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总裁妻
手颤抖着试图看他哪里受了伤,但却被老徐冷冷地挡在一边:
“请夫人和先生保持距离!”
“为什么?”辰颜不解地看着老徐,又望向司徒霄。
“我不想先生再出任何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
“夫人难道不更清楚吗?”
“我?”
司徒霄的眼神中,是复杂的情绪,他甚至不敢望向辰颜,仅是将墨黑的眼睛凝注在地上渐渐变干涸的鲜血。
辰颜身后的两名保镖已冲到辰颜面前,想要格开老徐的不敬阻挠。
司徒霄的心底,突然一片清明,仿佛明白一些什么,他的唇边泛起一抹苍涩的弧度:
“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夫人,老徐。”
“你——是什么意思?”辰颜盯住他,眼神中是无法抑制的痛楚。
“协议上,我已签字,放在你的床边,只要你再签完,我们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你真的要离婚?”
辰颜凝视着他,语音忽然温柔,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这个男人,几个小时前,还说着爱她,此刻,真的,只想离婚吗?
“是。”司徒霄说完,将眼神投向别处。
“你没事就好。”辰颜见他说话的神色自若,身上的血迹也没有更多渗出的迹象,联想刚才被推走的纪如初,地上散落的轮椅,隐隐猜出几分。
几名警察正往这边走来,辰颜在他们即将到达时,返身,走回医院。
原来,他真的放下了,所以,她为什么不放呢?
当这场戏,剩下的,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有什么理由还要继续?
司徒霄望着她的背影,嚼到的,是从未有过的一种带着绝望的苦涩。
在刚才,他多想,能再拥她入怀,让她能象以前,酝贴在他的怀中,该有多么幸福!
可,这个怀中,已沾满血腥,再不配拥有她。
对老徐说出那句话,伤到的,是她的心,也是自己的。
但,倘若,他今天还要继续因为爱,束缚住她,得到的,怕是越来越不自由的她。
如同今晚的车祸,老徐的口气里,分明已知道,是谁驾车行凶,而这个人,与辰颜必定有着密切的关系。
他清楚,不会是她让那个人这么做,可,她身边的人不会这么认为。
与其在她知道后,更加的左右为难,不如,由他来做一个结束,不是更好?
纪如初的话,犹在耳边,辰颜同样会在不久之后,重新爱上一个人,甚至比爱他更深。这,其实,何尝不是种幸福呢?
从她嫁给他的那天开始,流的泪水应该比她之前的23年流得都要多。
以前的她,是不会这样哭的,她一直是坚定的,甚至坚定得带着点倔强。
他能给她泪水,却给不了幸福,纵然,这份幸福,是他一直愿意给的。
可,他的爱,仅是构成她痛苦的根源。
所以,如果放手,能让她重新去寻回一种幸福,他是否不该再强求呢?
如果是。
现在,是他该成全的时候了。
纪如初因他而死,蓝皓一定不会选择沉默。
叶苍霆为了贷款合同,以及沧海新城的运作,也会同他达成联手。
楚彤,沈傲得不到想要的,同样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一定要一个人陷进这种随之而来的纠纷中,从今后,只会是他一个人。
当辰颜离开他,对其他人而言,就不会是被利用的中心,楚彤对她的伤害也会停止。
这样,是他所能给她的,最后保护!
哪怕,他知道,失去她,意味着,失去的是,这一生,最初也是最后的爱,心底,永远永远的爱!
他看到,辰颜怅然离去的背影里,心底,无法遏制地,密密匝匝犹如被无数小针刺戳一样的疼痛。
闭上眼,原来,天黑,不过如此。
心盲,眼盲,不过如此。
“老徐,无端的猜测不要随便在警方面前说。”睁开眼,他向警察走去时,经过老徐时,说出这句话。
而,辰颜的身影,已消逝在前面。
她没有回头,直到第二天,她登上火车,都没有回头。
独自坐在软卧,一间不大的格间,仅有两张床位,门是可以反锁的,她将门锁上,隔绝掉门外两名保镖类似监视的目光,将头倚靠在床上,她打开随身的小包,里面安静地躺着那两份离婚协议。
在没有弄清一些事情前,她不会签下这个名字。
虽然,他对她坦诚了所有的事,但,有些事,依然是个谜,这些谜,才导致今天所有一切不堪发生的最终根源。
她不希望自己的这段婚姻,就这样在这些不堪的重压下,狼狈的结束。
如果真要结束,那也一定是因为爱,或者不爱的原因,并非,是这些似是而非的理由!
