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回……”话未说完,中央当前的高大凶僧已仰面发出一阵怒极哈哈厉笑道:“无知小狗,如
果你有耳朵的话.当知佛爷梵通的厉害,数十年来,凡是擅入本寺者,还没有一人能活着离
开。”
许格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嗔目一声厉喝道:“小爷就是活着离开的第一人。”
人字出口,拖在手中的方便铲,猛地掷出,呼的一声,势挟劲风,直向自称梵通的中央
凶僧射去。
梵通凶僧身为乌拉庙之首,功力自是不凡,一见许格非的掷铲手法快如奔电,心中一惊,
急忙向左一闪,疾伸右手,企图截下掷来的方便铲。
但是,当他闪身的同时,嗤的一声裂帛声响,奔电般的方便铲,已刺穿了他飘飞的织金
袈裟,伸手时,背后已发出两声刺耳惨叫。
紧接着,立在梵通背后的两个高大凶僧,已被方便铲贯穿了胸腹,双双栽倒。
也就在两个灰衣凶僧发出惨叫的同时,许格非早已大喝一声,飞身扑了过去,两臂倏然
前伸,十指弯曲如钩,径向梵通的秃头抓去。
梵通做梦也没想到许格非只不过是一个年青小伙子,不但有震碎青石大香炉的阴柔内力,
而且身法奇速。
这时一见许格非飞身扑来,向在左闪避的身体也刚刚踏实,紧急间无法施展暗藏袖内的
玉如意,大喝一声,只得反臂格出。
但是,早在他反臂格出的一刹那,立身他左右的两个身披鲜红袈裟的高大凶僧,已同时
厉喝一声,两人四掌,齐向飞身扑至的许格非拍去。
许格非俊面铁青,眼布血丝,神情十分凄厉,一见左右凶僧挥掌攻来,一声厉啸,身形
腾空而起,越过两个凶僧的头上,右脚猛向梵通格出的右臂踩去。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梵通一声痛呼,身形一个踉跄,蹬蹬退了数步。
也就在踩中梵通右臂的同时,许格非已怒哼一声,双掌疾演倒打金钟,两道刚猛劲风,
猛向两个扑身迎击的凶僧后脑击去。
叭叭两响,闷哼两声,脑浆四射。盖骨横飞中,两个身披袈裟的高大凶僧,同时栽倒地
上,登时气绝。
高举火把的数个凶僧一见,纷纷惊呼,齐声大喝,立即飞身散开,企图将许格非围住。
但是,右臂已被踩断的梵通,一看许格非这等声势,大惊失色,魂飞天外,急忙站桩拿
稳,惶急中大喝道:“快拿火把烧他!”
飞身散开的数十凶僧一听,精神一振,同时大喝一声,纷纷将手中的火把掷出,齐向许
格非投来。
许格非一见,呛的一声将屠龙剑撤出来,红光一闪,手中宛如擎了一团耀眼火焰。
也就在许格非撒出屠龙剑的同时,数十火把,挟着卜卜的火苗燃烧声,纷纷掷来。
许格非一声怒喝,疾舞屠龙剑,立时幻起一团血红匹练,在丝丝剑气声中,无数火花火
把,纷纷回飞四溅。
群僧一见,惊呼暴喝,你纵他躲,顿时大乱。
许格非一面舞剑击飞火把,发现罪魁祸首梵通正仓惶向大殿内奔去。
于是,剑眉一剔,震耳一声大喝:“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大喝声中,顺手接住一支坠落火把,照准仓惶逃进大殿内的梵通掷去。
梵通一听,大吃一惊,回头一看,一团火焰已到了近前。
由于右臂已断,无法去接,紧急间,只得躬背斜身。呼的一声,一支火焰熊熊的火把,
直射大殿内。
但是,就在他躬背斜身的同时,第二支火把已紧跟而至。
砰的一声,火花四溅,第二支火把。不偏不斜地击在他的秃头上。
梵通一声惊嗥,趁势一个懒驴打滚,急急滚进殿内。
其余乱成一团的数十凶僧一见梵通逃进大殿,顿时大乱,—阵吆喝。也纷纷向大殿内奔
去。
许格非一看,知道大殿内必有机关。
但是,就在他心念方动的同时,轰隆一声大响,接着是数声惨叫。
只见殿门上方,突然落下一道千斤闸来,尚未奔进大殿,恰巧奔至门下的六七名凶僧,
顿时被砸压在千斤闸下,鲜血四溅,骨肉横飞,刚刚奔至千斤闸前的凶僧—见,大惊失色,
魂飞天外,纷纷惊嗥一声,狂逃四散。
许格非下定决心要将乌拉庙的花和尚斩尽杀绝,焉肯放他们逃走。
而且,他知道,只有跟着他们逃奔的路线前进,才不致触动机关枢纽,是以,大喝一声:
“哪里走!”
