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心念方动,单姑婆已催促问:“人都快走光了,您倒是……”
话刚开口,许格非已恍然一笑道:“好好,咱们马上走!”
说罢,即和单姑婆又纵下台来。
单姑婆在前引导,许格非则紧跟在后。
到达偏殿近前,发现神情焦急的尧庭苇和丁倩文,正一脸关切地站在偏殿一侧的一问雅
房门阶上。
尧庭苇和丁倩文一见许格非跟着单姑婆走来,首先转身走进门内。
走进门内一看,只见尧庭苇和丁倩文,仍立在两张侧椅前,而把正中桌后的一张大椅空
着,显然是留着他坐。
但是,许格非故意谦和地向着尧庭苇一肃手,含笑道:“姑娘请上坐。”
单姑婆未待尧庭苇发话,已抢先道:“您是争霸魁首,那是为您特设的座,我们都没资
格坐。”
许格非也不客气,苦笑一笑,径自坐在椅上。
丁倩文一俟单姑婆坐在对面一张侧椅上,立即望着许格非,埋怨道:“许少侠,咱们不
是说好的看一会儿打擂就回客栈的吗?”
许格非见问,不便说明白自己的主意,只得愁眉苦脸地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
事儿,只是觉得那个梁姓老人,神气十足,咄咄逼人,心里一气,也就上台了……”
了字方自出口,尧庭苇突然埋怨道:“你可知道,您这么一来,便为你自己惹来数不尽
的仇家,永无休止的纠缠吗?”
许格非一听,顿时愣了。
因为,他心中最大的懊恼处,就是尧庭苇说的那句话。
在这两年中,长春仙姑不知暗杀了多少侠义道的英杰侠士,不知暗害了多少因好奇而进
入神秘庄完的人,在这等情形下,当然是冤家众多,仇敌无数了。
许格非听了尧庭苇的话后,想到了自己一时大意为自己招惹了无数麻烦,实在太不明智
了。
心念间,只听尧庭苇既忧急又关切地问:“你现在有何打算?”
许格非觉得事已至此,好坏也要撑下去,也许,午前尧恨天尚未得到消息,午后才闻讯
赶来。
这时见问,只得无可奈何地道:“下午总不能避不见面,一走了之呀?”
单姑婆立即道:“那当然不可以。”
尧庭苇正色道:“我也不是要你一走了之,那将来你许格非还怎样立足?”
丁倩文则接口埋怨道:“小妹也真不明白,你当时为何承认是武夷山庄的人?”
许格非心中一动道:“那是因为上台打擂,必须居住在东南各地的人才有资格,小弟当
时见到了单姑婆去找百清道人,本来想阻止她,没想到,竟这样糊里糊涂的变成了武夷山庄
的人来了。”
单姑婆却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唉,都怪我老婆子不好,不该上台找那老杂毛,其实,
要是我家总分舵主来了就好了。”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地问:“你可曾问百清道人?”
单姑婆忧急地道:“问过啦,他说按照昨天离开时的规定,她今天一定要到场的。”
尧庭苇神色一变,道:“该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
单姑婆神情迟疑地道:“该不会吧,如果有变故,古老头也该前来报告呀!”
尧庭苇却焦急地问:“可是,有什么大事会比今天的争霸擂台还重要呢?”
如此一问,单姑婆紧蹙霜眉,顿时无话可答了。
许格非这时不得不故装糊涂地问:“什么总分舵主,谁是总分舵主?”
尧庭苇只得道:“就是你昨天看到的那个面罩银纱的青春道姑。”
许格非故装不解地问:“她不是道姑婆吗?为何又是总分舵主?”
丁倩文怕许格非言多有失,因而急忙道:“现在你的记忆力尚未恢复,最好少发问,今
晚这位姐姐要把你以往的种种经过,子细讲给你听,你那时自然就了解当前的情形。”
许格非内心惭愧地看了一眼尧庭苇,同时应了声是,自己也觉得少说话为宜。
尧庭苇却望着他,关切地问:“少时登台,你是准备争夺霸主呢?还是找一个机会自动
地下来?”
许格非略微迟疑道:“只怕到时候想自动下来也下不来了。”
单姑婆讥声道:“您现在才知道麻烦大了?”
