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但是,雪燕儿却已下定决心离开许格非。
原先,她还以为许格非只有一个珠妹妹,如今—看,竟有一大堆。
她往日美丽的梦想,幸福的远景,小两口比翼江湖的愿望,一切都成了泡影了!
尤其当地看到许格非,刚刚还愤怒发威,但—见了那位苇妹妹,立即变成了一个做错了
事的孩子。
雪燕儿由于不知道其中情形,觉是无法容忍,决心离开许格非。
这时一见许格非挡在前头,立即怒声道:“请你闪开路!”
许格非只得压低声音,焦急地解释道:“雪燕妹你听我解释……”
雪燕儿毫不客气地说:“我不要听,快闪开!”
许格非急忙解释道:“燕妹,她就是我说的那位恩人呀……”
话未说完,雪燕儿已哼了—声,突然怒声道:“那你就留下来报恩吧!”
吧字出口,倏然闪身,尽展轻功,加速向前飞身驰去。
满面泪痕的楚金菊,螓首—低,一声未吭,也飞身迳向雪燕儿追去。
许格非挥起手来张口欲呼,但却没有呼出声来,他黯然望着雪燕儿和楚金菊急急驰去的
背影,高举的右手也久久不知放下来。
邬丽珠急忙—定心神,立即凑近单姑婆,悄声问:“单姑婆,那位姑娘是谁呀?好大的
脾气!”
单姑婆急忙悄声道:“听称呼好像是上人的那个孙女儿!”
说话间,只见许格非缓缓放下右手,立即望着双手抱头,仍跪在地上的十数大汉,淡然
道:“你们去吧!”
十数大汉一听,纷纷叩头恭声道:“谢谢许少侠,多谢许少侠!”
恭声说罢,纷纷捡起地上的兵器,齐向来时的方向急急奔去。
许格非一俟十数壮汉奔远.回身一看,发现丁倩文、邬丽珠、以及单姑婆,正团立在尧
庭苇的身边。
尧庭苇则面向崖边,似在望着夜空天边。
许格非一见,心中的愧意和不安更深更浓了,他心中一惊,急步走了过去。
丁倩文和单姑婆一见许格非走过来,立即黯然地退开了。
邬丽珠则内疚不安地看了许格非一眼,才退至丁倩文的身边。
许格非走至尧庭苇的身后,久久才歉疚不安地低呼道:“苇妹……”
话刚开口,尧庭苇已抽噎着哭声道:“让我一个人在这儿静一静!”
许格非一听,大吃—惊,急忙绕至尧庭苇的前面,焦急地问:“苇妹.你哭啦?”
说话之间,本能的躬身低头察看。
尧庭苇早巳双手掩面,失声哭着说:“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完全只是为了我曾救过你,我
曾把娘的灵体安葬,而不得不勉强和我在一起……”
许格非—听,顿时慌了,不由急声分辩道:“苇妹,你怎的可以这样说?我心里……”
尧庭苇一听,深怕许格非口不择言,脱口说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来。
因为,这样虽然可以对她有了表白,但让身边的丁倩文听了,必然伤心欲绝,分外难堪。
是以,她心中一急,猛的一扭娇躯,怒声道:“好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这些!”
许格非一见,骤然吓了—跳,话声也同时住口不说了。
单姑婆一见,急忙上前两步,焦急地说:“少主人,苇姑娘,你们两人不在—起时,天
天互相想念,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了,却又因外界的闲言闲语争起来……”
丁倩文也幽幽的低声道:“最要紧地还是大敌当前,身入重围,四面八方都是病头陀的
营寨……”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继续哭声道:“许哥哥前来为的是救我,既然我没有被掳,我们也
用不着再冒生命的危险去和病头陀拚了!”
许格非一听,知道尧庭苇业已厌倦了江湖生活,很希望安定平稳地过日子。
但是,他知道,一天不把屠龙老魔除掉,一天就别想有安定日子过。
尤其,父亲的灵柩,舅舅的生死,以及浪里无踪丁敬韦的下落,都需要向屠龙老魔追问
出来。
心念间,已听丁倩文关切地低声问:“苇妹,你的意思是……”
尧庭苇依然有些抽噎地说:“我想先找个地方静上一两年……”
单姑婆终究是久历江湖,年事已高,而深知江湖阴险的人。是以,她立即正色提醒道:
“屠龙老魔会让我们安居乐业吗?”
