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去,至少做为朋友来说,他豪爽大气,除了好色了点,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毛病。
却安排了静雅来陪他,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不是不喜 欢'炫。书。网'静雅,只是他早已是个没有爱的能力的人,他所有的爱早在宁馨走得那个夏天也随之走了,不能害别人吧,所以静雅不开口他也不说破,就这样装糊涂好了。
可那天静雅偏偏喝多了,她平时是一个比较害羞的女孩,话不多,尤其是在他面前,他不说话,她其实是不知道说什么的,而且他毕竟比她年长了几岁,总是一眼就能把她看透,很多话她还来不及说,他就会及时的不露痕迹的把它扼杀在中途。
陪他喝了几杯,她已经略有些醉态,还要去倒酒,他拦住了,说:“行了,静雅,你还是先回去吧,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来。”他说的是实话,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总也烟雾缭绕,总也气氛混沌,污浊不堪的空气里又总有丝丝暧昧在萦绕。而静雅基本上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和宁馨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这社会的复杂与浑浊。
然而静雅却不肯走,反而说:“嘉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 欢'炫。书。网'我,可是你不能阻止我喜 欢'炫。书。网'你,对吧。”她有几分微微的醉意,也就接着这几分的醉意说出了心里的话。
他叹了口气,说:“静雅,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再不回去你父母该担心了。”
她甩开了他的手:“我没有喝醉,我说的都是真话,嘉磊,我知道你忘不了馨馨姐,我不会介意的,让我和馨馨姐一起来爱你,好吗?”
“静雅!”他想把她呵斥醒来:“你看你自己有哪一点比别人差了,你有权利也有能力拥有一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爱情,不要再傻了,清醒一点。”
酒吧里灯影人影,嘈杂不堪,当真是花花世界,她却在这花花世界里丢失了自己,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她还能怎样,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干嘛还要把话说得这么好听。
他们之间原就如隔着重重的纱帐一般,她的心,想必他是明了的,却躲得很远,本就是抱了一线的希望,既已挑明,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悄然地退出了酒吧,站在酒吧的门外,那夜黑暗的犹如无底的深渊,她竟是看不清要走的路。
又看到了俞珂,这次绝对不是眼花,她靠在洗手间的门外,脑袋低垂着,其实她是长发,可一出门就喜 欢'炫。书。网'带个短发的发套,乱糟糟的头发,再加上她脸上画着的乱七八糟的闪亮到一塌糊涂的妆容,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她的本来面目。
总觉得有些不对,走过去轻轻地拍了她一下,她抬起头来,何以她的眼神飘忽游离,脸上的表情又似笑非笑的,甚至看不出是愉悦还是痛苦。
他第一个反应是她嗑药了,这个女孩,原以为只是叛逆了一点,没想到是如此糜烂的,年纪轻轻的就自己把自己的生活弄到一团糟,看来还真是个问题少女。
走廊尽头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几个年轻男人说话的声音,她似是被惊醒了,很快抓住了他的手,急切的说:“带我离开这儿!”那手是滚烫的。
不知为什么她慌乱的表情就触动了他,他想也没想,就拥着她沿消防通道离开了酒吧。伸手喊了辆车往回走,她的药劲似是上来了,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摇摆,看得出她尽力在忍着,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多少还是有了些安慰,看来是被人下了药的,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原是不能喝陌生人递过来的饮料或酒的,这丫头一定是着了别人的道。
