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水靠来了……”
说着,展示了一下挟在掖下的一个小包袱。
但是,许格非却有些悲愤坚决地说:“不必了,就让它永远沉在潭底吧!”
浪里无踪却正色道:“你们都不要争执,现在还没有到下水的时候,现在,我们再放几
次长索,尽量将麻索放到潭底。”
镔拐张却疑虑地况:“怕的是沉羽潭是个大漏斗,宝刀已随激流流失了。”
浪里无踪立即正色道:“潭形虽似漏斗,但洞口却绝不在底部,如果在底部,漩涡应只
有一个,而如今潭面上的漩涡非但六七个之多,而且不时移动位置,这就是沉羽潭的奇妙险
恶之处。”
银箫客突然道:“丁二哥,你看宝刀会不会流进支洞水道内,或嵌在某一个水道内?”
浪里无踪略为沉吟逍:“如照愚兄判断,老魔如果确实将宝刀掷在潭中,宝刀绝对仍在
潭底。”
说此一顿,突然又正色道:“当然,宝刀掷进潭水的一刹那就顺流进入了水道中,自然
也有这个可能,但它一定会顺流而下,直落到此潭水出口处。”
如此一说,镔拐张、银箫客,以及古老头,俱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浪里无踪则继续说:“我说宝刀不容易嵌在水道中,是因为根据潭面上的急骤而大且又
发出了咻咻响声的漩涡,我们可以断定水道的直径绝不止一两尺大。”
镔拐张等人一听,纷纷颔首称是。
浪里无踪继续说:“现在我们可以想像象到,水道经过这么湍急的水流经年累月的冲刷,
水道中已不可能再有凸石或狼牙,所以我断定,如果宝刀没在潭底,必然就在几个水道的出
口处。”
把话说完,大家纷纷说有道理。
于是,在浪里无踪的指导命令下,所有的长索尽量下放,然后再向上拉。
一拉之下,有两三个壮汉都惊喜地大声欢呼道:“捞到了,捞到宝刀了。”
许格非等人听得精神一振,纷纷瞪大了眼睛盯着潭面上缓缓上拉的麻索。
渐渐,越拉越重,越拉越吃力,最后,看看到水面,三条麻索却是同出水面,原来是三
块磁石吸在了一起。
大家看了当然有些失望,空欢喜了一场。
于是又连续了下索打捞了五六次,情形都是一样,毫无希望。
许格非只得抱歉地说:“大家辛苦了很久,歇息吧……”
话刚开口,尧庭苇已嗔声道:“打捞工作刚刚开始,哪能就此半途而止,再说,还没到
完全绝望的时候,我们仍应继续努力。”
许格非听了非常感动,不由应了声是。
浪里无踪也正色道:“贤侄女说得对,我们仍可到每一个水道出口处去打捞。”
丁倩文凝重地问:“问题是当时老魔掷刀时,是否已掷进潭内,许弟弟看清楚了没有?”
如此一问,尧庭苇立即正色道:“小妹也正有这个想法,当时我是隐藏在那边的断崖下,
看不十分清楚,你要不要回到原地再判断一下当时掷刀落水的位置。”
如此一说,纷纷怂恿称是。
许格非也觉得很有道理,正即赞同地点了点头,转身向身后走去。
于是,许格非和尧庭苇在前,丁倩文等人和浪里无踪几人则跟在身后。
许格非和尧庭苇先到达腰斩尧恨天独子尧兆世的大树下。然后往沉羽潭方向数第三昧大
柳树下的几株小树处是救许格非上岸的地方。
然后再向内移动三五丈,即是老魔掷刀入潭的大概位置。
浪里无踪等人一看,俱都目光一亮,不由脱口急声道:“宝刀可能在溪床上,老魔不可
能掷这么远,这里距注入潭中的弧形棱线,至少十二三丈。”
古老头这时也颔首赞同地说:“不错,老魔当时只是顺手一丢,并没有特别加注真力非
抛进沉羽潭不可……”
浪里无踪急忙颔首道:“是是是,他只是要使许格非死了用刀报仇的念头,只是顺手一
丢。”
说此一顿,立即又望望许格非,关切地问:“你现在想—想,大概有多远的距离?”
