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得可以!






唐欣容自讨没趣的赶忙闭嘴,快速的跟在他后面,来到一扇房门前。

他为她打开门,“进去吧,床边有一套衣服可以给妳更换。”

“好,谢谢……”她的道谢还未说完,野原管事疾步离开的身影教她又是一阵无奈。

“真有这么臭吗?”她拉了拉衣服,讪讪地走入房间。

室内明亮雅致的摆设令她感到熟悉,因为这里是她被莫名其妙软禁的第一个地方。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开始除去身上的衣服,转身奔进浴室,再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几乎又吓傻了眼。

这个是是什么呀?

整面镜子反射着她的全身,脚踝处又红又肿,头发乱七八糟,甚至还有一片叶子夹在里面,不过令她惊愕的是脖子上的小红晕……

“我的佛祖啊,这……弟子罪孽深重,请您一定要原谅我吧!”

唐欣容欲哭无泪的只想把脖子上的陌生痕迹消除。

她守身如玉了二十五年,居然被人轻意的夺去了吻,更放肆的留下这个叫“吻痕”的东西!

好可怕!她惊慌失措的四处找寻可以刷洗的工具,当时的羞辱感再次袭来,教她一阵发抖。

那是一个陌生人……

她瞪着镜中的自己,双眸不争气的滑出泪水,手中的牙刷朝细嫩的皮肤上使劲的刷,却只愚笨的换来肌肤的痛楚,那红肿却是愈来愈扩大。

一只大手突然将她手中的牙刷夺去,制止了她愚蠢至极的行为。

“妳在干什么?”神谷拢愠色的看着她。

“我……我……哇——你怎么进来的?”她猛地清醒,想起自己一丝不挂,抓起浴巾就往浴帘后躲去,带着余留的泪光,又气又委屈的质问:“你想干什么?你……你怎么可以……你不要碰我!”

瞪着她发抖的身影,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被迫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

“哇!”唐欣容的尖叫被毛巾掩盖了大半。

神谷拢迅速的为她围妥浴巾,眼神却从未离开被她刷出伤口的脖子。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急迫的想挣脱他的箝制。

“你干什么啦!放开我!你们这种人最坏了,把女人当玩物好像习惯了似的,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你不可以碰我。”

“我对保守又笨又不美的女人没兴趣,妳大可以放心。”他重申后慎重的反问:“妳洗澡了吗?”

她瞪着他,“我……有没有洗,关你什么事?”

“看起来是没有。”他从还停留在她头上的叶子判断。

“那你可以出去吧,随……随便闯进有人在的浴室,很没有礼……”她扭扭捏捏的话还未说完,又被一阵风带向浴缸。

神谷拢试了试水温,半强迫的将她压入水中。

唐欣容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他抓起洗发精朝她头上挤了一圈,浇上热水时,她总算明白他的目的。

“你干嘛帮我洗?我自己弄……”

“从刚才到现在,妳已经浪费了四十分钟。”

她抓着已被水渗湿的浴巾,尴尬的看着他,“你……你的理由很奇怪,我洗多久关你什么事?”

“妳要是感冒生病,我会很麻烦!”他拿起莲蓬头调水温。

她瞻战心惊的阻止他奇怪为行径。

“我……我等一下就要走了,再说你怎么会麻烦?你别开我玩笑,我听不懂。”

他气定神闲的正视她道:“在山上的时候,我已给妳机会离开,妳已经放弃了,这位导游!”

她一愣,“我没放弃啊!”

“没有?”他挑眉邪笑,“那妳为什么在这里?”

“那……那是因为……你请……啊,这是你的阴谋!”唐欣容恍然大悟,瞪视神谷拢调侃的笑容,她总算明白自己又被他耍得团团转了。“总之……我等一下就走了,你快点出去啦!”

他文风不动的站在她面前,再次以居高临下之姿看着她。

“唯一的机会妳没有把握,妳只得等我下一次的决定了!我不会限制妳的行动,但若是我没有准许妳离开,妳根本无法真正离开这里,这一点,妳听懂了吗?”

“你真的很奇怪!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连带路也可能带到迷路,你为什么要指定我当什么导游呢?”

她虽然不聪明,倒是明白到他话中的警告。这些天,他确实没有控制她的行动,却有教她无法离开的情形不断发生:这是他的手段,她绝对无从对抗他如此吓人的脑袋。

“妳实在太脏了!”神谷拢嫌恶的瞪着她,打断她的嘀咕,“妳到底要在浴室待多久?”