尧庭苇却坚持道:“我们可以以逸待劳,在家里坐着等他送上门来,总比这样疲于奔命
地到处追他来得好!”
单姑婆却继续说:“可是,待在家里每天提心吊胆的等,老魔是主动,我们是被动,再
说.时间也不一定,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十多年……”
尧庭苇立即有些生气地说:“哪里会等那么久?”
单姑婆却正色道:“这也很难说,有很多人不是仇家的敌手,一直等到仇家生下儿女来
才下手!”
这一句话像当头春雷般将尧庭苇惊醒了。
只见尧庭苇娇躯一战,面色立变,脱口一声啊,顿时愣了。
就在这时,蓦闻神情怯怯地立在一旁的邬丽珠,依然幽幽地说:“好像有人来了!”
许格非四人闻声一惊。同时转首看去,只见一道矮小身影,飞行极速,正急急地向这边
驰来!
单姑婆看得目光一亮,脱口兴奋地说:“来人是古老头!”
许格非和尧庭苇一听,心知有异,不由同时震惊地问:“你确定是他,单姑婆?”
单姑婆已显得十分激动,不由兴奋地说:“他就是死了化成灰,我也认得他的魂!”
说话之问,双目中已涌满了泪水,单姑婆和古老头的感情可见而知。
许格非和尧庭苇当然深信单姑婆的活。
单姑婆和古老头,同在际云关长春仙姑的东南总分舵下,相处有年,经常外出替长春仙
姑办事,当然一看他的身法和姿势,便知他是古老头。
也就在大家交谈间,已能看清来人的面目,正是微佝上身,目光炯炯的古老头。
但是,古老头已换了病头陀属下的银灰劲衣和皮毛背心。
单姑婆一见,脱口急呼道:“古老头儿!”
急呼声中,老泪夺眶而出,飞身迎了过去。
许格非、尧庭苇,以及丁倩文和邬丽珠,也急忙随着迎了过去。
岂知,飞驰前来的古老头,却神情紧张地连连挥手,压低声音道:“别叫,别叫!”
由于双方相对疾驰,距离速度接近,古老头的第二声别叫方自出口,单姑婆已同时刹住
身势。
单姑婆急忙将古老头的左臂抱住,热泪泉涌地哭声道:“古老头,你怎的跑到关东来
了?”
古老头却较为镇定地拍一拍单姑婆的手,连连点头道:“你也别难过了,我们又在一起
了!”
说罢,立即抬头一看许格非,急忙抱拳问:“您可就是许少侠?”
许格非急忙颔首道:“不错,在下正是许格非!”
古老头再度抱拳道:“启禀许少侠……”
单姑婆的脸上虽然仍有泪痕,但已有了笑意,这时—听,立即改正道:“今后要称呼少
主人!”
许格非赶紧解释道:“称呼什么都可以!”
古老头却继续说:“请你们千万不要进入总分舵的大寨,天王正在里面……”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正待说什么,单姑婆已兴奋地说:“他在里面更好呀,少主人前
来就是找他!”
古老头一听,立即望着单姑婆,无可奈何地说:“你的老毛病怎的仍没改掉,你先等我
把话报告完了,你再说好不好!”
说罢低头,看了一眼单姑婆仍抱着他手臂的手,继续道:“把你的手拿开好不好,当着
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怕人家臊!”
单姑婆被他说得老脸顿时红了,不由气得将手一甩,老脸一沉,嗔声道:“怕什么,都
是少主人少夫人,谁还会笑话我老婆子和你……”
古老头一听说少夫人,心中顿时一惊,由于不知内情,慌得急忙向着尧庭苇、丁倩文,
一一抱拳恭声道:“参见少夫人!”
尧庭苇自觉当之无愧,丁倩文也自认将来有她的一席之地,但是,邬丽珠却自知还没有
一丝把握,因而窘得娇靥通红,直达耳后。
许格非一看,只得肃手一指尧庭苇三人介绍道:“这位是苇姑娘、这位是丁姑娘,这位
是邬姑娘!”
