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妻洋洋
临清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去倒杯水来,可想喝些什么茶?”
“和你一样就成。”傅三回答了句,仍然有些出神地想着事。临清知道他定然比自己想的多,也不去烦她。
她倒出了茶叶,然后开始冲水,只听见傅三道:“皇上点了二哥为巡抚,就在乾州。”
巡抚,这个官够大的啊。只是,就这么草率地点了?临清想起了二哥那一大摊子的事,不禁有些发神了。一不注意,那水就溢了出来。临清忙丢了那壶用帕子去擦那水渍,结果却忘了那水是滚烫的,手指一下子就被烫着了。她低呼了一声。
傅三连忙上来,拉过了她的手看。见她的手指都被烫红了,他微微地蹙了眉:“疼不疼来人,拿烫伤膏来。”
“不妨,我不过是想着那事想出神了,没注意到。没那么娇气的。”临清连忙拉了他道。
傅三见她的神色如常,也见没有起水泡,松了口气,说道:“这种事以后让丫鬟来,你自己坐着就好了。那事不过是他们祁家的,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说着,拉着她的手,走回了座椅旁。
临清点了点头,却没有什么话说。在刚才泡茶被烫到了手指的一瞬间,她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对祁家如此明显的抬举,和傅家二少爷的低调任职,皇上的目标,看着就真的是祁家。可是,她怕的就是,这个平衡如果一旦被打破了,唇亡齿寒啊。她张了张口,说道:“仲暄,这个事……”
“好了别管他们了。好好地散散心吧。”傅三连忙转开了话题。
临清心里微叹了口气,下次再找合适的时间对他说吧,希望是自己想错了也不一定。
过了两日,就是那迎春节了。林贵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风俗,给傅三和临清一人整了一套崭新的节日服装来,说是当地的人过这个节的时候,就跟春节一样,都要穿这样的衣裳。
临清让香非她们把那衣裳给展开,这一条裙子从上到下全是一大朵一大朵的花花绿绿的花。临清看了登时有些头大,她看了看林贵,有些怀疑的目光:“当真是穿这样的衣裳?”
“三少奶奶,奴才真是打听清楚了的。据说啊,还有什么点灯呢?三少奶奶,您就相信奴才一回吧。”林贵生怕临清不高兴,连忙说道。
香非却转过了身子,抬头挺胸地站在林贵的面前,说道:“那可不一定,上次的那栗子的事情,可不是你给弄错了吗?”
一说到这话,那林贵顿时就涨红了脸,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临清她们见了他的样子,也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晚上,临清看着丫鬟们在剥风干栗子吃,突然想到栗子烧鸡了,就打发人去给林贵说。
林贵却一连隔了好几天没有音信。临清觉得奇怪,就派人去寻。
那天林贵风尘仆仆地回来,手里拿着一只小筐,说是他找了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才找到的这么一小篓。临清有些诧异,叫人打开来看时,却是一筐子的李子,还是青的涩的那种。临清顿时就笑了起来。林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听了才知道临清是要栗子。
林贵见临清笑了,也笑着说道:“三少奶奶,实在不是奴才的错啊。谁叫那传话的婆子是戚州人,那李和栗字,就是说不清楚嘛。”
临清点了点头,用手绢子捂住了嘴,笑着说道:“自然,也是难为了你。那么数九寒天的找李子。香非,将前儿那龙井拿来给林贵,回府再给你一些好的东西。如今也没带出来。”
林贵忙谢了,退下了,又惹的大家一阵笑。
下午快吃晚饭的时候,林贵跑来,说是那镇上晚上就要点灯了。临清见他如此的兴头,笑着对傅三道:“倒是去瞧瞧吧。若是再不去啊,怕是他该着急了。”
傅…了头,说道:“换衣裳吧。我们也入乡随俗一盘。”
临清回了屋子,咬了咬牙,还是穿上了那衣裳。香非拿来了一个帽子,和这个衣裳很搭的。临清戴上了,觉得新奇,左看看右看看。
换好了衣裳,大家又玩笑了一回,然后就伺候着临清出去了。傅三也穿上了一个古怪的民族服装,临清盯着他瞧了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
他们坐了马车去镇上,刚进镇口,就听到了里面的人声鼎沸,锣鼓喧天。临清还没有这样过古代的节,自然是有些兴头的,趴在窗户边儿上看外面。