唐欣容受创的拉着浴巾,低声反驳道:“你以为我想吗?一直批评我脏,我都开始觉得我不干净了。我搞不懂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又何必伤人呢?”

“在妳想通前,妳头上的泡沫……”

眼看着他手中正喷着水的莲蓬头缓缓地朝向她,她紧张的泼起浴缸里的水想阻挡,哗啦一声,只见他浑身湿透的模样同她一般狼狈,令她暂时忘却忧郁,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你也有这么一天……哈……恶人有恶……咕噜……”她的大笑立刻淹没在一阵强袭而来的水注下。

他不客气的帮她洗头,反而令她又羞又急的大呼:“我……自己洗啦!你、你干什么……出去啦!”

“限妳五分钟后出来。”

全身湿淋淋的神谷拢丢下这句话后,随即消失在浴室门口。

直到门关上后,唐欣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环视一阵混乱的浴室,原本紊乱糟糕的心情倒是平静许多,温热的水刺痛了脖子上的伤口,但她已经不若刚才那般激动了,反而是一股暖烘烘的感觉渐渐填进胸口,迅速的安慰她似的。

第五章

终于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唐欣容正想到床边找寻替换的衣服,可是除了上衣和贴身衣裤之外,她边穿上衣边翻找,就是遍寻不着裤子。

正当她感到疑惑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再次吓住她。

“你……你是鬼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她瞪着神谷拢,对他尚未离开的事感到不解。

一身轻便的神谷拢手中抓着一本书,头发半干微乱,却丝毫破坏不了他俊逸外貌及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教她不禁看傻了眼。迎上他冷睨的视线,她一时的迷恋尤似被泼冷水般忽地清醒。

“你站在那里干吗啊?”

这是她要问他的话吧?她不解的瞪着他大刺刺地坐在“她的床上”。

“你……你还没回答我你在这里干嘛?”

“看书。”他拉上棉被,盖住修长的双腿。

“等等……等一下!”她扯住棉被的一角,慌张的说:“看书就看书,你回你房间啊!你还盖被子做什么?”

神谷拢面无表情的挥着手中的书,冷冷地道:“这是我房间。”

“咦?咦?”她被搞胡涂了!

环视四周之后,唐欣容只好当自己记错了房间。

“那……那我的房间呢?这是刀疤先生带我来的耶,怎么会错?”

他似乎懒得解释,指了指房内的另一扇门,以下巴示意她移动脚步自己去瞧瞧。

她满脸疑惑的走过去,那扇开启的门后方,是一个同样大小的房间,只不过它并不是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而是气派的客厅。

“好浪费!”她走进客厅,无形中被豪华的装潢震住,却也不禁犯嘀咕:“只是房间而已,干嘛弄什么客厅?还有厨房?咦……这里也有一间浴室?天啊!”

听着她大惊小怪的呼叫,神谷拢再次对她的孤陋寡闻感到不可思议,亦对她深居简出的生活感到好奇。

“原来这里这么大!咦……这里的东西都有标示价钱耶!哇,这个杯子要三千元?吃人啊!阿弥陀佛,这些钱拿去做公益还差不多……喝!居然还有吧台?真的有酒啊?善哉,酒色不可沾啊……”

“看够了吗?”他对她准备开始“弘扬佛法”的迹象感到头疼,不得不出言制止她继续说话。

唐欣容正蹲在沙发的一角,像是检查细菌般仔细查看,不只皱起鼻子,连眼睛也玻С梢惶跸摺?br />
“这真的是用小牛皮做的?好奢侈的东西!”

“妳从哪里知道的?”

她马上晃动手中的房间简介,以夸张的口吻道:“原来旅馆会把房间内的东西和价钱都写出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说什么小牛皮沙发要价三十万,真是罪过哦!”

神谷拢的青筋微微在额间跳了一下,一把将唐欣容从地面上拉起直往床边带去。

愈靠近床边,唐欣容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堪虑.

