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如狼似虎
天气很好,她穿着白色小西服,下面搭配一条ol风的短裙,着装上简洁、时尚。而她整个人展现出的气质则是干练,利落,又有知性女性的优雅。
简浔正背对他交待前台,微弯的身体,曲线玲珑,尤其那微翘的臀,弧度曼妙。顺着往下,双腿修长,肌理匀称,纤致脚踝白得如莲。这样美好的她,曾经的自己怎么就给忽略了?不,不是忽略,是发现了,却不懂得珍惜。
不懂得珍惜她的人,不懂得珍惜她的心,如今,悔之晚矣!
简浔转回身来,与他眸光撞上。她觉得心脏一阵一阵收缩,但他看不到,不是吗?所以简浔很优雅的笑,要让他看到从容淡定,已经不被往事困扰的自己。
“昨晚杨钢还说约时间,没想到今天你就来了。”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简浔在他对面沙发里坐下。因为穿着裙子,她双膝合得很拢,身子还稍微的侧倾,很有礼仪,很淑女,但对禇昑恩来说,他又有另一层理解:职业。
是的,从再见她的那刻起,他的前妻无时无刻不表现出刻意的生疏,客气的礼节,还有对他来说,冷冰冰的职业化。
向来倨傲冷贵的他,这刻整个人都感觉拘束,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
“是,昨晚杨钢也说和你约好时间再告诉我,但我想,既然你已经同意,也就不要再拖了。我这么突然,给你添麻烦了。”
他低低的说,听得简浔觉得心脏像被针尖挑起一样。
“不会,反正都决定再见了,什么时候都行。”他确实如杨钢所说,七年来变了不少。如今,简浔也不好责怪他的不请自来,况且,她隐隐有种对不起他的歉意。是因为七年来他对自己的思念吗?简浔不清楚,她也不想深思。
“大家过得好吗?奶奶他们?”想起那些对自己疼爱有佳的人,简浔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奶奶……去世了。其它人都好。”禇昑恩沉了声音,面色黯然。
去世了?太阳穴猛的一跳,呼吸发紧。
“什么时候的事?”奶奶对自己那么好,好到离开时她都不敢见她一面,也不敢听她声音,就怕自己舍不得,哭出来。
伤心事,禇昑恩也很低落,“知道我们离婚后,奶奶身体就彻底跨了,半年不到,她就挺不住了。”
好难过,简浔觉得眼眶烫烫的,她低了头,膝上指尖用力紧绞,“是我不好,离开时我应该和奶奶好好说说话,还有妈他们,大家都对我那么好,可我却走的又那么绝情,这些年甚至连电话也没打一个,对他们,我真是好过份。”
陷在忧伤的情绪里,简浔也无法控制,毕竟当年,那些全是疼她如宝,视她如亲生的家人。
突然,简浔反应过来,自己和他已经离婚,这个时候还能叫“妈”吗?太不适合了。
尴尬,简浔下意识看他的反应,禇昑恩低下眼帘,眉心凄然浮绕。
气氛有种淡淡的伤,两人同时沉默。就在这时,前台端着托盘进来,又是两杯浓香四溢的咖啡,放茶几上,再将之前的收拾好。前台偷看禇昑恩帅气的面容,“请慢用。”
心花怒放,前台慢腾腾离开。
禇昑恩看着面前深褐色的液体,香味馥郁,他无心品尝。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久经酝酿的腹稿压在心底,可禇昑恩没想到真正面对,他居然说不出来。
“你看呢?”简浔强迫自己微笑。
“杨钢说你变漂亮了,当时我脑子就乱七八糟的想,你究竟变成什么样。现在看看,确实,你和从前完全不一样。”过耳的黑色短发,不单调,也不繁杂,衬她玲珑的脸蛋,刚刚好。她的刘海也是遮下来的,显得那双猫儿般的眼眸细长妩媚。
对,她的眼睛一直漂亮!至于她额前的刘海,或许是要掩去多年前额头那道伤吧。
禇昑恩苦涩的想,思念涌动,记忆翻滚,柔肠寸断。
简浔也仔细看他,经历时光沉淀,他容颜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成熟。气质上曾经他给人的感觉是冷酷,不易相处。如今他虽然也向外散发出一种孤冷气质,但不如当年锐利,渐渐有种内敛,那是男人经过磨砺之后才有的沉稳。一种气度的提升!
