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如狼似虎
“那我先出去。”他黯然,落寞的转身。
来到门边,他又回眸,看窗前那抹清瘦的剪影,“简小浔,也许你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孩子都有了,还能有什么以后?
累,实在太累,这段婚姻本就岌岌可危,她拼命挽回,竭力争取。以前为自己,之后为冯莹,努力那么久,除了伤害还是伤害。哥哥说对伤害自己的人,原谅第一次是宽容,原谅第二次是善良,原谅第三次,那是犯贱!
莹莹,是你在用当初我伤害你的方法,惩罚我?!
她久久沉默,未置一语。禇昑恩哀了神色,深深切切的眼眸,无限黯然。
晚上哥哥来,简浔请他帮忙预定回家的机票。
“你大难刚过,现在长途奔波,行吗?”想了想,终究不放心,简睿摇头,“不可以,太危险,我是你老哥,不可以对你的生命不负责。”
“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下午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他说只要不使力气,做飞机是没问题的。你看电视上那些伤筋断骨的人,人家都命悬一线了还坐飞机满世界转院呢。我和人家比,哪儿跟哪儿呀!”
“真的?”觉得有理,简睿吊起眼角看趴在肩头的简浔。
笑笑,简浔揪哥哥的耳朵,“是啦是啦,不信你问医生去。”
“那你和爸妈说了没?”爸妈知道,一定很开心吧。
“说了,你可以打电话回去问问。”
“好吧”,简睿终于点头,“待会儿回去我就给你定。”
太好了,终于能回家了……
回家的事除哥哥外,简浔并没告诉任何人。次日出院,所有人都来。
禇昑恩殷切的想拎简浔的包,却被简睿快一把提起。失望,他跟在众人身后,看简浔和妈妈有说有笑。
阳光清淡,初春的凉意浸了众人肌肤。
站医院台阶上,禇妈妈小心托着媳妇的手,“冷吗?要不要添件衣裳?”
“不用,谢谢妈,我穿得挺多。”简浔声音生脆,流着一丝清甜。
禇妈妈要女儿把车开过来,也在这时,一直微笑的简浔敛起嘴角,“妈,抱歉,有件事要和你说。”
“嗯?”媳妇表情怪怪的,禇妈妈下意识又看儿子,莫非他又惹出事端?
凉凉的天,禇昑恩却冷汗涔涔。
“妈,待会儿我要去机场,你也知道,我爸爸和妈妈一直盼望我能回去,所以……”
“你身体还没康复呀,这样长途跋涉不太好。”禇妈妈担心媳妇的身体。
简浔柔着嗓音,却很坚持,“只要不是剧烈运动,没问题的。妈,你也是医生,你也有很专业的判断,对不对?”
舍不得,禇妈妈蹙紧眉梢。这个时候,身后一直沉默的儿子上来,“去多久?”
“没想好,太久没和他们一起了,应该会很久吧。”
对上她清透的眸,无力感攀上禇昑恩肩头。他拉起简浔的手,在众人惑惑的目光中,避开几步。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我可以等。但是小浔,你相信我,那件事我真不是有心的,我从没想过和别的女人上床,更没想过会弄成这样。”他着急了,简浔几乎看到阳光之下,他双鬓闪耀的密细汗。
浅叹一声,简浔垂下幽幽长睫,“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我想我真的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但不管我的决定如何,我希望你能尊重它。”
第5卷 第223章 祝你好运
走出机场,简浔看湛蓝的天,洁白的云,家乡的空气弥漫一股香甜味儿。
“小浔……”
爸爸妈妈接机,见他们,简浔展开双臂,撒娇的抱住两人,“爸,妈,我回家了。”
“好,好,回来就好。”简妈妈泪花闪们,回搂自己的宝贝。
简爸爸接过女儿的行李箱,“走吧。”
“嗯”,简浔挽妈妈,一路小脸漾笑。
家里的沙发已经老旧,假皮,表面脱漆,弹簧回弹张力不够,中间部分整个下陷。可坐在沙发上,舒服,放松,比别墅里那张从意大利进口的高级沙发还令她惬意享受。
简浔看爸爸,他抿紧嘴,威严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爸爸向来如此,神情严肃,不苟言笑。此时,他的模样与鲜明的记忆重叠。
“爸,我知道我很不孝,惹你老人家生气,原谅我吧。”不过大半年,爸爸整个人的精神气仿佛都被什么抽走了。
若不是特定场景,简爸爸煽不来情,他没看女儿,只撇开脸看妻子,“叫你买的五花肉买来没?”