“我……我不要!”她忙扣住门边的墙,莫名的恐慌教她的力气突增,因为她的脑袋已冒出许多可怕、龌龊的事了,一边向佛祖忏悔,可许多情色暴力的影像却不断的涌现,教她直发抖。

睨着她额间的冷汗和倔强的神情,他半玻ё叛郏砸坏雷阋远乘廊说哪抗饪醋潘!拔宜倒叶云涿膊谎锏呐嗣挥行巳ぃ ?br />
她顾不得被一再取笑,仰起脸反驳道:“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有句俚语叫什么……没鱼虾也好,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突然……突然那个啊?”

“哪个?”神谷拢眉宇一皱,冷酷的神情显得更吓人。

“就……就那个啊!”她根本说不出口,急得红了脸。

他的耐性仅至于此,用力一扯,她被轻而易举的拉离门边。

也许是神谷拢的力道太大,唐欣容整个人重心不稳的跌入床被之中,她根本来不及尖叫,半张脸旋即被棉被掩住呼吸。

她拉下脸上的棉被,而神谷拢已坐回刚才的位子,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书籍,犹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般。

她依然有些紧张和不安。自从遇上他,她已打破了许多自定的戒律,更别说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了。

“你要……睡这里?”她小心翼翼地提议:“那我去睡……睡沙发好了。”

说着,唐欣容才要起身,神谷拢的手硬生生将她压回原位。

“没这个必要。”他的一手还拿着书,根本不将她反抗的力气当一回事。

“那……那个刀疤先生干嘛把我带来你房间?这是先前我待的那一间吧?”

他嫌恶的看了她一眼,“我没必要为一个不重要的人浪费一个房间。”

她半是抱怨的看着他,“果然是小气鬼!你想折磨我的话,我去睡沙发不正称你的意,你才奇怪吧?”

“妳一定要这么吵吗?”

眼看着他额间的青筋真的冒出来了,唐欣容只好选择其它话题。

“不是啦,这样一起睡……很奇怪……”

“我有说要和妳一起睡吗?”他看着书,淡漠地反问。

她仔细的想了片刻,的确从头到尾他好像都没说。

唐欣容总算安心了大半,却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事情,她半掀棉被,证明的事实令她的脸色一阵发青。

刚才她居然穿着内裤在他面前晃?

神啊!此时此刻,她好想一头撞死算了!

但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想来应该是很习惯了!她随后又想,以他这号黑社会大人物推论,他该是有一堆女朋友吧,而且应该都很漂亮,才会一直批评她的外貌。

思及此,她的心情突然变得低落极了。

有话必吐的唐欣容忍不住瞄了神谷拢一眼,低声问道:“喂!你……你有女朋友吧?所以……你是想确认我睡着不会溜走后再去找她,对吧?”

“妳的想象力很丰富。”

“这是什么回答?我听不懂!”

“妳不需要懂,因为这根本不关妳的事!还有,我不需要对妳确认任何事,妳只需要想好明天要带我去哪里就行了,别忘了妳的本分!”

“好啦、好啦!”她不耐地翻身,背对着他嘀咕道:“老是命令人,不累吗?我只是要从你的嘴巴里要一个离开的机会嘛!我知道啦,算我倒霉嘛!被迫做这种事……”

“唐欣容,闭嘴。”神谷拢微怒的命令教她倏地噤声。

她暗暗睨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眼睛,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心似乎很信赖他不会侵犯她,全然放松之际,她很快的进入梦乡。

也许她是真的累了,均匀的呼吸中并未夹杂着“佛云梦呓”。

一个翻转,习惯性的大字形睡姿全然呈现在神谷拢眼前,他忍不住为此景感到有趣。

以“奇特”来形容唐欣容,似乎是再适合也不过了!她的出现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以三百万捡来一名消遣无聊时光的乐子,算是很值得。

床边的晕黄光线染上了她的眉梢,衣领半敞的肌肤微露,颈间的红肿印在雪白的肌肤格外明显。

那抹红肿令他不由得感到刺眼,逼迫他离开床铺,飞快的走向吧台边,倒了杯酒就口饮尽。

酒精瞬间麻痹了他心底翻腾的怒意,可莫名产生的怒意却令他无从解释。

※※※※

“早啊,拢。”本田高介才刚走入餐厅,意外地看到神谷拢一派优闲的身影。他再确定现在的时间后,难掩好奇的问:“你该不会都没睡吧?现在才六点耶!”

神谷拢阅读着手中的日本报,淡漠的反问:“你呢?”

本田高介伸了伸懒腰,十足没睡醒的模样。

“野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