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是以,赶紧放缓声音道:“我昨晚一直和你们总分舵主在一起,怎么我竟不知道?”
单姑婆立即冷冷地问:“连睡觉的时候也在一起?”
尧恨天一听,面色顿时变得铁青,双目中寒芒闪烁,眉显煞气,怒目瞪着单姑婆,久久
说不出话来。
单姑婆冷冷一笑道:“别对我老婆子那么凶巴巴的,赶快想个办法对付许格非那小子吧,
他昨天前来探宅子,很可能已知道你藏身在此地。”
尧恨天听得神色再度一变,突然目露凶芒,转首望着尧庭苇,脱口厉声问:“苇儿,你
说,可是你把许格非引来的?”
尧庭苇听得神色一惊,抬头望着尧恨天,突然掩面哭了,一句话没说,奔出小厅,一头
冲进东厢房内。
单姑婆冷冷一笑,讥声道:“尧总分舵主,这就是我老婆子最瞧不起你的地方。”
望着东厢房门发愣的尧恨天,立即噔着单姑婆,怒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单姑婆讥声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你是心机最精,城府最深的人,自己的
女儿回来,痛哭失声,热泪泉涌,她为什么要这样?见到了心上人应该高兴呀,她为什么还
伤心流泪的哭呢!”
尧恨天心中似乎有些觉悟,不由关切地问:“苇儿为什么哭?”
单姑婆略微放缓声音道:“说实在话,昨天深夜许格非前来探宅,没有人去向总分舵主
报告,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尧恨天立即不解地问:“那你们怎知昨夜探宅的是许格非那小子?”
单姑婆立即不高兴地道:“昨夜值班的警卫不会报告他的衣着年纪和所佩的宝剑吗?”
尧恨天听得心中一惊,脱口道:“那小子的佩剑可是咱们天王佩用的屠龙剑呀!”
单姑婆立即冷冷地道:“什么屠龙剑屠狗剑,反正我没看到。”
尧恨天听得目光一亮,不由急声问:“你是说他小子没有佩带屠龙剑?”
单姑婆看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尧总分舵主,我看你好像不怕许格非的人,倒怕他
的剑似的。”
尧恨天见问,不由懊恼焦急地道:“单姑婆你哪里知道,咱们天王所佩的屠龙剑,就是
昔年的锋利名剑赤焰呀!”
单姑婆听得神色一惊,也不由脱口道:“真的?真的会是赤焰?”
尧恨天立即懊恼地道:“我骗你做什么,这柄剑不但削铁如泥,红光眩目,如果真气贯
注剑身上,就如同挥舞着一支火焰熊熊的火炬,仅那股炙人热气,就逼得你不能近身。”
单姑婆立即迷惑地问:“许格非那小子有这份功力吗?”
尧恨天立即正色反问道:“他若没有这么深厚的功力,咱们天王会把屠龙剑交给他吗?”
单姑婆听得双眉紧蹙,连连点头,似乎深觉有道理。
尧恨天继续道:“再说,如果许格非耶小子没有惊人的深厚功力,他能一掌将铁杖穷神
震得呕血而死吗?他能伤得天南秀士吗?”
单姑婆一听,不自觉地脱口道:“可是,他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记忆力,以往的事……”
活未说完,红影一闪,尧庭苇已由东厢房内飞身纵出来,同时悲声怒叱道:“单姑婆!”
单姑婆看得一愣,急忙住口不说了,
尧恨天也不由愣愣地望着尧庭苇,问:“苇儿,怎么回事?”
尧庭苇急步走进小厅,仍有些抽噎着道:“我方才想过了,许格非方才的丧失记忆是假
的,他可能另有图谋。”
尧恨天虽然乍然问闹不清怎么回事,但他心机特高,所以仍故装镇定地关切问:“苇儿,
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单姑婆似乎已看出尧庭苇仍护着许格非,而她自己也深觉不该说溜了嘴。
这时见问,赶紧插言道:“哎呀,说来说去一句话,许格非说他丧失了记忆,咱们尧姑
娘就偏说是假的。”
尧恨天噢了一声,故作迷惑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姑婆述说道:“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和尧姑娘在祥云寺遇到了一个蓝衫少年,尧姑娘
说很像许格非,就叫我冒叫他一声名字。”
尧恨天听得目光一亮,不由关切地问:“他有没有承认?”
