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如狼似虎
等来等去,等来意想不到的结局。
简浔见他一丝悲然的笑,“是,父亲回家了,不过却是几天后躺在骨灰坛里。”
“啊?”简浔惊,情节发展始料不及。
“那车是公安局的人拉母子两人去殡仪馆的。原来父亲在回来的路上被劫财杀害,大年夜,一家人始终还是没能团圆。”
简浔掩嘴,太阳穴猛地发胀。
纪亦飞侧开眼,去看窗外流溢的光。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
想问,但喉咙像被什么卡住,连吞口水都觉得难受。
简浔垂眸,很长的时间里,两人均不出声,气氛沉浸在一种难以自拔的哀伤里。
或许缓过那段情绪,纪亦飞又再墨目过来,感觉他的注视,简浔狭眸相对。
“大家都劝母亲改嫁,可她不肯,她带男孩到大城市给一家富贵人家当帮佣。那也是家好心人,雇主见男孩聪明,又到了读书的年纪,把他送进最好的学校学习,直到后面男孩出国以及工作,都是那家人安排的。那家人有个女儿,比男孩小五岁,她爱这个男孩,其它人也不反对,所以,女孩和男孩走到一起,理所当然,是不是?”
好狗血!
简浔想吐槽,可此时,她又觉得故事真实得让她有落泪的冲动!
“那个男孩爱女孩吗?”这个问题,她很关心。
什么理所当然?如果男孩不爱女孩,那就是痛不欲生。
“爱?”声线溢着丝丝讥讽,“告诉我,什么是爱?”
“爱,爱就是想和对方一起,想一辈子陪他看日出,看黄昏,看对方乌丝变白发,想在彼此牙齿掉光的时候给彼此喂粥……”
简浔想了想,觉得有这样的欲望,大抵就算是爱了。至少在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是爱对方的。
纪亦飞摇头,“没有,男孩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只知道他必须娶女孩,要对她好,他可以陪她看日出黄昏,可以在老了以后天天给女孩喂粥,但那是责任,不由他‘想’或‘不想’。那种因为责任和感恩所必须承受的艰难,你能理解吗?”
点头,简浔悲悯地微眯眼睛,至到此刻,她才发现向来顶礼膜拜的boss,那完美的唇角翘起来时,也有可能是脆弱又无奈的。
第3卷 第130章 拼命抢回
纪亦飞深深看她,目光幽邃,“你会不会觉得那男孩卑鄙?”
“卑鄙?”简浔轻吐这两个字,长眉浅拢,“怎么会?”
他低语呢喃,如同唏嘘,“女孩有优厚的家世和人脉,这些是男孩渴望却得不到的。所以尽管他不爱女孩,但并不拒绝女孩为他安排的锦绣前程。直到结婚,对男孩来说,那也是场利益婚姻
,目的性极强。所以,你不觉得男孩可耻吗?”
“但即使男孩不为这些,依旧会娶女孩吧,你也说了,那是责任,算是报答吗?”简浔觉得他有他的苦衷,他也有逼不得已。
“报答……”纪亦飞轻吟,他又笑,“所以男孩从走进那个家的第一天,已经身不由己了。”
简浔可怜看他,“只要女孩爱男孩,对他好,婚姻生活也不会太糟,渐渐,男孩也会爱上女孩了。”
未料纪亦飞对此嗤笑一声,“二十多年,要爱早就爱上了,何必等到婚后?况且千金小姐,养尊处优,那女孩脾气差得比你嘴里那个丑女孩坏了十倍还不止。即便想爱,也真的很难。”
讨厌!
干嘛拿丑女孩和这个娇宠千金做比较?!
想起那天电话里的“康佳”,简浔只觉全身发麻。
微勾嘴角,无声抗议。
没留心简浔的小动作,纪亦飞又说,“所以别再说你那女主角可怜,你觉得是嫁给心爱的男人痛苦,还是娶个不爱的女人痛苦?”
其实,都痛苦吧!
此时,简浔突然想笑,为穷途末路上的两个可怜人,惺惺相惜。
她长逸口气,乌黑眼眸笑意粲然,“纪总,我那是小说,现实中哪有那么悲情的女主?”
纪亦飞也眸子扬起,潋滟笑靥,令人悸动,“真巧,我说的也是电影!”
眸光触碰,如蝶浅落,两人同时眉眼弯弯。
“我那小说未完待续,我很期待后面会有温馨情节。你那电视影?”
