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奇情
,要好看做什幺。」
曲青责备了他一句:「贤弟,高公子也是好意,你说话就别带刺了。」
君怀麟有点要拍桌大怒,他看得出来,曲青这一路上,似乎对高逸静这个人评价挺高,而且还常常跟他说话聊天,但是只要在曲青看不到的时候,高逸静就会以深情的双眼一直盯着他看,而且最近这种目光变本加厉,君怀麟觉得自己好象被高逸静用眼睛脱下衣服一样的难堪,他不肯跟他说话,高逸静看自己的目光就越不正经。
「我说话带刺?那你为什幺不问他到底用什幺目光在看着我的身体?」
一说出这句话,君怀麟立即满脸通红,随即他飞奔出去,连衣服也不拿,高逸静站了起来,曲青想拦他,他就拿着衣服,跟在君怀麟的身后而去。
君怀麟关上房门,高逸静轻轻敲着门,惹来君怀麟怒吼道:「滚开!你简直要把我逼疯了,你知不知道?」
第二日早上,衣服放在君怀麟的门口,而高逸静则留下一张纸条……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感到不舒服,请你一定要收下这件衣服。
君怀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收下衣服。果然从那一天起,高逸静不但不跟他说话,就连目光也很少瞥到他的身上,君怀麟这才松了一口气。
赶了好多天的路,他们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山西,连一路上很少笑的君怀麟都忍不住嘴角向上弯。他这一笑,整个人容光焕发,已很少看他的高逸静,忍不住一直看着他,像被他的笑容迷晕了头。
君怀麟因为离家乡只有一天的路程,对于高逸静如此注视着他,反而一点也不在意的笑道:「大哥,我表妹只怕已经先到我家里住,到时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高逸静这才知道为什幺君怀麟的心情如此高兴,他一下子脸色暗沉下来,跟君怀麟的容光焕发恰成对比,他低声道:「山西已经到了,我们就此分手吧!」
曲青也感染了君怀麟的快乐心情,回头对着高逸静笑道:「多谢你这一路上的招待。」
「不,不必客气。」他看向君怀麟,似乎希望君怀麟能对他说说话,但是君怀麟的一颗心显然已飞到了家中,全部悬挂在他表妹身上,对他要离去之事,竟然连听也没听到,不,应该算是听到了也没有反应,高逸静脸上有些难堪跟尴尬,他有些难过的道:「那我走了。」
「不送。」冷冷的两个字,就是君怀麟对高逸静的道别。
高逸静难堪地点头,落寞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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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山庄虽然不是山西的大富大贵,但也算是这里的望族。当曲青见到君怀麟的表妹时,不由得愣住,他终于知道为什幺君怀麟对他表妹念念不忘,又为什幺能跟他表妹成亲,君怀麟是这幺的开心。
君怀麟见他看得眼都不眨,取笑道:「大哥,你这种看法不怕眼睛闪到吗?」
曲青这才脸一红,走过去对君怀麟的表妹史艺英道歉道:「弟妹,你果然就像贤弟说的一样美若天仙,害我这个粗人看得眼睛都忘了眨。」
史艺英被他逗得满脸羞红,而君怀麟更是不自在地道:「大哥,还没成亲,你就弟妹、弟妹的叫,岂不是让我们都很不自在?」
曲青大力的拍着君怀麟的背,「贤弟,这个漂亮的媳妇,你若不赶快娶回家,只怕大哥第一个就要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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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青后来才知道,史艺英家的家风不同,若是女儿要外嫁到外地,在成亲之前一个月,要到成亲的人家里去住,叫作带喜,是好兆头的意思。
因为史艺英即将嫁到表哥君怀麟家,当然要在成亲前一个月,到君怀麟的家里去,而史艺英的父母从小看着君怀麟长大,更加放心的给了几个奴婢,陪同史艺英带君怀麟的家里去。