单姑婆哼了一声,淡然道:“他说,人家都说他是许格非,他可能真的就叫许格非。”
尧恨天听得神情迷惑,目光游移,似在判断这件事的可能与真伪。
尧庭苇则哭声道:“我一直认为他是伪装的,他原就不太认识我,而我也是恍惚认为是
他。”
尧恨天似乎悟通了尧庭苇伤心痛哭的原因,因而道:“许格非那小子可是不认你?”
尧庭苇立即解释道:“那天傍晚他和许伯母前去总分舵,就在那种紧张气氛下照了一个
面,我都不认得他了,他怎么还会认得我。”
尧恨天冷冷道:“可是他知道你是他母亲遗命指定的正室少夫人呀!”
尧庭苇一听,不由分辩道:“我又没让他看遗嘱,他怎的知道这件事。”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尧恨天,继续道:“再说,遗嘱现在爹的身上,他就是想看也看不
到呀!”
尧恨天一听,不由阴刁而得意地笑了,同时问:“后来呢?”
尧庭苇含泪道:“后来又来了一位绿衣少女,她说她叫丁倩文……”
尧恨天立即蹙眉迟疑地道:“丁倩文?可是风陵波浪里无踪的女儿?”
单姑婆接口道:“不错,尧姑娘看到他们两人恩恩爱爱地在一起,心里当然难过。”
尧恨天立即问:“他们两人现在何处?”
尧庭苇怕单姑婆说出悦来轩来,赶紧抢先摇头道:“我们和他们分手后就回来了,不知
道他们去了哪里。”
尧恨天哪里肯信,一脸怨毒地冷冷一笑道:“你们不说没关系,际云关才多大,不怕老
夫找不到他。”
他字出口,将手中的铁骨大折扇一抖,转身就待走出小厅去。
尧庭苇看得大吃一惊,哭喊了一声爹,急忙横身将尧恨天拦住,同时哭声道:“爹,您
不能去,我看得出,许格非是伪装失去记忆.故意说不知仇人是谁,其实他是有意诱您前
去。”
尧恨天冷冷一笑道:“爹又不是傻子,那么容易被他引诱出去。”
尧庭苇看出尧恨天想趁许格非失去记忆的时候,趁机将许格非除去,是以,更加惶急地
哭声道:“爹,女儿没有骗您.就是许格非丧失了记忆,还有丁倩文知道他的血海仇人就是
您。”
尧恨天更加得意地冷冷一笑道:“她丁倩文虽然知道我尧恨天是许格非的血海仇人,但
她却不知我尧恨天的长相是什么样子。”
尧庭苇更加惶急地道:“不,丁倩文虽然没见过您老人家,可是她知道你着月白长衫,
五绺黑髯,手持大折扇……”
话未说完,尧恨天已嗔目厉声道:“闭上你的嘴?你道我不知你的心意,你分明是怕我
趁他丧失记忆之际,偷偷下手,反而说他故装痴迷,有意引诱我前去。”
去字出口,突然暴喝道:“闪开!”
暴喝声中,挥臂将尧庭苇拨开了。
尧庭苇被尧恨天推了一个踉跄,身影一闪,单姑婆已飞纵过来,伸臂将她扶住。
但是,尧庭苇却依然惶急地哭喊道:“爹,您不能和他照面,一照面他就会认出您……”
话未说完,尧恨天早已走得没有了踪影。
单姑婆立即愤愤地道:“不要管他,他自己要找死,那有什么办法?”
尧庭苇虽然怨单姑婆不该说出许格非丧失记忆的事,但她知道单姑婆是脱口而出,因而
也不愿责备她。
但是,她却望着单姑婆,流泪焦急地道:“现在许格非正在神智迷失中,我爹去了,许
格非一定会吃亏。”
单姑婆立即安慰道:“这一点你放心,我马上派人通知悦来轩的刘掌柜,要他警告那位
丁姑娘特别注意,并告诉她你爹的衣着面貌,和可能伪装出现的事。”
尧庭苇却特别关切地问:“还要叮嘱刘掌柜和伙计们,除了你我之外?任何人问起丁姑
娘两人的行踪,都要推说不知。”
单姑婆一听,立即颔首应好,同时关切地道:“你先回东厢房歇一会儿,这件事就交给
我老婆子去办好了。”
说罢,径自走出院门。
尧庭苇怀着焦急不安的心情,走进东厢房,心绪十分紊乱,她不知道现在就赶往际云关,
还是一切听任单姑婆的安排。
由于心情的惶急和焦虑.尧庭苇身心俱疲,因而不自觉地倚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听到单姑婆的声音道:“睡了很久了,可以喊醒了!”