许格非有些迟疑地说:“当时非儿气昏了,一见老魔将刀丢向溪中,立即疯狂地找他拼
命,根本没注意距离问题,加以当时光线昏暗,只看亮光一闪,刷的一声……”
话未说完,浪里无踪已决定道:“好,现在我们就用潭边溪岸口的两座高架来打捞,同
时混合成两根麻索,两块磁石。”
说话之间,大家已转身向溪流潭口处急急走去。
一到近前,浪里无踪和镔拐张三人,立即将全部人员改组,共分为高架两组,陆地两组。
高架的两组负责山溪中央,陆地的两组负责两岸水域的近边。
分配完毕,立即开始下索打捞。
高架搭的非常牢固,这当然归功于潭边的溪岸上生长了不少株大柳树。
但是,一连掷索打捞了六七次,依然没有宝刀的影子。
浪里无踪却非常有信心地说:“大家耐心地继续搜索,宝刀一定会捞上来。”
如此一说,低沉的气氛又活跃了一些。
许格非倚着身后一株近乎干枯的大柳树,已经对捞获父亲仗以成名的宝刃完全失去了信
心。
他仰面望着大柳树仍有枝叶的一部分,透视着天空,思维再度跌回三年前的那天夜里。
他想到了母亲翻车重伤,自己滚落山溪,想到尧庭苇的救他上岸,更想到了老魔将他父
亲的紫金鱼鳞宝刀掷入水中的事。
许格非一想到老魔把刀掷进水里的一幕,便不由的怒气倏起,恨得牙根都痒痒的,他暗
暗发誓,他一定要手刃老魔,除此巨獠。
就在他仰天心念间,蓦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疯狂欢呼响自耳畔:“宝刀捞上来了。”
许格非悚然一惊,游目一看,发现尧丁四女和古老头等人俱都激动地望着他,兴奋地欢
声道:“宝刀捞上来了。”
许格非突然间像呆子一样,他闹不清这是现实情形还是做梦。
但他急忙定神看向溪中,就在他身侧不远的高架上拉起的麻索,正吸着一件东西缓缓向
他立身的峰上移送过来。
许格非神情似乎进入了恍惚中,在他的记忆和他现在所希望看到的,是一柄寒光耀眼,
鳞光烁烁,金背薄刃,柄嵌宝石的紫金鱼鳞厚背刀。
但是,吸在麻索磁石上的,却是沾满于淤泥,上面缠满了水草的东西,看不出那是把寒
光逼人,耀眼生花的宝刀。
许格非虽然看呆了,但是那把刀却谨慎缓慢地移到了他的面前。
他急忙一定神,立即伸出因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将宝刀取下来。
这时全场已停止了欢呼,俱屏息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许格非手中那把缠满了淤泥水草的刀。
只见许格非,先扯掉了刀柄上的水草,上面缠结的丝绳全部脱落,但嵌在磺铜刀柄上的
宝石仍在。除了金刀背外,刀的两面已生满了锈,上面紫红光闪烁,紧接着,许格非刀背向
上,以中食拇三指沿着刀背向下一抹鱼鳞.一片也看不见了。
许格非一看,悲愤填胸,浑身微抖,不由铁青着俊面,擒泪怒声道:“我如不杀毛司康,
誓不为人。”
人字出口,倏然转身,右臂顺势一挥,手中锈刀猛向身后的大柳树砍去。
只听嘟的一声,接着是咔嚓裂木声响,锈刀居然斩断了半径以上,再有数寸就可将大树
拦腰斩断了。
立在两岸和潭边的百多名壮汉一见,先是一呆,接着发出一声震撼山野,直上苍穹的热
烈彩声。
因为,这把锈刀在山溪中冲洗了三年,在刚刚出水,满身是锈的情形,居然仍将近合抱
的柳树几乎斩断,它的锋利的确称得是宝刀。
就在所有的壮汉都在欢呼喝彩,而尧丁四女和浪里无踪等人高兴之际,被砍断的树缝中,
竟顺着刀面溅射出鲜血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怪异现象,不但许格非惊得脱口惊啊,本能地退后了半步,就是尧丁四
女和浪里无踪等人也都愣了。
四周欢呼喝彩的百多名弟兄一看,也俱都戛然停止了欢呼,纷纷蹬大了眼睛。
古老头一面奔向大柳树,一面惶急地说:“大树里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血流出来?”
