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如狼似虎
天,我究竟要怎么办?
办公室内,冷气开到16度,简浔依旧全身躁热。活了30年,简浔第一次踩在这种左右不是,前后都难的窘迫境地。
内线响,简浔瞄了一眼,按下免提,很没力气的问,“什么事?”
“简总,外面有位姓苏的先生找你,他说他是苏总的哥哥。”
嗯?他家里人来干嘛?
简浔猛地坐直,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绷起来。
有些疑惑,隐约不安,简浔强迫自己提起精神,“请他进来。”
那男人不来公司,这会儿又是他的哥哥找上门,究竟怎么了?
简浔没有太多时间思考,没几秒,苏金宇气宇轩昂进来。
“你好,苏先生。”微笑,简浔往门口来,伸手迎接客人。
苏金宇笑容和善,伸手礼貌回握,“你好,简总。”
“来,请坐。”简浔往沙发边伸手,又再对前台温声说,“沏那盒最好的茶叶。”
虽然知道前台是个机灵的小姑娘,苏总的大哥,必定贵宾待遇。但简浔还是故意这么说,就要苏金宇听见,意思我很重视你。
苏金宇清雅一笑,步伐从容沉稳走去沙发边。
虽然对苏金浚恨得千刀万剐,但他的哥哥,而且还是此刻这种并不明朗的见面之下,简浔按捺一切情绪,不失礼节招呼,“之前听苏总说位哥哥,一直也没机会拜访,今天一见,苏先生真是气宇不凡。”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行。更何况面前的男人本就朗眉星眸,仪表堂堂。
苏金宇温眉浅笑,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是随性又无害的,但这会不会是一种假象?
笑面虎!
简浔一下子想到这个词。
“今天是我冒昧打扰,还请简总不要见怪才是。”
“哪里,苏先生真是客气。”
一来二往寒暄,前台送来茶水,幽香清雅绵长,萦绕鼻端,柔和了空气里生硬的客套。
他拿起白瓷茶杯,简浔见他手指修长却不似苏金浚莹白,骨节有力,匀称阳刚。之前听苏金浚说哥哥经营公司,这是一双决策与签字的手!
“好茶”,叮的一声清脆响,他放下茶杯,含笑看来。
简浔收敛打量的目光,笑颜浅绽,“难得苏先生喜欢,其实我也不懂什么茶,这是苏总带来的,我只不过借花还佛。”
苏金宇笑笑摇头,“金浚那小子自小就这样,外面的好东西往家里搬,又把家里的极品往外送。他呀,二十好几的人,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自己的哥哥都这么说,简浔跟着笑,不答话。
缓了片息,简浔这才接入主题,“听苏总说苏先生平时工作都挺忙,不知今天过来是……”
渐渐,男人嘴角的笑意丝丝凝结,苏金宇抿了唇,幽幽看了简浔片刻,这才缓慢说,“其实也没别的事,就有件事情想请简总帮忙。”
帮忙?
简浔疑眸,“不知我有什么能帮苏先生?”
“金浚正在医院,不吃药,不让大夫医治,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我不清楚你是否知道我们家背景,金浚自小就没有母亲,所以即使这么大,整个家族对他都还是当小孩子疼。他现在这个样子,爷爷跟着病倒,爸也很生气,我们真是没有办法, 这才来请简总帮忙。”苏金宇声音浑厚,说得诚恳。
“他怎么病了?早上我还和他打过电话。”不可能吧,早上也没听他说自己在医院啊。噢,不,不是他没说,是自己没给他说的机会。
苏金宇叹气,眼神隐隐有些怒其不争之愠,却又极好的掩饰,在简浔面前,他就是个疼爱弟弟的哥哥,“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昨晚那小子酒醉驾车,路上和人撞了,算他命大,只是小腿骨折。但即使是轻伤,也是需要好好医治加调养,可他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们家里人看了,愤怒总会有,更多的还是希望他能早日康复,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和心理上。”
后半句苏金宇顿了小半下,明显话中有话。
简浔默默听完,长睫轻颤几下,她问,“苏先生,恕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你们家究竟是做什么的?”
数辆豪车,眼也不眨就能在两天之内拿到公司牌照,更落户在国有资产的度假村,与政府高官往来密切,眼下酒驾也一点不受法律约束,苏家——究竟怎样的家庭?
对上她清亮的眼,苏金宇勾起嘴角,笑意绅士有礼,“省委书记苏成礼,我爸爸。中组部里有我爷爷。加上其它位居高位的叔叔伯伯,基本上……”
微耸肩,对上已经满眼震惊的简浔,苏金宇语调轻松,“我们不用看任何人眼色。”
可就是这样的天之骄子偏偏为你着迷,偏偏看你的眼色,简浔啊简浔,你一个30岁的大龄离异妇女,又带着拖油瓶,何德何能?