古老头—听,连声应了两个是,不由生气地看了眼单姑婆。
单姑婆一见,只得有些胆怯地肃手一指许格非,轻声道:“你不是有要紧的事向少主人
报告吗?那就快些报告吧!”
许格非看得不禁暗自摇头,他觉得爱情的力量实在太大了,平素老气横秋,凶巴巴的单
姑婆,这时一遇见了古老头,不但有了风情羞态,也显得年轻了不少。
这时见古老头拿眼睛瞪单姑婆,只得代为缓场说:“你可是由病头陀的大寨里出来?”
古老头见问,这才神色再度显得紧张地说:“少……少主人,现在您应该马上赶往飞鲸
崖去救长白上人……”
许格非听得面色大变,脱口惊啊问:“上人怎样了?”
古老头立时焦急地说:“说来话长,我们最好一面前进一面谈!”
尧庭苇做事较为谨慎,由于古老头已离开了单姑婆快一年了,不能不格外小心。
这时一听,立即镇定平和地说:“没关系,我们也是刚由上人处赶来!”
许格非一听,立即也提高了警觉。
古老头也是久历江湖,机智善变的人,一听许格非和尧庭苇的口气,便知对他的骤然出
现还不能十分信任。
但是他并不介意,因为换了他古老头,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会心存警惕。
由于想通了这一点,立即正色问:“您们去时可曾看到一个绰号叫胖弥勒的老人?”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有啊!我最初对他很客气,之后,他夜间鬼祟接
近雪燕妹的卧室窗前,被我劈断了他的一条手臂……”
古老头一听,立即焦急道:“那就不会错了,他们已经开始向长白上人下手了……”
许格非不由关切地问:“那个叫胖弥勒的可是病头陀派在那边的奸细?”
古老头道:“何止是奸细?他就是病头陀元通的师门师叔呀!”
如此一说,许格非和尧庭苇都不由惊得脱口惊啊,个个张大了嘴巴!
许格非急忙一定心神,继续关切地问:“胖弥勒为什么潜伏了那么些年呢?”
古老头解释道:“那是因为时机还未到下手的时候。他只要在那儿监视着上人的行动,
有没有和各大门派联络,以及对前来挑病头陀的总分舵持反对的意见就可以了。”
许格非立即想起了他和胖弥勒对话时的反应,因而颔首道:“不错,当时我曾向他表示,
我有能力可以前来挑掉元通的总分舵,他竟不服气地冷冷笑了笑!”
尧庭苇不解地问:“可是他为什么现在下手了呢?”
古老头说:“据说少主人已中计将上人震伤呕血,天王认为这下是他报仇的最好机会,
立即指示病头陀派人通知胖弥勒下手……”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震惊地望着许格非,焦急地问:“你怎的会和师祖动起手来呢?”
许格非不由懊恼地说:“别提了,我真是恨透了屠龙老魔……”
话未说完,古老头却正色道:“天王说你没有将上人震毙,他还一直埋怨少主人你呢!”
许格非一听,立即俊面罩煞问:“你说老魔现在病头陀的大寨里?”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不错,不过,老奴认为我们应该先去救援长白上人为重要!”
许格非立即道:“胖弥勒已被我劈断一臂,师祖已将他监视,他已发生不了什么作用
了……”
古老头立即焦急地说:“可是,病头陀还派了他身边的四名高手一同前去的呀!”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三天前的中午!”
许格非一听,不由脱口道:“糟了那天正是我早晨伤了师祖,他们中午接到了报告,病
头陀立即派人前去,三更时分赶到飞鲸崖……”
尧庭苇立即问:“你是说,胖弥勒动手的时候已是三更过后了?”
许格非颔首道:“不错,当时师祖伤势已能控制,为了早一天把病头陀的总分舵挑了,
师祖便叫我和雪燕儿立时出发前来了!”
话声甫落,丁倩文已望着尧庭苇忧虑的况:“苇妹,看来他们已经得手了!”
尧庭苇一听,立时忧虑的点了点头。
许格非看得心中一惊,顿时想起尧庭苇方才曾说刚由飞鲸崖来的话,因而急声关切地问:
“你们曾去找师祖?”
尧庭苇立即颔首道:“不错,就是刚刚离去的牛夫人领着我们前去的……”
许格非一听牛夫人断定指的就是楚金菊,因而焦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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