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如狼似虎
烦躁。
电梯里的禇昑恩抓抓头发,暗叹那个女人越来越能调动自己的心绪了。
接下来的拍摄很顺利,大家都知道简浔老公正在楼下等,众人精力集中,争分夺秒。
拍完,与同事道别,简浔飞速来到地下车库。他已将车发动,简浔一眼就找到熟悉的车身。
坐上副座,系好安全带,她扭头看他,“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吧。咦,你嘴角怎么了?”
刚才没注意,这下距离近了,简浔看见他嘴角青色。
她疑惑,禇昑恩却是眸光也没回她一个,只淡淡开口,“没事。”
他无意多说,简浔也不再开口。突然又想起哥哥,她摸出电话,欲打去问问。
路虎驶离车库,路况还好,畅通无阻。
天色染墨,最后一缕落日余晖洒在车窗上,撩开姹紫嫣红的迷光。
电话响过四声,那头终于接起。
“哥,应聘的事怎样了?”
简浔开口就问,她一直挂念电话那头的人,没留意身旁的禇昑恩脸色骤变。
翘起眼角瞄她,禇昑恩不动声色开车。
“什么?不去?为什么?”简浔惊异,声音亦是灿了几分。
“那老板很可恶吗?……人品不行?你怎么知道?……”
简浔专心聆听,完全沉浸在与哥哥的对话里。身旁的人,随简浔吐出的只字片语,脸色越来越沉。不知道那头的人又说什么诋毁的话,禇昑恩听见简浔义愤填膺,“这么自大臭屁,他以为他谁啊?哥,别生气,我们一起诅咒他!对了,那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
听得毛骨悚然,禇昑恩清清喉咙说,“你哥的事少参合,什么都不知道在这谴责什么!像你这样乱骂一通就很有素质,很有人品?”
简浔才不理他,自己的哥哥受了窝囊气,她呕得要死,哪里还管“人品”这些身外物?况且愤怒时,她这人也是视素质为粪土,又不是大家闺秀,憋着干嘛!
瞄也没瞄他一眼,简浔继续说,“男的啊?行,那我们诅咒他老婆天天给他戴绿帽,他ed,他无能,他各种功能障碍!”
第3卷 第126章 她的老公ed;无能,各种功能障碍
“你有完没完?”
吱——
路虎一个急刹,地上磨出长长墨色的轮胎印。
“怎么了?”身子惯性往前,顿下来,简浔这才奇怪看他。
禇昑恩脸色青红交替。
手机依旧放耳畔,简浔听哥哥问,“刚才谁说话?”
诧异盯着他看,简浔也没忘记那头的哥哥,“我和他在一起,正准备去吃饭,哥,一起吧。”
“得,你自己去吧。ok,回头聊!”
“哥……”简浔话还未完,就听对方挂断。
“怎么回事?”
一个比一个奇怪!
简浔放好手机,看他目露迷惑,“我和我哥说话,又惹你什么了?”
禇昑恩面色难看,后面有人鸣笛,他又才发动引擎,缓缓向前。
“你哥怎么了?”他佯装风平浪静,其实心底骂得要死!
简浔侧开眼,去看窗外熙攘人群,“今天下午他去面试一网游公司,不过黄了。”
“为什么?”他追问。
“听我哥说那老板小器恶心,脾气差,素质低,对婚姻不负责,性侵女下属,仗着公司是他开的,压榨劳动力,把员工当狗使唤,还有……哎,记不清了。”哥哥刚才义薄云天一大串,她哪里记得过来?
方向盘上的手,不由自主收紧。禇昑恩目视前方,犀利眼神仿若可以穿刺玻璃,谋杀一切景致。
“性侵女下属?你哥怎么知道?”他几乎咬牙,竭力控制胸臆间翻腾的汹涌激流。
“他说找前台小姐打听的,八成前台小姐正是那只可怜的小羔羊。”简浔自顾自说,话间难掩一抹鄙夷不齿之风。
身旁久久没人说话,简浔收回视线看他,“那公司叫‘展游’,同行业的,也许以后你们会有交际,别和他们走太近,有损你们公司企业文化和形象!”
说完,就见他额角青筋兀现,时隐时现。如刀刃裁剪分明的脸,浸在一种阴鸷幽寒之中。
这人怎么了?
骇人的表情,毫无预兆,简浔有些害怕,“我说错什么了吗?”
为何脸色这样难看!
禇昑恩虽不语,神色自是有种咄咄逼人的戾气。
“你问我嘴上的伤哪来的?”他挑起眼角瞟她。
简浔点头,“早上还好好的。”
可是,他为何突然又转到这个话题上?