他的夸赞,简浔很不能适应,她极不自然,小动作的撩了撩发梢,“幸好你没说变老了,对女人,那可是致命伤。”
禇昑恩淡淡一笑,融化惆怅。
杨钢说七年来面前的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想自己,因此,简浔不敢问他七年来过得如何,怕伤他心,也怕自己陷在当场的情牢里痛苦。可有些事,她还是想弄明白。
“冯依……”
“冯依……”
异口同声,两人愣住。
“你说,”简浔觉得心脏都快蹦出胸口了。
眸子幽深看她,缓了片息,禇昑恩才说,“我没和冯依上过床,孩子是冯思成的。”
“怎么这样?”太震惊,简浔瞳孔倏缩。
“那晚我喝醉了,被他们摆了一道。其实冯依是冯思成从夜店找来的,因为和莹莹长得像,冯思成给她弄假身份证,又弄进公司。他不想看我对你好,不想我们好好过日子,他的目的就想要我们彼此折磨。”
“思成哥怎么会?”想不到,简浔无法相信说会把自己当成亲妹妹的冯思成居然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做出这种卑鄙的事!
“当初我对他说我要和你离婚,他还劝我,要我代替莹莹好好照顾你,要我和你好好过下去!”被他玩弄,简浔生气。
“莹莹的离开,他以为我会恨你、折磨你。刚开始他是想要你痛不欲生,后来他发现我并没那么做,相反还想和你好好过,所以他仇恨的对象变成我。他逼走你,逼你和我离婚,他就想要我痛苦。”想想曾经,禇昑恩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孬的中了他的计。是因为冯莹吧,因为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里,所以才会对这个世上她留下的唯一亲人推心置腹。
“后来……你发现了?”
“我发现一切都是骗局之后我也很矛盾。因为冯思成说莹莹离开时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我犹豫,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去思考。终于我想明白,我发现我离不开你,我想和你一辈子生活下去,我更不允许我们是因为他的诡计而分开。我给你打电话,可那个时候你已经换号。我想办法找到简睿,他又说你心烦,去度假了。后来我等,可我没想到等来的是你再婚的消息。”
说起这些,禇昑恩心疼难忍,如果当初第一时间找到她,把一切都解释清楚,那么今天,他们可能就有自己的小宝贝了吧!
遗憾,错过,不甘,愤怒,所有的一切,如今只能化作一声唏嘘长叹。
简浔低下头,不忍看失意的他。
“你……相信我哥的话?”如果真如他所说当初疯狂的寻找自己,而以他的性格,怎会不当面问她?
失败的曾经,禇昑恩对自己鄙夷轻笑,“我不信,我不相信我们离婚三个月不到你就嫁给其它人。但你哥的话说得那么重,况且当年我确实把你伤得很厉害,再加上那个时候你以为冯依怀的就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也想过,你有可能意气用事嫁给你父母的门生,而且……我们离婚后,叔叔阿姨应该会替你物色他们理想的女婿。”
“所以你仔细想过之后,为了不打搅我的生活,只默默出现在我的城市,从来不出现在我面前?”简浔觉得心情微妙,似苦似涩的,还有好多复杂的情愫。如果当初他一如既往的霸道自私,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抒写今天的,会不会是另外一只笔?
禇昑恩眉尖深蹙,他低眸去看桌上咖啡,像杯深色的泪,“其实在听说你结婚后,虽然我觉得一切有可能,但不是亲眼所见,我不会甘心。所以我去了你的城市,我站在你们家楼下,想着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该怎么办?我能不能潇洒的送上祝福。也在那个时候,我看见你和你丈夫下楼,你们看上去有说有笑……很幸福。”
丈夫?
简浔愕然,他没留意,简浔锁眉思忖。
那个时候爸爸身体很不好,每天都有学生来家探望,也许他看见的正是自己送其中某一位离开的画面。
呵……简浔无奈浅笑,命运,缘分,这些虚无的东西有时真的很奇妙。眼见,却并不为实。
“小浔……”他突然看过来,眼瞳对上那刻简浔只觉得眉心剧烈的跳了一下,“如果当初我去找你,你会和我再在一起吗?”
