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总裁妻





  辰颜的目光只是略微地拂过她的胸前,淡淡道:
  “听说,昨晚,楚总和我外公在一起,真想不到,楚总一直连糟糠妻的身份都不要,原来是为了永达甘愿纡尊降贵至如此地步。难道,沈氏的投资,对你真的重要到这样的地步吗?在这里,基于都是女性的立场,我不得不提醒楚总,外婆虽然远在沪城,但并不代表,她会蒙在鼓里,届时,如果因某些媒体的好事,让她知道的话,我想,楚总的面子,定是没有办法象盛世一号一样,光辉依旧的。楚彤这么了解每个人,更该知道,我外婆对于我外公,意味着什么吧。”
  她当然知道辰颜的外婆对沈傲意味着什么,但她没有料到辰颜会利用这反将她一军,但多年商场磨练的素质,使她仍然面不改色:
  “司徒夫人,这就是你对长辈该有的态度?”
  “长辈?难道,你是霄的长辈?”辰颜的语气中含着一份讥讽。
  “我是谁的长辈,不用多久,司徒夫人就会清楚,希望到时候,你还可以这样和我说话。”
  “等待有那一天再说不迟。如果楚总没有其他的事,是否可以让我们夫妻单独说会话?”
  “当然可以,我正好约了蓝皓谈合作的事,就不打扰二位了。”楚彤说完,将衣领稍稍拢起,昂着头走出办公室。
  随着玻璃门再度关合。
  辰颜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替司徒霄擦去头发边缘的水渍:
  “有替换的衬衫吗?赶紧换了吧,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掉水里了。”
  “你的手机不要了?”
  “是啊,不要了,还给你。”她擦完,将湿皱的纸巾扔到废纸篓里,在抛出一道抛物线后,她的手被他轻柔的地握住。
  “怎么想到来这?”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和你结婚后,你也没带我来过,今天在家里待得闷得慌,就想出来透透气,刚刚彭医生的意思也是让我可以逐渐增加适当的运动,反而更有助恢复。”
  “检查下来怎么样?”
  “没检查,只是继续开了几剂中药,月底去医院做个b超复查就行了。”
  “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大后天的高尔夫球邀请赛,你就别去了,下场地跟一天身体吃不消。”
  “到时候再说吧,我撑不住的话,当然不会勉强。”
  “快中午了,想吃什么?”
  “快餐就好。”
  “那怎么行,你的身体现在正是需要好好调理的时间,一会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去,彭医生说过,这半个月要好好休息,不然会落下病根。”
  “哪那么金贵啊,霄,我问你件事。”
  “呃?”
  “今天,我翻阅璃和的文件,发现,当初东远银行和璃和签定贷款合同时,有一项附属的条例,是说如果沧海东岸销售低于市场平均销售水平,东远银行有权封盘拍卖,这条例为什么事先你都没说呢?”她装作没有任何怀疑地问。
  “有这一条吗?我并不清楚,应该是陈副行长出于风险考虑才特意定下的条例吧,毕竟这次璃和的贷款是超过70%的。”
  他不知道?贷款超过一定数额都会提交银行管理层决策,这些决策无一例外都会呈现在他的面前,辰颜心里明白这点,但她脸上并未将一点不该有的情绪映现出来。
  “霄,可以把这条附属条例去掉吗?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怕,如果我做得不好,到时候,销售率太低,真的会牵累璃和地产,我今天早上一直想着这事,所以才来找你。”她粥紧眉头,犹豫地恳求道。
  司徒霄望着她,他清楚地看到她在想些什么,可他仍是不忍拒绝。
  她,定是吃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强吧?