窗外,景色,随着列车的飞驰越来越快,直到成为一个一个影子向后退去。
鹏城,在这光影流离间,终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这一天的报纸上,无一例外用红字在娱乐版头条登出:
“著名影星纪如初昨晚车祸身亡,凶手正缉拿归案中!”
所有的报纸隐去,那段车祸的真相,是她为了司徒霄所付出生命的真相。
让她单纯干净地走,不再成为一些无聊之人茶余饭后的八卦讨论。
是他给她的,最后安宁。
但,不是所有人都只看到表面的安宁,而忽略事实的真相。
新闻的报道,针对的受众面,仅是大众。
新闻后面的真实,往往,不会逃过另外一些关注此事人的眼睛。
蓝皓握住这份报纸,深蓝的眸底,如同深渊一样,没有任何的情绪隐现。
手机铃声响起。
“你好,我是蓝皓。”看了一眼号码,他知道是谁打来的,用国语接道。
“皓,如初死了!”电话那头,是Grace几近崩溃的声音。
“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提前回国?”蓝皓的语音平静,他清楚,这次纪如初回国的原因,除了他这个姐姐,没人会去告诉她关于司徒霄的一切。
她只有为了司徒霄,才会迫不及待地回国。
她担心司徒霄在伤害辰颜后,做出更加不理智的行为,造成终身的遗憾,才会深夜在医院门口等他出来。
纪如初,从当年,他认识她的那个晚会开始,就发现,她单纯得根本不适合媒体这个圈子。
“是我,对是我告诉她关于Yanni的事,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又为了这个家伙去做出一些傻事!”
“你该知道,如初爱一个人,很认真,也很认定一个死理,他幸福,她才会安心。”
“我不知道,她真的这么傻!那不关她的事,她干嘛要回去!她不回去,就不会代替那个家伙被那个该死的司机撞到!”
蓝皓的眼中浮过一抹悲凉,她这次回来,不仅是为了司徒霄,应该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和辰颜的绯闻吧。
她不希望,同样的误会发生,更不希望,再有人因为误会被伤害到回不了头。
尤其,这个误会,和他有关。
她的心里,在临死的那一刻,是否还想起他呢?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说过的一句话。
“如初说过,她爱一个人,可以为对方而死,因为,那样的死,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会意味着永远的幸福,死在所爱的人怀中,更是一个女人最最无悔的归宿。所以,她今天的选择,不是傻,只是,她太坚持了。”
“我真不明白,我怎么有你这个弟弟,你爱过她吗?你爱她,恐怕还没有我爱她来得深!为什么,我从电话里听不到你任何的激动,也听不到任何的悲伤情绪!如初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Grace因着他这句话,愈加的咆哮。
“Grace,我想你需要冷静!如初的选择,我们除了尊重,以及尽快希望警方能抓到行凶者之外,其余的,再多说也无益了。”
“你真是一个自私的人!如初瞎了眼,才会栽在你们这俩个男人的手上!你不管,我会管!我一定不会让如初就这么走得不明不白!我爱她,蓝皓,你给我听清楚,我爱她,你没资格再说爱她!”
随着听筒那边挂断电话,蓝皓的手还是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那个,有着最纯真眼神的女孩,真的不在了。
他的面前,大投影上,放着纪如初出道至今的片子,一部一部,轮流地播放着,从接到那个噩耗开始,他就坐在这里,一直看着,目不转睛地看着。
银幕上,她的笑容还是那样灿烂,那样纯真。
可,这样的灿烂,纯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才能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并且,逐渐定格成为一种绝对的姿势。
除了Grace的电话,其余的电话,他都不愿再接。
这一刻的平静,是属于他和纪如初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和辰颜被人陷害,她不会那么紧张地回来吧。
因为她不想司徒霄误会他,做出一种更残忍的报复,才匆匆地从法国赶回。
试图能化解这场误会。
但,最终,赔上的,是自己的性命。
到底是谁傻呢?
