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眼中的泪
X月X日:
晓铃的病需要很大一笔钱去治,我不能再这样慢慢地攒下去,我必须用其它方法,我在这家俱乐部徘徊了两天,还是跨了进来,只有这样,我想,才能够解决。
我无法让自己抬头,却又忍不住不抬头,这也许是唯一能救晓铃的机会,我一定不能放弃。
我见到了他,他是第一个为我打伞的男人。这个男人,不知为什么,感觉告诉我,他会是我贵人。我没想到他竟是环石企业的总裁,也没想到他会答应了我。我想,以后不管怎样,都应该好好地报答他,哪怕牺牲自己‘‘‘
X月X日:
眼前这个女子是他的初恋情人!但此刻却是别人怀抱里的情人。
虽然在舞会上,他尽管很轻松地淡略掉初恋的痛,可却仍能感觉他的心曾伤得那么痛,原来,他也是个受伤的人,难怪他会这么冷淡。
他离开了舞会,却没开车回别墅,而是到了海边,他站在海边,我只能坐在车里,我感觉到他难过,可我不能去安慰,我的身份不允许。可能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金钱换来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他有自尊,有他的骄傲,也怕让人看到他的伤痛,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自尊心不允许受伤‘‘‘
‘‘‘‘‘‘‘
X月X日:
自从报纸上登开那件事情,他再也没有回来过,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在晃着,黑暗与寂寞,陪伴着我。我想,这就是情人的代价吧,在别人眼里,情人是个不光彩的名词。很多时候,我们总害怕着寂寞,孤独,却无时无刻不与它们为伍,它们,其实才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呼之不来,驱之不去。
‘‘‘‘‘‘
X月X日:
他最喜欢的咖啡,叫做曼特宁。那杯很苦的咖啡,她却告诉我,在他口中,那杯咖啡是多么的甜美,我不知道,能将它品得甜美是什么滋味,可此时,我却知道,它,好苦‘‘‘‘‘‘
‘‘‘‘‘‘
X月X日:
他生气地等着我的回来,我真的不好,明知道情人是一场无休止的等待,却经常跑出去,但为了晓铃,我必须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
‘‘‘‘‘‘‘‘
X月X日:
我忘记自己的角色和身份了吗?我凭什么反抗他呢?难怪很多人都喜欢骂,又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是说我吗?
我告诉自己,我没有自由,但他给予的已经太多了,我不应该不知足,但为什么当他说出‘你是我的情人时‘,我却如此的难过?我在乱想什么?‘‘‘‘‘‘
‘‘‘‘‘‘
X月X日:
‘‘‘‘‘‘
在那天以后,他忽然对我很好,这种感觉让我很受宠若惊!
是因为了那一夜的关系吗?原来都是一样的,只有在得到了才会变得温存吗?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虚伪,好世俗,可能是我不够现实吧。我还能奢望这么多什么呢?在我和他之间,横亘着那一纸合约,我们仅仅只是一场金钱的交易而已吧!
‘‘‘‘‘‘‘‘
X月X日:
他发现了晓铃。发现了我的秘密!
意外的是,他对晓铃很好,像对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样,感觉里,我竟然有了一种被爱包围的幸福‘‘‘‘‘‘
‘‘‘‘‘这不是我应该有的感觉,否则将来我怎样去面对一年满时的离去?
‘‘‘‘‘‘‘
X月X日:
他那天在媒体面前的话很让我讶异,我掉进了这场虚幻中‘‘‘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不要醒来。可梦终就会醒,我听到他和邓烨霞的话,‘我根本不爱她!’这本来就应该是事实的不对吗?我真恨自己多心,一开始就注定了的,不是吗?
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心很痛?很痛?为什么???‘‘‘‘‘‘
‘‘‘‘‘‘
X月X日:
晓铃离开了。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我找不到通往外面的路‘‘‘
也许他真的可怜起我了,他对我更好了,然而,我却感觉离得好远,好远。原来我已经没有了留下的借口,我知道我如何都该离开,可又好留恋他的宠爱,也许那份合约是我现在还能够留恋的借口,只是,那一天的到来,我又该如何退去?