  这是他特意送给叶苍霆的礼物,但在此时,他发现,这个礼物,轻而易举地被她化解。
  “颜,这件事,要经过管理层讨论才能决定,毕竟是已经签署的合同,如果要更改,牵涉面会比较大,我只是执行总裁,没有权限现在就答应你。”
  “霄,你可以尽快把这件事提交管理层处理一下吗?我真的很担心。”她的手指反握住他的手,眼眸里,是让人不忍拒绝的清澄。
  “好,我答应你把这件事安排在下一次管理层经营分析会议召开时提请决议。当然,在这之前,你不必为这个附属条例担心,毕竟他们要执行,我还是有一定的反对权。”
  “嗯,谢谢,我知道,我不该找你开这种后门,但我真的想做出一点成绩,给外公,给你,也给所有人看,包括,楚彤。”她的语音在念到楚彤这个字时,还是没有掩饰住的透出一种犀利。
  司徒霄当然听得明白,但他,仍是笑着抱了一下她:
  “现在可以先放下心了吧,我带你去吃午餐。”
  “好的。”辰颜笑得很灿烂,但,他和她都知道,这样的笑,其实,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灿烂了。
  她的小辫子随着她走动,有着活泼的跳跃,包括她今天的穿着,都让她的年龄仿佛回到十几岁时一样,可,只有她明白,她的心境,现在恐怕早已过了三十岁。
  心,在名利中,原来是最先苍老的。
  身在名利暮色寒,归来时,人未老,心已倦。
  这句话,陡然出现在她此时的脑海中,但,她并不知道,这竟成了多年后,她的一种写照。
  司徒霄牵起她的手,在冥远财团这一楼层,一众高级员工写字台后的注视下,缓缓向专属电梯走去。
  别人看上去,他们的感情恩爱得让人羡慕,但,他和她心里更加清楚,辛苦维系这种表象,真的,会耗尽人的精力。
  也包括,一点点蚕食信任。
  电梯中,辰颜仰起脸,突然问:
  “霄,假使有一天,我变了,你会怎样?”
  莫名地说出这句话,在仅有他们俩人的狭小空间内。
  只有这样的时刻,她才会这么傻的发问吧。不管答案是怎样的,她很想知道,在一切还没有以更坏的态势发展下去的时候。
  电梯急速地向一楼降落,司徒霄的心,随着辰颜问出的这句话,也一并的坠落。
  “那要看你变的是外表,还是心。”他悠悠说出这句话,没有一丝的情绪外露,“外表变了,你在我的心底不会改变,心若是变了,我怕,我连自己的心都一并遗失。”
  辰颜没有再说话,她被司徒霄攥紧在手心的手,略略地颤了一下,但他却攥得更紧,紧到,哪怕辰颜的掌心,现在握着海沙,都不会有点滴的遗落。
  他的手加她的,正如塞班时,他所说的一样,可以握住任何的海沙,不让它散落,这些海沙的定义,就是关于幸福的承诺。
  但,他们这样紧的相握,又能维持多久呢?
  辰颜不知道,也不愿意去为这一个问题加一个限期。
  她只知道,当一切真相被揭开时,谁,都可能身不由己。
  她不愿意继续活在虚假中,继续活在阴谋中。
  而这个阴谋还在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在继续。
  hk,环宇酒店十六层特级总统套房。
  “怎样,蓝总考虑我的提议了吗?”
  “这个提议看起来不错,但我想不出要去做的理由,毕竟,从在商言商的角度来看,似乎并不利于亚治。”
  “难道蓝总对最近的股价异常波动一点都不怀疑吗?如果不是资金实力雄厚的强庄操作,我想,不会连两个基金公司合力都托不住吧?”
  “你不光关心房市,看来用在股市上的心也一点都不少。”蓝皓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纤长的手递来一个文件夹。
  “这是该强庄近五日操纵股价异常波动的相关记录,您可以看一下。能有资金做这种庄的,你该清楚,除了他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人。”
  “既然亚治上市,就做好股价升或跌的准备,关心这些问题的,似乎更该是证监会,而并非是我吧?”
  “据我所知,这次强庄控制的帐户就接近三百个,已逃避了法律上持股比例限制与证券监管。并且,很快,在它的下一轮洗盘中,浮筹会更加的集中。”
  “我不相信,它会一直洗盘不做拉升,除非,有人和钱过不去。”
  “呵呵,当达到60%以上的绝对控盘后,亚治的股价,完全是它说了算,配和相应的一些新闻,足够让亚治不仅失去从股市上得到的融资,还有人心。这对于股市上控盘的钱来说,它所能获得的利益更加显而易见吧,到时候,你不得为了这些,去妥协一些本来不愿意妥协的事,这也是他一贯的手法,不幸的只是,亚治成了他近期的目标而已。当你完全妥协后,拉高、出货同样让他会得到双赢的最终结果。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找更多的基金公司托盘,最后两败俱伤的局面。”
  “倘若我照你说的做,结果仅会是引起这个庄更加别有用心的报复吧?”