君怀麟的家并不小,一般大户人家有的小桥楼阁,他们一样也不少。现今只有君怀麟一人在家,还有一个哥哥住在外地,但是地方大、人了少,自然需要的就是仆人了,所以史艺英带来的仆人,都被安插在合适的位置上,也算是给人丁稀少的君家带来了一团喜气。
而君怀麟在外奔波了好几个月,尤其在苏州遇到了那个奇怪的疯子高逸静后,整个心情便大大的不舒畅。然而回到家后,能跟自己心爱的人成亲,再加上那个疯子也不再来纠缠,所以回家的第一晚,君怀麟当然是好睡得不得了。
第二天清晨起床,他只觉得自己的房间几净窗明,连房子里的摆设,似乎都被下仆擦拭干净,而且还在他书桌上插了一朵黄菊,他心情本就愉悦,看到这朵黄菊,心情更加的好。
他素来爱花,只是男子爱花,好象有些奇怪,所以他便尽量不去碰花,但今天下仆竟自动在他的桌上,用了个墨色小瓶插着一朵清逸的黄菊,让他早上心情喜悦无比,他最爱的就是墨色花瓶,想不到这个下仆竟然弄了个墨色花瓶插花,改日一定要叫总管好好赏赐这个知心解意的下仆。
「表哥,你醒了吗?」
一听到是自己心爱的人在呼唤,这个美好的早晨更是令人神清气爽,君怀麟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史艺英清丽的脸。她娇嗔道:「表哥,说好了今早要替你洗尘的,我已经煮好了几样菜,可以吃了。」
君怀麟当然笑容满面的应好。
第六章
君怀麟在山庄过了好几日,心情舒爽,每晚要入睡时,仆人已将他的房间打理得有条不紊,早上醒来时,整理房间的仆人,也将他的房间擦得干干净净,还常在花瓶里放一些盛开的花朵。
他要是忽然早上起来想画画,书桌上的绢纸早已铺好,连墨都已细心的磨好;若是他哪一天早起时想要读书,会发现他想读的书已经放在桌上,不必他去寻找;若是他心烦了,想要出去游山玩水,却遇上不好的天气,门口就放着一把伞,天气若好,门口就放着扇,君怀麟从未遇见如此解情解意的下仆,他叫总管一定要赏这个下仆银钱。
总管也对这个下仆赞不绝口:「少爷,不是我在说,这个人刚来,但是他刻苦耐劳,做得比一些老长工还认真,你叫他做什幺,他就做什幺,一点也不嫌苦。」
「他叫什幺名字?」
「他说他姓青,单名一个争字。」
「青争,竟然有人叫这种名字。」君怀麟好笑的说道。
总管也点头道:「我在少爷身边做事,也略懂文墨,看他取这个名字,以为他是个草包,但见他外表堂堂,应该是一时落魄异乡,后来要他写字,才发现这人字写得真好,我想少爷老是嫌服侍你的人不用心,所以就叫他做做看,想不到少爷你这幺满意他,那我得给他加银子了。」
「怎幺,给他银子少吗?」
「也不是,他说他只图个温饱休宿的地方,银子多少不管,我看他相貌长得好,怕他会去勾搭婢女,做事就不用心,所以银子给得特别少,想不到他做事如此认真,自然要替他加钱。」
「好吧,总管,随你办吧!告诉他,我觉得他做得很好就够了。」
「有啊,少爷上次吩咐赏银给他的时候,我对他说少爷夸他做得好,他还一脸开心呢!」总管接下去道:「他长得真俊,就连我是个男的,也觉得他长得过于英俊。会来当下仆,也真是命啊!」
君怀麟不理会总管的话,只当是耳边风,一直到过了好几日后,史艺英与他一同散步时,对他提到:「表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很俊的下仆呢?」
君怀麟皱着眉道:「谁啊!你是说小陈哥吗?」
「不,是一个长得更俊的下仆,我的婢女们都在讨论他呢,」
「是那个英俊的下仆去勾搭你的婢女吗?」
史艺英轻皱着眉,「不是,我那日经过花园时,看到一个很俊的男子正在剪花,他一直盯着我瞧,我看他穿的是下仆的服装,也不知道他是谁,想不到他还问我是不是史小姐呢?」
君怀麟道:「那又怎幺样?」
史艺英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也没什幺,只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
「他有轻薄你吗?」君怀麟有些生气,再也没有任何事比轻薄他表妹更让他生气了。
「没有,只是他充满打量的目光,看起来不太像仆人的目光。后来有一次,我又见到他在挑粪,只不过他停了下来,不是擦汗,也不是休息,就只是站着,我看他有些奇怪,便躲着看他在看些什幺。表哥,你猜他在看什幺?」
君怀麟猜不出来,「一定是看什幺有趣的事,对不对?」
史艺英皱了皱眉头,「表哥,我不知道你算不算是有趣的事。」
「我?」君怀麟不敢置信的比着自己。
史艺英点头,「是啊,你那时在花园的亭里画画,他就站在那里看着你,因为他站的地方是死角,所以你不会发觉有人在看你,我本以为他是在看别的事物,但是你画完一走,他也挑着粪走了。」
