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爱的男人你伤不起
当他们决定原路返回时,才发现回去的路已经被封死了,同样一块石头挡在第一个峡谷的出口,他们出不去了。
这下,他必须派人搬走一块石头,是搬哪一块,慕醉阳需要重新考虑。
副将又发话了,“将军,咱们不是要撤兵回去了吗,能保住一些是一些啊。”
慕醉阳突然朝他大吼道:“都走到了这里了,再回去死去的兄弟就白死了!这条路上只有两个峡谷,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多少机关?你以为他们乖乖让咱们返回去吗?留在帝都咱们的兵他困都能把咱们困死,只有赶去临阳后除去欧阳四旬,才能永绝后患!”
副将沉默后,一咬牙,对他拱手道:“将军教训的是,是属下越钜了!”
那石头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沉,另一边已经被挖空了,机关就装在被挖空的那一面。机关发尽之后,几百个大男人合力便将它抬开了。
探子报:“禀将军,他们仍在前行,破除咱们第三计,预计已损兵一万八。”
单湘水看着渐渐发白的天,天快亮了,慕醉阳猜对了,他的确没有那么那么多的机关,因为他们时间跟人手都有限,他现在还领着七千兵,要对慕醉阳一万二,是趁天未亮直接杀上去,还是智取,他得考虑考虑。
他能考虑的时间并不多,对着行军地图沉思片刻之后,他说道:“此去万和需要经过长古河,和不宽,他们想过河就必须得排起队来。咱们就在河的对岸等他们。”
其中一将领道:“可惜咱们没箭了,不然他们过来一个咱们射一个,岂不快哉!”
又一个说道:“咱们没射,但他们却有一部分人拿着箭,咱们守在桥头很不利啊。”
又有人道:“将军,要不咱们毁掉桥,不让他们过来。”
有人反驳:“那座桥那是用石头砌上来的石墩,连桥面都是拿石块砌的,咱们现在还没把桥砸烂,他们就冲上来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单湘水突然说道:“大家不必惊慌,我倒是还有一计。他们有一部分弓箭手带上他们的箭,所以人数定然不多,慕醉阳也会考虑到这点,会特殊保护他们,把他们留着在后面。”
他想了想,又说道:“我已经传令给守在他身后的一千士兵换上他们的战衣,趁着天未亮,混进他们的人群中,杀掉弓箭手。”
众人叹道:“将军您可真有先见之明啊。”
那场血战连续了一整天,慕醉阳战死在万和和青州几百里路外的长古河,尸体掉进河里,随着河水飘向远方,不知何时会沉入河里。
单湘水智取得胜,以少胜多,威武地带兵回去万和。回去时,他只剩不到一千兵力。
在慕醉阳起兵围攻西池皇宫时,欧阳四旬就带着他的家眷们敢向了万和城,他站在烽火台上看着他穿着血艳的盔甲,带着一千残兵气势熊熊的走进万和城,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凤晴天离开的第十天,单湘水回来了。欧阳四旬再一次传书信给他,他却仍是一再推辞,不肯回来。
第十一天。
天还未亮,他把莫小六从床上抱起来,亲自替他穿上新衣,轻声告诉他:“今天天气很不错,你得早些起床准备准备。”
莫小六睡得惺忪地问道:“今天有什么喜事?难道是咱们家姑娘要出嫁了?”
欧阳四旬道:“不是,是你六天后正式登基,从今天起,你得习惯早睡早起。”
莫小六张着嘴,抽着嘴巴半晌才说道:“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欧阳四旬道:“所以才让你从今天开始准备。”
莫小六还是很紧张,拉着他为难地说道:“可是,我眼睛还没好。”
欧阳四旬道:“我算过了,你的眼睛五日后就能拆药了,时间刚刚好。”
莫小六道:“干嘛那么急,这可是人家人生中的大事!为什么一定要赶在这段日子里办!”
欧阳四旬道:“咱们等得还不久吗?天下不可以一日无君,若不是你的眼睛不好,我今日就叫你登基了。”
莫小六想了想,天底下没有皇帝的确是件很严重的事,若不是现在还有欧阳四旬在暗中压着那一派官员,他们早就翻天了,还会乖乖地再等六天?