如初,你说,到底是谁傻呢?
他这样地问着银幕上的她,她依然笑着,如银铃般动听。
当初,如果,他和她之间不是因为那个误会,是否,今天这一切,也不会再发生?
一步错,接下来,步步皆是错!
他一直错的,就是为了所谓的尊严,没有在知道,是个误会后,回身去请求她的原谅。
他一直错的,就是为了所谓的爱情,没有在以后,当她和司徒霄热恋时,去将她夺回。
原来,他也和她一样傻,想着成全,想着这种成全,所能带给对方的幸福。
但,这种成全,真的是否是对方所要的,却从来不去深究。
蓝皓深蓝眼眸中,终于清晰地映现出一种没有办法掩藏的浓浓哀伤,他明白,这一辈子,他永远永远地无法将她遗忘了,纵然,他曾经试图去遗忘,可,当死别来临时,这种记忆将被深深烙进他的过往中。
这种哀伤,遍布在沈家设在殡仪馆的灵堂内,带着的,仅是另外一种意味。
随着不时有来宾,哭声此起彼伏地点缀着这个肃穆的灵堂。
这些哭声,更多的只是干嚎,没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声嘶力竭。
不过是出于场面上的礼仪性哭声。
辰颜穿着麻衣,跪在一边,她的表情木然,随着来宾的行礼鞠躬,木然地礼仪性地回礼。
不过一个小时,已有护士走到她身边,让她往后面的休息室略做休息。
她现在的身体还是需要调养的阶段,所谓的孝礼也该在调养的基础上进行。
辰颜摆摆手,站起身,只坐到后面一排的椅上,望着,白色菊花簇拥间,那张黑色边框内的照片,她的外婆就在象框里,仿佛在笑着,也仿佛是冷冷地看着所有的来宾。
这个老人的面容,带着熟悉的感觉,毕竟她是母亲的妈妈,所以,血缘的一脉相承,让她看起来,并不是陌生的。
陌生的,是另外的人,她的舅妈苏盈,以及那个智障的儿子沈振业。
沈家唯一的儿子沈轩君,她的舅舅因感染SARS在四月份死了,因此,沈家第三代有资格在婚后拥有21%股份的人,只有她。
这是最初,司徒霄告诉她,关于叶苍霆突然愿意娶她的背后真相。
今天看来,是否因为拥有沈氏的继承权,才真的让她变得那么炽手可热呢?
否则,凭什么,她有让人愿意娶的资本呢?
除了漂亮,在今天,她才发现,她的性格,一无是处!
风离开她,因为她的任性。
霄离开她,是否也是因为她的任性呢?
任性,才让她做出这些不可理喻的事,她一直自持的高智商,在任性面前,化做可笑的低能。
她真的,就象一个美丽的花瓶,精致的外表,脆弱的本质。
只是她,现在才发现。
在经历过这么多的痛后,才发现的本质。
但,她身边的人,应该更早地看透她的本质,所以,在忍让后,选择放手。
她的脑海又开始浮现接近紊乱的思维,她努力地摇摇首,拂去这些会让她再次崩溃的思绪,这个小动作,却清晰地落在苏盈的眼中。
苏盈很漂亮,看年纪,顶多四十不到,这种漂亮,不同于楚彤,是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细致,瓜子脸,眼睛不大,是漂亮的单凤眼,即便在置办丧事,她的穿着还是十分得体。
黑色衬衫,下面是白色的裤子,披着一件黑底绣绒花的披肩,披肩的勾角处,缀着些许的流苏,随着走动,摇曳生辉。
此时,她摇曳生辉地走到辰颜面前,递来一杯暖暖的热水:
“颜颜,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喝口热水,会舒服些,你在南方待惯了,回到江南,应该会觉得有些不习惯吧。”
辰颜随着这声‘颜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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