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妻洋洋
临清被夸地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老夫人是不是因为杨小姐在这里故意来抬高自己的。她微微低了头,又取了另一杯茶,捧给了杨小姐,轻声说:“杨表妹,请喝茶。”
“多谢三嫂。三嫂今日的衣裳真好看,不过三嫂的气色倒是有些差。是不是赶路太辛苦了?很多小姐坐马车都是会很不舒服的,还是骑马的好。”杨小姐微笑着从临清的手上接过了那茶盅,小指上的指甲状似无意的在她的手背上划了一道白色的纹路。
临清知道她这是心里不平,也不说什么,也不拿袖子去遮,笑着说:“杨表妹说的是。只是从小母亲便教导说是女子不可抛头露面。虽然……”她停住了话语,往傅三那边看了看,脸有些微红地说,“虽然夫君也教妾身骑了马,却还是不敢上路。”
杨小姐听了她的话,手一抖,那茶盅就翻了下去,茶渍还染到了临清的裙角边,却让那红色更加地鲜艳了。
“遥雪,身子不太舒服吗?怎么没在房里躺着?”门口又响起了夫人的声音。
临清连忙低头行礼道:“媳妇给母亲请安。”傅三也站了起来,请了安。
夫人的声音也洋溢着笑意,行礼道:“媳妇给母亲请安。”
“好了,都是一家人。今**们才回来,这些虚礼也就免了。宋嬷嬷,叫人来把这个茶盅收拾一下,再去泡几杯茶来。”老夫人吩咐道。
临清的屁股刚挨了榻沿儿,闻言连忙站起来,说道:“祖母,还是让孙媳妇去泡茶吧。”
老夫人的面上有些喜意,正要说什么,夫人已经抢在头里开了口,笑说:“这就不必了。临清你也累了这么些天,坐下吧。”
临清这才安稳地坐了下来。夫人又问着傅三路上的事,得知他已经痊愈了,这才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说道:“幸亏没有事。这些日子,可是吓死我了。”
“那天请了灵真子来算了一卦,说是暄儿娶亲后,有逢凶化吉之命。这次的劫逃过以后就会平稳很多年。真的很准啊。暄儿,他就是你师傅吧?”老夫人说道。
傅…头,笑说:“师傅也不曾教过我这算卦的本事。改明儿我也去求他老人家把我们傅家的命再算好些。”
“胡闹。这也是混说得的。”夫人笑骂道,却没有一点儿责备意思,“你能学得了灵真子大师的一成也够我省心的了。”
老夫人也笑道:“宋嬷嬷,把那个符拿出来吧。临清,这是灵真子大师上次来算卦后专门给你的,说是有驱邪避凶的作用。你以前可是见过灵真子大师?”老夫人的脸色有些向往。
临清抬头,却正看见了傅三笑眯眯的眼睛,心想:可不是见过吗?她微笑着说:“上次随母亲去了济慈寺,不知道怎的,居然有缘让大师给算了一卦。后来家里出了事,灵真子大师也来了两次。”
老夫人看向临清的目光顿时就不同了,说道:“这灵真子大师从不去权贵家里登门的。临清却有缘见地几次,难道真是俗话说的,只渡有缘人?婧芝,你可还记得当时要给暄儿说亲之时,那灵真子大师说的话吗?”
“怎么会不记得。大师就说的,眼下正有一门好姻缘,将来暄儿的媳妇定是个有福之人,还说了一个水字,说是这位小姐与暄儿会与水有瓜葛。后来,可不是皇上赐婚了吗?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就是仲淮的亲事,也不是皇上赐的婚。”夫人脸上的表情很满意。
临清越听她们说话,头埋地越低,心里却有些好奇了:这灵真子的名号这么响吗?好象京城的太太小姐都知道他一样。她微微抬起了眼帘,却见到了杨小姐脸上不自然的神色。
老夫人和夫人又说了一会儿别的话,什么送礼做客,却是临清不知道的。她就闷声坐在那里。
“回夫人,晚膳已经备好了,是现在摆吗?”孙嬷嬷上来回话道。
夫人站了起来,给老夫人行了个礼说:“母亲想在哪里用膳呢?”