把她半扶半抱地弄回了家,放到沙发上,他回身关门的瞬间,她竟抓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在自己雪白如玉的手臂上划了一道,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清醒一般,这个小丫头,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勇气,大有敢作敢当之势。
只是那种锥心的疼痛并不能让她完全的清醒,她的意识越来越迷乱,两眼也早已没有了神采,他还在为她包扎伤口,她已开始胡乱的手舞足蹈,滚烫的脸贴着他的身体惹出一片难耐的躁动来。
“俞珂,你醒一醒!”他叫着她的名字,用力想摇醒她,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她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只是叫热,手臂却又缠绕着他,他原是想甩开她离去的,她却又抱住了他,嘴里一直喊着:“不要走,不要走,我一个人很难受···”
她裸露的肌肤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滚烫而又炙热,他竟不能动弹,只闭了眼提醒自己:她现在是不清醒的,不清醒的,要有理智,理智可以战胜一切!然而她是感受不到他内心的狂乱的,柔荑蜿蜒而入,在他身上游走,唇也开始若轻若重地啄在他脖子上,他扭过头去,看到一张迷乱的脸,眼波所及之处一片娇媚。
远处唐静尧端着酒杯远远向他示意了一下,他也举杯笑了笑算是回答。唐静尧是这次宴会的主人,虽然他总喜 欢'炫。书。网'搞一些捧小明星的party,这次却是正儿八经为中睿集团三十周年庆典开的,来的都是地产界的大亨。在中国,做地产的还是最有实力的,大部分的富豪都出自于地产界,虽然这些年经济低靡,但实际上对地产的影响不是很大,这些从他们一张张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的脸上就不难看出。
6。蝴蝶…6。谁捧起如花的脸庞
谁捧起花的脸庞,让岁月美的黯然神伤。
他还是不太习惯与他们周旋,但实际上他们是主办方,他是不可能离开的。他还在陪着几位老总寒暄,唐静雅慌慌张张地用目光找寻着他走了过来。看神情,是找他的。
“失陪一下。”他客气了一下,迎着唐静雅过去,问:“怎么了?”
唐静雅有些欲言又止,目光往入口的方向望去,随着她的目光,他突然就明白了,宁家父母正从大堂门口进来。
“我姨母姨丈也来了,你还是躲一躲吧。”这么多年,宁家父母是不愿意见到他的,纵然他有一千颗一万颗忏悔的心,他们对他总是置之不理,而且宁母只要一看到他,就会忍不住把失去女儿的痛苦全部转嫁在他的身上,不管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下都不能避免。
他是不想躲的,也没有躲的理由,宁馨的确是因为他的疏忽失去生命的,他倒是愿意接受老天给他的任何惩罚。知道他脾气倔,唐静雅只推了他从侧门出去,又说:“你现在外面呆一会,等下我来找你。”
难得的清净,唐家别墅外草坪上的小射灯与这栋建筑内的灯火通明相映成趣,隐隐约约还能听得到室内的音乐与喧哗声,抬头望,是一片璀璨的星空,小时候听人说,人死后便会化成天上的星星,只是不知道哪一颗星星是宁馨化成的,不知道她是不是正在含笑望着他。
正在发呆,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嗨!在干嘛!”
一回头,俞珂竟站在身后,每次见她,她的打扮好像都不同,一件低胸的白色蓬蓬裙让她象个公主一般自内而外散发出一种高贵优雅的美丽来。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自从那天晚上他们在那种暧昧不堪的情景下度过了一夜,直到早上她不闹了,他才冲了个凉水澡睡去,醒来时,她已不知去向。
有时候回到家,他还会恍然地向沙发的方向望一眼,好像她就坐在那里对刚进门的他报以足以令人动容的笑脸,然后继续看她的电视。竟有些不习惯,不习惯客厅太整齐,不习惯茶几上总也干干净净,也会学着她煮了泡面来吃,然后随手弄得乱七八糟,但总没有她在的时候的那种气氛,好像乱也是她的风格之一,学是学不来的。
后来他就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解了,哑然失笑,整(www。87book。com)理了一下房间,发现她留下的东西还真不少,不像是刻意离去的,否则也不可能什么也不带,但又不知道她去了那里,才发现自己原来对她一无所知的,手机号也没有,他记得她是给他打过电话的,但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没有刻意去记,通话记录里也早也翻不到了。原是想问姐姐的,当时犹豫了再犹豫,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后来因为忙,也就渐渐忘记了这件事。
这些年,却还真没有一个人能这样让他牵肠挂肚,他甚至会有一种罪恶感,觉得对不起宁馨,后来就刻意地去忘掉她,每天故意安排了大量的工作给自己,每天都回去的很晚,回到家倒头就睡,还真是起了作用,她已渐渐淡出他的记忆。