自进门后就一直润雅的黑色眼瞳至到此时,方才渐沉渐深。
简浔已被他的一席话吓得大脑空白,苏金浚不仅仅是个官二代,更是官二代中的极品!
“简总,不知我的请求能否考虑考虑?”尽管觉得弟弟窝囊,但他对这女人的依恋不由自己不承认。
回神过来,再看他时,简浔眼中已是多了一层距离,“当然,苏总是公司老板,我这个员工说什么也是要过去探望的。”
第6卷 第281章 带回女儿
糖糖好开心,终于可以见到妈妈了。
“小心!”见女儿推开副座车门,小腿丝毫不惧往外跳。禇昑恩心颤了半下,又看女儿攥拳住前奔跑的小身影,摇摇头,跟着甩上车门,阔步往前。
“妈妈……”冲进公司的玻璃门,糖糖脆生生叫妈妈。
听声音,周圆圆挑眉,是糖糖!
她走出来,伸手搂住小家伙肉乎乎的身子,“糖糖,妈妈今天没来公司哦。”
咦?妈妈怎么没来公司呢?
“干妈,糖糖特意来找妈妈的,糖糖要给妈妈认错,可妈妈怎么不在呀?”昨晚妈妈手机打不通,今天爸爸说给妈妈一个惊喜,所以他们突然杀过来。
呜,还想要妈妈开心的搂着自己叫“小宝贝”呢。妈妈不在,泡汤了。
失望,不开心,糖糖耷下小眉尖,嘟嘴,嘀嘀咕咕,“糖糖想了妈妈一夜,妈妈却不想糖糖。”
“没有,妈妈想糖糖,今天中午吃饭妈妈还这么说来着。”
“嗯?”糖糖挑眉,睁大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干妈不是说妈妈没来公司吗?”
怎么又一起吃饭?
呀,这小丫头反应真够快!
周圆圆呵呵傻笑,“妈妈打电话和我说的。”
禇昑恩走过来,高大身躯遮住门口大片阳光,周圆圆偏眼看他,站起,“浔没来公司。”
“这样”,他点头,又看女儿,冲她招手,“那咱们回家找妈妈吧。”
晕,别又穿帮了吧!
周圆圆冷冷哆嗦,今天午饭过后,简浔对她说要去医院看苏金浚,与苏金宇搭车离去。如果这时面前的一大一小回家,又没通气,简妈妈说女儿来公司了怎么办?人影离开,周圆圆赶紧拿起手机,但简浔电话关机。
对哦,今天吃饭时她还说手机忘在家里。糟了糟了,这次又摊上事了!
糖糖心情不好,今天她是特意过来找妈妈的,却扑了空。
小家伙低头踢石子,禇昑恩揉她发顶,“别蹶嘴巴,爸爸这就带你过去。”
昨晚女儿虽然口口声声说帮爸爸,可父女俩睡床上,糖糖好久好久都睁着大眼睛,透过朦胧月光,糖糖双眼竟亮得禇昑恩不忍迎视。她在想妈妈,糖糖说每晚都是和妈妈睡一起,所以昨夜女儿翻来覆去。下半夜,禇昑恩还感觉柔软的大床极轻极轻颤动,他仔细辨识,才发现是女儿在哭。她背身侧躺,或许怕吵醒他,嘴里小小声哭喃,“妈妈……妈妈……”
太酸心,就算再如何想与简浔复合,也不该利用女儿。所以今天糖糖睁开眼,禇昑恩第一句便是带她找妈妈。站床上,糖糖搂着他脖子猛亲脸颊,女儿甜甜的笑意,禇昑恩觉得做出一个极其正解的决定。给女儿梳马尾,给女儿穿漂亮的新裙子,又带女儿去妈妈家吃午餐,满心想给简小浔一个惊喜,没想到……
园区清洁阿姨看见糖糖,奇怪,“糖糖,妈妈都走了,你怎么还在?”
咦……
糖糖望她,“阿姨,你有见我妈妈?”
“是呀,下午她走的时候我们还聊了几句呢,听说苏总病了,你妈妈去医院看他了。”
糖糖瞪大眼,妈妈,爸爸都回来了,你怎么还要和苏叔叔一起?苏叔叔病了,你是去照顾他吗?
生气,糖糖重重跺脚,“爸爸,走,我们再也不要理妈妈!”
