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许格非—马当先,看看将到庄前,许格非的俊面神色再度—变。
尧丁四女心知有异,俱都举目看向庄内.只见庄前树木茂盛,形成浓密的树荫,不少农
夫饭后都在树下休息。
这时,那些农夫已被惊醒过来,纷纷以惊异地目光望着这边。
一条人工大道,两旁高植的杨树,大道的两旁各有一座十数亩大的池塘,中间相通,一
座拱形石桥,建在两塘之间的大道上。
大道的尽头,也就是两座池塘的边缘,即是一座富丽高大宅院的宅基。
宅基高约丈余,俱是青石砌成,中央高阶十数级,其余车马必须由侧面的坡道才能上去。
宅墙高大,上有垛牌,中央门楼十分豪华,黑漆大门,对金兽环,左右各有一尊巨大石
狮子。
许格非完全看傻了,因而忘了催马,座马越行越慢,最后终于停止不走,就停在大道的
中央,庄口外的不远地方。
古老头等人当然也大感意外,因为照许格非的说法,应该是一片断垣焦土,何以仍是一
片富丽堂皇的大宅院。
是以,古老头催马向前,望着许格非,恭谨地低声问:“少主人,该不会是外界传言不
实吧?”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木然地问:“什么传言不实?”
古老头正色道:“当然是传说咱们的宅院被歹徒放火给烧了呀?”
许格非一听,不由略微提高声音,焦急地说:“庄院完全变了式样,你没看到砖瓦梁木,
都是新的吗?这哪里像是几十年的老房子。”
如此一说,尧丁四女同时一声娇呼,俱都呆了。
单姑婆却震惊地脱口道:“少主人,莫非咱们家的田地房产,都被别的人给侵占了不
成?”
许格非也正有这个想法,因而沉重的一颔首,有力地沉声道:“很有这个可能。”
邬丽珠和雪燕儿一听,不由娇靥立罩杀气,同时怒声道:“胆敢侵占我们宅院田产的人,
除非他生了三头六臂,有砍不完的脑袋。”
尧庭苇却迟疑地说:“宅院的大门开着,还悬有两盏斗大纱灯,里面显然住着有人,我
们还是去看看再说。”
许格非深觉有理,只得颔首道:“好吧。”
说罢抖缰,继续向前走去。
几人刚刚走到庄口树荫下,左右在树下休息的农夫中,突然有人惊喜兴奋地高叫道:
“许家少爷,果然是许家少爷。”
高声叫中,立有一个健壮青年跳起来奔向了许格非的马前。
许格非骤然一惊,尚未看清奔来的青年是谁,附近的农夫俱都欢呼一声,纷纷的奔了过
来。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和尧丁四女,以及古老头和单姑婆,只得急忙翻身跃下马来。
但是,那些热情亲切的农夫们,一面欢呼着许家少爷,一面不停地打量尧丁四女。
尧丁四女虽然都是久历江湖的侠女,被这么近前惊异地目光望着,也不由得双颊火辣辣
起来。
先前奔至许格非身前的青年,亲热地双手拉住许格非的双臂,不由激动地自我介绍道:
“许少爷,你还认得我吧,我就是二愣子。”
由于青年农夫的自我介绍,围在四周的农夫也纷纷自我介绍道:“我是李家的小根子……
我是王家的大头……我是铁牛……”
你叫他嚷,乱成一片,真能把许格非等人的耳朵吵聋了。
许格非对这么些热情的儿时玩伴围绕着,一时间跌回了十多年前,顿时忘了他已是当今
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新秀大人物了。
是以.他也兴奋激动地哈哈大笑着,拉拉小根子,抱抱铁牛,早已忘了家宅田地被别人
占有重新又建了宅院的事。
尧丁四女难得见许格非有这么高兴过,因而也没有扫他的兴头。
古老头和单姑婆却都一脸的无可奈何之色。
这时,这群青年农夫已有人欢声问:“许家少爷,你们可是刚刚到的呀?”
许格非兴奋地笑着说:“是的,是的,刚刚到。”
另—个青年农夫则大声笑着说:“你的那位老婆呢?”
如此一问,尧丁四女的芳心一阵怦怦乱跳,俱都娇靥通红,因而也没听出话因来。
但是,许格非却意外地听出蹊跷来,因而敛笑关切地问:“小根子,你说哪一个老婆?”
