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媳
在外面听到动静的天冬,踢开了房门,直奔过来。
“天冬,少爷他…他突然就…”兰芪战战兢兢地呢喃。
天冬瞥一眼摔在地上的茶杯碎片,然后愤怒质问:“你给少爷喝了什么?”
“我?”兰芪错愕地瞪大双眼,被天冬的话问得懵住了。
天冬心急身边的少爷,没有再搭理兰芪,她用内力封住重要穴位,然后把连宸修背回内室休息。兰芪杵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天冬熟练地照顾着少爷,[87book小说网·www。87book。com]自己身为人妻却束手无策,顿时有些惭愧不已。
当即,老夫人在秋桑等人的搀扶下赶了过来,他们无视兰芪的存在,而是直接走进内室探视连宸修,然而这个时候的少爷却开始昏迷不醒。兰芪心系少爷的安危,也没有想太多。
待连宸修的呼吸顺畅之后,连老夫人才放下心来,这个时候,这个老女人才真正注意到立在一侧面色慌张的关键女子。
老夫人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过去,在接近兰芪的时候,她又稳住脚步,冷厉地质问:“你…你是不是要害我的修儿?”
兰芪吓得面色苍白,一边摇着头,一边摆着手,争辩道:“我…我没有。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哼。”连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吼道:“来人啦。”
“老夫人,有何吩咐?”天冬等人立刻站出来。
“给我把这个女人关在凤台,在事情尚未查明白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将她放出来。”连老夫人眸光中闪过一丝于心不忍,可嘴中仍然啐道:“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接近她。”
“是,老夫人。”
“等一下。”兰芪紧张地伸出手,顽强地辩解道:“我不是犯人,你都说了事情尚未查清,凭什么将我关在凤台,我不要去那里。”
“拖下去。”连老夫人背对着兰芪他们,严厉喝道。天冬和秋桑于是不顾兰芪的张牙舞爪,直接按住她的手臂,将她活生生拖向外面。
“我要申诉,我没有陷害任何人…老夫人,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兰芪的声音越来越远,连老夫人闭上双眼,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春芝忧心忡忡地扶着连老夫人,轻声说道:“老夫人,或许少夫人并不知道什么?”
“不要求情,我不想连你一起罚。”连老夫人闷哼说道。
“是。”春芝低着头,退了下去,不再说情。
***
“进去吧。”秋桑将兰芪拧起来,像是扔小鸡一样,把兰芪扔进了凤台的黑屋里。兰芪爬起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把门锁紧。
“喂,告诉老夫人,我有话要说…”兰芪不死心地敲打木窗,大声地喊道:“告诉老夫人…秋桑,天冬,我要见老夫人…我要见…老夫人…”
兰芪倚靠着墙壁,有气无力地嗫嚅:“我没有…没有害少爷…”
兰芪回想着当时的经过,她从丫环手中接过茶壶之后根本就没有发生异常的事情,可是连少爷怎么会喝了茶之后出了事?不对不对,她也喝过茶水,可是到现在自己不是还健健康康的?应该不是茶水的事情,是另外还有什么隐情才会引起连少爷身体不适。
“砰砰砰…”兰芪执着地敲着木窗,嘶声喊道:“老夫人,老夫人,我也喝过茶,我也喝过…喂…来人啊…来人啊…”
兰芪这边的嗓门一刻都没有停止,而那边的连老夫人已经如坐针毡。房间里只有春芝、秋桑和天冬这几个丫环,她们低着头噤声不语,面色凝重,仿佛在等待着老夫人下达命令。
|TXT小说: 87book|连老夫人屏住呼吸,闭上双眼,耳膜随着兰芪的呼叫声而震动,一声声敲打着老夫人的心,一句句刺中老夫人的痛处。
“老夫人…。”半夏慌慌张张地踏进门,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听说少夫人要陷害少爷,可是下人们怎么盛传,她始终不会相信;于是她冒着险跑来临风阁,看到老夫人正端坐在堂中,半夏跪着含泪祈求:“老夫人,少夫人不会陷害少爷的,老夫人,您明察啊…”
|小|阿四哆哆嗦嗦地跪在门外,手里捧着尚未绣好的刺绣锦布,噙着泪说道:“老夫人,这是少夫人刚刚才学会的刺绣,她说…她说…她要绣香囊给少爷…少夫人是喜欢少爷的啊…又怎么会害少爷…呜呜…阿四恳求老夫人放过少夫人吧…”