小脸皱得紧紧,糖糖拖着爸爸就往车子去。
也没想到简浔竟然是去医院,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刚才那些人为什么不说实话?莫非……
禇昑恩心头发堵,脚步沉重跟着女儿走去路虎前。
莫非她和那男人真有什么,所以公司的人才瞒着他和糖糖?
上车,禇昑恩沉默皱眉。简小浔啊简小浔,你真的可以不顾女儿与那男人双宿双飞?你太让人寒心了!
医院,出了电梯,通往高级病房的走廊,一眼放去,鲜花成堆,幽香扑鼻。
简浔心底冷笑,一个酒驾的人,不是抓去拘留所,而是待在vip病房享受鲜花礼品簇拥,苏金浚,你受得起么!
之前就打点好,将她带至病房前,苏金宇也离开。
简浔深呼吸,轻敲两声,等了等,屋内没有声音。他睡着了?没听见?
叩叩,简浔又往门上重重敲了两记——
“滚!”隔着厚厚的门,里头传出苏金浚的暴吼。
简浔骤眉,想转身就走,步子都移动了,但想到那些未说的话,敛好怒气,她拧动门把。
“叫你滚没……小浔浔……”想安静待着,却总是有人打扰,苏金浚怒凝眉梢,咬牙切齿瞪向门口。见到简浔,他又惊,又喜,英俊五官片刻之间生动的流露许多情绪。
关门,简浔轻步而入。她看床上的男人,腿打石膏,支出来吊在床边,身体其它完好。浅色病号服在他身上,衬着那张妖冶面庞,有种病弱西施之孱弱美感。谁见,都会心疼,除了自己!
纵然他对自己掏心掏肺,但对糖糖的伤害,简浔绝不原谅!
“小浔浔,坐,你快坐。”艰难起身,苏金浚揭被单,将床畔很大一片位置空出来,细心用手掸了掸,要她坐床边。
“你躺着就好,不用招呼我。”他的好意并不领情,简浔在床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来看你,花也没买,水果也没送,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不会,你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况且我也不缺那些。”他赶紧表达激动的心情。
简浔微扯嘴角,弧度凉凉,“苏金浚,我来就是告诉你,第一,好好养病。”
“嗯,嗯,我一定好好养病,尽快好起来。”他心急的点头保证。
简浔缓了几秒,又说,“第二,在你回公司之前,我会留在‘金简’,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
静声,这一次,苏金浚不像刚才那般眉飞色舞,他凝了笑痕,立体五官已是渗出一种胆颤恐慌。
“第三,我不可能和你一起,绝对不会。当然,如你之前所说你有追求的权利,但我有嫁人的权利。如果你再对我有那种想法,我立刻和前夫复婚。苏金浚,你知道的,糖糖就是我的命,你深深的伤害了她,那也等于狠狠捅我刀子。”
苏金浚急,慌忙表态,“我不是有意的,真不是!平时我对糖糖如何她小孩子感觉不到,但你应该瞧出来了,我是真心喜欢那孩子!那天我只是太生气,她把我送你的音乐会门票全部撕掉,还把我辛辛苦苦亲自为你熬的糖水倒掉,她还骂我,说我是小三狐狸精,我一时冲动才会说出那些!”
她神情依旧冷冷冰冰,似乎无一丝回旋余地,苏金浚急得火烧眉梢,“我就不明白,我不过爱上一个不爱我的女人,我不过全心全意对我爱的女人好,我有什么错!”
“你错了,错得离谱,你的爱严重影响我生活!这是爱吗?这叫折磨!”
“好吧,是我错,我就一蠢头蠢脑的猪,我对那么多年青漂亮温柔体贴又超好家世的女人都没动心,天杀的栽你手上!可这又怎么了?我不觉得自己幼稚又可笑!你又怪我把真相告诉糖糖,好,就算我不说,她早晚会知道!而且你前夫不是已经找上门,这事根本也拖不下去吧!你现在怪我,根本就是把应该是你承受的罪恶感转嫁到我头上!”
“是,我不否认我不该对糖糖说那些,可现在真相大白,总比藏着掖着想方设法骗孩子强吧!如果我没猜错,糖糖已经和她爸爸相认,我这不是替你把你的难题解决了,你有什么立场怪我?”
他字字力争,条理清晰,思路明晰。简浔猜,这些措词恐怕是他早就编排好!
不过真要说起来,他的话未尝不对。至少糖糖确实已经和爸爸相认,虽然过程扭曲,但结局还算达成。
简浔站起身,神情与眸光一样冷硬,“该说的我已经说完,公司只剩我一个,恐怕没时间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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