只见一道鲜红耀眼匹练.随着许格非快如电掣的身影,直向奔向大殿右角门的十数凶僧
追去。
鲜红匹练过处,人头溅飞,血喷如注,惨叫连声,无头尸体,纷纷倒地。
进入右角门,尚有三五凶僧在前狂奔,同时,本能地发出惊惶欲绝的凄厉惨呼。
许格非一见,继续追杀,一一斩首剑下。
就在他挥剑杀了最后一人,正待转身奔回殿前继续追杀其他凶僧的同时,前面半空中,
突然传来一声惶急娇呼:“救命呀,快来救我!”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这声娇呼,越听越有些熟悉。
于是,循声一看,只见第二进大殿后的广院中,一座宝塔型的藏经阁,矗立牛空,因而,
许格非断定那声娇呼,就发自那座藏经阁的最高顶层上。
他细看那座藏经阁,高约七层,较之第二座大殿,仍高出六七丈,琉瓦飞檐。画栋雕梁,
建筑得十分堂皇。
他知道,如果由立身之处,飞身纵上殿脊,势必遭遇方才在门楼上相同的结果。
心念及此,立即提气飘飞前进.绕过第二进大殿,即是高达七层的藏经阁。
他屏息走至阁楼的台阶下,仰首上看,他断定各层的飞檐上,必然都设有机关,只有八
个高高翘起的檐角,和悬在檐角上韵惊鸟铃是最安全的地方。
心念已定,急长身形,直飞四层的飞檐下,左手一伸,立即轻巧地拉住了惊鸟铃。
也就在他拉住惊乌铃的同时,飞檐的主椽突然向下一动,接着是卜的一声哑簧声响。
许格非心中一惊,急忙松手,身形疾泻而下。
也就在他身形下泻的同时,一阵哗啦声响,接着嗖嗖连声,无数飞刀飞箭,径由五楼的
门楼内,宛如黄蜂出巢般射出来。
许格非飘然落地,抬头一看,只见无数飞刀飞箭,形成一个扇面,分别射向两座大殿廊
前和广院。
看了这情形,许格非恍然大悟,拉动四楼的飞檐,可以触发五楼的机关,原因是,凶僧
在设计之初,完全针对着纵落在飞檐上的人而装置的飞刀飞箭。
打量间,蓦然惊觉第一座的大殿前,仍在有人惨叫和惶声呐喊。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自觉地脱口低呼道:“前面莫非又来了侠义道的高手?”
话声甫落,阁楼的顶层上,想是听到了飞刀飞箭的声响,再度发出了求援娇呼:“快来
救我,我被捆在阁顶上。”
许格非正待转回头看个究竟,但听了这声有些熟的娇呼,决定先去救人。
于是,一长身形,腾空而起,左手一伸,依然握住四楼飞檐的惊鸟铃。
这一次虽然也有颤动声响,却没有飞刀飞箭射出。
许格非有了这次经验,立即翻身立在飞檐上,继续一长身形,继续仲臂握住六楼的飞檐
铁铃。
说也奇怪.飞檐非但没动,也没有叽关发动的声响。
许格非略微一拉,依然没有动静,正待翻身上去,那声求援娇呼,就在檐上的七楼内,
再度惶急地道:“大侠快来救我……”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略微一提真气,一个云里翻身已翻上了七楼雕栏内,立即飞身向
楼门内扑去。
因为,他听出那声娇呼,非常像风陵渡浪里无踪的女儿丁倩文的声音。
这时楼内漆黑,但却传出浓醇的酒香和丰美佳肴的气味。
许格非立身门内,暗凝功力,借着屠龙剑的红芒暴涨,楼内光明大放,景物清晰可见。
阁楼的中央是一张摆着酒菜的圆桌,看情形似乎刚刚开动不久,由于只有一杯一箸,显
然是一人独酌。
其次是一张大床和一个特殊的木椅架子,上面正被捆着一人,根据那头蓬散秀发,显然
是个女子。
果然,那女子一见满楼红光,立即惶急地道:“我在这里,大侠快来救我。”
许格非一听,飞身纵了过去,同时急声问:“你可是丁姑娘?”