|说|“你们反了不是?”秋桑狂怒地冲上去,将阿四手中的绣包扔在地上,骂道:“全都下去,这里根本就没你们的事。”
|网|半夏和阿四都预感到死亡的气息,如果她们这次要是就这么离开,势必再也见不到少夫人了,于是他们哭得更大声,阿四爬着进门,哀求道:“老夫人…老夫人…少夫人真的没有陷害少爷…”
老夫人站起来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闭嘴;她瞥见躺在地上的绣包,径直走去,然后蹲下,亲自拾了起来,盯着绣成奇形怪状的荷包,幽然叹说:“每一个孩子,我都舍不得…可是…”
“老夫人…”警觉的秋桑巧妙地喊了一声,抑制了连老夫人的不由自主。
老夫人看了一眼身边的秋桑,然后重新站起来,恢复冷漠的面色,说道:“你们全都退下,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如果再在这里吵吵闹闹,哼,那就一起关在凤台;既然你们主仆一条心,那就一起收押。”
“好。”半夏和阿四异口同声地说道:“恳请老夫人将奴婢们关押在凤台。”
连老夫人震惊地瞪着他们,一时间还没缓过神。
正文 第六十章 神秘人的骚扰
第六十章 神秘人的骚扰
喊了大半夜,一点效果也没有,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也懒得从这里经过。兰芪收住嗓门,干咳几声,缓了缓气,只好先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折磨这么久,她只感到浑身酸痛,口干舌燥,开始有点犯晕,莫非那茶水真的有问题?寻思之下,兰芪不由得担忧起来。毕竟她只能确保茶水在经过自己手的时候是没有问题的,至于那个丫环…对了,如果这么算起来,那个丫环也可疑,为什么老夫人不把丫环收押,却偏偏将自己狠心地扔在这个寒冷的凤台黑屋里,真是个偏心的老古董。唉,好不容易在连府站稳脚跟,仿佛与老夫人和少爷的关系也处理得不错,谁知道出了这档子麻烦事情,如今看来,她申辩的机会都微乎其微。
黑屋四周密封,却仍然有凉风吹进来,并且悬挂在中间的烛台奄奄一息的阵势应该是熬不了多久了;虽然她有过被关起来的经验,可上一次身边还有个活人,今晚上这日子该怎么熬啊,等到烛火耗尽的时候,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瞎晃悠,她岂不是很危险?
连老夫人不想与半夏和阿四纠缠,刚转身之际,春芝便从内室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在老夫人耳边嘀咕几句后,当即老夫人变了脸色,赶忙随着春芝先走了进去。
床头燃烧着的烛火把躺在床上的男人照得越发红润,但这并不是气色好的表现;男人的脸颊上逐渐褪去之前的苍白,特别是左脸颊上越发火红。连老夫人见此情形,伸出手触摸着少爷的左脸,着急地说道:“修儿,你醒醒,你醒醒啊…”
“老夫人,少爷的气息更加虚弱了,该怎么办?”春芝忧心忡忡地说。
“你们赶快把守门边,我来抑制住他体内的毒素。”说着,连老夫人跳上床榻,将少爷连宸修扶了起来。
秋桑和天冬立刻守在门口处,将半夏和阿四赶出门,以免事情败露。
“唉…”兰芪眯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微弱的烛火,喃喃自语地说:“上次还有人送饭送水,怎么这一次全都免了?待遇真是越来越差。”
她的肚子一直都在闹腾自己,本来尚存着要对付老夫人的力气,现在被自己给折腾得所剩无几了,到时候老夫人过来,她自个都没力气为自己申辩。她不敢随便睡着,这里阴风阵阵,很容易着凉,况且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安不下心来,怕是睡着了,也是噩梦。
“喂…”昏昏入睡的时候,兰芪方觉有人叫唤自己,那人的手力不小,推着她的肩膀,还带着刺痛的感觉。
兰芪抿了抿嘴,干涸的嘴唇有点裂开,她的喉咙发出一丝轻微的响声,眼眸慢慢睁开,只见有人进了屋子。
兰芪立刻给自己充了电,努力爬起来,扶着墙壁,回头一望;这一看,把她吓的直哆嗦,又是那神秘的面具男。
男人瞪着她的一举一动,也不打算过来扶一把,当然,兰芪并不希望他走近自己帮她一把,反而她自己悄悄移动步子,尽量与身前的面具男拉开距离。
“你还好吧?”虽然是一句关心人的问话,可从男人口中飘出来却令兰芪浑身不自在。
她点了点头,蹙着眉问道:“你…你怎么来这里?这里是关押人的地方。”
