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农夫
洞里的篝火总不是无尽的。由由醒过来的第六天,那篝火就燃尽了。黑暗总是能放大,人的恐惧。在篝火熄灭后不知道多久,由由强撑着的镇定终于被折磨殆尽,有些呜咽的往那个黑糊糊的人身边挪。她只是想靠着一个人近一点儿。
那人见到由由的动作也没有阻止,还是静静的坐着,由由挪着挪着一不小心绊到了什么东西上,忍不住叫了一声就摔在了地上。还没等她爬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大力的拽起来,然后扔到了一个角落。在地上翻滚了几个跟头的由由才想摸摸自己身上被摔疼的屁股。
就听见沙沙的响声,这响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在黑暗中平添了一份恐怖。由由吓坏了忍不住出声
“这是什么声音?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你在哪儿?”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自己的话,就连连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沙沙声,越来越害怕的由由身子也蜷曲起来往后缩,突然脚踝处一阵刺痛,接着她就再度昏过去了。
由由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那个地洞里,只不过现在又有火光了。费力的睁眼,由扭头,一个黑影就扑过来,接着那个熟悉的腥臭味又溢满口腔。不用问,肯定是又在喝那个黑色的蛇状物的汁子了。看着火堆,由由还有些好奇,之前她知道洞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烧了,所以火堆才慢慢熄灭的。
再努力的看去,发现原本空空的地洞的东角处现在堆满了有些花纹的东西。那个黑糊糊的人给自己喂了汁子后又走到火堆边坐着,往火堆里烧着什么。火光微闪的时候由由发觉那上面似乎也是有些花纹的。
开口想问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由由发现自己的嗓子火一般的疼,犹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似乎脚踝那里痛的一下。艰难的低头看去,她才发现自己的整条小腿都是膨胀的,已经不怎么能看见底下的脚了。伸手摸过去,有什么东西还牢牢的钉在自己的脚踝处。
直到第二天由由有了力气了才把那个钉在脚踝处的东西给拔了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由由差点儿尖叫起来。是一只巴掌大小的花蜘蛛,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肚子那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掰成了两段。
看了看手里的蜘蛛,再看看那边儿墙角的一堆东西,由由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几日到底烧的是什么。一股作呕的感觉让她捂住了嘴,又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还摸过那只蜘蛛。由由更是恶心的想吐,可是她除了喝过那腥臭的汁子外什么都没有吃过,胃里面空空如也,只能在那里干呕。
那个黑糊糊的人见到由由的反应,动也没动一下,继续拿起一个花蛛,扔进火堆里。
由由摇摇头,把脑子里那股子恶心的味道给甩出去,给三个陶瓮装满了清水,然后在把处理好的黑蛇用石刀剁成小段的摘了片叶子包好。自己晚上可以尝试的做蛇羹了,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瞎比划那个黑人(黑糊糊的人的简称)看懂了没有。
这里没有盐巴,准确的说是什么都没有,只是盐巴更为重要而已。由由之前吃的都是生食,所以没有什么感觉,自从自己鼓捣出陶瓮之后,能够煮东西了,才发现没有盐这个重要的问题。只是她没有办法和那个黑人说,且不说两个人都是不喜欢说话的人,就是说了也是你听不懂我的,我听不懂你的。
由由煮了好几回东西了,然后想尽一切办法让黑人知道,需要找盐巴,都没有成功,盐巴完全没有办法比划。由由也只能试着让那个人吃吃东西,让他自己明白什么是盐巴了。
