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迷途
他笑的毫无章法,让我心里不觉躁动起来。
“别小瞧我!我不是带你来了吗?我成功了,这你总不能否认吧!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主持正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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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办?”盯着一头爆炸玉米烫的阎王,我怯生生的说。
我还清晰地记得,半小时前,我跨出电梯,双腿发软的死拽着李岑格的场面。那时怕的要死的感觉突然和面前的景色一对比,简直巨雷。
电脑的荧光亮的让他的一头杂毛更显凌乱,他根本就是一个网瘾少年嘛……
“这得问总管。”
他掰了掰脖子,伸了个懒腰旋即又埋进了网络里。
我回头看看李岑格,他进了门就一直一言不发,还夸下海口要主持什么公道,看来只是来观光的。我瞪着他,他却只是哂笑,拉了拉额前的头发,开口道:“果然,你这阎王也真是窝囊!”
网瘾少年不为所动,而李岑格更是得寸进尺的嘲讽着:“唉……这世袭制真的好啊……阎王的位子,就算没什么本事也可以坐,还有人来总管,清闲啊清闲!”
阎王没又啃声,我却早已冷汗连连,担心李岑格再做出些出格的事儿。果然,他见阎王不理他,突然一拍桌子,大声道:“那,快来个管事的啊!”
“李家小道何以放肆!”
一个带着高帽的高大男子从偏门走了出来,他穿着古装,活像古代司仪。那高个总管直接忽略痞子阎王,居高临下的瞪着我们,我有些瑟缩,移到了李岑格的身后。
“你就的魖疲В俊?br />
我见他怒眉一挑,显然被李岑格说中,
“哼!你一定也听见了吧,你们地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总管,你不可能不知道。说吧,反正受害者也在这儿,到底是这么回事!”
“你说——你穿越了?”那高大的男子看向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连看都不敢看他。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简历。”
李岑格把我推上前,那总管摸出一掌上电脑,俯下身子,让我把手放在荧幕上,像是在套取指纹,黑线——地府也来这一套?我收回手,用余光瞧见他仔细的看着荧幕,似乎已经调出了我的简历。
高个总管眉头一皱,寻思了一会儿,正要开口,电话却响了起来。
我和李岑格纳闷看着高个总管掏出手机,高声说道:“喂……”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高个总管就俯首帖耳的抱着手机去了隔间。唉……不是太太就是领导。
我又看了看那网瘾阎王,他现在整个人都钻进了电脑,全不见生气。
没有实权,没有理想,没有思维!
高个总管再次出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竟有些匪夷。
我们站了起来,他也走下阶梯,还没等我们开口,他却很是正经的说道:“刚才查过,你命理本该如此,与鄙府没有干系。”
“放屁!”
“荒唐!”
几乎是同时,李岑格和阎王分别爆出一句。
高个总管也惊异于痞子阎王的言语,刻意咳嗽了两声。
“你蒙谁了你!灵魂交换也能算是履历?告诉你!别以为随便糊弄糊弄我们就能了事,天大的事儿也抵不过人命!今天你不解决好,我是桶上了天也是要换了说法的!”李岑格撂狠话的功夫让人佩服,同样,也让人胆战心惊。
“生死薄上早已写明,这是天机,本不可泄露,基于你们李家世代为沟通三界做出的努力,我才破例告知一二,权限范围,已无特例!”
“为什么是我呢?那该怎么做我才可以不再穿越?”
确定了高个总管敷衍的烂借口后面肯定藏有秘密,我赶忙上前询问道。
“无可奉告。请回吧!”
说着,他一挥手,突然黑云压顶,狂风大作,我一下就被吹离了总管,吹过了李岑格的身边,吹向了黑暗,最后看到网瘾阎王也离开了他的精神家园,站起身来看向我。
昏暗中,只看见手踝处的白绳闪着亮光,我便拼命抓紧那一抹明亮和温暖。
……
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回来了,是在后亭。我的手里还攥着那根白绳,另一头仍然系在李岑格的手上。而他却依然趴在石桌上,纹丝不动。
我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轻摇着他。
快十点了,安乐园就熄灯了,熄灯前,义工长照惯例是要全院检查一遍的,如果他还不起来,我们就真的完蛋了。
——2008。06。15——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挽救ˇ 最新更新:2009…08…18 11:51:10
嗒嗒嗒……一阵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声惊起了我一身冷汗,是义工长。
我手足无措,赶紧解开腰间的白绳,抓过李岑格就往背上捞,都说死人比醉鬼好搬运,第一次背死尸的我竟然也能深切的体会到。
我背着他出了庭子,眼看那嗒嗒声越来越近,我便更玩命的往花台后面跑,希望能藏下我们,可脚下不稳,顺势倒在了花台后面,而背上的“死尸”也毫不怜香惜玉的压了下来,亏我还在触地时手先硬撑着。
我往前爬了爬,让李岑格的脚完全进入到花台的掩护范围。提了提嗓子眼,透过花台的空隙,那嗒嗒声已经出现在了长廊的尽头,那熟悉的人影举着手电,来回晃荡。
“牧里?”义工长试着叫我,又自言自语道:“真走了,怎么没看见出去了?”
提心调胆的看着那人影不停的前进,但走到长廊一半的地方时,她却调转了身子,往回走去。这里是安乐园最里的院子,检查了这里也就等于全部检查完了。
我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泄了,五体投地的贴在地上。
过了片刻,我试着推身后的“死尸”,他更纹丝不动了,唉……刚刚的蛮力上哪儿去了呢?我拨开他搭在我肩上的双手,试着转身,一边转一边往后挪,想把他掀翻过去。
正在此时,身后的“死尸”突然一沉痉挛,吓的我趁着空挡成功转身,正要抽出身来,那“死尸”却又压下身来,直接与我面对面。
我抵着他的脑袋,身子使劲往后挪。
真是奇 怪{炫;书;网},他怎么还不醒了?我又检查了一下,系于手上的白绳并没有受损。难道他真的被我落下了?想着想着,一股负罪感悄悄升起,动作也慢了许多。
“你不会有事吧……”我抬高李岑格的脑袋,望着他的脸,小声说道:“快醒醒……千万别出事儿呀!”