如此一问,尧丁四女也听出个中另有蹊跷了。
被称为小根子的较瘦青年,依然笑着一指拉在最后的空马,愉快地说:“就是那一个老
婆呀!”
许格非转首一看,俊面立变,因为小根子指的马,正是楚金菊的马,因而不自觉地怒声
道:“你胡说,那是牛夫人的马。”
由于许格非沉颜怒声,几近呵斤,所有围在四周的农夫俱都吓了一跳,因而全体一静,
热烈的场面顿时凝结下来。
古老头心知有异,赶紧哈哈一笑援场道:“这位小哥可能弄错了,这匹马是位牛夫人的
马。”
说此一顿,急忙望着小根子和颜笑着问:“你小哥,方才说的是……”
方才第一个奔过来的青年农夫二愣子,急忙代为解释道:“小根子看见后边有一匹空马,
以为就是许少奶奶的马,所以才脱口说出来……”
许格非知道不妙了,同时也暗自埋怨自己的失态,只得歉然含笑拍拍小根子的肩头道:
“小根子,是小弟我弄错了。”
叫小根子的农夫赶紧强自—笑道:“是我不该胡乱说。”
许格非虽然已道了歉,但气氛无论如何也恢复不了方才热烈了。
古老头却继续望着二愣子,含笑和声问:“你方才说的许少奶奶是怎么回事?”
如此—问,所有围在四周的青年农夫都神情迷惑地对了个眼神。
二愣子却地说:“去年来了—个一身白衣的漂亮姑娘,还带了四个标致丫头和几个壮
汉。”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不山关叨地问:“她来了怎么说?”
二愣子继续说:“她对附近的邻居和我爹娘说,他是你的少夫人……”
许格非听得俊面再度一变,神情更显得震惊了。
尧庭苇和丁倩文则惊异迷惑地说:“竟有这等事?”
古老头则关切地问:“你们诸位说她长得怎么样……”
话未说完,所有的农夫已齐声正色道:“漂亮极了,我们大家都说许家少爷的确有福气,
娶到这么标致的老婆。”
古老头却继续关切地问:“你们说她现在不在此地了?”
全体农夫齐声道:“她在不在我们都不知道,反正好久没看见她了。”
其中另一个较年长的农夫则爽朗地说;“宅子是她花钱派人盖的,她在不在许少爷进去
一问就知道了吗!”
一提到宅子,许格非等急忙举目向宅院看去,由于距离较前已近,门楼下的两盏斗大纱
灯上,赫然用红漆写着许府两个字。
许格非等人简直看迷糊了,但他们想到了前来修建宅院又喜穿白衣少女,一共有两个人。
最早的一人是美艳如仙,心如蛇蝎的司徒华。另一人则是艳如春花,心狠手辣的白素贞。
他们根据时间和带领着侍女壮汉等人来判断,这自称是许家少奶奶的白衣少女,很可能
就是白素贞。
许格非心念及此,立即望着所有青年农夫,游目关切地问:“那位姑娘可是说姓白?”
所有青年农夫俱都摇头一笑,说:“她自称是你许少爷的少奶奶,我们哪一个还敢问她
娘家姓什么……”
话未说完,蓦然有人急声道:“许少爷快看,你家许禄出来了。”
许格非心中一惊,急忙抬头,只见一个身着深蓝家仆服饰的中年汉子,正由门楼内走出
来。
一看那个中年汉子,许格非心头一热,有如乍见亲人,不由急呼道:“许禄?许禄!”
急呼声中,拉着马匹就向着许禄走去。
尧庭苇和丁倩文等人一见,也急忙拉马急急跟在身后。
她们根据宅中仍有许格非的老家人在里面,当然既迷惑又感到意外。
双方距离虽然尚远,但许格非的功力深厚,一开口那中年汉子已听了个清楚。 只见
那中年汉子神色一惊,循声向这边一看,接着目光一亮,立即飞步向这边奔来。
双方同时急奔,刚刚通过拱形石桥,奔来的中年汉子也到了。
只见中年大汉面带淳厚,一双大眼中早已蕴满了热泪,一见许格非,呼了声少爷,咚的
一声跪在地上。
许格非当然也是热泪滚滚,丢掉马缰,急忙将中年大汉扶起,同时感声道:“许禄,快
起来讲话。”
被称为许禄的中年大汉,一面举袖拭泪,一面抽噎着问:“少爷,您是刚刚到的呀?”