“没有‘如果’。”简浔冷硬回答。
眉下双眸骤然一黯,禇昑恩抿嘴,不再言语。
“七年过去了,你我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从前的一切,就当是场梦吧。”自己有丈夫,他亲眼看到,这样最好不过。糖糖,妈妈的宝贝,好开心你只属于妈妈。
禇昑恩沉声,“杨钢叫我放下,爸和妈,所有人都叫我放下,我也想放下,可每次想到我们的分开是因为那场误会,我又很不甘心,我放不下。”
“不,分开不仅仅是因为那件事,你早就知道,我们的婚姻已经出现很大问题。如果不是冯依,在那之前,我也要和你离婚的,只不过因为思成哥说莹莹希望我们在一起,所以才拖那么久。对你,我其实早就没有爱了,否则也不会离婚没多久又结婚。也许你会说我绝情,但事实就是如此。所以,你也别活在过去,更别因为这场误会耽误你往后的人生。从今往后,该怎样过就怎样过吧。”
第6卷 第259章 别了,简小浔
好绝情,真的好绝情!
他虽不开口,可简浔自己都觉得残忍无比。这男人七年如一日的对自己痴情,怀念,不敞开一丝一毫角落接纳其它人,那又如何呢?他们终究是不可能的!与其这样,不如让他心死、绝望!
他缓了好半晌,终才幽幽开口,“我明白了,其实今天来,也就只是想把当年的误会解释清楚,不然我一辈子也不甘心。那天在麦当劳,我有看见你女儿,很可爱的小女孩。”
简浔笑,“确实,她就是个机灵鬼,人见人爱。”
她脸上恬淡的笑意那么温柔,看得出来她是很在意她的女儿,她的家庭,她如今的幸福。
禇昑恩点头,也用笑意隐藏心酸,“没缘分在一起,不过还是祝福你。”
“谢谢!”
简浔眼波脉脉,却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突然推开,“亲爱的,你看……”
简浔和禇昑恩同时挑眸过去,就见苏金浚怀里搂住一条大鱼,傻傻站门口,目光直勾勾看着他们。
他是谁?
两个帅气的男人同时灼灼看着彼此,简浔感到太阳穴猛的被针狠狠戳了一下,血往身体里汹涌的淌。
会不会穿帮?简浔心跳骤然加快。
这男人刚才叫她“亲爱的”,莫非是她先生?当年恍惚一瞥,那男人的面容根本没有烙进脑子,会是眼前这个?
苏金浚头上还戴着浅绿色的遮阳草帽,与他一身笔挺西服来说,极不相衬。可他面貌是那样好,轮廓鲜明,线条立体,五官像是经由上帝之手一寸一厘雕琢打磨。生平第一次,禇昑恩对自己的英俊长相有了相比之下的自惭形秽。
气氛一下子凝固,只听见风吹百叶窗,一下又一下,在墙上撩拨出轻微的响。
突然,怀里的鱼扭动起来,没抱稳,落地上。啪,啪,啪,鲤鱼在地面拍打,垂死挣扎一样。
“想跑?”苏金浚反应过来,顺势落脚,想踩住它。
可鱼身太滑,踩不住。在地上快速摆动柔滑的身体。
苏金浚利落蹲身,手劲一狠,双手捧着鲤鱼起来。“一刀把你剁了,看你还敢跑!”
什么情况?
简浔只觉得头痛无比,幸好这时周圆圆跑进来,“哎哟,简总这里还有客人,快出来快出来。”
也不管那么多,拽着苏金浚的袖,周圆圆粗鲁的将他拖出办公室。
静下来,室内又剩两人。
简浔感觉热,摸鬓角,指尖触到一片滑腻腻的汗。
那男人真是闯祸精!
“他是你丈夫?”如果不是,怎么会叫“亲爱的”?
该怎么回答?
简浔极快思忖,片刻,她点头,“嗯,是的。”
两人一起经营的公司,一男一女,禇昑恩必定怀疑。干脆就说他是自己的丈夫吧,如果真有需要,请苏金浚帮忙做戏也不是难事。
简浔看他眉宇小弧度的拧了下,“怎么了?”
“没有”,禇昑恩摇头,墨色眼瞳幽深,“他看上去……很年青。”
想了想措词,禇昑恩把“幼稚”改成“年青”。
就苏金浚刚才的表现,简浔知道禇昑恩心底想些什么,她笑笑,顺着他字面上的意思说,“我看上去也不老呀。”
本是接着他的话说,可禇昑恩听着,心里别有一翻惆怅。
是啊,她今年才三十岁,皮肤依旧水嫩,润若凝脂。而自己已经三十五,老头子了,不是吗?
其实禇昑恩不老,他本就长有一张魅惑人心的俊逸脸蛋,如今被时光刻下的,并不是皱纹,也不是沧桑,是男人的成熟魅力。或许没有女人不为之痴迷……
她的先生就在外面,禇昑恩不想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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