被捆在木椅架上的女子由于面向里面,无法回头,但她却听出了许格非的声音,不由惊
喜地急声道:“是我,许少侠,是我!”
说话之间,微风袭面,许格非已到了木椅架前。
许格非定睛一看,正是丁倩文。但她的雪白孝衣已被剥下,印穿着一身黑绿色的锦缎劲
衣,两只玉臂被平行捆在横架上,两条玉腿被分开捆在两边,姿态很不雅观。
看了这情形,许格非不由震惊地问:“你怎地会跑来此地?”
丁倩文娇靥通红,不由有些生气地道:“还不是为了你……”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吃惊地道:“什么?为了我?”
丁倩文立即羞红着娇靥。焦急地道:“你先把我放下来嘛!”
许格非一听,恍然想起,就用手中的屠龙剑,谨慎地将绳索划断,同时,催促道:“好
了,快些下来。”
说话之间,发现尚有两道皮带束在丁倩文的柳腰和小腹上。
这时前殿方向的惊惶喊叫已经没有了,但仍不时传来一两声凄厉惨嗥。
许格非急于前去察看,立即运指一划,沙沙两声轻响,两道皮带应声而断。
皮带一断,丁倩文立即挺身跃了下来,但是双足落地,酸痛乏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在地。
许格非一见,本能地急忙伸手将她扶住。
丁倩文娇靥一红,拿桩站好,立即运气行功,双手不停地周身按摩。
许格非一看这情形,知道丁倩文还不能疾驰飞纵,只得迷惑地问:“你怎的也跑到了塞
北山区?”
丁倩文一听,芳心有气,不由嗔声道:“还不是为了追你……”
说此一顿.突然又生气地问:“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愿和我一道前来,这中间有什么不
方便?”
许格非被问得一愣,但他不愿将银箫客也扯出来,只得俊面一沉,正色道:“世姊守制
在家,怎可重孝远离……”
话未说完,丁倩文已嗔声问:“我爹现仍健在,我为谁守制,我为谁披麻?”
许格非被问得一愣,顿时语塞,他自是不便说,万一丁前辈真的被杀了呢?
丁倩文见他朱唇牵动,面现难色,不由嗔声问:“这不是你说的吗,我为什么还要守
制?”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入山时看到的那道雪白的快速人影,不由脱口迷惑地问:
“奇怪,你既然没有穿孝,方才那道雪白身影是谁呢?”
丁倩文听得一愣,乍然间还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情,瞪着一双明日望着许格非,欲言又止。
许格非一看丁倩文的神色,心知有异,不由关切地问:“丁世姊,你来此多久了?”
丁倩文见问,娇靥顿时通红,不由羞惭愧生气地道:“哪里是我自己来的?我是被他们
包围挟杀掳来的,由午后一直被捆到现在。”
许格非惊异地哦了一声,不由看了一眼面前的美人椅。
丁倩文一见,更为羞愤,赶紧抢先辩白道:“所幸你及时前来救我,要不我就被那个凶
僧糟蹋了……”
说此一顿,杏目中突然一亮,恍然怒声道:“对了,此地还有一个老妖婆,专供那个凶
僧驱使,据她说,此地被掳来的妇女很多……”
话未说完,楼下远处,果然传来一阵妇女们的尖呼哭叫声。
许格非听得星日冷电一闪,顿时想起那群小花子的话,不由一拉丁倩文,脱口急声道:
“走,我们快去看看。”
但是,两人转身奔至楼门外—看,顿时呆了。
只见前面大殿方向,浓烟滚滚,飞腾冲天,隐隐有燃烧的剥叭声,只是火苗还没有窜出
来,整个乌拉庙内,除了后面那阵惶恐杂乱的妇女哭叫声,已听不到任何惨叫和暴喝。
丁倩文首先惊异地问:“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许格非也正感迷惑不解,因而茫然道:“来时就我一个人,不过……”
话未说完,丁倩文已兴奋地道:“那一定是张伯伯和刘叔叔他们邀了侠义道的高手们来
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惊异地道:“这么快?”
丁倩文听得一愣,自觉得他们也没这么快,因而蹙眉迷惑地道:“会是谁呢?”
话声甫落,蓦见游目察看的许格非,神色一惊,目光一亮,突然举手一指大庙后,脱口
急声道:“就是她!”
说话之间,身形腾空而起,直向就近的一株高大松树上纵去。
丁倩文心中一惊,急忙探头,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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