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农夫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鼻子上还挂着点儿炭灰的由由端着碗黑色的药汁走了进来。见床上的人醒了,冷哼一声,把药放下就准备转身出去。她还记着这人让板砖休了她的话呢。
东方玉见由由给他煎药,顿时也觉得很愧疚。只是试图张嘴可是却不知说什么好,见人要走了才蹦出一句
“等一下,我手还太不起来没办法端药碗”
由由听见后,只得回身,从一边的桌上拿起根寸长的麦秆和一个小小的漏斗。一接,然后把麦秆的另一头塞进东方玉的嘴里开始灌药。
东方玉原本没指望由由能温柔的,可也被这野蛮的法子给吓一跳,顿时第一口就呛到了。
“咳咳,咳咳,你你你……”
“我什么我,你昏迷的时候都是这么喝药的,没道理醒了还会呛到,要是不让我喂你就自己喝!”
抬抬还是酸疼的像针扎一般的胳膊,东方玉只得认命的含住麦秆,继续喝药。
东方玉一直养了半个月的伤才有些好转。不曾想那谷底寒气如此之强,那次被由由一训也知道自己有些自不量力。便老实呆在也不再提取峡谷探险的事。只是到了九月底,他却是要启程返京了,那宝物取不到,自然得回去和三叔三婶说说想想法子。
这天东方玉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离开了这家农户。当然该算清的帐还是给清楚了的,纹银三百二十两附带免费干粮。自己心爱的追风马也给喂的饱饱的。马踏飞燕绝尘远方。
站在家门口的由由高高兴兴的数完银票,小手一挥。“走,咱们去山头溪捕鱼捕虾去!”后面的板砖带着三小一听说有好吃的,欢心雀跃。小虾小鱼仔什么的糊上面粉一炸最好吃了。说不定还能吃上水煮鱼片。
走在半路还有些不舍的东方玉……
是的,板砖很高兴,叫花子走了他再也不用躲到老远的深山里练功了。
赤炼,很高兴,桌上的饭菜终于少了一个人抢了。
橙久,很高兴,总算是娘亲摊烧饼没人和他抢果酱了。
黄墨,很不高兴,这个叫花子叔叔还欠了他好多糖果。
由由,很高兴,白花花的票子,票子哦哦哦!
虽然官府也下来赈了灾,可村子似乎更加冷清了。山里头除了板砖一家,就只空荡荡的,至于村头,也搬走了不少户,零零落落新起的屋舍。迎来了十一月的第一场雪。
板砖在院子里刷刷的舞起长枪,扇形的枪花里雪一丝一毫也漏不进来。由由则是准备早饭了。那几个臭小子到了长个儿的年纪,比以往嗜睡些。清晨也就没有以往闹腾。
坐在灶间,由由烧着火,左边的锅里是芍粥,右边的锅里是馒头。板砖的手劲足,揉出来的馒头味道非常好,连一向不喜面食的由由也忍不住多吃。
从灶头能看见院子里板砖帅气的身姿,由由一边看一边犯花痴。嗯,真的真的好帅!有疑似口水的某种流体在嘴角蔓延。
板砖真练完十遍长枪,十遍长拳,又打了几遍太极进行梳理。很快就觉得有些不对。体内流动的气劲似乎比平时多了不少。收完式便大步踏过去,找由由说下情形。
“由由!”