“差不多就那样endding。”微耸肩,纪亦飞已经恢复一贯的优雅翩翩。
“这样说来你那主人翁比我的更惨!”简浔狭长眼眸满是顽皮光影。
“你就五十步笑百步,苦中作乐吧!”纪亦飞脉脉含笑,清俊五官如云舒展。
“还去看电影么?”他又问。
摇头,简浔说,“算了吧,听你说场电影比我看十场大片还过瘾,也不早了,回家得了。”
招来店员买单,走出餐厅,想一个人散散步,谢绝纪亦飞相送的好意,热闹街道,简浔孤独行走。
天地繁华,星辰缀满天空,烘托一轮明月。
雨后的夜,风清,绕上身子,凉了肌肤。
简浔双手搓臂,地上拖曳出她长长寂寥的影子。后面有人来,影子摇晃,渐渐重叠。
简浔凝着地上出神,突然手臂被人凶狠扯过,眨眼功夫跑开。呆滞站原地,简浔愣愣看他夜里奔跑的背影,又再看自己的手,借着路灯,无名指上空落落的,红痕明显。
“抢劫!”终于反应过来,简浔嘶叫。
那劫匪越来越远,简浔顾不得许多,狂追上去。
“抢劫!抢劫呀!”穿的高跟鞋,无法跑起来。
咯噔一下,整个身子往前扑。
趴地上,简浔疼得龇牙咧嘴,两个膝盖都磨破了,好疼……
“抢劫!”咬牙站起来,简浔甩掉高跟鞋,赤脚奔跑追上去。
天,好痛!
石子,碎渣硌进脚心,就好像生生钉进肉里。
她扯开嗓子叫,路人全都诧异看她。
那劫匪渐渐跑出视线,简浔急得都快哭了。
那是她的婚戒,是禇昑恩买给她的,婚姻里最重要的信物,她怎么可以弄丢?
拼命追,撕心裂肺的叫,每跑一步都仿佛全身细胞瑟在一起打颤,疼得她大汗淋漓。
前方就是拐角,眼看劫匪就要弯进去,简浔大呼,“抢劫,抢劫……”
那有个公交站,几名路人正候车。
听到声音,目光全都投来。
劫匪正要拐弯的时候,他们跑过去,其中一人一脚踹他肚子,飞来一腿,劫匪猝不及防,疼得倒在地上。
所有人齐力将劫匪制伏在地,简浔喘着粗气跑上来,按住绞痛的肚腹,气喘吁吁指着劫匪骂,“抢我什么不好,偏……偏抢我戒指!你就是抢我包我也不会跟着满大街跑,可你抢我戒指,和
……和你拼命我都敢!”
她一个劲道谢,又一个劲骂骂咧咧。
劫匪动弹不得,被钳制着反勾在背后的手心只好松开,戒指轻微“叮”的一声,落地上,沿外滚出去,原地转了几个圈才停下。
简浔宝贝得不行,捡起来,在衣料上小心擦拭。
有人打110,没几分钟警察将劫匪带走。简浔点头哈腰将周围的人感谢一圈,这才拖着剧痛的双腿,颤微微往回走。
鞋子还在原地,穿进去,脚心疼得像千万根针同时扎入肉里。
本来还想散步,这个样子散下去,双腿非残了不可。
低头看,两个膝盖都被磨去大片的皮,血肉模糊,炽艳鲜血沿腿顺流,滚烫滚烫,疼得简浔几乎都站不稳了。
在好心人的搀扶下,顺利拦下一辆出租,到医院清洗,上药,包扎,自始至终简浔疼得大汗淋淋。她咬牙硬撑,不敢看膝盖上那糜烂的肉。
医生交待注意事项,不能进水,动作不能剧烈,明早到医院打破伤风针。
一一记下,扶墙,脚跟点地艰难移动,简浔全身颤抖。
好在,戒指回来了!
月色下,看无名指上那颗华丽钻戒,简浔备感欣慰。
莹莹光辉,照着她纤致的脚踝,光洁的小腿,那有那包着厚厚白纱布,骇人的两个膝盖。
打车回到别墅,每一步对简浔来说都犹如烈火炽烤。
室内一片清冷漆黑,按燃灯,终于换上舒服拖鞋。可望着那别致的旋转楼梯,站原地,简浔怕得牙齿直哆嗦。
一步一步,一梯一梯,好似背上压了沉重巨石,辛辛苦苦回到房间,已是浑身湿透。
医生叮嘱不能进水,简浔坐浴缸里,双腿吊在边缘外,小心洗澡。
这一天真是糟透了!
简浔上床,想快快入睡忘却疼痛。
不知睡了多久,好似听到一声巨响。简浔吓醒,下意识撑起半个身子,遥遥去看门口脸色难看的丈夫。
第3卷 第131章 你虚伪得让我恶心
刚才应该是摔门的声音。
看他身后紧闭的房门,简浔凝神猜测。
“还有心情睡觉……”他蕴怒目光射来,好看薄唇冷峻勾起,“看来你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冷嘲热讽椎心刺骨,简浔慢慢,被子底下移动生疼的腿,艰难坐起。看他,目光毫不示弱,“我没心没肺你不一直知道?我也从来没否认过。所以你不用时刻挂嘴边强调,我是不会因此反省或内疚的。”
牙尖嘴厉!