可是……那是做皇帝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为什么他除了过度紧张和有点小兴奋外,为什么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那几天欧阳四旬带着他逛遍了整个万和城,给他讲解了很多当地的名胜古迹,并告诉他这座城才是天底下最古老的皇城,因为几百年前,天底下只有一个国家,万和坐落在最中央,最合适不过。所以万和又有万代和平的意思,这是座庄严肃穆的城市。说得莫小六想立刻扯掉蒙在自己眼睛上那片黑布,立刻瞧瞧自己看的是些什么风景。
对历史一知半解的莫小六对他们做的事充满疑问,比如说他这新做了皇帝吧,原来有很多官员都死了,那让谁当官去?
欧阳四旬笑道:“天底下能人那么多,还怕找不到当官的?”
莫小六道:“可那也要慢慢找啊,关键是咱们这不是很快就要登基了嘛!”
欧阳四旬道:“原大央国与原西池国有很多不错的官员,他们都还活着。尤其是地方太守,都没必要立刻换掉。”
莫小六道:“你不怕你们造反?”
欧阳四旬道:“咱们都是造反得到的天下,他们能反得过咱们?”
可是莫小六还是担心,对于未来他现在是一片迷茫啊。“就算我做了皇帝吧,然后呢?然后咱们就一直做到死吗?”
欧阳四旬道:“等咱们坐稳了再说然后的事。”
诶!莫小六惊道:“你不是说没人反得过咱们吗,现在都还不稳,还有谁对咱们不利?”
欧阳四旬道:“这个你别管。”
莫小六撇嘴,“为什么每次一说到关键问题上,你总是把话题停下来,要知道吊胃口是件很缺德的事!”
那几天莫小六过得可逍遥了,有他哥陪着,百灵和枝都好像忙完了,整日都守在他们身边,没事开个小玩笑什么的,可是莫小六有时会忍不住把现在和以前作比较,以前欧阳府那么多人,可现在怎么,怎么数来数去都只有他们几个人了呢?
不过想到这,还有新回来的那个叫香水的,他真心不明白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叫香水,而且还是个大将军,我勒个去,想着战场上有人大叫着“香水将军”或者“香水,纳命来!!”都是件很搞笑的事情好吧。
但……凭着男人的直觉,他觉得这个香水跟他哥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啊不一般,否则为什么他们见面的时候他哥老把他支开。
哼!又是那老混蛋欠下的风流债,这下你自己还去,想到这突然又跑来的情敌,莫小六就万分鄙视欧阳四旬,根本不想理他。
他不想理,欧阳四旬就对他格外好,他几乎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所以才说他这几天过得可逍遥了。
折枝笑道:“六少爷,若想您这样过下去,不出一个月你定能把这几个月瘦下去的肉长回来。”
莫小六抬着下巴对她说道:“少爷我心里淡淡的忧伤你又看不见。”
缺爱的男人你伤不起 第225章 一切由命不由人
长久阴雨的天气终于有了放晴的迹象,一直以来都处在灰色的天空下,偶尔见到一丝太阳的光线直射在大地上,也是一件很欣慰的事。
凤晴天再次回到了他以前和凤无央住的那间茅屋里,那里房子已经不再是茅屋,不知何时换成了土墙,盖上了新瓦。但屋内的装饰还跟他走时一样,连那张断掉一只腿的桌子还都保留着。
他看见眼前的场景一阵心酸,他弟弟独自一人在这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的小屋子里是怎么渡过的漫长的十年人生的呢。
他伸出手指,还未碰到那张破桌子,他身后的门就被打开,凤无央站在门外看着他,却没讲话。
他记得,他回来这么多天来,凤无央一句话也没对他说。
他轻笑着对他说了声:“你回来了。”
良久之后,凤无央才回答道:“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他们的声音相似得几乎没人能分辨出来,他们的长相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他一个笑着,一个冷着面,好像全天底下都欠着他一样。
凤晴天收起笑容,走到他身边,他们连身高都一样。他拉起他的手,轻声说道:“无央,这下年,你受苦了。”
凤无央一把将他握住的手抽了出来,退后一步,冷眼盯着一个好奇地看着他们的小孩。小孩被他的目光吓得敢忙跑走,凤晴天这才注意到,村子里好多人都在注意着他们,有的三个一伙五个一群还对他们指指点点。
其实人都一样,即使他们是传说中肩负着重要使命的人,但终归也只是普通的农民,议论别人的事,只他们平淡无奇的生活中,唯一的乐趣。
凤晴天微皱起眉头,一把拉着他进屋,反手将门一甩,将那所有探究的目光都搁在了门外。
进屋后凤无央仍是冷眼看着他,他闭上眼,再睁开,轻笑道:“现在没人了,能跟我好好说说话吗?”