“早买好了,洗干净了给你放着,就等你这大厨掌勺了。”简妈妈擦泪。
简爸爸硬朗的面庞极快闪过一丝别扭,“我去做饭。”
简浔与妈妈同时破涕而笑。
“你从小就爱吃你爸做的扣肉,听说你要回来,电话一搁下他就嚷着要我去菜市场挑最好的肉,就为他的宝贝女儿。”
妈妈的话又把那些褪去的泪水逼回眼眶,“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简妈妈摇头,“过去的就不提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来的仇?到是待会儿你和爸爸好好聊,从你婚礼上离开,你爸就一直胸口疼。后来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有心脏出了毛病。有一次他还晕在课堂上,这些他拦着,不要我告诉你们兄妹……”
简浔抱住母亲,恨不得狠狠掴自己的耳光,“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好好听话,再也不让你和爸爸为我操心。”
自己的任性把最爱自己的家人伤得遍体鳞伤,好不孝,好不应该!
她的过去,是该好好整理。未来,必须深思熟虑。
入夜,一盏清灯,半窗月色。
简浔躺在从小睡过的床上,床被清香,有洗衣粉和阳光的味道。
暖暖的被窝,熟悉的景致,回家真好。
同一天空下,禇昑恩站庭园。夜深露重,从他指端袅升起来的轻烟,风一吹,散了。
不知抽了第几根,禇昑恩依旧觉得烦。心情很低很低,如坠谷底。
不管简浔决定如何,当务之急是解决冯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明天,明天一定和她做个了断!
禇昑恩这个老板消失整整一月,当他跨进公司,众人莫不惊大了眼。
“早,禇总。”
“早。”
员工恭恭敬敬起身,他只淡淡颔首,依旧是众人心中那个高高在上的boss。
杨钢进来,大摇大摆坐他对面,七七八八说着公司最近一月的动向,他无心理会。
这一刻,他整个脑子都被如何解决冯依而困扰。
“和你说话,听见没?”自己口若悬河,对面的人无动于衷,杨钢哇哇大叫。
“冯依来没?”他神游太空,与杨钢牛头不对马嘴。
杨钢怒目大睁,骂骂咧咧,“靠,这刚回来就想她?也不想想你这贱命谁救的!”
不行,公司人多嘴杂,难免不会引出什么祸端。
不理会杨钢,禇昑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也觉得和他这样的人无法沟通,杨钢甩手,摔门而去。
毕竟自己是老板,案头早就堆积许多case,只等自己签字批示。
十点会议,禇昑恩依旧姗姗来迟,只是这次,众人都觉得老板走路不如之前潇洒倜傥,姿势很不利索。
不敢问,他们只能私下挤眉弄眼。
会议进行,胡晨把项目资金追加申请甩出来,“‘猎犬计划’在执行上存在一定难度,前期我们虽然投入大把财力,可显然了低估整个市场环境以及对那块地皮感兴趣的人。而自备仓储又是必须解决和迫在眉睫的问题。所以在后期运作上,资金方面得随时保持跟进。”
“除了我们谁还有实力竞下那么大块标地?”城市外环,无法进行商业包装,场地巨大,除用于仓储,没法改造。当初连政府部门都视为鸡肋,转眼怎么火爆到异样?
“暂时还没打听到,里面的人只说商业保密。”
保密?
“消息来源?”如没猜错,另有乾坤。
“之前被我们打点过的内部人士。”
果然!
“放消息出去,‘易索’正在征选其它用地。”
“那这块?”放弃吗?不参与竞标?胡晨微挑长眉。
禇昑恩冷冽着眸,脸上有种势在必得的傲然,“既然是内部人放的风,难免有哄抬物价的嫌疑。标底不用改,各部门原计划准备。”
狂妄,自大!商海里众人皆知禇昑恩精明能干、决断果敢。此人善于剑走偏锋,利用漏洞游走于法律边缘。他胆量颇大,下注时抵上所有身家在所不惜。也正是他这股玩命的狂、狠,决绝,往往让他掠夺先机,食众人不敢食,赚在众人先。令同资历的其它公司,望尘莫及。
开了一上午的会,精神高度集中,疲惫。
禇昑恩欲往办公室走,想了想,他又挪步去运营总监办公室。
“约她?”冯思成挑了眉,他如小憩的豹般往后靠,坐椅顺着身体的力道,左右旋转。
“公司人多,不方便。我也不好出面,你把她约出来。”不想拖拖拉拉,禇昑恩决定快刀斩麻。
“ok,这事交给我。”冯思成干脆的应承下来,“对了,小浔如何,什么时候回来?”
