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学生i
出来混的人最讲究面子,为了面子可以连命都不要,很明显,刚才唐功成给了我很大的面子。
赌场内并非以往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这里显然有些客源不足,整个大厅只有寥寥十数人在玩着百家乐。
唐功成指着前面一排包厢,说:“外面这些东西都是给散户玩的,里面的才是真正的大鱼!”
赌场建设的极度豪华、奢侈。
悬挂在半空中的巨大水晶吊灯、镶嵌在墙壁内的象牙装饰、纯羊毛编织的地毯无一不能体现出主人的华贵和品位。
我站在赌场内,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我早晚也会有一间比这规模还要大上十倍的赌场。”
两个身穿白色燕尾服的服务员推开大门,我和唐功成走了进去。
耶稣正以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坐在牌桌的正中央,周围也坐满了形形色色或陌生,或熟悉的人影。
白骨、凯老大、佐威这三个人无非是我最熟悉的人了,还有一个人,欧阳天庆,许楠的前任男朋友也坐在台面,手中正揉搓着几张扑克。
“唐老板,欢迎欢迎。”耶稣笑咪咪地站起来迎接唐功成。
白骨抬了一下脑袋,看了我一眼,随即沉下头去看牌。
唐功成笑着走过去与耶稣攀谈,我则是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当旁观者。
赌博这种东西对现在的我来讲实在太奢侈了,在这间房里的人哪个没有个几亿身家的?我区区一个流氓头子,在这样的场合里最好还是少出声,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两场下来,白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输了四百多万,输完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坐定:“夏宇小朋友,怎么不玩两把?”
我摇摇头:“赌博这东西,我不喜欢。”
欧阳天庆是暂时来讲赢的最多的人了,桌上的筹码已经堆满了他自己的台面。他走过来,用一种轻蔑地眼神看我:“夏宇,有没有兴趣跟我玩两把?”
我心里这个不爽的劲就别提了,妈的,这里是赌场,进来玩那是要赢庄家的钱,怎么平白无故就扯到我身上来了?莫非我现在的样子很好欺负不成?
“欧阳天庆,少惹我,别以为你老爸有钱就很了不起。”我警告他。
欧阳天庆嘿嘿一笑,看了白骨一眼,说:“这位是白骨大哥吧,我很早就听说,南吴最年轻的老大是白骨哥,夏宇,你在吓唬谁啊?”
“你。。”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忽然白骨眼神一瞥,门外走进一个白发男人。
太子!太子也来了。
太子嘴里叼着雪茄,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从我们面前走过,丢下一句话:“妈的,你们几个在这儿拍戏啊?来到赌场竟然坐在一起聊天,下次我得告诉看门的,这种上档次的地方,小混混和流氓是不应该来的。”
“我操……”白骨伸出手挡在我面前,不让我站起身,不然的话我的拳头早就轰在他脸上了。
“干爹!”太子来到耶稣面前打招呼。
耶稣呵呵一笑:“儿子,你来的正好,这里就交给你打理了,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你好好陪客人们玩玩。”
太子连忙点头应承,几个老大级的人物,唐功成,凯老大还有几个老一辈的黑道头头都走了。
这下再一看,除了十几个老男人老女人在赌钱之外,剩下的全是年轻人。
太子看了我一眼,嚣张地说:“年轻一辈最出色的几个人都在这儿了,不玩玩太对不起今天这个大好日子了,夏宇,你有没有问题啊?”
我说:“怎么玩,你就说吧。”
佐威也走了过来,悄悄问我:“宇哥,怎么了?”
“没什么。”我冰冷冷地回了一句。
“白骨哥,你呢?”
白骨无所谓地耸耸肩,于是我、欧阳天庆、白骨、太子这四个人坐在了长桌边。
太子小声跟服务员说了一句,不一会那服务员端来四堆筹码。
太子瘫开手,说:“筹码我们一人一份,一千万,谁先输光,谁就自动砍断自己的右手。”
没等我反应过来,欧阳天庆提出了抗议:“太子,这样也太过份了!”
太子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问:“小子,你是谁啊?哦,让我想想,你就是那个什么欧阳家的大儿子是吧?”