好诡异……
简浔眼也不转瞧他,只见他纤薄红唇冷寒勾起,“下午去分公司,遇到一应聘的,恃才自傲不算,更蛮不讲理,脾气也又臭又硬又爆,简直就是一狂犬病,见谁就咬!”
不会吧,他怎么也遇到这种祸事!
替他默哀,简浔有些可怜加同情看他,“你那伤就是他打的么?后来呢?那条疯狗被人绑走没?”
不算安慰的话,但听进耳朵,受用极了!
心情渐渐有了一丝明亮,禇昑恩放松面部表情,又说,“嗯,被赶出去了。”
“这么便宜他?禇昑恩,说实话,你一向腹黑体的呀,这次怎么改走温良路线了?”才不信,简浔多疑瞄他好看的脸。
禇昑恩抿紧唇,刚才的怒气化为乌有,“你帮我诅咒他,他也一男的!”
有些不对劲啊!
简浔并不急着和他统一战线,她只睁大墨璃似的瞳,看他双眸深幽。
哥哥应聘遇到极品老板,禇昑恩面试遇到极品求职者。如此巧合,实在难得!但,会有更诡异的巧合么?
“禇昑恩,你分公司叫什么名?来应聘的男人是谁?”
哥哥和他,是不是又杠上了?
这个想法猛一闪过,即刻又在脑子里枝繁叶茂,疯狂滋长。
好敏锐!
禇昑恩心尖一跳,有种被识穿之后的浅浅无奈爬上眉梢。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不说出来,禇昑恩也知道她猜到了。
“不是吧?”简浔痛苦,b市之大,这样也能让他们遇上。
孽缘啊!
看他嘴角的伤,简浔心里难受,不过想到哥哥,她又紧张地问,“你真没打我哥,只是把他请出去?”
“不是‘请’,而是如你刚才所说,叫保安把他‘赶’走。”
对待大舅子,这么极端,果然是他的风!
但哥哥在众人面前揍他一拳,也很拉风,算扯平吧。
正游离在自己思绪里,突然又听他说,“刚才听到有人诅咒我ed,无能,各种功能障碍,嗯?”
“有吗?”简浔狡眸轻眨,模样正经。
他噙笑,浪荡线条魅惑人心,“有没有, 试试就知道。”
简浔咬舌,中华文字,博大精深,此“有”非彼“有”啊!
他是谁?哥哥嘴里的无耻贱男,自己心里的薄凉老公。但在他人眼里,绝对青年才俊,足智多谋!否则也不会手揽江山,坐拥繁华。想在他面前装作充愣,不如直接敲晕他来得实际些。
祸从口出,简浔哀……
中午在纪亦飞家照顾,只在离开后在蛋糕店里吃了个面包,这会儿早就饥肠辘辘。随便进了一家路边餐厅,两菜一汤,简浔胃口好,连吃两碗饭。
她吃相并不优雅,但也不难看。很随性,很自在,仿佛吃的不是美味,而是畅快。
跟她吃饭,难得自己胃口也跟着好,禇昑恩也破例吃了两碗。
以前和冯莹一起,她总细嚼慢咽,拿筷的兰花指姿态优美,尾指尖尖翘翘。
看着舒服是舒服,就是吃饭不舒服。吃快,吃多,仿佛都会破坏冯莹营造出来的视觉美感。弄得他很拘束,很不痛快,胃抽筋。
结完帐,90元出头。
简浔撑肠拄腹,“以后吃饭都来这吧,味道不错,价格也实惠。”
“想来的时候,告诉我就行。”他应下来,倒车,视线专心于侧视镜上。
简浔偷看专注的他,幽暗车厢内,他的神情模糊不清。可刚才那句话,却又是实实在在萦绕在她心尖。
之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禇昑恩又再提议给她买车。想他可能觉得接送自己太烦,其实简浔也知道要他大清早起床送,又像今天这样抽时间等,实在难为他这个大老板。
“好吧,周末去看看。”她终于点头。
欢乐,不应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简浔见他松口气似的,她微沉嘴角,转脸看去窗外。
回家九点,简浔沐浴之后上床看书。禇昑恩进来,看她又在微光下看那些细小铅字,禁不住紧了眉梢,“叫你把灯光调亮一些,那种光线你早晚近视。”
从书页上抬起眸来,简浔正经八百说,“我已经过了近视的年纪。”
为她好,她却不识好歹,禇昑恩挑眉,恶狠狠说,“那就快老花了!”