“她回老家了,这一次没那么快回来。”她的离开,对禇昑恩来说是折磨般的煎熬。
“但愿一切都好。”
希望如此,但……
“她知道孩子的事了,那天冯依到医院,把一切都说了。”痛苦,全身无力,禇昑恩抚额,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噢,这真不是个好消息。做为兄弟,我只能祝你好运!”轻拍他手,冯思成笑,笑意渗出幽冷幽冷的寒。
第5卷 第224章 回来了
公司的事由杨钢打量得很顺,禇昑恩不用废寝忘食的回班。只是此时,他定定望着对面那片雪白的墙,手中的万宝路钢笔被他横着捏紧,似乎稍不留意,就将折断。
他在等……
终于,手机响。
心尖快跳一拍,禇昑拿长臂拿起,果然是冯思成的来电。迫不急待接起,可听到那头的消息,他顿时沉了声音,“什么叫消失?”
上午还瞥到她的影子,怎么下午就不见人 ?'…87book'
越听,禇昑恩越是觉得后患无穷。
冯思成说按他的意思,给冯依打电话约吃晚餐,可电话被另一个同事接起,还说整个下午都没见她。觉得奇怪,冯思成又打她手机,冯依说不想添加他的困扰,所以带着孩子离开。
怎么会这样?
禇昑恩紧了眉梢,整个身子也在位子里绷得硬硬的。
那个冯依,都把上床和孩子的事告诉简浔了,怎么可能是个无欲无求的女人 ?'…87book'
突然之间,禇昑恩感觉咽喉被人狠狠掐住,呼吸不得,就要窒息。就似乎他的命运被它人撑控,且由不得自己挣扎。
紧紧握着电话,有力的骨节凌厉泛白。因为愤怒,因为惶恐,还有一丝被玩弄的屈辱,禇昑恩倏暗双眸,“找到她,无论什么办法,一定把她找出来!”〖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
只是禇昑恩如何也没想到,他这一等,足足等了两个月。
初夏,阳光明丽。
简浔坐在候机厅内,巨大的玻璃帷幕外,金色的光影星星点点洒下来,落在书页上,将洁白的纸张罩上一层绚目光晕。
广播提示飞往b市的航班即将检票。
合上书本,简浔将它装进随身携带的小包。她望了眼检票口,不多会儿已经排成两队人龙。
简浔并不急着挤过去,她摸出手机,给哥哥发去讯息:小怪兽要吃宫爆鸡丁。dear,两小时后见。
关机,简浔站起身,拎起自己的包,与人流一点一点往前移。
b市空气依旧浑浊,没有花的香,没有草的青,天空蒙着一层灰灰的霾。
走出机场,简浔直接坐地铁到哥哥家。
“慢点吃”,桌上,看妹妹狼吞虎咽,简睿欣慰。
太好了,妹妹面色红润,动作也伶俐得很,应该康复了。
“哥,待会儿我要过去,晚上不回来了,别等门。”扒饭粒,简浔含糊不清的对哥哥说。
“还过去?”简睿声音拔尖,“你刚下飞机,至少也休息一夜缓一缓吧。”
摇头,简浔心意已决,“不用缓,我吃完就走。”
有些决定,实在不需要拖下去。
看了眼哥哥空落落的碗,简浔夹了一块鸡肉到哥哥碗里,“哥,你也吃。”
盯着碗里的鸡肉,简睿默默叹气。这个傻妹妹,回去之后,不知又要过怎样虐心的日子。
夜色初降,棕色别墅宛如蒙上一层柔柔的灰纱。站前庭,简浔感叹,不过两个月时间,怎么觉得过了一万年?
他应该不在家吧。
拿出钥匙,简浔开锁进屋。
屋子有股闷闷的阴沉味,简浔看落地窗,窗帘厚厚的遮下来,闭合得一丝缝也没有。
走过去,简浔先是把窗帘撩起,然后推开落地窗,让室内空气流动。
房子还算干净,应该是钟点工的功劳。
简浔上楼,打开卧室的门,摁亮灯。
熟悉的屋子令记忆潮水涌来。
那张华丽的圆床,依旧和她第一次看到时一样,大得让人面红心跳。蓝色的床单垂下来拖到地板上,有些旖旎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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