丁倩文则忧急地道:“怕的是那个姓魏的姑娘纠缠不舍。”
许格非立即望着单姑婆问:“单前辈,那位魏姑娘是……”
单姑婆立即道:“她是褐石谷主的唯一女儿,名叫魏小莹,现在已是褐石谷的谷主了。”
话声甫落,许格非正待问什么,丁倩文却有些妒意地问:“你方才为什么将客栈名称告
诉给魏小莹,还要她前去和你详谈?”
许格非当然不便说明志在引诱尧恨天前去,只得含糊地道:“我只觉得她有些面熟,好
像在哪儿见过,谁知道她……”
尧庭苇立即冷冷地道:“谁知道她恨你入骨,把你当做了切齿仇家,是不是?”
许格非不便说什么,只是微红着俊面应了个是。
丁倩文由于知道许格非并未丧失记忆,目的只是想引出尧恨天来。
这时一见许格非成了众矢之的,惹了大祸,加之方才在寺外碰见的司徒华心怀不善,自
然对许格非的安危十分担心。
是以,以暗示的语气,提醒许格非道:“少时登台,如遇到德高望重的高手,不妨卖个
破绽,趁机下台算了。”
尧庭苇一听,首先正色反对道:“不可这样做,而且这是非常冒险的事,随时有丧命的
可能。”
许格非见目的已达,觉得就是午后尧恨天不敢现身,夜间也会去悦来轩客栈找他。
是以,正色颔首道:“我倒觉得丁姑娘的方法可以试一试。”
尧庭苇立即问:“你准备怎样作?”
许格非自觉有把握地道:“在下准备露个空隙,使对方指掌沾衣即行退出。”
许格非的话尚未说完,尧庭苇已警告道:“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众矢之的,人人都想置
你于死地。”
许格非故装不知地脱口惊啊:“他们为什么这么恨我?”
尧庭苇这时懒得向许格非解释,继续正色道:“再说,万一对方指掌之上,暗蓄罡力,
内劲一吐,你很可能受伤或残废。”
丁倩文一听,这时才知道自己的不智。
单姑婆却突然道,“据我们总分舵主说,她这一次策划打扫争霸的目的,就是协助点苍
新任掌门玉面小霸王登上宝座。”
尧庭苇立即沉声道:“你是要许少侠到时候败在他的手下?”
单姑婆看出尧庭苇的语气不对,立即正色解释道:“这样只是为了许少侠便于退下台
来。”
尧庭苇立即沉声问:“将来万一江湖上传开去,纷纷说许少侠曾在际云关被点苍的掌门
人玉面小霸王打下擂台时,那时许少侠的名誉岂不受损?”
单姑婆立即道:“反正许少侠也没有报出尊姓大名嘛!”
尧庭苇正色问:“你可知此地观看打擂的各路英豪,都是哪一方豪杰人物?”
如此一问,单姑婆久久才道:“当然不止东南一带的豪杰。”
尧庭苇继续道:“这就是喽,许少侠既然已经和这么多人见了面,将来人家自会将他的
衣着相貌传扬出去,久而久之,自然就知道了许少侠的底细。”
单姑婆一听,不由讪讪地一笑道:“这一点,我老婆子倒没有想到。”
尧庭苇又继续郑重地道:“知道姓氏固然重要,最怕的是所到之处引起武林侠士的轻
视。”
许格非方才听到丁倩文提到伪败让人的话,的确有些心动。
这时听了尧庭苇的分析,当然就打消了退让的念头。
心念间,又听尧庭苇继续正色道:“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怕损了名节,而引起台下英豪
的不服。”
单姑婆一听,立即不以为然地笑着道:“哎哟,我的姑娘,您也真说的太严重了。”
尧庭苇郑重地道:“我们仅以方才上台打擂的梁老头来说,他的武功如何?”
如此一问,单姑婆顿时语塞,久久才道:“当然要比玉面小霸王高多了。”
尧庭苇立即一笑道:“这就是了,假设让许少侠伪败在玉面小霸王的手下,再加上百清
的偏袒许少侠,以及你上台找百清的事加以对照,东南群豪会有什么想法?”
单姑婆业已想通了个中厉害,不由笑着道:“那还不闹翻天啦?”
尧庭苇一笑道:“现在你想通了是不是?”
单姑婆也笑着道:“早巳想通了,这办法使不得。”
丁倩文则忧急地道:“可是,也不能真的让许少侠当了东南武林的霸主呀!”
