认真的在说,你也要认真的听啊。我现在所说的话,跟以前任何时候所说的都不一样。而且,你也好长时间没见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了吧?陶桃,你从来就明白我的心意,就是装作不知,你是故意折磨我,对不对?”
这样暧昧的话语让陶桃不禁颤抖了一下,茫然地摇了摇头,迟疑道:“我没有。”
“那就是你不喜 欢'炫。书。网'我了?”
“我没有。”陶桃仍是摇头,表情怔怔的,仿佛不再是自己。
“那你就是喜 欢'炫。书。网'我了?”
“我没有。”她仍是这句话。
邵杰不悦道:“怎么总是这样回答?喜 欢'炫。书。网'和不喜 欢'炫。书。网',你只需要说一次就够了。你说,你喜 欢'炫。书。网'不喜 欢'炫。书。网'我?”
陶桃有些为难,轻挣了一下肩膀,没想到邵杰揽的更紧了,她感觉到后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想要动一下身体,又不敢动,只是低声说:“少杰,我当然喜 欢'炫。书。网'你了。但是,我说的喜 欢'炫。书。网'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而是,我把你当作一个亲人,你比我小,我把你当弟弟看待的。”
“什么亲人?什么弟弟?我不要,我不要做你的亲人!”邵杰有些激动,双臂下滑,由刚才的揽肩,变成了搂着陶桃的腰身,“陶桃,我不要和你做亲人,也不要做朋友。我想做你的男人。”
陶桃一怔,只感觉身上的力量瞬间被抽离,身体就要瘫软。少杰温热的气息就吞吐在她的颈间,令她想起了以前和邵天在一起的时候,邵天的温柔呵护,想起和邵天在一起的交织缠绵。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得到过男人的疼爱,此刻,她虽然极力地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可身体,似乎比意志的行动更加快,她已经整个地躺到了邵杰的胸前,思绪飘飞。
邵杰见状不禁顺势搂住了她,感觉着她身体的柔软,轻轻嗅着她发间散出的清香气息,喃喃地问:“陶桃,你答应了?你答应了?我就知道,我是喜 欢'炫。书。网'我的,你舍不得我不开心,对不对?”
陶桃没有说话,此刻她的心早就飘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邵杰以为这是默许了,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轻轻抚了抚陶桃的发长,抚过陶桃秀气的眉毛,小巧挺立的鼻子,和柔软的嘴唇。陶桃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子,身上所散发出的气韵 ,令他想起古人所描述的如水的女子,她的柔媚,是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别人学也学不来。
小小的病房内,柔和的黄色灯光,仿佛为这一刻渲染了最适当的气氛,邵杰又担忧地看了看陶桃,发现她并没有表现出生气和拒绝,而是微阖着双眼,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没有再犹豫,微微偏了头。轻吻上了陶桃的脖颈。一点一点,小心翼翼而又充满柔情,慢慢地,吻移到了陶桃的额头和脸颊,又慢慢地下移,他微微地扳过陶桃的身体,体内的火已被燃着。从认识到现在,他等的太久太久,这一刻,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冲动,很快就把唇覆到了陶桃柔软的唇上,轻轻地吮吸着,一只手也不安分地在陶桃身上游移起来。
“哇!”地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响彻了整个病房。
迷离的人被惊醒。
陶桃蓦地推开了邵天,一手抚着被他亲吻过的脸颊,慌慌地看着小琪,心跳加速,语无伦次地说:“小琪……小琪醒了。”
邵杰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皱了皱眉头,看着啼哭的小琪,不禁怪道:“小不点儿,专坏我好事。”
陶桃的脸蓦地红了,轻轻抚着小琪的脸颊,“她是饿了。”
邵杰应了一声,早已熟知怎样冲奶粉,便打开病床前的抽屉,拿起奶瓶和奶粉出了门。
陶桃听到房门被关上,长长地舒了口气,一边小声地哄着小琪,一边在心里暗暗怪自己。不知刚才怎么了,怎么会走神,怎么会任由少杰胡闹?可是,自己也明明……明明有些动心了,明明感觉到了久违的欢乐,不是吗?
她咬了咬嘴唇,细细地看着小琪,从小琪的脸上寻找着邵天的影子,想象着邵天的样子。她不知该怎么办,邵天已经在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最深最顽强的种子,任何人都无法替代来逾越。可是,她和邵天之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自己的存在成为了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令他处处为难,所以,他最后才执拗不过自己的姑姑把自己送走的,不是吗?
她哀伤地想着,想着邵天现在干什么,想着他有没有对自己思念,一颗心难受的无法言喻。直到少杰拿着奶瓶进来,她仍没有察觉。
“好了,温热适中,让小琪喝吧?”少杰把冲好的奶递到了她的面前,她恍然初醒,快速地用手擦了擦眼角,说了声:“谢谢。”
邵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看着桌上几乎没动的快餐,收了起来,叹息说:“你吃的太少了,饭菜都凉了。晚点的时候我再来,给你带点热粥吧?”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邵杰拎起快餐欲要出门,又返回来说:“既然今天医生检查过说小琪没事了,明天可以出院了。明天等我,我来接你们。”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他还是他(二)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他还是他(二)
寂静的夜,窗外的辉煌灯火与室内的静谧形成鲜明的对比。
陶桃坐在病床前。手里捧着热粥,一口一口地吃着,忽然觉得喉口被什么堵塞,眼睛酸酸的,再也吃不下去,把粥放到了一旁。
邵杰刚刚走,她感觉受得到他的失落,感受得到他对她的渴望和爱恋,可是她的心,就是无法为他打开。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情痴的时候,内心深入被一个人灌注,意再也无法装下另一个男人。是不是注定了她这一生,都将这样度过?爱着的人抓不住,不爱的人也无法拒绝,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小琪已经安静地睡着了,她俯身上前,在小琪的小脸蛋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心里满满的是甜蜜。这一生,也许跟她最近的人,就是小琪了。有时想起来都有些恍惚。她竟然,就这样当妈妈了。
她的这一生,还有很长很久的路要走,她真的要靠一己之力吗?可她并没有什么力量。大学毕业后就遇到了邵天,虽然有过苦也有过乐,过的却是衣食无忧的日子。刚刚逃开的那些天,真的是最难过的日子。若不是又遇到邵杰,她真的不敢想象,她该怎么走下去。
邵杰几乎承担了她生活的全部,不让她说“谢谢”,也不让她偿还,只是要求说,他厌烦了外面想回家想吃一顿温馨的晚餐时,她能够接纳。这是多么微不足道的要求。仔细想想,她这辈子欠的最多的是邵天,另一个就是董少杰了。
邵天,和她已经没有了关系。董少杰,是现在她生活的支柱。两两权衡,任何一个都要建议她把握现在的吧?毕竟,过去的不管是喜是悲,是爱是恨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和以后。可是,她的心就是过不了过去。
带着无尽的迷茫,陶桃趴在床前沉沉睡去……
这一夜,又是繁杂的梦境,梦中的男主角,是恒久不变的——邵天。
晨曦初放。一缕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病房,在这深秋的季节,看起来让人的心里暖暖的。陶桃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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