“呃……”李岑格竟然皱了皱眉,我脸一红,赶紧放开他的脑袋,嗡的一声,那脑袋便直接掉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唇角抽动,满头黑线,你到底醒不醒啊!
唉……我不该害他的,他醒不了,我要怎么对他家人解释呢?心里一酸,泪就涌了出来。
“哭丧啊?我还没死了。”
突然跳出的话语吓的我连喘了好几口气,那小腹上的脑袋也慢慢的抬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我,我好怕啊……”
“不用担心,我命大。”
李岑格撑起身子,甩甩脑袋,总算有些清醒了。
收拾好家伙,我们一阵小跑回到了李岑格的车上,发动引擎,车慢慢地动了起来。看见他已恢复大半,我便急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总管不是赶我们走了吗?怎么你——”
“魖疲Ц系氖悄悖窍氚盐伊粼谙旅妗:簦≌嫦瞻 彼叵挛业幕埃绦档溃骸罢饫锩嬉欢ㄓ幸跄保谷涣馗娜硕枷袷且髯攀裁矗峭ǖ缁翱隙ㄓ絮桴危 ?br />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嗓子眼像被啥卡住了一样,嚯嚯的吐着气。
不会吧……我向来是乐善好施,也不可能跟那位大人物结下梁子,为什么偏偏就是我呢?我叹了口气,整个身子都瘫在了座位上。
“没事儿的,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爷爷。”他踩下油门,车子飞驰。
脑袋里思绪翻飞,绞着头硬生生的疼。
三天,就这再普通不过的三天,竟然被一个梦搅乱了生活,搅乱了命运。
我坐直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爷爷会帮我吗?”
“不知道,总得碰碰运气吧!”
“你之前为什么要装成那样,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八字上说我锋芒太露,容易招灾引祸,家里人就让我收敛一些。切……爱谁谁去,忍了那么多年,早腻了!”
“你不喜 欢'炫。书。网'帅哥?”
“喜 欢'炫。书。网'啊,干嘛那样问。”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好歹我也算一小帅!”
“每次见面都觉得你怪怪的,就根本没忘哪方面考虑。不过现在看来,我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哎……亏我还特意接近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可是清楚自己的斤两,一见钟情什么的搁在我身上都不靠谱,现在又遇上了这破事儿,万念俱灰咯!”
“干嘛那么悲观?你这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你不是说——”
“骗你的呗!要不你能让我带你下去?”
“大骗子!”我哼了一声就瞧向窗外。
说话间,汽车就已经驶进了近郊的别墅区,路旁的复古路灯闪着金色的光。他将车开进车库,邀我进了他家别墅。独栋的别墅,面朝着湖,背靠着岩,四面绿茵成片,松柏巍然,人居环境是相当的舒适。
房间很黑,李岑格却无心开灯,我们摸索着上了二楼,只看见二楼正中的房间里露出些微光,竟然是莹莹的烛火。
“祖上规定,入夜后家里只能用明火照明,所以电灯只是个摆设。”
李岑格一边解释,一边领我进了屋。
屋里檀香四溢,火苗被熏香包裹着,烧不出架势,只得唯唯诺诺的冒冒火星。
正中床榻上盘腿坐着一位老者,老者身着盘扣青衫,白发长髯,打坐静气,闭目调神,一派祥和之气。
“爷爷,她——”
老者仍闭着眼,语气平缓:“你去了纠纶宫?”
“是的,您算到了?”李岑格顿了顿,又道:“但是您老一定算不出魖疲У乃魉 ?br />
老者有些好奇,微睁了眼问道:“如何?”
“他想强留我在下面,这是蓄意谋杀!”
老者霍得睁开眼,怒气肆意:“胡闹!我老李家的人他也敢下手。”
“我看这不是他的意思,他没这个胆儿,他上面一定有人!”
老者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用满是好奇的眼光看了看我,我马上意识到我的失礼,忙颔首问候道:“李大爷好,我叫牧里。”
“爷爷,您就帮帮她吧!”
那老者看我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说来听听。”
“说是在关口打盹,就溯了古,白天照样过,睡着了就穿,身体还在置换,您老说这玄不玄乎?”
纵使是我个人的小小悲剧,他李岑格也总结的太精干了吧!我坐在李岑格身边,真想插话进去大侃自己的不幸。
他随即又分析道:“被人拖下去也就一次了结,犯不着一来二去的挣麻烦,我猜肯定是着了个大茬儿,嘶——惊天的大阴谋啊!”
“不是说在置换么?”
“对!置换什么的我倒不懂,但那肯定需要时间,所以才会穿越的那么频繁。”
我也听出些眉目了,便急我所急的问道:“那怎么才能不再穿越呢?”
“有个大牵连,你必须找到!”老者看向我,说道。
李岑格也强调着:“这可是关键!你再仔细想想,那女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边想边摇头:“不是一个姓,样貌差距也大,上有高堂,下有子弟,她还刚嫁了人,和我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爷爷,我知道您老一定有法子。听了那么多,就试试看嘛!”
“你个忤逆儿哟!”老者抖抖袖子,叹了口气。
我忙小心翼翼的恳求道:“大爷,您救救我吧!我知道这事儿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