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只听单姑婆关切的问:“邬姑娘,你可曾注意到这个山区里的佛庵一共有多少座?”
邬丽珠一听,毫不迟疑的一笑道:“我又不想当尼姑,我注意这些于什么?”
单姑婆虽然碰了一鼻子灰。但却还有话说.继续问:“邬姑娘,你可有其他亲戚的表姐
表妹?”
邬丽珠摇头一笑道:“我既没有表姐也没有表妹?倒真的有一位表哥!”
说罢,不由深情含笑的转首看了一眼走在身畔的许格非!
丁倩文看得芳心一惊,花容立变,不自觉的暗呼道:“莫非邬丽珠真的是许格非的表妹
不成?”
心念方动,蓦见转首看向许格非的邬丽珠,娇靥一变,脱口惊啊,同时惶声问:“许少
侠,你怎么了?”
丁倩文和单姑婆向来都走在许格非身后,这时一听,大吃一惊,急忙趋前察看。
只见许格非俊面苍白,剑眉紧蹙,额角已渗出了汗珠,因而也同时急声问:“可是心口
又痛了?”
许格非已经停止前进,只得点了点头说:“还有些浑身发冷,心口痛得也较方才厉
害……”
单姑婆立即焦急的恨声道:“方才千万不该将白俊峰放走了!”
丁倩文却望着神情同样焦急的邬丽珠,关叨的问:“你说中了白俊峰的这种掌毒,有解
药。”
邬丽珠道:“我也不知道,我想玄令老怪研习这种掌法,一定应该有解救之药?”
单姑婆却迷惑的问:“玄令老怪?你说的这个玄令老怪?可就是白俊峰的师父?”
邬丽珠焦急的颔首道:“就是他,我们要救许少侠,必须尽快去求他!”
话声甫落,许格非已断然道:“不,研习这种歹毒武功的人,必是心狠手辣之辈,我宁
愿毒发身死,也不愿去求他们!”
邬丽珠一听,不由焦急的说:“那我们就快去找我姑姑去吧,她老人家知道老怪底细,
也许有办法医治,可是,许少侠又不能走……”
单姑婆立即道:“不要紧,我背我们少主人去。”
许格非立即摇头道:“不碍事,现在已经好一些了,这一阵过后我仍可以走!”
邬丽珠则焦急的道:“为了争取时间,最好由小妹三人抬着你前去,久了也许不易治
了!”
话未说完,突然由身后传来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丁倩文和单姑婆闻声回头一看,只
见雪花飘飞中,一个银缎劲衣背剑少女,肩披银绒大披风,正飞身向这过急急驰来。
单姑婆是久历江湖的老人,阅人无数,一看银缎劲衣少女,黛眉凤目,凝脂般的皮肤,
根据她的气质,便知是一个端庄娴淑,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打量间,已听焦急的邬丽珠,兴奋的说:“好了,白素贞姊姊来了!”
说话之间,银缎劲衣少女白素贞已到了近前!邬丽珠立即焦急的说:“白姊姊,你来得
正好!”
银缎劲衣少女白素贞早巳看清了许格非等人,这时见问,急忙刹住身势,文静的含笑问:
“丽珠妹妹,有什么事吗?”
邬丽珠神情焦急,急忙介绍道:“这位就是许少侠许格非……”
话未说完,白素贞已愉快的笑着说:“哦?这位就是你时常对我谈起,你们自小已经有
了婚约的表哥,大名鼎鼎的许格非许少侠呀?”
邬丽珠一听,神情既尴尬又不安,只羞得娇靥通红。
许格非阵痛已过,神色渐复正常,但他也懒得解释。
丁倩文和单姑婆,方寸已乱,只想到如何为许格非疗伤,更没有心情去分辩这些。
所幸那位一双凤目一直不停打量着许格非的白素贞姑娘,已看出情形不对,因而关切的
问:“丽珠妹,你表哥怎样了?”
邬丽珠一听,立即焦急懊恼的说:“方才你弟弟在前面拦道,一言不合就和许少侠打起
来了……”
白素贞并不感到紧张,反而一笑道:“丽珠,你一向聪明,怎么能让他们两个碰到一块
呢?我弟弟对你一往情深,他看到你表哥来找你,又是你的未婚夫婿,他怎不会妒火中烧,
大打出手呢?”
邬丽珠的圆润额角早已急出汗来,羞红直达耳后,只急得一跺脚,嗔声道:“白姊姊,
你快不要说了,求你赶快设法救救许少侠吧!”
