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语
是没能够知道他的下落,总算是一桩憾事。
好在,自己带着展纪和妮儿这两个孩子隐居在这个小山谷的日子过得很快乐。
打量起面前的两个孩子,冷不防出来句。
“小展,小妮儿,你们俩今年多大了?”
这几年明明生活在一起,两人奇怪着凌希的问题,面面相觑,不过还是齐声回答道。
“十三了。”
凌希难得露出慈祥的样子,真的仿如一个和蔼的长者,笑道。
“是吗,又过了七年了,那我今年是六百七十三岁了啊。”
两人纯真笑道。
“是啊。小希真厉害。”
凌希只是露出慈祥和蔼地笑容良久端视着两人,在展纪和妮儿就快忍不住出声的时候,凌希却先说话了。
“你们都这么大了,该时候出谷过自己的生活了。”
两人一怔。
“东西都在屋里,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走吧。走了之后,也就不要再回来了,我要一个人在这里隐居,外面会布下结界,你们进不来的。”
展纪一脸不愿,妮儿的眼角都快出了泪水,可任凭平时虽然常被凌希逗,但只要一撒娇凌希便什么都会答应的两人这次怎么说不愿,怎么求不要,凌希只是摇摇头,不让他们继续留下。
黄昏了,嘴皮子也磨破了,喉咙也说哑了,两个小家伙终于放弃回屋准备收拾。
凌希看着两人落寞离开花田的背影,心里也很不好受。
忽然砖头看着落日残阳,余晖映照着天边,一片火红,甚是美丽,凌希淡然笑道。
“六百七十三年,真是活了好久了呵……”
看着这样的主人,身后的小黑、小灰、小白也很是不忍,只是看着主人近年来开始日渐消淡的魂色,却什么劝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二天,妮儿和展纪不舍地离开了,但是因为赌气凌希的无情没有去和他告别,凌希却躲在暗处目送两人安全地走出山谷。
他们走后,凌希躺在大片的花田里,眼睛眯起跟只'炫'舒'书'服'网'的猫似地看着天空的光晕,手有意无意地拂过身边的三只猫儿。
轻声道。
“我死了后。你们的报恩也算完了吧,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知道吗。”
小黑他们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双明明看起来无比锐利的猫眼,此刻的感觉却漏着宁静和淡淡的悲伤,静静地陪着凌希看着这最后的一片天空。
两人出了谷,其实并没有地方好去,七年未离开过的地方,除了谷里根本没有回去的地方,展纪一个人,没了凌希,过去疼他和妮儿的人一个个都不知道去处,若身边连妮儿都没有了,就真的孤苦伶仃了。
两人小时候虽然打打闹闹,不过感情还是很好的,妮儿也不介意展纪这样黏着她。
或许是妮儿亲身(炫)经(书)历(网)过一次大劫数的关系。虽然两人年纪相仿,展纪还比妮儿大两月出生的,不过两人在一起总是妮儿向是姐姐一点,展纪却始终还脱不了那一点孩子气,远不如妮儿来得沉稳。
之后,两人决定一块回豫贤去看看妮儿许久未见的父亲,再做打算。
一路上,玩过,吃过,听听市井留言,家长里短,也弥补了这七年来不曾入世的那点信息缺乏。
一路上听到的没有一点是自己关心的,既没有故人的消息,也没有好玩的事情,有的只是关于政治时局,或者一些奇人异事的谈论、传颂。
原来这七年里,继承人的事情始终没有定下一个尽头,两你前,称病不曾出府一步的羽王二皇子仁任羽貅鸣重新上朝,并有所建树,也在同时朝堂上下也欢喜不断了,仁任的病愈之后,王的情况也越见好了起来。
之后这两年,二皇子与大皇子的势力始终没个上下,王由于大病初愈仍未痊愈也没有心思管自己几个子女的明争暗斗,便放任至今。
今日一早,展纪和妮儿从住的客栈吃完早餐,继续上路,迎面走来三个大婶,看到两个漂亮的孩子不住多打量了几眼,三人又聚在一块闲话家常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听说吴家那口子呀。”
“哟,听说了,听说了,就和我们住地挨这么近,怎么会不知道呢。”
“听说救人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是道骨仙风的流浪人。”
“咦,你不是住他们家附近吗,怎么没见过那人呐?”