至于为什么那么确信这个人不是野蛮人或是人类始祖之类的。从他身上的衣着就能看出来,黑人身高和板砖差不多,体态也差不太远,其实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如果不够强壮估计也活不到现在。不过黑人原本应是体态适中的,他身上的衣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很结实,因此把他整个人都捆住了。
胳膊大腿甚至是胸口的口子,由由经过这一个多月来都没有什么损伤的其它地方的布料断定,应该是黑人自己弄开的。那衣物的样式她没见过,可是不论是布料交接的几不可见的针脚,还是那黑成了炭状的袖口还隐隐可见的绣花。无一不显示出这件衣衫的做工的精良,以及技术的先进。
要说黑人唯一的一个明显的特色,就是他那一头朝两侧爆炸式的头发。完美的卷烫,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大球。只是由由曾经认真的看过,那分界线是因为,在黑人的后脑那里有一条现在还能看的见骨头的伤口。他似乎曾经被人当头的劈下来,而且还是从背后偷袭的。
果不其然,由由让黑人吃了几回煮熟的东西,又从他手里抢过几次生食后,黑人昨天居然弄回来一只巨大的瓢虫。真的就是放大版的瓢虫有由由两个那么大还不止,然后把瓢虫的外壳生生的掰开,一股子奇异的香气传出来。由由闻到这股香味有些迷醉,却发现黑人一脚就把那没了壳儿的瓢虫踹了下去。
正想阻拦的时候,愕然发现,一条会跑的鱼冲了过去,跟着那只瓢虫摔下了悬崖。低头顺着水渍看了过去,发现那条会跑的鱼是从水潭里跑出来的。难道黑人是想把那只凶鱼给引出去?转头看向黑人,他似乎很是得意,咧开嘴,露出黄黄的大牙。
由由深深的表示,看来吃盐巴不是最重要的,先想办法刷牙才成。
等到架起的火堆上的大陶瓮散发出香气的时候,由由发现黑人走到那块瓢虫壳上掰了一小块儿扔进了陶瓮里。
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百三十七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咕噜咕噜的陶瓮里了煮的是昨日剩下的半只猪,这也是由由自己这么叫的,这只猪头上像犀牛一般长了一根长角。长的也不像她熟知的猪一般白白胖胖的,而是绿色的,由于这些天来吃的稀奇古怪模样的东西多了去了,由由已经很淡定的把绿色的猪肉,切成块煮了。
等到肉汤煮熟,由由很是期待,不知道这个瓢虫壳是不是真的能代替盐,连忙把大陶瓮里的肉汤分别倒到一大一小的两个陶瓮里。然后走到埋头做石箭的黑人那里,开口
“可”这是她学会的简单的黑人的语言,这个发音大约就是吃饭的意思。
埋头的黑人,听见这个声音抬头,看了眼由由,然后就看向一旁的陶瓮,很明白的走过去端起大陶瓮开始喝起来。
由由欣慰,黑人总算是知道要去端碗(陶瓮)吃饭了,不像往常,直接就开始撕扯打猎回来的生肉。只是看了眼把手伸进碗里然后被烫的龇牙咧嘴的黑人,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筷子。看来让黑人学会吃饭,任重道远呐。
摇摇头,夹了一块绿色的肉塞到嘴里,这种兽肉和猪肉类似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才吃了一口的由由就“呸呸”的吐了起来。这实在是太咸了,看向那边,黑人也是吃了一口后就奔出去趴在溪边喝水。忍不住偷笑,黑人吃东西大口大口的吞,估计刚刚是吃了不少。
这天夜里由由和黑人都半饿着肚子,不过由由很开心,总算是找着盐了。不过,黑夜里靠在山洞的一角,由由却是在想,什么时候硝张皮子出来,这么在光石头上睡着真冷。
南岭
十一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碗饭菜和筷箸,走到怡箜园门口,胡澈在这里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为的就是能摸清这里的空间节点的波动规律。
“阿澈,先吃饭吧,不差这一会儿”十一把托盘搁下端起碗拿起筷子递到十一的面前。
端起碗筷,胡澈抬头对着十一笑笑,他一直都在找看这个空间节点为何会这么固定,以及空间乱流的路过间隔。老爷要下去,他不能帮其他的,至少稳住这个空间节点,帮老爷尽量的避开空间乱流。
“看的怎么样了?你多久没合过眼了?”十一看着胡澈清冽的眸子里此刻布满红血丝,心疼的问道。
“还没有找出空间乱流的规律,而且,这个节点为什么被固定住还是没有想明白”胡澈有些低落
“我最多能探测到十丈远的地方”
“没事的,阿澈,这也不是你的错,别人连十丈都探测不到呢”十一伸手揽过胡澈的肩膀,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胡澈没有说什么,但是明显的还是没有打起精神。过来一会儿才想起来什么似地问道
“十一,老爷最近怎么样?还有没有发狂的迹象?”