尧庭苇悚然一听,急忙睁开了眼睛。
睁眼一看,满室昏暗,她已经睡了近两个时辰了。
只见单姑婆站在外室门口,一个侍女正向她走来。
侍女一见她醒来,立即止步回身,望着单姑婆,恭声道:“尧姑娘醒了!”
尧庭苇只得不好意思地一笑道:“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单姑婆慈祥地笑了笑道:“睡一觉也好,洗把脸到小厅上讲话,悦来轩刘掌柜派的人来
了!”
尧庭苇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问“我爹可是去过了?”
单姑婆宽慰地一笑道:“你爹没有去,许格非也没有出去,他好好地待在客栈里,这你
总该放心了吧。”
尧庭苇听了当然放心不少,但这不能说尧恨天永远找不到,而许格非也永远不离开悦来
轩。
因为,明天午前就是东南武林争夺霸主的开始,尧恨天不可能不去,许格非也不可能躲
在悦来轩中不出来。
是以,这时虽说相安无事,但真正的危机,却是明天,因而,她决定明天绝早起程,要
在许格非未离开前赶到悦来轩客栈。
于是,她匆匆洗了把脸,却和单姑婆走出房来。
一出东厢房的门,即见小厅阶上站着一个中年仆妇装束的女子。
中年仆妇一见尧庭苇,立即施礼并呼了声尧姑娘。
尧庭苇含笑颔首,并说了声免礼,各自走进小厅内。
单姑婆和尧庭苇就座后,为了问话方便,特地命侍女为中年仆妇搬了张椅子来。
这时小厅内已燃上了纱灯,侍女也:揣来了茶水。
尧庭苇首先恭声应了个是,尚未开刁说什么,单姑婆已命令似地道:“把小梅听到那位
丁姑娘和许少侠的谈话,扼要地说一遍吧!”
中年妇人再度应了个是,才说道:“丁姑娘和许少侠,饭后仍在小厅上品茶,他们最初
谈的好像都是许少侠的杀父仇人,以及捞刀的事……”
说此一顿,特的怯怯地看了尧庭苇一眼,继续有些迟疑地道:“也谈到了尧姑娘你!”
尧庭苇噢了一声问:“许少侠可知道他的杀父仇人是谁?”
中年妇人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丁姑娘已全部告诉许少侠了,好像就是我们的尧总分舵
主。”
尧庭苇极关切地问:“那位丁姑娘可知道尧总分舵主的面貌和衣着?”
中年妇人摇摇头道:“好像不知道的样子。”
说此一顿,突然又恍然道:“噢.不过她知道尧总分舵主的绰号叫魔扇书生,穿月白长
衫,手中经常拿着一把大折扇。”
尧庭苇一听,一颗心再度焦急起来,因为,衣着可以更换,大折扇可以藏在袖中,就是
认识尧恨天的人,如果他经过简单易容,同样的不容易辨出来。
心念间,中年妇人已继续道:“那位丁姑娘还谈到,她曾被一个司徒华的姑娘引导前去
拜访铁杖穷神杜老前辈的事。”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地问:“她怎么说?”
中年妇人道:“那位丁姑娘提起这件事来,似乎很伤心的样子,据小梅说,丁姑娘好像
有落泪的样子。”
尧庭苇立即惊异地问:“为什么?”
中年妇人道:“那位丁姑娘说,引导她前去拜望杜老前辈的司徒姑娘,不慎失足坠崖,
她也曾攀降到崖下寻找,但没有找到。”
尧庭苇不知道丁倩文为什么会那么相信司徒华是坠崖而不是故意陷害她,因而继续关切
地问:“后来呢?”
中年妇人道:“后来丁姑娘见崖下没有司徒姑娘,感到非常奇怪,认为司徒姑娘也可能
没有受伤,而去找出口登崖去了。”
尧庭苇急切地问:“她找到了出口?”
中年妇人摇头道:“丁姑娘说她没有,离开原处便迷失了方向,进而不辨东西,最后,
只好进入谷中的溪流,随流而下,才逃出困境。”
尧庭苇一听,不由慨叹地一拍桌面,道:“我当时怎的没想到她水功精绝,九曲谷绝困
不住她呢?”
中年妇人继续道:“后来丁姑娘又听到司徒姑娘沿着谷崖呼唤她,可是,她那时已经开
始奔向山外了。”
尧庭苇一听,知道那天她沿崖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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