“可不是吗,听说是路过的,突然就进去帮人治了病,然后马上离开了,第二天他们家孩子醒过来又请了大夫来看才知道已经痊愈了。”
“看来是吴家那口子上辈子积的德呀,你说他们家那孩子得的可是绝症啊,说不定真是碰上老天慈悲。”
“不过看他们夫妻两平时做人口碑也很好啊,让他们疼爱的孩子好起来也是应该的。”
“就是啊。”
“对呀,对呀,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三位大婶的声音渐渐远去,展纪和妮儿算是听出了兴致。
“前几天前面那个镇上好像也有类似的事情。不知道那个道骨仙风模样的先生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看着展纪的面脸好奇,妮儿笑道。
“既然是道骨仙风,那一定是个长得很像老道士的老爷爷了。说不定和小希变成老人的时候感觉会很像呢。”
不提还好,一提起凌希,两人的脸上都闪过一丝思念。
知道彼此的心里都有不舍,于是便很有默契不再多做伤感,安慰彼此也是安慰自己。
妮儿先道。
“不想他了。就算我们舍得他,他说不定也不见得舍得我们,说不定没多久就会来找我们回去陪他了。”
展纪笑笑。
“也是。小希最耐不得寂寞了,一个人和小黑他们住在那里一定很闷。”
妮儿看着展纪还是不太能够释怀的表情,不禁有点担心,眼神在街上一扫,希望能看到什么好玩的小玩意来转移一下话题。
便看到一个小糖人的摊贩,还有几个孩子围在那里看着人家现做的。
妮儿一把拉过展纪就把人往那里带,展纪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那堆孩子堆里了,伸手接过妮儿给自己的一个糖人,舔一舔看,咋舌。
“好甜。”
妮儿难得孩子气。
“甜才还吃呢。”
展纪知道自己让妮儿费心了,一扫脸上阴郁,带着妮儿钻出人群,从一个个孩子的身后探出头来,终于又见到了大街。
一抹紫衣从面上拂过,展纪没有看清那人面容,隐约见到她的手上有一个小糖人。
妮儿看着钻出人群后的展纪竟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紫衣女子的背影看,年纪还定是比两人大一点的样子。
“怎么了?”
展纪呆呆道。
“那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妮儿灵机一动,嘴角抽搐,扭过展纪的耳朵。
“小展,你不会是跟小希住久了,被他传染了吧,他以前见到漂亮姑娘就会说和人家似曾相识,你……”
展纪着实冤枉,又有苦说不出,真的好像有点印象,可又完全想不起来。
最后还是又买了两个糖人来讨好妮儿才结束这祸从口出。
203。下卷 君殇成醉…第二章 君殇成醉
到了凌家,见了凌瑞和二夫人,虽然看起来比以前沧桑了许多,不过两人都很健康就是了。
二老看见两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回来样子是又欣慰又带感伤的,但是对于两人不知的事情还是闭口不提的。
原来妮儿的父亲在几年前,常乐因商请人到凌家做客的时候被对方相中厨艺,给带到人都里去了,所以托了二夫人给妮儿带信,回来了便去人都找自己。
第二日上路,多了二老给的大笔盘缠和点心开心走了。
不过,乐极生悲的道理是亘古不变的。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展纪回头看看自己和妮儿走过的漫漫长路,再看看那说话人身后,从这里也实在看不到个尽头,再审视一下两边的茂密树木枝叶。
“这开路栽树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若真是你栽树开路,你……”
展纪有点担心地看着拿着刀都颤颤悠悠的人。
“还抢得动吗。”
本来这抢劫也就凭这勇气和冲劲,现在看面前两个要被自己抢的小孩都比自己镇定,一时,心里没了底,双腿都快哆嗦起来。
“我,我……我,我今年才五十八。”
妮儿同情地看看五十八岁的老汉,侧头向展纪说。
“五十八是抢不到了,不过这么大年纪了总归不容易,还是给写银两算了。”
展纪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老汉,老汉手一抖,也没接,一咬牙。
“老大、老二、老三。”
顿时从稀疏的树丛中奔出三个和老汉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三个男子。
三个人和老汉一样手抖活得不得了,一个拿菜刀,一个持种田铁耙,一个拎榔头,站出来也中气不足。
可是三个人硬是憋着一口气,脸上看起来很是不愿意也矛盾的样子,还是闭着眼睛冲了上来。
妮儿乖乖地退到后面。
展纪爪子一捏,脚一蹑,也往前冲去,大喊。
“小黑教的喵喵拳五式。”
不知道是不是展纪和妮儿听错了,总觉得喵喵拳名字一出,不知道哪里传出了沉重的叹息声。
“哈!喝!哼!”
