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之有我陪伴
我也感受到了,来自你的,冷若冰霜的目光,虽然只有一瞬。
“后备同学,你不要紧吧?”樱木慌忙起身,挠着后脑勺讪笑。
“混蛋!这算什么态度!”“你这混蛋!”翔阳其他队员怒气冲冲。
“别这样,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藤真温和地说,丝毫不以为意。
你走过去,一把推开樱木,骂他一句“白痴”;似乎想伸手拉藤真起来,但最终还是没有。
趁着你迟疑的工夫,藤真自己起身,露出了一个骄傲的笑容。
我,你,他,现在的情形,真比偶像剧里的情节还复杂。
樱木被判故意犯规;藤真获罚两球,全部投进。
“他的投球时间比一般人早……似乎未跳至最高点便已投射,很难估计……而且,他还是用左手的……”彩子姐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藤真藤真最出色!”“藤真藤真最出色!”
听到翔阳观众的热情呼声,我心里微微地安慰,可是,我毕竟不像当初的宫崎那样决绝,翔阳再度夺回优势,我又开始为湘北担心了。
藤真做出投球动作以假乱真,骗过了赤木,趁他跳起的时候把球传给花形,后者没有犹豫大力灌篮,为翔阳再添2分。
现在,翔阳先以藤真的快速切入,瓦解湘北的守阵,再传球给其他四位高大的球员,由他们取分;若那四人被我们盯着,藤真便自己亲自射球。整支球队,在藤真的调配下,使其他的球员得以充分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
安西教练请求暂停,我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担忧。
你们五人回来坐好,一个个都喘着粗气,体力消耗不少。
“各位……”教练推了推眼镜,“还记得比赛前我跟大家说过什么吗?”
“当然记得!”赤木大声应答。
“我们是很强的。”有力的合声宏亮地响彻。
“很好。”教练点点头。
“大家记着!来到这个阶段,去年对手是什么成绩已不重要!不管对手是什么来头,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打倒!”赤木握着拳,振奋球队的士气。
那一边,藤真针锋相对:“别想着要守住目前领先的优势!我们要不断进攻!让湘北的家伙知道翔阳的厉害!”
“流川!樱木!”赤木交待,“你们绝对不能输给7号和8号啊!他们虽然比你们高大,但你们的弹跳力比他们好,可以夺取制空权!”
“花形由我来对付。”赤木最后说。
“大猩猩!”樱木抿了下嘴唇,万千话语,都尽在不言中了。
“大……”你刚吐出这一个字,意识到不对,赶忙改口,“队长!”
你们的眼光中,传递着对彼此的信任和依赖,那是男人特有的表达方式。
那一边,藤真也压低声音,给其余的人布置战术。
……
“藤真健司……”相田一本正经念资料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是翔阳有史以来唯一在一年级时便能打败正选队员的人……他从一年级夏天开始,便以皇牌球员的身份连续几年打入决赛。表面上,他走的路似乎相当平坦……但到目前为止,仍没有尝过胜利的滋味,原因是……藤真过去每次的对手都是他——海南的王者——牧!”
我怔怔地听着,第一次知道藤真的路是这么坎坷而崎岖,他一定吃了许多苦。
“藤真决心在最后一年的夏天把海南打败!他这种决心可不是说笑的!”
我想起那些藤真备赛的日子,无论陪我到多晚,他都要赶回翔阳,训练和模拟赛不但从未耽误,次数反而增加了不少。他是铁了心要以神奈川第一的身份打进全国大赛的!所以……所以如果现在就输了,对他而言,不啻于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良田!”彩子姐把宫城学长叫到身边,“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对手可是县内屈指的首席后卫呀!”她又说,语气极富挑战的意味。
“……”宫城充满自信地一笑,“打倒那家伙以后,我便是顶尖的球员了!”