“你就这么期待和半个眼疾的人生活?”
禇昑恩眼风阴狠扫她,简浔却神情安然,唇角旋笑。
“没事就早些睡,现在的书,都没营养!”他拉开衣柜,找出衣服预备冲澡。
简浔看他结实的肌肉线条,些微面热,“睡不着。”
“睡不着?”他复又转过脸来,墨瞳看她灼灼生辉,“意思是要试试我是不是各种功能障碍?”
简浔怔,对上那记不怀好意的眼,她也笑,“嗯,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也诅咒‘展游’那老板天天被老婆戴绿帽,要不也试试?”
“你敢!”他纵身扑上去。
第3卷 第127章 妻子vs心爱的女人
第二天上班,纪亦飞神采奕奕而来。下午陪他去见一客户,又是暴雨,雨声潺潺,车子淌水前进。
“塞车!”看前面拥堵的长长车队,简浔着急。
“这座城市排水系统不好。”在国外待久了,这会儿见一场暴雨即令b市如陷洪灾,纪亦飞感慨兴叹。
摸出手机,六点已过,再按这速度,赶到莹莹那边一定迟到。
怎么办?
咬唇想了想,简浔给她打去电话。
响过两声,那头传来冯莹甜美的声音,“小浔,到了吗?”
“抱歉莹莹,我还在路上,正塞车,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
今天是冯莹生日,昨晚禇昑恩就告诉她今天替冯莹庆生,要她六点半之前一定赶过去。
此时,雅致的包间内,冯莹正坐禇昑恩腿上,单手环抱男人结实有力的颈项。
听简浔不能及时赶到,冯莹失望,抹了口红的小嘴,微微抿起。想了半会儿,她又说,“没关系,我们等你。不用急,路上当心些,只要赶过来就好。”
体贴周到,温柔入骨,漂亮的冯莹永远这样,轻声细语,善解人意。
简浔心里一丝舒意,她叹口气,“真不知道这什么天,最近老这样!下雨下得我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那头传来冯莹清灵的笑声,“待会儿你来,咱们说说话,这样你就能有好心情了。好了,就这样啊,我们等你。”
手机传来断线声,简浔慢慢放下来。看那微亮的屏,想:待会儿能有好心情吗?
“哟呀,别挠人家痒痒!”电话丢沙发里,冯莹软在男人宽厚的胸膛,整个身子扭成一团,面色含羞笑,双眸撩媚波。
“叫你不理我!”禇昑恩额头抵上她香腮,薄唇咬她如玉耳廓。
轻盈的身子越发往他怀里缩,冯莹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这是酒楼最好的包间,视野开阔,环境清幽。隔着雕有精致镂花的窗棂看出去,树叶瑟瑟,花影憧憧。
冯思成站窗前,似乎感觉不到角落里打情骂俏的两人,他只目光空洞去看满世界的瓢泼大雨。
暮色降落,世界清冷。
暴雨没完没了,剧烈落下的声音如鞭子抽打。
今天是妹妹生日,24岁,桃之夭夭,花样年华。只是,妹妹还能有来年吗?
=
前方好像出车祸了,雷克萨斯卡在车龙里,进退不得。
“怎么办呀!”心急如麻,简浔英眉深深拢起。
“有事?”看她焦急的神色,又联想到刚才那通电话,纪亦飞猜她待会儿定有安排。
“有一朋友过生,所有人都到了,正等我过去。”这是单行道,若要下车,须往前直走约400米,况且这样恶劣的暴雨天,根本打不到出租。
这样的情况,纪亦飞也没办法,“你再打过去和他们说说,这里塞车,一时半会儿出不去。”
他柔声安抚,却没能让简浔定下多少心来。
她又拿出电话,欲拔,屏幕跳跃“禇昑恩”。
“喂?”
她刚开口,那头传来男人低沉薄怒的声音,“怎么还不来?”
简浔心跳快了半拍,她又拉长脖子去看半分未移的车龙,“塞车,过不去。”
“你就不能下车找另外一条路?”
霸道,自私,薄凉!
可这些对另一个女人来说,却又深情如许!
替自己难过,简浔也生气了,“这么大雨,路上一个人也没,你叫我怎么走?淋雨生病是小事,万一在路上被雷劈,那怎么办?”
“你犯了多少事会被雷劈!”
“老天爷专劈不孝之人!”
那头沉静许久,简浔猜他可能被自己气得哑口无言,她又放柔声音,说,“你们先吃吧,我真不确定什么时候过得来。”
“简小浔,你故意的是不是?”
这样的天,实在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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