“……”由由还在花痴中。
板砖见多识广,自是知道这是由由在想事情,于是大个子一挤,也坐上矮长凳。把由由细巧的身子搂在怀里,另一只手,则是拿着火钳夹着柴火往灶里送。不一会儿由由终于从花痴里回过神来。见到自个儿坐在板砖身上,就直接伸手抱住板砖把身子挪了挪找了个更舒服的地儿靠着。
“由由,我发觉练武时气劲比以往更多了”见不解的望着他放下火钳挠挠脑袋“就是以前吧我练功,气劲就和那没发大水前的山头溪,现在就是发了大水的山头溪”
“嗯?”由由一听也觉得有些奇怪,竖起长指按照眉心。里面小小的内丹开始缓慢的旋转。一道道如同眼睛一般的灵识放了出去,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这山谷里的浑白气比外面的混白气要高出不少。
由由虽不知道浑白气到底为何物,可是板砖练武,自己运行功法(虽然很少练过)。都是吸收这些浑白气。估计是类似前世里听说过的天地元气。灵识四处查探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突然暴涨浑白气的地方。整个山谷类浑白气是均匀分布的,就是平均浓度要高上几倍。
不过查不出个所以然,反正也不是坏事。收回手指把脸再往板砖脖颈处蹭蹭
“不知道,似乎就是谷内的浑白气比谷外高出许多,好像有什么……”由由突然熄声儿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能让一个区域内的元气高出其他地方,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只是想不起来了。
“哦”板砖应了声,不是什么坏事就好。复又想起,自家有亩水田被滑倒下的山石给挡住了,好像西脚下多出条小溪。便又说道
“这次大水把不少山都给变了模样,水田都被埋了一亩,附近还多了条溪流,得好好清理一番”
地形发生变化,元气增长,由由有些默然。这个应该就是把元气聚集的法子。只是怕是地形起了关键作用。看来这个地形该是非常不错的。不行得记录下来,将来若是有啥天灾的把地形变了咱还可以人工改回来。
“别,就这么地吧,那亩水田咱再换个地儿开一亩”由由摇头。板砖听了也点头,清理山石的功夫和重新开亩水田是差不多的。
“娘亲,我饿了,饭好了没?”两人商量着去哪里开亩良田的时候。赤炼他们也起来了。起的晚,都是饿醒的。
“好了好了,去,洗漱去”由由从板砖身上坐起来,准备端饭。板砖则是趁着几个孩子去洗漱的时候对着蜜唇偷香一个。
吃饭的时候由由就给三个闹腾的家伙下达任务,去把附近的地形都给画下来。也给赤炼一块布和白滑石。
年关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去了。
板砖忙着收冬麦,扬麦粒。因收留叫花子家里并没有什么存粮,估计明儿开春还得出去买粮。
由由忙着纺丝绸,这云锦绸纺的极慢。好在若是纺成了能增加一大笔进项。
三小忙着在附近的各个山头蹦跶,不对,是干正事儿画那乌七八糟的地形图。又不知道要按统一标准统一格式,只能意思意思说下附近都有些啥。那地形图勉强算的鬼画符。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
第三十五章
35
年初五,踩着深深的积雪板砖出门寻柴火,扛回两大担柴火,手上却是什么猎物也没有,出来相迎的橙久瘪着小嘴
“爹,很久都没吃肉了!你怎么不打些回来!”
“你个臭小子,这些天谁在那里一天一条鱼的吃的?”板砖把柴火放进东厢,一把抱起小儿子往屋里走去。才一掀帘子就看见由由在端饭,翠绿的白菜,辣椒萝卜菜,腌菜,鸡蛋蚕豆,还有鱼豆腐汤,赤炼则是端着大青碗里面是白米饭香的诱人。不一会儿由由也把筷子都拿进来照着橙久的额头就是一敲
“山上的野味都在修生养息的,咱得等它们变多了再吃,你啊都胖成球了还念叨着肉啊肉的,这几天给我天天吃青菜!”
橙久摸着被敲疼的脑门儿,委委屈屈的吃青菜了。那可怜模样惹的其它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上板砖一边脱外套一边开口“家里的粮所剩不多了,要不我去滇国那边再备些粮?”由由点点头,“只能这样了,其它的日常杂物也买些回来,银钱还够不够?”
板砖笑着应道“够的,只是山上的猎物现在还是极少,猛兽也给饿的逼急了,孩子们在家要注意安全我看就让他们在家练武,我把石门关上
虽是重建了竹屋,可外面的院墙还是该加高的加高,院门还是用了以前的双层门式。外面的大石门因体积及分量的缘故坚守岗位的竖在门口。
由由也同意,板砖一离家,家里确实不是很安全。自己打架肯定是不顶用的。赤炼哥儿几个虽有些练把式,真遇上猛禽也是无招架之力。
把床铺好待板砖睡下就像泥鳅一样滑进他怀里,暖暖的睡过去了,板砖闻着那散发着清香的秀发也渐渐进入梦乡。
滇国
安详的街道,来往富足的人们无不显示着滇国君主的明治,这里没有遭受天灾米价倒是没涨,而横断山脉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纵穿的。板砖扛了一大袋粮米再摞上七七八八的杂物步履轻快。准备趁着回去的时候多猎些山鸡野兔什么的存起来,免得橙久老是嚷嚷着要吃肉,家里没肉了之类的话。这边山上的猎物可是不少的。越过街道,正在穿过一排摆着的小摊时脚步却停了下来,一个小摊上的发钗落入眼帘,是个有些杂色的玉钗只是丝丝的溢出包裹住它的浑白气,显出不凡。板砖停在摊前不听摊主的热情推劝只是拿起那只发钗问道
“这个,多少?”