“我知道。”面具男转动眼珠子,瞥了一眼悬挂着的烛台,又说:“我特意救你出去。”
兰芪惊诧地眨了眨眼,转念一想:自己一直都搞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况且如果他是老夫人派来的试探自己的人,那怎么办?到时候更说不清楚了。
于是,兰芪干笑着说:“多谢你的好意了,但是等一下老夫人会来审讯我,不用你救了,我没做过我怕什么。”
“连老夫人不会让你活着见明天的太阳,天亮之前必须解决。”男人说着,又指着悬挂的烛火,狞笑道:“你现在的生命就好比这盏灯,如果它灭了,那么你也香消玉损了。”
“你…你怎么知道?”兰芪大吃一惊地追问,她注视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听到他嘴里的话,不由自主地浑身冒汗。
面具男冷哼一声,又说:“你不是一直在调查之前那六位夫人的死因吗?告诉你,我已经亲眼目睹过六位夫人是如何惨死的,所以,凭我看到的这些经验,你…将会是第七具幽魂。”
“你胡说。”兰芪紧张地争辩:“虽然连老夫人看起来凶狠,但是我知道她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不然…这么大一个宅子,不是凭着刑法或者家规才能管理好的。”
面具男一怔,见兰芪并不因为自己的话而哭闹,于是他又添油加醋地说起来:“其实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那之前的六位夫人一定是死于非命,如果不是老夫人所杀,你认为…谁还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连府上的少夫人 ?'…87book'”
兰芪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男人的话终于起了物理反应,在兰芪身上有了作用,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喜欢看这些女人在自己身边那种束手无策的样子,他更加喜欢这些女人哀求自己的时候,那种楚楚可怜的呻吟;接下来,他只要再吹吹火候,那么眼前这个看似坚强无比的小女人会跟之前那六位夫人一样,跪着祈求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然后任由自己为所欲为,这种痛快比直接杀了她们更加令人兴奋。
“那…”兰芪的心开始不设防地靠向面具男,她支支吾吾地问:“那如果你真的救我出去,你会带我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我便带你去哪儿。”面具男慧黠地笑道:“就是想回你母亲家也可以。”
“不。”兰芪犹犹豫豫地低喃:“我不能害了别人,如果回兰家,老夫人势必会追过去,到时候…”
“那好,你可以随便找一个地方安家落户。”男人诱惑着说。
兰芪又摇了摇头,哭丧着说:“我什么都不会,如何安家落户?”
“我们可以出去之后再谈论这个问题。”男人刚要迈近一步,兰芪突然大喝一声:“等一下。”
面具男定格在原地,瞅着兰芪。
“你为什么要帮我?”兰芪的防备之心又燃烧起来,她严谨地质问:“我记得,我刚开始来连府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要杀我的,现在,你反而要来救我,你究竟安着什么居心?”
兰芪寻思着,又将自己头上的金钗拔下来,对着面具男,冷峻地说道:“还有,你一直潜伏在连府,看着老夫人杀了之前的少夫人也不帮手,为何现在偏偏来救我?哼,我不会那么糊涂,相信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人的话。”
“哈哈哈…”面具男晃悠着脑袋,笑声震耳欲聋。
“你不要笑。”兰芪后怕地倒退,冲着男人又问:“你究竟是谁?为何在连府来无影去无踪?你每次出现都…都让人…不知所措…”
面具男顿时噤声不语,闭上双眼,若有所思。
“砰砰砰…”猛然间,有人在外面敲门,震撼了精神紧绷的兰芪。
“少夫人,少夫人…”是半夏和阿四的声音,兰芪欣喜地扭头回应一声:“半夏,阿四…”
再一回头的时候,面具男又消失无踪了,仿佛刚才她的身前根本就没有另一个,而整个黑魆魆的屋子里始终只有她的呼吸;就在半夏他们打开房门的时候,悬挂在中央的烛火忽然烧尽,灯火熄灭。兰芪倒抽冷气地盯着掉在地上的烛火残渣,也忘了与扑过来的半夏和阿四报平安。
“少夫人,您怎么了?”半夏紧握着兰芪冰冷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