欧阳天庆涨红了脸,说:“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
“笑话!”太子一点脸面都不给欧阳天庆留地说:“难道你老爸包二奶的事儿还会告诉你不成?小子,不敢就给老子滚到一边去,佐威,你小子不会也没胆儿吧?”
佐威比出一根中指,走上前推开了欧阳天庆。
“那,游戏现在就开始喽?”太子嬉皮笑脸地说。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赌命(下)
“梭哈,没问题吧?”太子阴笑着。
“无所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我说。
白骨看着我,用手敲击着桌面:“他曾经拜赌魔为师,小看他的话,你的手会保不住的。”
“赌魔。。妈的,港产电影看多了吧!”我心里骂了一句。
太子哈哈大笑:“还是白骨哥你了解我,放心,这种事儿你也跑不了!”说完,他看了一眼那满脸大胡子,岁数有四张的服务员,说:“派牌。”
“等等!”佐威叫了起来。
太子问:“怎么?不敢是不是啊?”
佐威骂到:“太子,你他妈的不要太嚣张,老子信不过这个人。”扭过头:“你,欧阳天庆过来发牌!”
欧阳天庆指着自己的脸,迷茫地说:“我?我发牌?”
这个大企业家的儿子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真的接过牌,发了起来。
发到第二张的时候,牌面上最大的是白骨的黑桃A,佐威是黑桃K,太子是红桃Q,而我则是方块9。
我轻轻挑起那张底牌,看了一眼随即放下,黑桃9。
众人都看了底牌后,白骨轻轻推出那叠筹码的十分之一,说:“既然我说话,那就一百万小玩一把喽。”
太子哼哼两声,说:“白骨,在我的印象里你似乎对赌不是很精嘛,所以,我跟,还要大你一百万!”
妈的,这才刚刚开始,赌注就过了三百万,这一千万的筹码根本不够输两把的,但是第一把就不跟未免太没有面子了。
我说:“我跟。”
佐威看了我一眼,也推出了筹码:“跟你!”
欧阳天庆继续发牌,他脸上的神情很谨慎。
继续发牌,我忽然发现自己的运气似乎不差,发到第四张牌的时候,明牌中已经有两个九和一张八。加上底牌我就有三条九,在四人梭哈中占很大的优势。
再看看白骨,桌面上是黑桃A、方块A、草花8。
太子的牌是红桃K、Q、J。佐威是黑桃K、J、草花Q。
看到这样的牌面我是不敢再下注了,因为看牌面太子和佐威很有可能是‘同花顺’或者‘顺子’,白骨拿到三条A的几率也非常大。
我将明牌扣了起来,抽出香烟,缓缓吸了一口。
白骨撇着嘴,从口袋中取出一张支票:“桌面上的,再加上这一千万现金支票,梭哈。”
这边的举动早就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纷纷来到距离我们五米之外的地方进行观战,一边看一边还小声议论。
佐威扣牌,对我说:“宇哥,给根香烟。”
太子的脸色一片铁青:“白骨,你他妈的吓我?老子就不相信你有四条!”
白骨阴恻恻地说:“这就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太子,你太轻敌了。”
太子也梭了,欧阳天庆的额头上渗出一丝丝汗珠,其实他很明白,坐在桌上的这两个人无论谁赢了,另外一个人必定会找自己的麻烦,所以他正祈祷着有奇迹发生。
白骨翻开最后那张牌,红桃A。
太子狂笑:“老子就猜到你没有四条!看你这三条A怎么赢我!”
太子最后那张牌是草花A,底牌是一张红桃10。
“A、K、Q、J、10,顺子!”
白骨露出了微笑,说:“太子,你那是顺子,而不是同花顺,你高兴的太早了!”说完,他揭开了那张底牌——红桃8。
“三条A,一对8。葫芦牌型。”
“这。。。这不可能!”太子吼叫着,瞳孔张的很大。
我敲了敲桌面:“愿赌服输,太子,你输了,是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白骨收起桌上的支票,看了太子一眼,说:“我改变主意了,右手就先留在你那儿,我有需要的时候会跟你拿的。不过,这一千万的赌债,你最好在三天之内打到我的银行帐户上,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太子瘫在椅子上,盯着桌上那一对8,忽然吼到:“白骨,你,你他妈的出老千!”