马车走走停停好一会儿,那前面就走不动了。傅三就扶了临清下车,车夫拉了车去停,林贵带着两个侍卫跟着傅三他们。
到处都点起了灯,就跟元宵佳节一样。临清一路走着,一路看着那造型各异的花灯,只觉得这个好看,那个也好看。她走到了一个小摊上,挑了个金鱼的,对着傅三道:“你还没送过我东西呢,就送这花灯吧。”
傅三含笑着点点头,给了那老板几个铜板。就在这个时候,人群突然往着镇中心挤去,嘴里还喊道:“点灯了点灯了。大家快去看啊。”
临清被挤地歪歪斜斜,慌忙间差点摔倒。傅三几下挤了过去,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卷一 第一百八十一章夜景
“没事吧?”傅三将临清拉到了街边,上上下下打量她,有些担心地问道。
临清笑着对傅三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还怕花灯被挤掉了,引起火来就不好了。”
傅三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提过了她手上的灯,往着那人潮涌动的地方去了。
众人都聚集在了一个台子下面,望着那上面。傅三揽着临清挤了进去,挤到了前排,然后他用自己的胳膊给她圈出了一个位置,让她不被挤着。
临清抬起头看去,只见那台子上有一个很大的花苞一样的东西,黑黑的。她看了看傅三,然后转头问旁边的百姓:“这个灯,什么时候点啊?”
“要看这里镇上的秦老爷了。这花灯是他出钱做的。往年都是在戌正,不知道今年如何。”那大娘说道。
临清点了点头,现在大概快戌正了吧。好多的人都在这里聚集着,要看这个灯到底怎么点。临清突然有一种期待奥运圣火的感觉了,不禁抿住了嘴低下头轻笑了起来。
“笑什么?”傅三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问道。
临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等下告诉你。”
人声又开始鼎沸了。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看去。临清的身量不高,傅三找的位置不错。有一个老爷走上了那台子,对着大家说了几句吉祥话。太闹了,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到底在讲什么那老爷说了两句,点了点头,拈了拈胡须,一副封建士大夫的典型样子。他突然侧了侧身,往后指了指那灯。两个丫鬟端上了两个盘子。那老爷拿起了其中一个像是火折子一样的东西,走到了那灯前。
周围的人都自发地安静了下来,看着那个老爷。
老爷似乎很满意,然后弯腰,将那星星的火光凑进了那花苞,大概是去引燃引线。
临清盯着那花苞看着。只见那亮光从那花苞从底儿慢慢地亮了起来,然后次第地亮起来,整个花苞看着就是透明的。
接着,那花就真的像是活了似的,慢慢地开始展开了。临清的手抓紧了傅三的手,眼睛一动不动的。
那花慢慢地绽放开来。那火光从里面映了出来,真个儿看地特别的清晰。同时,那火光儿还在微微地晃动着,看着那花瓣上的光芒也在慢慢地流转。
终于,那花完全展开了,真真漂亮可爱。下面的人都欢呼了起来。
临清回头对着傅三笑道:“这倒是合了迎春节的景儿了。没想到这小地方,倒还真是有些趣味的。”
傅三笑着说道:“那可不,我也算是走过了不少的地方,比这个奇的还多呢。”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就说有一次,是在行军之时,我们到了一个地方。那里的人倒是有一个火把节,不过,倒不是人去传那火把,倒是让那牛把那火把驮着,行成了好长的一段火光。远远看去,倒真是好看。”傅三笑道。
临清听了,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道:“那得要多少的牛才行啊。你可是在哄我。”
傅三笑着道:“我倒是也没有近前去看,只是那随军的军师说的。这些事真真假假,谁又能够知道呢。不过是看点灯想起了罢了。说与你听,反倒是说谎了不成。”
临清和他一路走一路说着。走到了那河边,傅三看了那河上的灯火,笑着说:“夫人可否赏脸去江上小酌几杯,也不至于辜负了这明月美景。”
临清微微一笑:“倒也好,也清净。这里热闹是热闹,就是,人太多了。”
傅三带着临清上了一艘船。两人对坐自饮,对月举杯。临清闭着眼,感受着那江风吹过自己的脸上,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远远的,不知道是哪里传来了一阵歌声,听不清楚,却很有一番意境。临清只觉得心里积压的东西像是突然一下子都不见了。她站了起来,往船头走了几步。她的目光望着那墨色的远空,心里一片浩然。