“没有了”十一摇摇头
“这也是多亏了你说的,要进入空间节点需要身体十分的强悍,老爷最近是一门心思的在练武”十一安慰的拍拍胡澈的肩。只是嘴里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老爷是在练武,可是那近乎自虐的方式,他这样站在一边的人都觉得难以忍受。
“老爷能找到一件事做总是好的”胡澈一听点点头,勉强的扯扯嘴角。
“阿澈”十一突然有些低声叫道。
“嗯?”胡澈抬头看向十一。
“夫人〃》她真的像你说的一般,因为开启空间节点的方式的不同,还活着吗?”。
“……”胡澈一听,身子一僵,没有说话。他其实也只是推测,就算是开空间节点的方式再安全,空间乱流也不可能会隔开。夫人〃》生还的可能性很小,甚至是微乎其微。
十一看着阿澈僵硬的身子,也知道自己说到了大家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于是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转移话题的说道
“阿澈,你说你只能探测到十丈的距离,那为什么不往园子里走走呢,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的”
“我也想啊,可是,我对不稳定的空间太过敏感,靠的近了,就会气血翻腾,所以这个月来都是在围着这个节点的周围转”胡澈皱着眉看向怡箜园。
“那我进去看看,你在墙外呆着,我告诉你我看见了什么”十一一听,就要站起来,推门往怡箜园里面走去。
“别——”胡澈连忙抓住十一的一角阻止。
“你放心吧,这回又没有人开启空间节点,里面应该是很安全的”十一笑笑,就进了怡箜园。然后边走边对着外面的胡澈喊着自己的所见。
“阿澈,这里面都种满了花,全部都是月季”十一喊道。
“那还有什么?有山有水吗?”。胡澈听了细细一想又问。
“还有个亭子,是个八角亭”十一环视了一眼整个园子,发现这里什么其他的建筑都没有,只有那个亭子,和漫天遍野的月季花。于是就顺着花间小径往亭子里走。
“亭子?十一,你看看那个亭子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胡澈一听又问。
“没有,阿澈,这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石凳……咦?阿澈这些石凳石桌都是和这个亭子连在一起的”十一回答到一半突然咦了一句,然后说道。
“整体的?十一,亭子在什么方位?”胡澈一听,有些急切。
“在,嗯,整个园子的正中央”十一回道。
“十一,十一,你看看能不能掰块石头出来,我想看看你那个石亭是什么做的”胡澈一听更是激动了,他探测过,这里是一个圆形的空间节点,而这个怡箜园就是把整个节点包裹在其中。节点的中心是空间乱流最集中的地方,从各地方过去的空间乱流会汇聚在空间节点的中心处互相吞噬碰撞,直到毁灭这个空间节点为止。
如果那个亭子在节点的中心,那么就是这个亭子挡住了空间乱流,这不仅解释了为什么这个空间节点会这么固定,还为老爷进入空间节点多了一层保障。
“哦,好”十一一听,就伸手过去想把那个石凳搬起来,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儿那个石凳还是纹丝不动。他又去试着搬那个围栏上的花头。还是没有成功,告诉胡澈后,胡澈更加肯定就是这个石亭镇住了整个空间节点。只是若是这石亭如此坚硬,又怎么给老爷做铠甲?
等到垂头丧气的十一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胡澈认真的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十一。这让十一忘记了自己连个雕花头都搬不动的郁卒,立刻就要拉着胡澈去告诉老爷这个好消息。谁知老爷并不在屋子里,倒是小妖一听就急急忙忙的去给老爷报信了。
正在南岭最大的瀑布下赤luo着上半身练着据说是刘家不传绝学的炼体的法门的板砖,一听见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反应。对于那个石亭极其坚固的说法,他只是让小妖去找一直在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夫人〃》的茶茶,让她去解决。
于是每天变成胡澈在外面继续观察空间乱流的间隔,茶茶在园子里趴在石亭里认真的啃着石亭,不过这石亭是真的非常非常的牢固,她啃了一天也不过啃掉石凳的凳面的三分之一而已。要想啃出能给老爷做石铠甲的分量,还要很久很久。
地狱
“?”黑人看着那个伴儿,上蹿下跳的不知道在表示着什么,很是疑惑。那把手合拢搁在耳边是什么意思?那身子抖啊抖的是什么意思?那把自己猎的干巴巴的碧王猪的猪皮拿着搭在身上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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