“Good!”彩子姐做了个“V”的手势,赞赏地微笑。
临上场前,你走到我面前,一言不发地站着。
“你觉得……我们会赢吗?”我喃喃地问,眼睛却并不看你。
“我要赢。”任性的字眼配上生硬的口气,十足的倔强。
我叹了口气,你赢就意味着藤真会输,会失掉一切。
“不想我赢?”很冷很冷的问句,听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不知道。”我很诚实地回答,“真的……不知道。”
每一场比赛都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身边支持你,唯独这一次,我无从选择。
你没说话,头也不回地上场了;我坐了下来,把脸深深埋在手里……
比赛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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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1…7…9 7:29:44 字数:11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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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特别的人,
或许是亲人,在成长的过程中灌注心血;
或许是挚友,在交往的互动里付出真情;
或许是另一半,在依偎的时刻奉献自己;
也或者,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在最黑暗冰冷的人生阶段,
伸出最温暖有力的援助之手。——
翔阳对阵湘北,是我旁观过那么多篮球比赛中最紧张、最漫长、也最折磨人的一场。当然,除了参与双方本身的高水平以外,也因为涉及到了两个对我意义不一般的人。
湘北要求的暂停结束以后,双方都以全新的姿态重返球场。观众席上,翔阳的后备依然声势浩大;樱木军团也不甘示弱,买来大瓶汽水作敲击乐器,十瓶1。25升的可乐,他们毫不犹豫地咕嘟嘟全部喝下,其忠诚支持的心,可见一斑。
“教练,”待他们五人悉数上场以后,我找到安西教练,尽一个队医的责任,“我认为……让三井学长休息一下会比较好,他的体力……”
“对啊,”彩子姐也接口道,“尽管初中时代是光芒万丈的超级巨星,但两年的空白期,再加上对手是强队翔阳……感到疲倦也是很正常的……”
“我先去做热身运动吧。”木暮学长更心急。
“灰原同学,我不会调他回来的。”安西教练缓慢而沉重地说。
“教练……”我望着他,有些不解。
……
“三井,”赤木队长一手搭在他肩上,“我们要分散翔阳的防守力量!大家会不断传球给你,尽管射多些三分球吧!”
“哼……当了队长说话口气也大了呢!”三井学长尽管疲惫已极,仍然不服气地,“赤木,你在命令谁呀?”
“我也要!”樱木从后面抓住赤木的肩膀,像个渴望糖果的小孩子,“你们偏心!我只得了2分,流川却得了14分……很明显是因为你们只把球传给流川而不传给我!”他重重地强调:“传球给我啊!”
“你别妄想自己得分可以高过流川!你还早了十年呐,笨蛋!”赤木回过头来,双手抓住樱木的脸,使劲揉搓,让他清醒一下,“根本没有人对你那些老是射失的射球有期望!与其想这些无所谓的事,倒不如专心抢篮板吧!”
“我们对你的篮板球,倒是有点期望!”赤木很严肃地盯着他。
“一定要抢到啊。”三井也认真地说,大口喘着粗气。
你看了他两秒钟,忽然正色地说:“我倒是很期望你被赶出场去……”
把樱木气得跳脚。
“加油啊,花道!”宫城学长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的抢篮板技术在这场比赛已经一跃成为县内的顶级水平了!”
“县内的顶级……”樱木美美地呆立了两秒钟,忽然充满自信地振臂高呼,“这场比赛我赢定了!”
……
湘北会赢吧?我抱着一大堆喝空的易拉罐去丢掉,一路上反复想着。毕竟自己还是湘北的学生,如果湘北真的就此止步,我心里一定会很难过;虽然藤真为篮球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对赤木、三井学长而言,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夏天……如果藤真能得到MVP,便是对他个人实力最大的认同,那么,即使他会离开,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遗憾……
我正胡思乱想着,迎面走来的一个高挑女警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张英气的面孔,虽然谈不上漂亮迷人,看起来却很'炫'舒'书'服'网':轮廓鲜明,鼻梁很高,嘴唇鲜红丰满。她梳着男孩子一样的短发,整整齐齐;一套深蓝色的警官制服穿在她至少有175公分的身上笔挺有型,看起来大方利落;她一手端着女警的贝雷帽,一手提拎着一个大大的塑胶袋,步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
“小姐,请问一下,”她拦住我,微微一笑,“湘北队的比赛,是在这里吗?”