摊主原本见他穿着还是很体面的本以为是个大主户,谁知竟看上一只质地粗糙不知自己从哪家收的发钗,好没气道
“二钱银子”
板砖把银子给到摊主手上,摊主也是乐,这发钗收上来才十个铜板,碰上个冤大头二钱银子也肯买,早知道该说二两才对。不过看看客人的体型,还是不说为妙。板砖把发钗刚揣进怀里就听见远处传来一人急呼
“等等,等等,这发钗我要了!”只见来人身穿蓝白相间的长衫后面背负着长剑,后面还跟着几个衣服相同的年轻男子。
板砖站定,等那几人奔到跟前,排头的男子双手抱拳行礼“这位大哥,在下剑山明真真人门下弟子王彻,这只发钗可否让与在下,我愿出十倍的价格”
板砖摆手“不卖”便要转身离开。
“大哥,这发钗应该是买给嫂子的吧,你看这只比你那只如何?”那王彻见状连忙从一旁的摊子上拿起一只成色上佳的玉钗来。“只要大哥愿意在下愿与大哥交换”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嘘声,这年轻人手上的玉钗和那汉子买的发钗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王彻见那汉子还不肯卖也犯了愁。这发钗看似普通其实是一处古迹之物,那地方极为玄乎若非心至纯至净之人无法进入。他剑门好不容易请了阵宗的弟子去了法阵,却不想早有人捷足先登,只是观其足迹凌乱怕是无知的孩童闯了进来。童子本就纯净若闯进来玩倒也不足为奇,只是里面的宝物就不知道被带走了多少。剑门在周围搜寻了一圈还真找到了几样只是其中一名孩童说还有只发钗被他换了糖吃,所以王彻他们就一直留在滇国的丰州苦苦搜寻。这好不容易寻到了却被人先买了去。
正想着却见眼前的汉子状似不耐烦般直接分开人群要走了,实在无他法子只能明说了
“这位大哥,此物乃本派的重宝,你若不留下我只能强留了”
一旁的师弟早已不赖烦的喝道“你个愚昧的山民,此物本就是我剑门之物速速将之归还!”说完还拔出背剑“师兄还和他啰嗦什么!”
路上的人赶紧收摊子的收摊子,买东西的也收回手退到远处。连边上的茶楼也关了窗,这模样是要干起来了。王彻见事已至此也只得拔剑朗声道
“此人身怀本门重宝,想据为己有在下只为讨回!”算是为此次动手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由头。
“说理的找我媳妇儿说去,我是说不过的,我只管打架”板砖嘿嘿一笑,连肩上的杂货也没放下,单手摆出了胡家拳的第一式。
王彻先以为对方只是个空有蛮力的汉子,便一跃上前挽了个剑花竖劈下去。见对方手上的动作脑中大骇,连忙倒飞回来急呼“摆阵,快困龙阵,六师弟去找师尊救我们”接着瞬间其余五人飞起,占据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团团围住那单手出拳的汉子。才摆阵摆到一半对方的拳头就砸来,王彻只觉得扑面而来的巨力,手中的长剑倒飞出去,胸中一闷喷出一口血来。翻了几个跟头才半跪着止住了退势,其余几人早就“砰砰”的倒飞出去。板砖摇摇头这些人,花架子摆的挺大的不过都是银枪蜡样头——中看不中用。只是又无大仇的还是放人一马算了,想起刚刚他们那不分清白的编排还是说了句
“这发钗是我先买的,你要说些有的没得就和我媳妇儿说去,我嘴笨说不过”就悠悠的出城门,进山去了。他脚程本就极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待他走的没影了,王彻才将体内紊乱的真气调的稍稍匀些,过去扶还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师弟们。
等到六师弟带着师尊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得意的五名弟子灰头土脸的胸襟上还带着血迹。一把抓住大弟子的手,发现体内经脉还有细微的裂痕,真气不稳,挨个的给弟子梳理了下真气后便坐在主座上问
“不是让你们找古迹的遗宝吗,怎么弄成现在这样?”
“师尊,事情是这样的……”王彻上前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嗯——”明真捋了捋胡子,沉呤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对下面站着的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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