只是没想到又在这里遇见她,璀璨的星光下,他竟是露出了笑容来,不知是为她高贵淡雅的晚装里仍掩不住的古灵精怪,还是为自己久已尘封的心骤然如这星空般灿烂。
还是忍不住呵斥了她一句:“这些天上哪儿去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就失踪了,知不知道这样我没法交差。”
她有些委屈,但却是高兴的,只软软地“哦”了一声,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的长发蓬蓬松松地挽住脑后,只垂了几缕在腮边,竟是难得的妩媚与柔美,肩胛的锁骨处又微微露着雪白的肌肤,更显得美了。“这样多好,不要再弄那些乱七八糟的头发了。”他伸手帮她抚了扶额角遮住了眼睛的碎发,笑说。
一切都很自然,以至于从门内往外看的唐静雅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这个人从来就不会笑的,也不是不会,记忆中他的笑容应该是在五年前,那时候宁馨还在他身边,他总是笑的很开,如阳光般灿烂。可自从宁馨走了以后,他就很少笑了,即便有,也是那种程式化的笑容,很礼貌,却没有内容。
她的目光望过去,能看到他的脸,却看不到他的对面是谁,有树影倒映在她的身上,朦朦胧胧中感觉是个女人,她向着他们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宁母在身后叫她:“静雅,你在干什么?”
忙转回身迎向宁母,笑说:“姨妈,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吧,听大哥说这次请来的糕点师傅是从法国回来的,手艺一流,我们去尝尝吧。”
宁母狐疑地随唐静雅向里走,边问了一句:“你见到了珂珂了吗?奇 怪{炫;书;网}了,她刚才还跟着我,怎么才一会的时间就又不知道去哪了。”
珂珂的名字唐静雅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她是宁馨姑妈宁碧莹的女儿,据说是单亲家庭,从小又在国外长大,不是一般的叛逆与刁钻,最近才随着宁碧莹回国来住,宁母就想借此机会让她认识一下上层社会的名流,看来这次要让宁母失望了,这位大小姐又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
俞珂还在撕扯着她漂亮的高跟鞋的鞋带,最后干脆扔了鞋赤脚站在了草坪上,并伸手喊他:“嘉磊哥,快过来,这里很舒服的。”
她提着裙子在草坪里跑来跑去,他就倚在旁边的树干上笑盈盈地看她,这一幕,似曾相识,那天的星空也是如此美丽,看着看着,眼前已全都是宁馨的样子。
他低低地看着她,眉目间如此熟悉的轻笑,魅惑般地,让他忍不住拥着她吻了下去,她起初还睁大了眼睛,渐渐地就陶醉在他温柔的情绪里。
夜,妩媚的夜色正在上演,带着露水的青草气息在空气中慢慢流淌,无需渲染,深蓝的夜幕下一片旖旎风光。
7。蝴蝶…7。记忆的丝线
记忆的丝线就像一种咒语,在每个日升月落将我缠紧我要怎样,剪断丝线
“喜 欢'炫。书。网'我吗?”他低头望着她,鼻尖离她只有几寸的距离,嘴角处轻扯出一丝迷人的魅惑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思念太痛太苦,他已经等待了五年,五年来,除了梦里,他都无法见到她,也许,这也只是梦的延伸。
她是不清醒的,比那夜她抱着他的时候更不清醒,只是觉得他眉间那份淡淡的忧伤牵扯着她的心,仿佛身体里那份天生的救赎本能在作怪,想带着他脱离苦海,不,想和他一起脱离苦海。
第一次他抱着她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虽然他醉了,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一个喝醉的人,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是真实的,他落寞,他悲伤,他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她就突然很想接近他,很想知道关于他的故事。
在那家女装店里,离家出走的她信用卡被停掉了,她知道是母亲在逼她回家,从小到大,她最擅长的就是和她做对,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想起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儿。
她不是不想回家,只是那个家里什么时候都是冷冰冰的,母亲有她自己的世界,她期望她拥抱的时候她不在身边,她流泪的时候她不在身边,她开心的时候她也不在身边,所以她已不再期望,反而是她对她不再有希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