凤无央沉默着。他又说道:“跟我说说,这些年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好吗?”
凤无央道:“我很奇怪。”
“奇怪?奇怪什么?”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可以笑出来,而且一直在笑,每次看见你笑容,我就异常的愤怒,不想跟你讲话。”
凤晴天收起笑容,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低声说道:“无央还跟小时候一样,爱闹别扭。”
凤无央轻摇头,道:“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以为你现在回来,咱们还能像以前那样相依为命过日子吗?”
凤晴天道:“你难道不希望我回来?”
凤无央道:“你走之后的一年里,我每天都在盼你的书信,一封也没盼到。从此我就当你是死了。”
他的心口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他该怎么告诉他,他刚去欧阳府那一阵日子,欧阳老爷和欧阳府所有的少爷小姐们都把他当贵客款待,没过几天,他们的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个个轮流着来找他,为的就是想弄清楚他们几个兄弟里面,谁才是真正的皇帝命。
后来知道他其实没有半点本事,连话都讲不清楚时,就没有人再理过他,他独自一人在府里的一间柴房住了两年。若不是他拼命练武,提升自己的内力,他早就在某个寒冷的冬天里冻死了。
幸好后来顽皮的欧阳六月找到了他,每天都去和他玩耍,大家都重新注意到他这个人,欧阳四旬才会因为嫉妒强行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他好像很久没有去回忆那段日子了,每当想起来,他都难受得笑不出来。他如今什么都说不出来,即使被他指责了,也只能默默承受着,他怎么能告诉他,当初他根本就不能离开欧阳府。他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人会替他传信。
他怎么能告诉他,那段孤苦的日子里,唯有他们相依为命过日子的回忆是暖的。
见凤晴天什么都不说,凤无央又说道:“反正你即使回来了,又会很快离开,你现在还存不存在,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凤晴天道:“那我真的死了吗?你也无所谓吗?”
凤无央道:“有什么差别吗?”
凤晴天道:“如果我不走,一直留在村里呢?”
凤无央道:“没有如果,你一定会走,因为某人一句话,就定了你一生的命。”
凤晴天皱眉,依稀听出些什么苗头来,问道:“你……是在怪青鸟吗?”
凤无央道:“她是族长,我没有资格怪他。”
凤晴天道:“那你在怪谁?”
凤无央道:“我谁也不怪,我只想过我现在的生活,请别再来打扰我。”
凤晴天有些怒了,大声问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这十多年是怎么过的吗!你以为我不想念你吗!”
凤无央道:“无所谓。”
凤晴天推开门走了出去,冬日的暖阳也会变得失去了温度。
他行走在寒风中,身体冷得几乎完全麻木,他绕着村子走了好几圈,每一件事都让他痛彻心扉。
一时间,他什么都没有了,欧阳四旬不再是他的主,凤无央不再是他的弟弟,他孤身一人存在这世界上为了一个伟大的使命而活着,可笑的是,他的使命即使完成了,最终的成果也只是别人的。
一直以后,他引以为傲的使命,变成了一个笑话。
拯救天下苍生,助强者当上皇帝,平定天下。笑话!天下谁当皇帝关他什么事,他去拯救天下,谁来拯救他!他脑袋里浮现出凤无央的话:“因为某人一句话,就定了你一生的命。”
真的就,不能反抗了吗?
村口里飘着淡淡的饭菜的香气,到吃晚饭了。他这几天都是在青鸟那里吃的饭,而今天他不想再去,他哪里都不想去,也不想吃饭。
他疲惫坐在村口那棵几百年的老槐树下,闭上眼开始打盹,风依然很冷,但他却不知道该躲去哪里。
当他醒来时,又回到了青鸟替他安排好的房子里,天色已晚,天已黑尽。
自从上次青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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