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木美人






唐欢出奇的冷静,猫在黑暗中眼睛特别发亮。

“如果你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话,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到我这边来坐下,我给你支持的力量度过难关。相信我,相信我能治好你,也相信自己能控制自己的欲念!”巩群翰越讲越专业,随着时间越久,他说得嘴角都起白泡了。

连讲的人都快睡着了,何况是听的人。

唐欢还在吧!她出手了吗?

巩群翰坐得两腿发麻,可见时间已过了好久。

唐欢依然两手空空,这可奇怪了,手不痒了?

“还没相中你最想要的宝贝吗?”巩群翰嘲讽道。

唐欢并未露出疲态,反而胸有成竹一般。难不成她相中目标了?不行!他得阻止她才行,否则他可不成了共犯?他带她到这儿后,是因没听见离开的广播而被迫滞留的。

看着唐欢朝他诱人一笑,电眼美人让人想不亲近也难,想不调戏一下更难,她就是有这种魔力。天啊!别使他为她犯罪,她一定是在催眠他。

巩群翰索性闭上双眼,免得中计。

半晌之后仍无声音,看来唐欢今夜没辙了。

不知过了多久,巩群翰被人推醒了。

什么时候了?金融机构又开始营业了,他居然睡着了!唐欢呢?早已不见了芳踪。而他则是费了好大唇舌警卫才放他走,他真的是不小心被关在里头的。

“真的!以前也发生过,有位老先生还靠喝自己的尿维生。”老是出状况的巩群翰终于可以走了。

因为保险箱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平安无事,除了——

除了巩群翰自己的保险箱内那一本绿色札记。该死的!那可是他最私密的个人隐私,被谁拿走了?

不是唐欢还有谁?真是要命,她拿这个做什么?

他当它是宝,在别人眼中可是一文不值。她一定是故意的,她存心要报复他。好样的!他非亲手逮到她不可。

唐欢埋首坐在长背旋转椅上。

她拿着巩群翰的金笔,在他的绿色札记上胡乱涂鸭着。

像是眉批又像注解,也像是自己的心情写照。她百般无聊地用金笔轻敲着额头,目光朝远方看去,眼神忽明忽暗的。

倏地她盖上绿色札记,放进一个日记盒中。想了想又再度拿出绿色札记环抱在胸前,走到了窗台前。

四周一片静谧,唯一有的声响来自她的心跳,她为何“心跳”?她的葱嫩手指头轻抚着绿色札记上的字迹,是它让她心跳吗?

你是黑夜带来的第一颗星

我是黎明前最后升起的一颗星

在天空各自一方

是你太早

还是我太迟

一夕复一夕

愿将我星换你星

让我知道你的寂寞

和哀愁

唐欢轻轻地念着字句,思绪一下子飞得好远好远,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段时光……

第三章

唐欢在精品店试穿调整型内衣,说实在的,以她傲人的条件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只是她有点闲又有点累,因为她的后头有只跟屁虫,甩也甩不掉。

“紧迫盯人”是巩群翰“没办法中的办法”,连女人家的店他也跟了进去。琳琅满目的各式尺寸女用内衣令他浑身不自在。

被她“陷害”带回家一只女用手表,已经很呕了。如果再被迫带回这些罩杯,他可能从此没脸见人了。他假意看着,其实是在监视她老毛病又发作了没。

试想,如此贴身的内衣,如果是偷来的,良心会安吗?穿得会安稳吗?不掉下来才怪。

可是才过了没几分钟,巩群翰的眼珠就快凸出来了……

唐欢当他是个透明人一般,自顾自地穿着36寸C罩杯走出更衣室。

巩群翰心中啧啧称奇!她真的是天生尤物,何必再“调整”呢?胸前若隐若现的乳沟吸引住巩群翰的目光,他甚至忍不住想向前轻轻揉捏它。他微微脸红地将头别过去,他肯定她是故意的。

她根本是有意挑逗他,试探他的专业道德情操。

心静自然凉,巩群翰猛煽了煽风。唐欢换好衣裳,莲步轻挪地步出了精品店。完了!她又没付账了。巩群翰哀嚎着,他又要替她收拾烂摊子,他才不干。

好在她这回没靠近他,他口袋内没装胸罩。

“先生!”店员叫住他。

“啥事?”巩群翰故作不知。

“你的女朋友请你刷卡!她吩咐我们要包装好,她说你要送给另一个女朋友的。”可恶,她居然如此戏弄他。明知道如今他靠她的谈话咨询费度日。

巩群翰面色铁青地提了一袋女性用品走出来,他送谁啊!