“难怪古代的隐士都喜欢寄情于山水,倒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傅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临清回过头去,傅三就站在她的身后。她轻声道:“人就似这一条船,风平浪静之时,或是惊涛骇浪之时,也不过就是这么的一条小舟罢了。”
傅三的声音有些飘渺:“左不过是人自寻烦恼罢了,难道这条舟不吃不喝吗?可见,又是你这悲春伤秋的性子上来了。这里风大,进舱里说话吧。”
临清点头。两人往舱里行去。突然,只听见了那船夫的一声惊呼。两人看去,只见一只船已经着起了火,却不知怎的,那船往这边飞快地行来。那船夫连忙调头,才没有让那船撞上来。
临清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在傅三的怀里瑟瑟发抖。见没有事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升起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除夕的时候就开始走火,现在又遇到了火船,难道,今年与火,到真是有些什么关联吗?她虽然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迷信,但是当周围的人都在迷信的时候,其实,自己还是会受影响的。
“别怕,大概是那个船上的人不小心打翻了东西,不妨事的,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傅三安慰她道。
“三少爷,三少奶奶,您没事吧?”远远的,传来了林贵的声音。
两人都回头去看时,只见远远地行过来一条船,还有人向他们在挥手。那船渐渐地近了,林贵冲他们叫着。
他来到了两人的面前,然后才松了口气,说道:“三少爷,三少奶奶,方才那迎春节上人太多了,竟然将那台子给挤垮了。奴才吓死了。若是你们有个什么好歹,奴才要怎么办啊?”
傅三也有些乏了,然后说道:“乏了,回去了。”
林贵连忙行礼,说道:“三少爷,现在外面的路已经很黑了,又没有灯笼。而且那镇上现在乱作一团。奴才找了一间镇头上的客栈。要不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在那里歇歇?”
傅…了点头,说道:“若是干净,那也好。我们就随着他过去吧。”
到了那客栈,林贵就叫住了傅三,好象是有什么事要说。临清就自去了房里沐浴。
香非也随着林贵一道来寻他们的。现在香非正在伺候着临清洗头。香非一边给她按摩头,一边说道:“三少奶奶,那路上的人挤的那叫一个怕人。奴婢看啊,以后三少奶奶还是少出来的好,免得遇到了那起子人。”
临清靠在那浴桶边上,轻轻地点了点头。
洗好了头,香非将她的头发拧得干干的。临清换上了马车上带来的一件衣裳,就暂且当睡袍了。香非将她扶进了房里,也就退了下去了。
傅三不在房里,想也是去沐浴了。临清就自己躺在了床上,本来是在想事情,谁知那意识就渐渐地模糊了。
“临清,睡着了吗?”临清半梦半醒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猛地惊醒,连忙坐了起来。
她的大脑停滞了好几秒,才恢复了过来,揉了揉有些涩的眼,说道:“怎么了?”
傅三看着她的眼睛,微叹了口气,说道:“家里有些事,让我们早些回去。”
临清的脑袋转了好几下才明白过来,下意识地反问道:“什么事?是不是珏哥儿和珍姐儿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二哥要出去了,说是要饯行。”傅三说着。
临清点了点头,心也落了下去。眨眼他们出来也有一个月了,最开始来的时候,这花还全是骨朵儿。现在,已经是花团锦簇了。说实在的,她也有些想两个孩子了,早些回去也好。她慢慢地躺了下去,只觉得那瞌睡又到了自己的眼睛边儿上。
傅三习惯性地将她揽在了怀里,望着帐子顶。隔了一会儿,临清绵长的呼吸声传了来。他的心突然缱绻了一下,在她的额头上浅啄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回去的时候,难免有些归心似箭。马车驶进了那傅家的时候,空阔的甬道里面回荡的车轱辘声,都让她觉得莫名的兴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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