许格非也举袖拭泪,愉快地问:“是的,我们刚刚才到。”
说此一顿,突然改口亲切地问:“宅子建好多久了?”
许禄急忙道:“还不到半个月,少奶奶说,她一定会同您一起来祭祖……”
说话间,不由扫了一眼尧丁四女,继续迷惑地问:“少爷,少奶奶呢?”
许格非却支吾地哦了一声问:“家里现在还有哪些人?”
许禄恭声道:“管家出去办货去了,内宅还有春绿、夏荷、秋菊、冬梅四个,再就是江
嫂李嫂……”
话未说完,邬丽珠已脱口急声道:“不会错了,这四个丫头我都认得,都是白素贞的贴
身心腹丫头……”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挥手示意她住口。
许禄本就不知,这时更觉茫然。
但是,许格非却镇定地问:“少奶奶都带了些什么人来?”
许禄神情不禁有些凝重地说:“除了老管家和春绿四人外,其余都是咱们原先的伙计,
江嫂李嫂是春绿在村子里雇来的。”
许格非继续问:“老管家有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
许禄见问,更加迷惑了,只得回答道:“大约七十岁,叫何忠。”
许格非听罢,立即回头去看邬丽珠。
邬丽珠却竟摇了摇头,显然不知这位老管家何忠是何许人物,也闹不清是否是玄令老怪
的旧属。
许格非立即望着许禄,镇定和声道:“你去通知他们,就说我回来了。”
许禄恭声说了个是,转身即向宅院奔去。
许格非一俟许禄转身离去,立即望着尧庭苇六人,急声道:“你们注意,这是白素贞打
好的如意算盘,看样子,这个老管家和四个侍女,很可能知道师祖现在被软禁在什么位置。”
雪燕儿立即道:“那我们进去就把她们四人先逮住。”
古老头断然道:“不,这样不但打草惊蛇,反而坏了事情,现在我们必须将计就计,如
此如此……”
邬丽珠一听,立即有把握地说:“好,这四个丫头都和我熟,由我来对付。”
尧庭苇却忧虑地说:“怕的是白素贞早已和她的四个丫头讲好了。将来如不杀掉我和倩
文姐她绝不答应许弟弟放出师祖来。”
古老头立即断然道:“果真那样?白素贞她成了未卜先知的女诸葛了,现在我们只是一
时安抚之计,然后再观察她们的言行,咱们再见机行事。”
说话之间,许禄已奔进了宅门内。
许格非一看,立即催促道:“我们也快去吧,只要大家将态度放得自然些,对她们亲切,
我想四丫头不会揣出什么来。”
就在他们七人神情愉快,个个面展欢笑地走到宅门前的同时,已有几个伙计欢呼着由里
面奔了出来。 几人一面欢呼着少爷,一面纷纷向前拉马,当然对尧丁四女打量上几眼。
许格非急忙登阶,发现雕梁画栋的门楼,较之原先的门楼不但华丽,也大了很多。
他急忙前进,当然也有些急切想知道里面究竟建盖了一些什么房舍。
门楼内即是一座五福拱寿的大影壁,左右屏后,俱漆金边朱红颜色。
进入右侧屏门一看,许格非的目光一亮,神情同时一呆,他几乎忍不住刹足站在那儿。
只见好大一座气势磅礴的巍峨大厅,竟然厅阶高达九级,两厢丽阁、廊台同高,雕梁之
精美,颜色之艳丽,真是金碧辉煌,不亚宫殿,就以他见多识广的许格非,也不由得有些心
乱目眩。
他实在太惊讶太意外了,这和他原来的家,何啻天壤之别。
他匆匆登上九级高阶,星目再度—亮,只见大厅内布置华丽,实在是富丽堂皇,金漆大
椅,檀桌嵌玉,银条高几,罕见盆旗,梁上悬满了精致纱灯,地上一片绒猩红。
许格非只顾东张西望,他似乎忘了跟在身后的尧庭苇和丁倩文等人。
而尧庭苇和下倩文等人当然也大感意外十分惊讶,心想,难怪四周院墙那等高大,否则,
和院中这些巍峨建筑便不能配衬了。
就在这时,高大的嵌玉贴金锦屏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少女和妇人的奔跑和欢笑声。
许格非一听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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