百多名壮汉则纷纷道:“古老当家的,可能是巨蟒。”
又有人大声道:“可能是猴子。”
说话之间,古老头已奔至大柳树后。
许格非和尧丁四女,以及单姑婆浪里无踪等人,也俱都奔向了大树后。
当然,大家的目的想看看树后有多大的洞,也好断定大树里是什么动物,由于前面几近
干枯的树身良好,洞当然是在树的那一面。
大家惊异地绕过树身一看,只见树下根部仅有一个碗口大的枯洞,血却正从里面汩汩地
流出。
雪燕儿一看那洞口,立即毫无思索地说:“哎呀,原来是—只兔子。”
许格非等人没有理她,仅和她最要好的邬丽珠,轻轻扯了她一下衣袖,说:“兔子哪能
流那么多血。”
就在这时,蓦闻不远处仍坐在高架上的一个壮汉,脱口急声道:“少主人,树顶上的洞
特别大。”
如此一嚷,银箫客首先问:“有多大?”
那壮汉惊异地说:“好大,可以进去一个人。”
许格非等人听得面色一变,不自觉地脱口道:“可以进去一个人?”
古老头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树身相连的,部分已经没多少了,多过来几个弟兄用
麻绳拉一下。”
如此一说,镔拐张立即向着就近的数十壮汉一招手命令道:“大家快过来呀!”
壮汉们本来就好奇,也很想知道大树里藏的到底是什么人。
是以,一经招呼,暴喏一声,纷纷奔了过来,丢绳爬树片刻工夫已将六七根麻绳捆在粗
干上。
这时,顺着刀面和树身裂缝流出来的血更多了,不但整个刀柄都染红了,就是下半截的
树身也染红了一大片。
镔拐张见麻绳扎好,树上的人也都纵了下来,立即举起右手,朗声道:“大家预备,拉
起绳子来。”
于是,数十壮汉—阵吆喝忙碌,纷纷把绳子拉起来。
高举着右手的镔拐张立即朗声道:“拉!”
朗喝声中,同时倏然将臂挥下。
数十壮汉一见,立即嘿声用力,俱都后倒身躯,个个使出了浑身力气。
随着壮汉们的身形后移,已有部分干枯的硕大树身,立即随着轧轧响声而倾斜。
树身虽被拦腰斩断了一半多,却并没有因为数十壮汉的拉力而沿缝折断,它依然在那里
屹立苦挣,由此也可看出树身的坚固,因而也更显示了紫金鱼鳞厚背刀的锋利和威势。
随着数十壮汉的拉力,树身裂隙逐渐张大,就像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看来惊心骇人。
终于,咔嚓一声破裂爆响,树头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枝断叶溅,尘烟飞扬声势也极惊
人。
也就在硕大树顶倒地的刹那之后,纷纷奔向了断树前。
只见一个咬牙切齿,怒瞪独眼的蓬头黑袍老人,正立在枯空了的树心中,鲜血仍不断地
由他的肩下胸间汩汩地激流出来。
原来,宝刀正由他的肩下五寸砍进了他的胸腔,经过心脏而达右肺。
由于宝刀依然嵌在他的胸腔内,所以鲜血也径由刀面流到刀柄而滴到地上。
许格非等人一看那个被杀的黑袍独跟老人,不自觉地震惊急呼道:“啊,是老魔!”
浪里无踪和镔拐张、银箫客三人,也不由震惊地惶声道:“这,这不是天王吗?”
参加打捞工作的百多名壮汉们,一听说是天王,俱都脱口惊啊,立时交头接耳,窃窃私
议起来,似乎在说,我们神龙见首不见尾,武功冠天下的天王。怎的会躲在大树的空心内?
许格非看了怒目圆睁的老魔一眼,倏然伸臂将宝刀由老魔的胸腔内抽出来。
顿时,寒光夹杂着血光,依然森森逼人,刀面上的鱼鳞花纹,也若隐若现。
许格非却懊恼地说:“没想到他竟事先偷偷地藏在大树中……”
话未说完,古老头已黯然一叹道:“宝刀通灵,恶魔劫数,他也该以如此奇特之死,来
慰那些被他害死的武林豪杰了。”
如此一说,浪里无踪才喟然道:“所谓在劫难逃呀,谁会想到他藏在大树中反而因此丧
了命呢?”
单姑婆立即哼了一声,恨声道:“什么都不是,是他该死,是他应得的报应,当年他把
宝刀丢进水里,今天宝刀却要了他的命。”
尧庭苇见百多壮汉都在那里议论纷纷,因而望着镔拐张,提示道:“张前辈,宝刀已经
捞上来了,弟兄们该拆架休息了。”
镔拐张一听,立即朗声道:“宝刀捞获,大功告成,诸位弟兄均有奖赏,现在开始拆卸
竹架,拆完回去休息。”
宣布完毕,百多名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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