  “不会,我可以保证,你会让这个幕后的大庄措手不及,然后,我会助你收复所有的失地。”
  “这样听起来,倒似乎十分地诱人。”
  “所以,我相信,你不会拒绝的。”
  “你果真很能洞悉男人的心思。”
  “让股价恢复正常,同时还得美人入怀,我相信,你是不会错过的。”


第四季 爱恨恢恢(最终季) 90.情敌乍现
  楚彤微笑着离开总统套房,她清楚,亚治上市,是蓝皓做为亚治执行总裁后的第一个重要决策,这一决策在当时,是并没有得到亚治总裁,他的父亲,蓝翦的支持。
  他父亲是个地道的中国人,靠自己在德国亚琛勤工俭学读完硕士,并进入亚治集团从普通的一线技术人员做起,他母亲则是德国前亚治集团的总裁的独女,这样的跨国婚姻,贫家子娶了富家女的结合,让他的父亲,一直是很谨慎地度过人生最早的几十年,直到接近五十岁,他才真正成为亚治的总裁,但,长久以来的谨慎,使他同样不敢尝试新兴的事物。
  纵然亚治通过近几十年的发展,拥有世界上最完备的移动业务管理系统和客户服务系统,在增加客户、提供服务、创造价值上拥有较强的优势,但每一步,他仍是不敢大张旗鼓地走,相反,他的这种性格,蓝皓并没有遗传多少,更多的时候,蓝皓比grace还要冲动,冲动带来的往往是意想不到的一种新尝试,新拓展。
  这正是蓝翦性格中所欠缺的。
  所以,虽在某种程度上,蓝皓让蓝翦头疼不已,可,他还是深得蓝翦的倚重,除了上市这件事外,父子基本不存在其他的分歧。
  也正因此,蓝皓对于近半年股价的惨烈状况,很是心烦,但,他不敢指望父亲能给予更大的帮助,他只能在自己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尝试让两个基金公司一起托盘,可对于背后的这个强庄,似乎一点作用都不大。
  有一段时间,他怀疑,这本身是一个联庄,直到他渐渐意识到,如果是联庄,不可能不顾相互利益地不停洗盘,甚至带着同归于尽的态度,这也导致处于赢利为目的的基金公司,不可能和他这么去拼,所以,托盘的失败是必然的结局。
  其实,他早就怀疑这个行为和司徒霄有关,自从他接手冥远财团以来,一项最重要的投资,就是在股市上做庄来获得更加超额利润。
  但,司徒霄会选择亚治做为做庄的对象,是他所没有想到的,流通盘一般而言,除非有特别的题材或需要,庄家对流通盘是有严格要求的。盘大对资金实力、筹码的收集与派发都将增加难度,但盘太小又不适合大资金进出,否则容易暴露自己。
  3000万至7000万是一个可接受的大致区间,很明显,亚治的流通盘绝对不仅仅这么点数额的。
  他耗费这么多财力进行不符合常规思路的洗盘,背后隐藏着,怕不会是单纯地想做庄。
  楚彤今天所说的,是一种可以称之为解释的解释,他更担心司徒霄的胃口会更大。
  亚治,对于他来说,是一块不能错过的饕餮。
  毕竟,亚治的流通股占总股本,不是一个十分低的比例。
  这个比例,是道双刃剑,融资和收购无法平衡的双刃剑。
  他站在窗前,看到,不远处的海水,灰霾得仿佛hk上空的穹天。
  司徒霄,这个名字出现在五年前。
  五年内,不论商场或者情场,都是唯一可与他匹敌的对手,所以,这次他不加思索地答应grace的要求,投资沧海新城,更是一种出于他立场的试探,也是回击。
  从第一轮的交战中,他发现,司徒霄还是有弱点的,这个弱点,如果他善加利用,可能,真的会和楚彤说的一样,轻易地一击击中。
  问题是,他不愿意这么卑鄙。
  毕竟,驰骋商场这么多年,他奉行着光明磊落。
  当然,能有机会让这个司徒霄吃点醋,也是不错的选择。
  即便,现在,他是最有可能威胁到亚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