白素贞依然不慌不急的问:“怎么?我弟弟施展玄煞掌啦?”
邬丽珠立即颔首焦急的说:“大概是吧!少侠只觉得隔不久,就有一阵心口痛!”
白素贞再次刻意的看了一眼垂目不语的许格非,才一笑道:“我看你表哥中毒不深,三
五天内还不会有剧烈变化……”
邬丽珠听得大吃一惊,不由脱口惶声道:“白姊姊,我求求你……”
白素贞一笑道:“丽珠妹,看你吓成这副样子,我现在回去就向我师父要解药,最多一
个时辰,我就亲自为你送去,好不好?”
邬丽珠一听,忙不迭的连声道:“好好,谢谢你白姊姊!”
白素贞再大方的向着许格非、丁倩文,以及单姑婆三人微一颔首,道声回头见,立即展
开轻功,直向深处飞身驰去。
丁倩文和单姑婆木然望着如飞驰去的白素贞,脸上既无表情,也无话说。
因为,她们两人一听说白素贞就是白俊峰的姊姊,心头早巳冷了半截!邬丽珠首先羞涩
不安的说:“都是我不好,今天的后果,实在应该由我负责,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许格非立即道:“错已铸成,悔之无益,还是请邬姑娘尽快带我们去见令姑母吧……”
话未说完,邬丽珠已急忙颔首道:“好,我们快走吧!”
说罢转身,四人急步向前走去。
邬丽珠为了让许格非三人安心,一面前进,一面宽慰的说:“等白素贞一拿解药来,我
们立即给许少侠服下……”
单姑婆立即问:“你那么有把握?”
邬丽珠先是一愣,接着正色道:“她对我很好!”
单姑婆立即问:“比对她弟弟还好?”
如此一问,邬丽珠顿时无话好说了!丁倩文则忧虑的说:“我看那位白姑娘还不知道她
的弟弟已经被震呕血,如果她回去看到白俊峰被伤得那么重,她还会送解药来吗?”
邬丽珠一听,更加没有信心了,但是,她仍希冀的说:“她的为人很好,和她师父,弟
弟,都不一样,而且,私底下也有怨言!”
单姑婆却不解的问:“白俊峰的师父不是叫恒山老人吗?”
丁倩文也不解的问:“你方才怎的又称他为玄令老怪?”
邬丽珠立即道:“这是我姑母告诉我的!”
单姑婆立即问:“这么说,你姑母清楚他的底细了!”
了字方自出口,许格非哟了一声,突然刹住了脚步。
丁倩文、单姑婆,以及邬丽珠三人一见,俱都大吃一惊,不由同时趋前问:“可是又痛
了?”
许格非紧蹙剑眉,咬着牙点了点头。
丁倩文一看,情不自禁的伸手将许格非扶住,同时望着单姑婆,焦急的说:“许弟弟痛
的次数愈来愈多,我们得赶快想个办法才好!”
许格非早巳想到他怀中的后半部秘籍上有一篇运气疗毒法,但他希望到达邬丽珠姑母的
佛庵后,再参研自疗。
现在他发觉痛的程度不但加剧,而且阵痛的时间间隔也愈来愈短,是以忍痛低声道:
“看看附近可有隐蔽风雪的地方……”
话未说完,邬丽珠已抢先道:“我姑母的佛庵已经不远了,喏,那就是!”
丁倩文和单姑婆一看,只见前而斜岭下的覆雪松林中,果然有一段红墙露出。
是以,两人同时对许格非,道:“前面就是佛庵了,我们赶快去吧!”
许格非咬牙蹙眉点了点头,强力支持着向前走去。
丁倩文见许格非已继续前进,也不便继续搀扶。
看看将到林前,而且已能看到朱漆红门的佛庵和墙上的大字阿弥陀佛。
但是许格非竟噢了一声,—头向前面的雪地上栽去。
走在前侧,随时注意的邬丽珠,神色一惊,脱口娇呼,本能的伸臂将许格非抱住。
娇靥通红,芳心狂跳的邬丽珠,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摸触男人的躯体,尤其是许格
非的面颊和肩头,正好紧紧的压在她的酥胸上,迫得她,呼吸几乎有些要窒息!这时一见,
丁倩文和单姑婆扑过来,忙不迭的将许格非,交给她们两人手里。
紧接着,急忙拍了拍胸部,张开小口呼了两口空气,但仍没忘了说:“快,快把许少侠
抬进去!”