老夫人由着临清和傅三扶起来,说道:“还是在你那里吧。去请少爷少奶奶小姐们。”
丫鬟们得了令,都自去了。夫人要请老夫人坐车。老夫人却摆手道:“让暄儿小夫妻陪着我走走。不妨事的。”
夫人也只得作罢,跟着他们一道走。
一行人从荷塘边绕过。老夫人突然问道:“临清,方才你说暄儿教你骑马?可是真的?”
“回祖母的话。孙媳见那边的马厩里的马很多,也不禁有些手痒痒。夫君见孙媳有些兴致,也就教了些。”临清回答着,“失仪之处,还望祖母责罚。”
老夫人却笑了起来,说道:“说的那么严重。暄儿他爷爷以前也教过我骑马。只不过,我胆子小,不敢上去。后来只得作罢。”
杨小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说道:“既然三嫂嫂也会骑马,改日我们一道去跑跑吧。”
临清正要推辞,傅三已经笑着说道:“表妹,临清她只不过就敢骑着马原地走几步。你是个惯了的,比什么啊。你肯定赢了。”
“临清他们才回来,等他们好好休息几天。你也好好养养你自己的身子。若是不成啊,再换个大夫看看。”难得的,夫人竟然说话了。
杨小姐这才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了。
他们到了上房以后,大少爷和大嫂他们已经到了。二嫂还把琪哥儿抱了来,笑着说:“快叫三婶婶。”
琪哥儿还不会说话,只是吱呀地叫着,往临清的身上扑来。二嫂笑着说:“琪哥儿还是这么喜欢三弟妹。三弟妹挺得孩子的缘的。”
老夫人笑眯眯地望着临清,眼睛里全是深意。临清的心猛地一跳,连忙低下了头,脸上已经发烫了。
卷一 第九十七章距离
一顿家宴气氛十分融洽,兴许是因为傅三劫后余生,大家都充满了兴致。本来有人要敬傅三酒的,老夫人连忙拦道:“他的身子刚好一点,说是不要沾酒为好。还是别喝了。等到他身子大好了再喝也不迟。”
夫人也笑道:“是啊。下次再喝。暄儿和临清刚回来,先让他们多休息两天吧。”
“是啊。清丫头,这几**就不必来立规矩了。把暄儿好好侍奉好就可以了。”老夫人面色威严地发话道。
夫人看向了临清。临清忙起身,说道:“孙媳知道了。”
“好了。坐下吧。”夫人见临清的态度很好,心里也舒坦了一些,语气柔和了许多。
用罢了饭。大嫂要邀临清去闲话,傅三却给临清使了个眼色。临清笑着推辞道:“大嫂,临清本也想去。只是三少爷的身子不好。丫鬟们也不清楚,怕是……”她打住了话没有再说下去。
大嫂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说:“好吧。反正改日也是有时间的。那到时候还要听听你骑马的事哦。”说着,她就走了。
临清的心却是暗暗的一惊:晚膳之时并没有提起过自己学了骑马,为什么这个话题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提起。难道一个女子骑马就会引来这么多的非议吗?临清的面色凝重了起来,转过了身子,进了东次间。
“……所以祖母,您看怎么样?”她走进去,就听到了傅三最后这半句话,微微抬起了头来,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见了临清进来,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原本是该去的。既然如此,你就去吧。”说着,她对着夫人说道:“婧芝,你准备一下东西。不可失了礼数。”
“媳妇省得。”夫人站起来回话道,笑着说。
临清始终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有问,就跟着他们闲话了一阵,老夫人就说乏了,就散了。
两人慢慢地往着清荷院走去。月明星稀的一个夜晚。临清望着天空,夜风习习,让她感觉到心情也平和了不少。
“我带你逛逛园子吧。这后面有两株桂花开地正香,借着夜风更是别有一番风情。”傅三见四下无人,上前去携了临清的手。
临清被惊了一跳,脸登时就红了,左顾右盼起来。
傅三却凑到了她的耳边,轻笑道:“没有人的。怎么?那么怕人看到啊?”
临清这才放下了心,却推了他一下,笑骂道:“就是这么没个正经。”
“那要怎么才是正经啊?”下人们都退了下去,两人走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林子旁边。傅三突然回转身子来,扶住了她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些,轻声道:“这样算不算正经了?”