‘‘‘‘‘‘
想起晓铃曾说过,晓语的秘密就在这里面。原来是真的!
看到了这里,后面已经没有再写下去了,他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过的痛。原来在她心中,一直无法逾越那份合约带给的压力!他忍不住又落下泪来,她是如此用心去在意他,却从不曾表露,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她是如此地爱他。
他目光停留在那行被她圈着的字,不禁一怔:他喜欢曼特宁。
原来她也知道了他爱曼特宁的由来,一直以来,他都忘记了为什么喜欢曼特宁,可在她的日记中,却清清楚楚地写着那个故事。
他想起那天喝完咖啡出去,听到一旁有对恋人的对话:
“爱尔兰咖啡?好像有个很美丽的名字。”
“小傻瓜,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叫做情人的眼泪。要用情人的眼泪沿着杯沿‘‘‘”
他回头,却见她已是盈盈泪下,却在他望去的瞬间拭开。
晓语,是我没有发现你的痛,我以为我的方式会让你没有压力!可我,却错得如此离谱,才会让你选择离去。
情人的眼泪啊。
忽然之间,他很想喝一杯爱尔兰咖啡,很想,很想‘‘‘‘‘‘
尾声之★大结局★
两年后。
酒吧里的音乐很轻柔,几个人坐在那里聊着天。
“HI!邱总,难得啊,啊,真是的,你也太忙了吧,大家都是朋友,见你个面那么难,那么久找我们聚下!”陈文拿着杯酒走到他面前。笑哈哈着打趣。
跟他见面也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每次见他,却总是忙到没空。要不是这次慈善机构活动碰到,都不知什么时候他会说有空。
邱睿峰歉意地笑笑,正言道:“每个人的时间都不尽相同,我有空时你没空,我没空时你却有空。”
陈文哈哈一笑,语锋一转,说道:“难得邱总会有空捐资慈善活动,看来心地善良。”他只是想打趣他一下,旁边几个朋友也笑着起哄。
但他此刻却无法笑起来,只是很感触地说:“可能是我们站的位置太优越了,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在意了自己的浮华,却忽略了别人的生命!”
听他说得伤感,几个人不由得一愣。
“其实,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因为没有看到,所以我们才忽略了死亡的存在,可当它发生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想什么都已经晚了。”他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灯光淡淡地,空气中徉倘着沉默的气氛,看他将酒满了又喝,喝了又满,一时都无言。
说不清他喝了多久,也说不清,他喝了几杯,直到酒从杯中颤抖而出,散发着威士忌浓浓的酒香。他望着那还残留酒滴的杯子,忽然说:“爱尔兰咖啡,有个咖啡叫做爱尔兰,它有个很美丽,很忧伤的名字吗?”
“嗯。叫做‘情人的眼泪’。”陈文很奇怪,为什么忽然谈起咖啡?
他却苦笑道:“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已经知道,而我,却还一味地将它当作一杯普通的咖啡,所以,才以为,喝曼特宁跟喝爱尔兰没有什么区别。”
沉默,在空气中流转‘‘‘
一会儿,他才放下杯子,问:“你们喜欢听钢琴吗?难得都有空聚在一起,我弹曲助兴怎样?”
他站起身来,走上了表演台,霎时间一片安静,所有的人都望着他。他却不去在意这些目光,只是从容地坐到钢琴前,按下琴键,婉转忧伤的旋律从他跳跃的指间飘出。那是他已经最熟悉不过的:TEARS。
曲也终了,人也醉了‘‘‘在那浓浓的威士忌的味道中‘‘‘‘
扶着他走出酒吧,打开他的车子,连车里面都是那首曲子,反复地播放着。
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他塞入车里,一合车门,却看到他的钱包掉在车门,陈文拿起一看,里面放着一张相片,那个女子是那么的熟悉,他的嘴角忽然泛起一抹微笑:这个情种!敢情为了这个女人闷了那么久,看来,这次得帮他想个办法了。
环石。
“总裁。有个女孩来应聘。”秘书韩芳见他回来,忙向他汇报。
邱睿峰眉头一皱:“应聘?这不是人事的工作吗?”奇怪,韩芳虽说没来多久,可没理由连这个事情也弄不清楚吧?