唐欢坐在乳白色的跑车上,优雅迷人地叼着根烟。

“女人抽烟不好看。”巩群翰劝她少抽烟不是基于他的医生本能,只是一种纯粹大男人的心态。

姿态撩人的她放肆地朝巩群翰吐了个烟圈。

“你别捉弄我——”他愤而将袋子扔进车内。

“巩医师,你太紧张了。你是不是常感到焦虑不安,寂寞难耐,生活空虚呢?你很想找人谈话,对象是谁并不重要,只要能一吐为快。你害怕独处,你需要刺激……”唐欢频送秋波,姿态迷人,巩群翰仍觉心猿意马。

明明是病人,却反过来把巩群翰当成了被辅导的对象。搞什么鬼!

偏偏……他又不能对她说什么……

“我说中了吗?心理医师也需要被辅导的!”唐欢噘起了嘴来,两片如含苞待放的唇蕾,在他眼前放肆地挑逗,双眼却又无辜而纯情……

“我受不了了——”巩群翰大喝一声。别用这种眼神看他,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这里可是大街上那!他居然一再地被女人当众调戏!

他一个箭步跳上车去,推开唐欢,换成他驾车,猛踩油门扬长而去。

呼啸而过的风声、车声,他全都视而不见。

他只听到他内心渴望的声音,他要女人,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眼前就有一个,而且是个最适合的人选電子書網WWW·UMDTXT·COM。他一颗心全被欲望给遮盖住,他疯狂地想要得到唐欢。

他把车开到汽车旅馆,一把将她抱入房内,重重地把她扔在床上。他毁了!他真的毁了,他毁在这个木美人手里!

她错在太美丽了,玉体横陈的她教人心神荡漾。什么职业情操全抛到一边去,先温存一番再说。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一如在他先前的梦境之中。

“等一下!我想换上新内衣——”她在这个节骨眼开口了。

“何必呢?反正都是要脱下来的。”巩群翰对着她的耳垂吹气,他可是个调情高手。

“我想——我想穿给你看……”唐欢娇羞地闪躲着。

“好吧!”巩群翰对女人还有基本尊重。

由于袋子在车上没拿进来,唐欢整了整衣衫出门去拿。巩群翰即刻冲进浴室刷牙、漱口、冲澡,一切动作在三分钟内完成,还喷了古龙水,他兴奋地躺在床上,不到半年,他已经快破功了。

算了!反正他不说江凯也不知道——

忽然“砰”的一声门开了,巩群翰赤身露体,张开手准备拥抱。一个身材臃肿肥胖的女人穿着小了好几号的蕾丝内衣,就这样半遮半掩地走了进来,群翰吓得倒退了几步。

“你……你是谁?”群翰马上弹了开来跳进被单内。

“你不是要女人吗?反正只是解渴的,是谁都一样。”这个女人又胖又丑,脸上的妆像个大花脸。

他认得这件内衣,那是唐欢挑中的。

而这个丑陋的胖女人,再仔细一看,不正是旅馆女侍吗?妈妈咪啊!巩群翰连滚带爬地想找回他的衣裳。

完了!不见了!这个唐欢这次偷光了他的衣裳。

“钱付过了啦!不过看你长得这么俊,倒贴你我都愿意。”欧巴桑已经贴了上来,巩群翰急忙裹着被单夺门而出。

天啊!他如何见人,他在旅馆门口躲躲闪闪,神情狼狈至极。

“叭——”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唐欢,这个该死的女人又丑了他一次。

他疯狂地向前冲去,可是她竟不停车又往前开,他只好拚命地追着车跑。

“唐欢!给我停车——”他大吼。

唐欢没停,只是放慢了速度。可是他仍追不上。

“把衣服还给我——”他气急败坏地大喊。

一件BVD从车窗里飞了出来……一件三角内裤。他也顾不得了,拾起这件红色BVD在被单内穿好。这次扔掉被单,以跑百米的速度往前冲,非追上她不可。

长裤、内衣、衬衫,一件件从天而降……

“唐欢,你这个变态女人——”巩群翰跑不动了,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捡回一件件衣裳,还好这次她手下留情,皮夹仍在,足以付“公车钱”坐回家。