禇昑恩恨透了她这种冷静中显得狂妄的语气,那仿佛情绪激动的人只有自己。越是激动,越是在意,必输无疑!
克制粗重的呼吸,俊美如神的禇昑恩嘴角噙着微小弯勾,墨色鹰眸嗔怒,眼尾戾气淋漓。
“就算电话关机,莹莹一直等你,连生日蛋糕也没舍得切,说少了你这朋友,生日不算生日,她一直坚信你会去。可你为什么没出现?”
步步逼近,话未完,他已经如暗夜帝王伫立床畔。简浔目光对上,更觉得自他全身弥漫出来的阴寒气息如从地狱里来索命的阎王。
不自觉就倒抽一口凉气,怕怕的。
“对不起,我也知道今天对莹莹来说很重要,可我解释过了,那么大的雨你们也看见了,真不是我不过去,而是我没办法赶过去。”
“别他妈假惺惺!”
他勃然大怒,寂静夜里倏地暴戾一吼,骇得简浔心跳漏了半拍。
黑色真丝绒的窗帘遮住窗外鬼魅般的夜,整个房间只燃着床头那盏橙色小灯。幽幽灯色照两人面庞,浅浅跳跃着风暴之前的宁静波光。
禇昑恩突然往前,简浔只觉一道影子闪来,速度之快,来不及捕捉,下刻颚上传来一股巨痛,似是被人捏碎了般。
“禇昑恩,你放开我!”简浔愤怒,小手去掰他钳在颌上的铁指。
他脸色阴沉,非但没松开半分,反而提力往上扳。疼痛之下,简浔只好随他粗暴的力度,虚弱身子又往床头挪了几寸。她皱眉苦脸,长发垂下来落在雪白肩头,子夜般的眸撞上他,“你又想干什么?还想像上次那样对我动粗?”
禇昑恩眸含寒光,嵌在简浔白玉般的面庞上,“说,为什么不来?!”
他执意要个答案,一个让他满意,不至于令他发狂的答案。
那男人究竟有怎样的魅力可以让她抛下他们,而只与他谈笑吃饭?
简浔难受,死命去拍他的手,他分毫未移,简浔索性去抓去掐,依旧捍不动半分。
气馁,放弃!
简浔喘息,望他目光带恶,“我说过,不是我不想去,是老天爷不要我去!”
实在疼,两颊被他捏得发酸发胀,牙齿都好像被他凶猛的力道给挤脱了,可她倔强不服软,眸带挑衅。
“电话关机怎么解释?”他又问,声音沉沉的,令人不寒而栗。
“因为不想被你烦!”简浔清脆回应,直接得让人想同情她都不行。
她睁大狭长乌黑的眼,又说,“而且你不威胁我,我又怎么会那样?”
“你当真以为我那只是威胁?!”傻女孩,那可不仅仅是个威胁呢!
禇昑恩极浅极浅的笑,缓缓,树般昂扬的身子俯低,俊脸压下。离得太近,气息拂面,简浔不能反应,无法作答,只觉陷在他墨潭似的一双眼底。
慢慢,紧在双颊的力道一丝一点松驰,他忽又伸手抚上她的脸,指尖微凉,一分一寸,像玉轮在皮肤上滑动。
简浔看他笑了,森然诡异,“简小浔,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叫我试试看么?我成全你!”
“你想干嘛?”背脊发凉,简浔猛起一阵激灵。
他不语,仅仅只是凝结嘴角弯弧。简浔惶惶看他,下秒便觉他掀开被子,动作之快令她不及防备,魂都没缓过来,手腕便被擒住,他拽着简浔转身,似乎是去某个地方。
禇昑恩顾不得简浔正靠床头,他动作之猛,根本不理会是否把她弄疼,更不在意她是否因此受伤。
简浔“啊”的一声尖叫,跪在坚硬的木地板上。
她的身子本来就虚,动作更是由于膝上有伤,笨拙迟缓。此时被他连拖带拉,从床上滚落,膝盖磕地板上,疼意钻骨,让她喘息都没力气。
或许觉得她烦,禇昑恩松开,他回头,倨傲冷俊,居高临下,看她眼神没有半分怜惜,“简小浔,你知不知道,这一刻的你虚伪得让我恶心!”
恶心?
刀锋般锐利的寒气贯穿心脏,连疼都忘却,简浔抬眼,眼底凄涩蔓延,“我恶心?就因为我没陪莹莹庆生,你就说我恶心?既然如此,你何必和我这个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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