三声大喊过后,三个中年重心不稳地齐齐倒地。
老汉一看,终于站不稳,两腿一软,瘫坐到了地上,马上一副可怜样朝展纪和妮儿爬了过来,三个中年人跟着老汉跪了一地。
“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实在是家中孙儿的病需要昂贵的药物。眼看就要不行了才会动了歹念,小公子,小小姐,你们行行好,就把你们所有的盘缠都交出来吧。”
抢不行,就求。
展纪看看妮儿,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看着面前哭惨的四人怎么也不忍心直接拂袖而去,讲不定真的有垂危的小孩需要救命,直接走了不就是见死不救了。
妮儿掏掏包袱,里面有离开山谷时,凌希给自己和展纪准备的各式各样的药,对老汉说。
“带我们去看看。我们这里有些挺珍贵的药,兴许能救你的孙子,如果到时候还不行,我们也会帮你们想办法看看。”
抢劫四人一听,感激涕零地为两人引路,离开大路,穿进树丛,往右边走,竟然有个很小很小的小村落。
本来走得就很急了,谁知道刚进了村落就看到有个人跑得更急朝这边走来。
脸上分不清焦急高兴还是担心,嘴里大喊着。
“老爹,你们快回家,刚才突然来了个人说可以治好你加孙子,现在你们家媳妇都守在门外等结果呐。”
四人听了,竟然直接不管展纪和妮儿,把人丢在村落口就直接往家里冲。
展纪和妮儿自然不会轻易离开,在好奇心下,也跟着去人家家门口等着了。
本以为会等好一会,没想到,众人才刚到门口,门便开了下来,刚才来报信的人都一阵惊奇,从那人来为止自己才离开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哪。
老汉一家人来不及看孙儿的救命恩人,先是直接往屋里冲。
展纪和妮儿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出来的人让两人齐齐想起了前些天的讨论过的道骨仙风,但绝对不是外表上的那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泊气质。
一脸云淡风轻的微笑,白衣青衫,青色的腰带上挂着一只呈墨绿色、只有杯身没有杯脚但又有小小装饰性杯柄的夜光杯,那杯柄看上去也就是为了方便串在绳上挂在腰间而加的,但不会破坏夜光杯的整体美感,而且和身上的衣服颜色很配。
垂顺的就快及腰的黑发翩翩在微风中拂起,看额头鬓角处偶尔滑落没有绾进去的发,一看便知道没有仔细梳理,却说不出的慵懒和谐,像一个不问世事的隐没之人。
当那人转身去看屋里的一家团聚,两人才注意到这一身本无可挑剔的打扮的违和感,用来绾发的发钗,松松地将发简单的环起,落下黑发和剩余披肩的发一起垂在后背前胸,看着说不出的闲淡舒适感。
只是用来绾发的这只钗,确实纯净的紫色,是一只紫色的紫藤花钗。
瞧见他朝屋里招招手,便听见一声。
“幺~”
然后一团碧水青色的物体径自飞进了他的怀里,待他转身才看清是一只狐狸,还是曾经见过的玉狐。
那人似乎终于注意到了展纪和妮儿,看了过来,弄得两人一阵不知所措,见他缓缓朝自己走来。
展纪盯着这熟悉却又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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