“挫败!天大的挫败,我不干了——”巩群翰决定狠下心肠放弃了。

“院长!我要回医院上班。”

“群翰!你太激动了。”院长立即安抚他。

“唐欢根本不是病人,她是妖精、是魔鬼……”他愤愤不平地大吼。

“她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孙女——”院长还想搬出人情。

“院长,您还是另请高明吧!”群翰仍一口回绝。

“唐欢除了有‘不良习惯’外,她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不是吗?她是我老友收养的孙女,收养的孩子性情难免古怪了些,再加上我老友的耳濡目染——”

“你老友是……”群翰这下好奇了。

“人称她‘千手观音’,这外号可名不虚传。”院长和这“千手观音”之间似乎过从甚密。如今老友临终托孤,所以院长才找上他。群翰已经整理出眉目了!

“人之将死,总希望下一代别步上后尘。”院长感叹!

歹竹怎能出好笋,这是必然的现象。

“不行!我还是要辞。”巩群翰斗不过她,于公于私皆是如此。

“群翰,你一向不怕麻烦的,莫非……”院长揣测。

“没有,没那回事!”巩群翰赶紧连声否认。

两人沉默片刻,都没有说破。本来嘛!男医师和女病人之间如果有暧昧关系,如何能让别的病人信服呢?何况唐欢吸引他的只是她的外貌……

真的只是这样吗?至少目前是如此。

“群翰!你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再试试看吗?”院长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巩群翰意志逐渐动摇了。

院长一直待他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年纪又大了。

“好吧!”他勉为其难地继续做下去,绝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巩群翰得重新拟定咨询方针,她太不按牌理出牌了。他的金笔不见了仍找不回来,绿色札记被偷了也没下落。这个唐欢又一问三不知地装无辜,哪天该换他去她家翻箱倒柜找了。

这两样东西对他都很重要,而且他不是原始主人。

非找到不可,一定还在唐欢那。他私下暗自盘算着。

唐家

女佣又泡了杯卡布其诺咖啡给巩群翰,他嗜喝这种口味。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他的咖啡已经喝完了。

又到了咨询时间,立竿要见影,但至今却仍无成效。

“我一直在想,我们之前是否见过?”唐欢又扯开话题。

“是见过,你是桃色礼盒中的脱衣舞娘,扒光了一室男人。你也是橘衣女郎,硬是栽赃给我。你也是把书当垃圾丢弃的木美人,我们之前见过三次面了。”巩群翰记得一清二楚,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是吗?”唐欢的口吻中有着失望,但是他并未看出。

“我的金笔和绿色札记什么时候才还我?对了,还有我的星辰表……别告诉我你听不懂国语,用英文讲我也行。”他一一细数她的罪状。

“那金笔和札记是你的吗?”唐欢淡淡地问。

她喝的是一杯冰镇爱玉,冰凉可口。今天她的卷发全垂到左肩,右耳环露了出来,是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坠子。

她身子半向前倾,乳沟明显地展现出来。巩群翰强作镇定,一手拿起杯子猛喝。奇了!他咖啡不是才喝完?再仔细一看,他用的竟是唐欢的杯子,上头还有着口红印。

唐欢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惹得他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她缓缓拿出他的星辰表来,是他的没错。

“回答我的问题就还给你——”她微笑地晃着手表。“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不是!那金笔和札记原始的主人不是我!”巩群翰从实道来。那是别人的,一个女孩子“送”给他的。

唐欢听着,她的眼神闪烁着,散发不为人知的光芒。

“既然不是你的,不如送给我吧!手表还你——我一向没这种习惯,到手的东西还物归原主,今儿个是破例了。”唐欢将手表放在茶几上,推向巩群翰。

巩群翰没有接受协议,这根本就不合理。

“我不能接受!”他断然地说,没有收下表。即便那原本就是他的。他不会为了拿回手表放弃金笔和札记。

“那金笔年代久远,已经不值钱了!札记的纸页也泛黄了,留着有何用?”唐欢感叹地道来,言谈中不胜唏嘘。

“不管它们变成怎样,对我而言都是很珍贵的。”巩群翰站起身来,他绝不妥协,别对他使出美人计来。唐欢也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