但是,头脑突然晕眩的许格非,神智已经清醒过来,立即挥手示意,赶快进去。
丁倩文示意,邬丽珠快些在前引导,即和单姑婆扶着许格非,迳向庵门前走去。
尚未到达门前,呀的一声庵门已经开了。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灰袍小沙尼,一脸兴奋的笑着说:“邬姑娘,小青早已回来了……”
话未说完,突然愣了,想是发现了邬丽珠神情焦急,以及丁倩文和单姑婆扶着的许格非。
邬丽珠一见小沙尼,立即焦急的问:“小月,我姑姑呢?”
小沙尼小月一定神道:“老师太刚刚打坐!”
邬丽珠立即懊恼的说:“怎么这么巧!”
说罢一挥手,继续催促道:“快去把左厢斋室清理出来……”
话未说完,神情紧张的小沙尼已应了一声,转身奔了进去。
进入庵门,单姑婆和丁倩文,无心打量庵中的建筑和形势,随着邬丽珠迳向左厢房似的
斋室前急急走去。
但单姑婆已本能的看到中间一殿,殿中燃着油灯,不知道供的是什么神,寒风中有阵阵
檀香飘出。
左右各有相连的两间厢房。想必就是接待香客的斋室,就整个佛庵的大小形式来看,比
起大户人家的祠堂大不了多少。除了一个小沙尼,没看到有其他人走动,这座佛庵里,也许
就邬丽珠、小沙尼,和那位正在打坐的老师太三人。
一进入斋室,邬丽珠立即一指悬着门帘的内室,急声道:“快将少侠扶进内室去,我马
上去请我姑姑来!”
说罢,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邬丽珠经过许格非的碰撞后,心事已起了微妙的变化。对许格非的安危,看来比丁倩文、
单姑婆更焦急。
单姑婆和丁倩文,双双将许格非扶进内室后,立即让他坐在床上。
许格非见小沙尼并没有跟进来,立即低声道:“单姑婆在门外守着,请倩文姊少时缠住
邬丽珠,不要让她进来……”
丁倩文立即为难的说:“可是,要是她领着她姑姑来呢?”
许格非道:“那就先问她能否治疗玄煞掌毒,如果不能治疗,就说小弟正试着自疗!”
单姑婆则关切的问:“万一她说她能治呢?”
许格非道:“这种歹毒功夫,歹徒绝不肯轻易将解救的方法告诉别人,小弟认为她们不
可知道!”
说此一顿,挥手催促道:“你们去吧,再迟她们进来了。”
也就在两人走出内室的同时,邬丽珠已满面忧急的由外面匆匆的走进来。
邬丽珠一见丁倩文和单姑婆由内室走出来,立即关切的问:“许少侠怎样了?”
丁倩文忧郁的说:“他现在正在自己运功自疗!”
邬丽珠听得精神一振,问:“他能够自疗吗?”
丁倩文柳眉一蹙,只得说:“在没拿到解药前,也只好试一试了!”
邬丽珠一听,不由又焦急的说:“唉,偏偏不巧,正好赶上我姑姑运功打坐,小妹又不
敢打扰她老人家进修,真急死人了……”
单姑婆一听,深怕邬丽珠要求进内室看一看,是以,急忙自动的说:“我为少主人护法,
你们两位先坐下来谈!”
丁倩文立即明白了单姑婆的意思,也急忙肃手一指座椅道:“来,邬姑娘,我们两人先
坐下来谈,说不定半个时辰之后,那位白素贞姑娘就送解药来了!”
邬丽珠无奈,一面走向椅前,一面焦急的看了一眼雪花飘飞的天空,道:“她要来还没
有那么快,她们是住在绝巅上的紫芝峪中!”
丁倩文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了单姑婆午前在途中说的话,因而道:“听说紫芝峪四
季常春,花开不谢……”
话未说完,邬丽珠已叹了口气道:“唉,再好的名胜景致,也没有人敢去欣赏了。”
丁倩文柳眉一蹙问:“你是说,那儿已成了禁地?”
邬丽珠哼一声道:“凡未经许可进入的人,轻者被打个头破血出,重者就送了命!”
一面听,一面注意内室动静的单姑婆,突然问:“这个恒山老人可能是最近几年才霸占
了紫芝峪?”
邬丽珠道:“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我三年前来此时,他们已经来了……”
丁倩文立即问:“这么说,你也没见过紫芝峪的绮丽风景了?”
邬丽珠立即道:“我去过几次,不过每次都是白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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