“可她是有介绍信的。是陈文先生介绍来的。”韩芳小声地说,其实自己也委屈,她虽说来没多久,但陈文她还是知道是总裁的好友,再说,他亲自打电话过来,说要等总裁亲自应聘。
“陈文?他介绍来做什么?”
她摇头:“陈先生什么也没有说,这是那女孩带来的介绍信,是给您的。”她说着,拿出一封缄口的信封来,上面写着由他亲启,下书陈文介绍字样。
他疑惑地拆开信封,里面写的却是,说为了帮他排除痛苦,于是,介绍了个女孩给他,如果成了,他讨个利是,还要第一个得到请柬。信封里果然还附了个请柬。
“应聘总裁夫人。陈文他又在搞什么名堂?”他哭笑不得地嘀咕了一句,还利是?皮痒不是?这种玩笑也能开?遂吩咐她说:“小韩,你进去告诉那位女孩,我们这里不招聘这个职位。”
韩芳答应一声,就走了进去。
他瞧着信封,不期然间,抬头望了办公室一眼,背对着他的视线,站着一个女孩,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她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这时,韩芳已经推门进去了,她似乎被她忽然进去吓了一跳,手放到一边。
邱睿峰的心忽然跳得厉害,多么熟悉地背影,是自己眼花了吗?他走了进去,正好与她目光相对,两个人霎时间都怔住了。看见他,她似乎吃了一惊,手里拿着的一张纸飘在地上,落到他脚边。他弯腰拾起。
韩芳见他进来了,生怕他生气,说:“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招聘您需要的职位。您请回吧!”
她也顾不得问韩芳话里的意思,低头向门外走去。在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我们这里正好缺空这个职位!”眸里,闪着激动的泪花。
韩芳一头雾水,搞不得他怎么忽然这样说,刚才不是说不招聘吗?其实她怎么会知道呢?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也不认识她。
邱睿峰心里又惊又喜,她终于出现了。………晓语。你终于回来了吗?这不是梦吧?
这个让他魂牵梦荤了两年的女子,竟真俏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心动,还一如昨日。
“总裁‘‘‘”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出去吧。”他回过神来,一挥手。韩芳只好出去了,他将门反手关上。
“晓语。”他抱住她,在她耳边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激动的泪水泛在眶中。
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对不起!‘‘‘我,”她尴尬地望了四周一眼,推开他,生怕让人撞见。
“怎么了?你是来应聘总裁夫人的,我想,我这样子不对吗?”见到她的害羞,他的心情已经抑制不住那份激动。一切的一切,在见到她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她惊愕地望着他。“不是,我,陈先生让我来这里,来这里恰谈一份,一份合同‘‘‘我‘‘‘不知道这是来环石,对不起!”她越说越小声,尤其说到‘合同’二字。
他明白她的心事,听了她这么一说,他心里反而有底了,这该死的陈文!
却故作惊讶:“是吗?那我们就先谈下合同吧!”
她这时候却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为什么会是他?她有一种感觉,仿佛一场设计好的陷阱,就只等着她跳进去一样。说不定,她已经跳了进来,却还一无所知!
“我,我还没有看,他说直接给您,可能,可能会有错,我先看下。”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忽然后悔自己怎么没有看?可惜他已经拿了过去。还很认真地看着。嘴角边,泛着笑。
一会儿,他才注视着她,忍住笑,说:“小傻瓜,你让人给卖了。”天哪,她不会傻到这程度吧?乖乖地拿着一份所谓的‘合同’,却看都没看!陈文啊陈文,幸好是送到我手中,不然,讨利是?我让你讨拳头去吧!
“不过,我无异议,同意合作!”说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