临清的脸带赤,在月光下似乎有些细细的绒光。她的拳头在他的肩膀上轻垂,只说道:“我不知道。”
傅三吃吃地笑了起来,在她的耳边耳语了一句。她蓦地抬起了头,眼睛亮亮的,问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了。明日我们先去另一个地方,再去那里。”傅三脸上的笑严肃了许多。
临清见他眼睛里的笑意,忍不住问道:“还要先去哪里啊?”
傅三却揽着她在湖边的一处石凳子上坐下,轻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看,那边映着的灯的倒影,却是比天上的星辰更亮了。”
临清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说道:“还是没有上次你带我去的湖边好看。”
“那以后我们再去。”傅三说着,轻声咳了起来。
临清连忙起身,担心地说道:“你的身子还没好全。虽然外面看着是痊愈了,可是其实里面还是没有完全好的。也不该出来玩,我们还是回去吧。”
傅三笑着站了起来,手却紧紧地握着临清的手。临清本是有些担心被人说道,传到老夫人和夫人的耳朵里,他们不喜,试着抽了抽自己的手。傅三却反倒握紧了许多,说道:“不妨事的。你也不用太小心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快到清荷院门口的时候,他们迎面碰上了荷香。
荷香似乎在打着哆嗦,见了傅三和临清,她连忙跪下道:“奴婢给三少爷,三少奶奶请安。”声音里也似乎带着些哆嗦。
临清错愕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怎么会在院子外面?”
荷香轻声回答着:“回三少奶奶。本是英疏姐姐说是要来寻三少爷和三少奶奶的。因着她手上有事,就派了奴婢来。”
到底是寻自己呢还是三少爷啊?临清看了看荷香的穿着。这可真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啊。都快到中秋了居然还穿着单衣,难怪会哆嗦着呢。她默不作声了,看向了傅三,眼眸里全是笑意。
傅三自然是知道她的想法的,忍不住和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以后你也不必来迎了。我们去哪里都会派人回来说一声的。你当好自己的值就是了。”
荷香有些意外地抬头,见了傅三的神情,眼里含了泪,低下头声音很小地说道:“奴婢知道了。”
傅三兴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只是如果不这样的话,荷香是不会知道自己的态度的。他当下再没有说什么,只是拉过了临清,往屋里走去。
临清分明看到荷香的腮边挂着一痕晶莹。只是无论怎么样,临清都不会心软的。她不会希望自己的丈夫有人分享,更何况自己的丈夫都没有这样的意思。她是更不可能去当这个圣母的。在现代看过了太多的闪婚闪离。虽然自己是包办婚姻,但是自己嫁过来了,她就要捍卫自己的幸福。她想到这里,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跟着傅三往屋子里走去了。
回到了屋子里面,刚一会儿,月容就进来了,说道:“三少爷,表小姐来了。”
傅三看了临清一眼,自己的眼圈儿露出了少许疲惫的神色。他挥了挥手,对月容说:“给她说我们都睡了。让她回去吧。”
月容明显惊讶地抬起了头,似乎不敢相信是傅三说出来的话。但是她反应过来以后,就回答了句是,然后就往门口走去。
临清想了一想,却觉得有些不妥。杨小姐在自己和傅三刚回到了清荷院就上门了,那么她肯定是知道自己和傅三回来了,而且很可能还是跟了一长段路的。如果就这么把他给打发回去了,那让她心里肯定不爽。不过她肯定不会认为是傅三吩咐的,会认为是自己挑拨或者怎么样。她微微一笑,叫住了已到门边的月容,说道:“给表小姐说,三少爷在沐浴。如果表小姐有急事,劳烦她稍等等。”
月容点了点头,出去了。傅三微微一笑,伸手拧了一下她的腮道:“那劳烦夫人替我准备一下沐浴的事宜。”
临清微笑了一下,眨了眨眼:“不知道夫君可是想要沐浴多长时间。这样妾身才知道为您准备多少水。”
“全凭夫人做主吧。”傅三站了起来,满面笑容。
临清看着他走进净房后,脸上的笑容才一下子就淡了。自己自作主张,还是不能引起傅三心里的不高兴啊。不然到时候,自己难做了。
沐浴到一半的时候,月容来回说表小姐已经离开了。傅三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了。
当天歇下以后,傅三直接就把临清捞到了怀里,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却规矩了下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临清猜测着他是不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往他的怀里蹭了蹭。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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