「表妹,你想太多了吧!也许他只是在看花园的景色也不一定。」
史艺英道:「表哥,我原先也是这样想,但是你在那儿画了两三个时辰,他就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两三个时辰。有人看景色,可以看个两三个时辰的吗?」
君怀麟闻言吃了一惊,而史艺英还继续说下去:「我看那个人长得这般俊,他的眼神看起来也不像是屈居他人的下仆,而他竟在做些挑粪、剪花的事情,总让人觉得有些怪异,而且让这幺俊的人在家里待着总是不好的,听说婢女们都为了要引起他的注意,险些儿闹出事来,他还没来几日就这样,长久住下去,岂不是更管不住下面的人了。」
君怀麟没有想过这些,他道:「我去叫总管带他来问清楚,表妹,你放心,我会处理的。」
回到厅堂,君怀麟立刻叫总管带着那名仆人来到大厅,那人帽子压得低低的,看不出什幺美丑。
君怀麟有些不耐,只好道:「把头抬高给我看看?」
那人似乎有些犹豫,最后他终于抬起头来,君怀麟本来在喝茶,一看到他的脸,手上握着的茶杯连盖掉落地面,君怀麟想弯身去捡碎片,手指因此而流血,他不敢相信的道:「你……」
高逸静看他流血,便冲了上去,就要帮他止血。
君怀麟甩开他的手,老总管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幺事,只觉得他们之间的情况跟气氛怪怪的。
君怀麟一见老总管疑惑的表情,立刻斥退地道:「你下去,我有事要对他说。」
老总管退下去,君怀麟不顾手上被割伤的伤口,反怒道:「你竟然混进了我家里。青争,原来就是个静字,我竟没想到。」
「我们到我住的地方,或是到你的房里再谈,好吗?在这里怒吼,只怕会被大家听到。」
君怀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这件事要是在君家渲染开来,他就不必做主子。要谈话可以,但他绝不会让高逸静踏进他的房间,他恨怒道:「好,我们到你住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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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静住的地方,是花园最角落那间废弃的柴房,他告诉总管他爱静,所以想住这废弃的柴房。这柴房经由他打理过后,虽然不算雅致,起码也很干净,还有一张床可以躺着。
一合上柴房的门,君怀麟就对高逸静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这个疯子,竟然来我家当下仆,若非我表妹一再对我说你怪怪的,我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发现。」
「我只是想见你,远远的看着你就行了,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痴心温柔的言语,就是高逸静一向对他说话的语气,充满了无限的深情,只是他的深情温柔却让君怀麟感到恶心。
「你还顶嘴,你是苏州高家的三少爷,却在这里当仆人,任何在武林大宴里看过你的人,难道会认不出你吗?到时他们都要怀疑你为何以此身分在这里挑粪、剪花?」
高逸静的确无法回答君怀麟的话,他痛苦地道:「我想见你,自从见了你那一刻起,我便无时无刻不想着你。麟,我控制不了自己!」
一听到他叫他叫得如此亲密,君怀麟难以忍受的怒叫道:「你够了吗?我已经对你说过无数次了,我要你消失在我的眼前,你没听清楚吗?我快要成亲了,更何况我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好,我知晓了。」
高逸静淡淡的说着,忽然走了出去,君怀麟见他如此冷静,感到有些怪异,于是他也出门瞧看,想不到高逸静却拿着剪花的刀,往自己的脸上刺去,流下一道血痕,所幸伤口不深,只流了些血。见他还要再刺,君怀麟吃惊大叫:「你在做什幺?」
「只要我毁了这张英俊的脸,别人就认不出我是高逸静,那我就可以留下来了吧?」
他这清清淡淡的话,加上他流着血的右颊,虽然举动不算狂暴,但内心的坚持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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