白骨看着太子,说:“还记得赌魔是谁介绍给你认识的么?是我。赌魔每次教你赌术的时候他都是蒙着脸吧?”
太子张大了嘴巴,喉咙中发出‘啊啊’的声音。
“赌魔就是我,我就是赌魔!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吧?J、Q、K跟到底,三条A未必赢。”
“白骨。。。你好狠啊!”太子咬着牙,连佐威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杀气,已经将双手纳入怀中了。
白骨站起来,将脑袋探到太子面前,单手拨拉一下遮住脸的长发,说:“今天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你本以为玩了天下人,谁知道却是天下人玩了你,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太子捂住自己的胸口,咳嗽连连,此时的太子哪里还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就好象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者。
白骨离开了,我和佐威商量了一声也走出了赌场,而在我们离开赌场见到太子最后一面的时候,他仍然在咳嗽,而且咳嗽的还很厉害。
三天之后,太子死了。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了。但我能保证一点,太子的死和白骨有着莫大的关系。
从赌场那件事儿以后,我已经下了决定,不到必不得以的时候绝对不去招惹白骨了。这个人的心计深的让人害怕。我虽然也有心计,但跟白骨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估计到最后被白骨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跟白骨斗,我暂时还没有这个资本。
————
“老大,今天开学啊,你不回去吗?”浩南对我说。
我摇摇头:“不回了,耶稣发帖,要我去参加他的葬礼。”
“太子,妈的,这种人早就该死了,不过话说回来,耶稣老头子也够惨的了,收的几个干儿子不是在坐牢就是挂了,嘿,他要是死了估计都没人为他披麻戴孝。”奶爸说着风凉话,让我打断:“这话以后少说,学校那头你帮我搞定吧。”
下楼我吆喝炮手和沙袋:“别吃了,等葬礼结束我带你们去吃大餐!”
“哇靠,老大,这种时候你还说这种话,不好吧?”
“妈的,他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人都死了我还怕什么?操!”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太子葬
炮手和沙袋这两个人的造型一直保持着第一次冒充大哥时的样子,一开始他们还不太习惯,但久而久之竟然也喜欢上这种社会青年另类的颓废美了。
“宇哥,我们俩穿成这样去参加葬礼好象不太好吧?”炮手有些担心,一边开车一边回过头问我。
我正戴着墨镜横躺在车座上,这种美妙的天气去参加一个不喜欢人的葬礼还真是件很爽的事情。
“你好好开你的车,别的事儿你就不要管了。浩南和奶爸他们不是回学校了么!这次正好带你们俩出来见见世面,顺便认认脸。你们跟太子很熟么?”我眼都没睁地问。
沙袋说:“我们刚出来混的时候唯一知道的除了白骨就是这个太子哥了,但一次都没见过。”
我说:“那不就结了,就当凑热闹去了。你们看看我,穿的也挺休闲吧?”
炮手和沙袋连声说:“那是那是。”
来到殡仪馆,门外已经停满了各种豪华轿车,太子在南吴的势力还是非常大的,不然怎么人死了还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将面包车停靠在一旁,有几个刚从奔驰上走下来的中年男人鄙夷地看了我们一眼,随后有说有笑地进场了。
沙袋看了看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对我说:“老大,咱们是不是应该换台好车了?”
我取下墨镜,白了沙袋一眼,没说话走了进去。
妈的,好车是买不起么?上次奶爸买了一台宝马新款,才用了不到一个星期时间就被人给砸了。还是这本田用的舒服,价钱不贵,'霸气书库|87book。com'坏了再买,反正现在黑市市价三千块钱一台,还是八成新的。
扯远了,我带着炮手、沙袋走进那庄严、神圣的殡仪馆,门口两个穿着黑衣的小弟恭敬地冲我点点头。
“有客到……”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冷不丁我被吓了一跳,从小到大还真没参加过什么正式的葬礼,所以啊,我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有人要问了,那你的兄弟要是挂了怎么处理?那就没办法了,出来混,混到我这种程度的虽然不像古代说的那么悬乎,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也得死个百八十人的,如果死一个人就得帮他办个隆重葬礼,那我也就不用混了,一般都是找个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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