“是啊。”我有些惊讶,从来不知道湘北有身为警务人员的女球迷。
“谢谢。”她点了一下头;正要走开的时候,被我叫住了:
“等我一下吧,我和你一起进去。我是……湘北的队医。”
“队医吗?”她忽然抬高了声音,一直平静的五官也生动起来,“那么……请问三井寿上场了吗?他左膝的伤彻底好了吗?”
“你是……”听到学长的名字,我更吃惊了。
“算三井君的朋友吧。”她把贝雷帽扣在头上,伸出右手,“我叫铃木桐,请多指教!”
真是一个爽快的女子呢!
我们一起进去的时候,场上的局面并不乐观,三井学长被对方以BoxOne钳制着,为了摆脱对手,不断地走动,体力消耗得很厉害。
如我所料,铃木小姐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因为她衣服暗示的职业,是会让我们这帮高中生肃然起敬的。
三井学长也看到了她,布满汗水的脸上忽然抽搐了一下。
铃木向三井挥了一下手臂,旁若无人地喊:
“三井同学,请你加油!”
全场顿时炸开了锅,很多知道学长“不良”历史的人开始揣测这个女警的到来是否因为三井故态复萌,重蹈覆辙。
“去湘北的坐席吗?”我指了指安西教练那边。
“不用了,我就站在这里,他一眼能看到我。”铃木笑了一下,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你说安西教练也在吗?……那么,比赛结束了,我要去拜访他一下。”
我点点头,走回座位,立刻被彩子姐和幽蓝围住,打听这位气质女孩是何方神圣,就连一向稳重的木暮学长也凑过来一只耳朵。
“是铃木小姐啊。”听完我的叙述,木暮恍悟,“她好像又长高了呢。”
“你认识她?”我们三个异口同声。
“嗯,也不算认识,她其实是……”
一片喝彩打断了他,原来是樱木从花形手中抢到了篮板。
“这场比赛的胜负,掌握在樱木和三井两位同学的手上,他们是关键人物。”安西教练不紧不慢地说,“因为樱木在这场比赛中有超水准的表现,我们才可以跟翔阳展开如此紧凑的拉锯战,他的篮板球让我们重新夺回篮板下的控制权;不过这样,仍不足以使我们胜出,为了得到胜利,便必须借助三井同学的力量,所以,即使他很疲倦……也不可以调他回来。”
“铃木小姐……”安西教练忽然转头问木暮,“是铃木桐小姐没错吧?”
“是的,她,就是当年那个逮捕三井的人。”木暮扶了下眼镜,沉声说到。
——爱情,是勇敢人的游戏。
惟有勇于面对自己内心情感的人,
才有可能真正去拥有它。
有时候,我们不缺情感,不缺缘分,
缺少的,只是亲口说爱的勇气。——
“我从来没想伤害他。”我平静地看着花形,却似乎面对着藤真温润的眼睛,“就因为不愿伤害他,我才不想在心里还有着别人的时候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反复问自己,到底谁才是我唯一的爱?就是这样的自我质疑,反而不断加重了我同时爱着两个人的心理暗示……”
现在,我站在医生的角度分析当初的种种,似乎更超然跳脱;毕竟十余年过去,我已不再是十六岁那个未经世事的女孩了。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目前再蹈覆辙的心理是那么愚蠢可笑:全然被死灰复燃的强迫症状左右,完全没有了自主意识。
真的要把中村变成第二个藤真吗?
此时此刻,心里雪一般的清明透亮,唯一的答案呼之欲出……
花形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你是对感情三心二意的人,现在才知道,你根本是一根筋,而且,是过于一根筋了,反而伤害了别人。”
他摇了摇头,很沉重地说:“是你的执念,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虽然你是无心之失,却仍然难辞其咎。”
我信服地点头,对,就是“执念”二字,陷入其中的我,屡次漠视藤真的真情,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