尧庭苇正色道:“现在已是锈刀难入鞘,骑虎难跃下的局面,下午看情形,也只有打下
去了。”
许格非一听只有打下去了,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也蹙在一起了。
午饭过后,各路参观打擂争霸的群豪再度涌进寺来。
到了这般时候,尧庭苇已顾不了许多,为了便于照顾许格非,即和丁倩文、单姑婆,陪
着许格非走到擂台下优胜者的长凳上坐下来。
接着,左右两彩棚的各门各派的掌门长老,以及精英高手,也相继到达。
在这段时间内,围在擂台下的各路英豪,自然一致望着长凳上的许格非四人,低声私议,
悄声交谈,当然也对尧庭苇和丁倩文评头论足。
由于许格非武功高绝,单姑婆又是东南武林人人畏惧的人物,那些人只是不时偷看一眼,
更没有人敢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已经挤得水泄不通的近万英豪,突然发出一声如雷烈彩。
许格非四人抬头一看,只见那位丐帮的老花子尉迟九,缓步走至棚台口,抱拳朗声道:
“争霸擂台宣布开始,各门各派,各帮各寨,各庄各谷各会的高手,请即刻上台,可向任何
一个东南武林门派的高手挑战。”
把话说完,近万英豪再度发出一声冲霄烈彩。
不要说看擂令人兴奋,就是这声声震耳欲聋的彩声,就令你神情激动,血脉沸腾了。
彩声甫落,余音正在冲霄,在彩棚上已响起一声大喝道:“在下先来开个头。”
大喝声中,只见一个彪形大汉,身形凌空而起,直向中央擂台上纵去。
单姑婆一看,立即望着许格非,低声道:“现在上来的……”
话刚开口,才发现许格非剑眉紧蹙,正在游目察看着附近和远处的观擂英豪,看他游动
目光的缓慢,显然是在找人。
单姑婆看了这情形,不由低声问:“许少侠.您在找谁?”
许格非急忙收回视线,道:“噢,在下总希望能够发现一些失去记忆以前认识的友人。”
单姑婆立即迷惑地道:“您现在不是已有了我们尧姑娘了吗?”
许格非见单姑婆提到尧庭苇,心头一震,不由急忙去看这位智慧绝高,见解正确的的未
婚妻子。
一看之下,发现美丽明艳的尧庭苇,正以明亮迷惑的目光盯着他瞧,似是要看透他的心
事似的。
于是,心中一惊,强自一笑,正待说什么,一旁的丁倩文已急声道:“许少侠,对方已
向你挑战了。”
…
武侠屋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忆文《纵横天下系列之纵横天下》
第十五章 斩萝脱身
许格非急忙噢了一声,身形略微一动,未见他起身上纵,身形已起,直向擂台上飞去。
近万群豪一见,立即暴声喝了个好。
许格非由于心里一慌,自觉愧对尧庭苇,所以才在不觉中用露了平步青云绝学。
这时一听群豪喝好,悚然一惊,才知露了真相,心中十分懊恼。
因为,他一直藏拙的目的,就是要尧恨天认为他许格非功力没有传说的那么强,因而才
敢露面杀他。
如今,展露了平步青云绝技,虽然有些人只觉得曼妙好看,但行家一入眼,便知这是一
项极深奥的绝学。
许格非一登上擂台,彪形大汉已做然抱拳道:“在下龚平海,请你也报上名来。”
心中十分懊恼地许格非,淡然一笑道:“如果你阁下胜了我,我自会将我的名字告诉
你。”
彪形大汉龚平海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双目一瞪,怒喝道:“你以为在下胜不了你吗?”
许格非含笑拱手道:“你能胜了我,东南武林霸主就是你的了……”
话未说完,龚平海已暴喝一声道:“好狂的小子。”
暴喝声中,飞身前扑,双拳虚晃一招,底下突然飞起一脚,直踢许格非的小腹。
这是一式怪招,可说鲜有人施展或见过,是以,台下群豪不少人发出愣怔的轻啊和低笑。
许格非武功之高,早巳到了动在念先的境地,虽然神色一动,但左手早已翻掌将对方的
脚腕握住。
紧接着,轻哼一声,振臂一抖,龚平海一声惊叫,一个彪形身躯已经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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