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到了。”
丁倩文则揣测道:“我怕这中间可能出了问题了。”
魏小莹立即关切地问:“丁世姊,你认为出了什么问题了?”
丁倩文凝重地道:“我担心的是,山于武夷山庄的变乱和长春仙姑的被杀,此地已有了
警觉,把所有的联络地方都撤销了。”
魏小莹和单姑婆一听,不由同时颔首赞声道:“不错,很有可能。”
但是,一直不发一言的许格非,则双眉紧蹙,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一里外的那座小村落。
单姑婆看了许格非的神情,心里格外懊恼、痛苦,因而不自觉地道:“如果是老贼尧恨
天,生非造谣,咱们就是再怎么找,也别想找到联络的地方。”
丁倩文则关切地问:“尧恨天生什么非?造什么谣?”
单姑婆懊恼地道;“如果他恶意中佰,把杀害长春仙姑的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就是我们
找到了联络的地方,他们也不会引导我们通过狼沙,进入岛上的机密地方。”
魏小莹不解地问:“你是长春仙姑的亲信,尧恨天如此说,他们会相信吗?”
单姑婆痛苦地道:“尧恨天是西北总分舵的总分舵主,掌有生杀大权,握有实力,他的
话当然有份量的。”
魏小莹似有所悟地道:“难怪我们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一处联络的地方,原来他们早对我
们有了防范了。”
丁倩文突然似有所悟地道:“既然他们有了防范,咱们就暂时离开……”
开字方自出口,许格非已断然道:“不,既然来了,绝不离开,我要想办法自己通过狼
沙到小岛上去。
说罢回身,三人同时向海中隐约可见的那座小岛上望去。
只见海上波浪翻涌,十分凶猛,红日已升至小岛的东南斜上方,岛上情势也能约略可见。
现在正值潮汐,因而只能看见小岛上满布树木,看不见有没有房屋建筑。
单姑婆却忧虑地道;“可是,上面的情形,奴婢一些也不清楚,如果我们毫无线索地登
上岛去,盲人瞎马,乱闯一气,恐怕进入死地而不自知。”
许格非立即沉声问:“以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
单姑婆没有主见地看一眼丁倩文,才期期艾艾的道:“奴婢也赞成丁姑娘的意思,咱们
先回客栈等候一些时日……”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沉声道:“既然我们早已被他们发现,就是我们转回客栈而不真的
离去?他们对我们仍然加以防范,于其旷日持久,还不如购买竹筏,直接登上岛去,总会有
所发现。”
魏小莹心急早日救出父亲,因而也赞声道:“对,岛上就那么弹丸大的地方,还怕找不
到他们藏身的地方?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跑也跑不了,等于瓮中捉鳖。”
如此一说,丁倩文和单姑婆都忍不住笑了。
但是,许格非反而凝重地道:“这是一个极端机密的地方,并不在老魔屠龙天王的组织
名册内,就是我也不知道屠龙堡还有这么一个秘密地方。”
丁倩文早巳知道许格非曾经随屠龙天王在泰山学艺,在武夷山庄又得知他受命代为老魔
惩治四个总分舵主。
她认为,既然老魔交给他这么大的权力,当然会把魔窟全部的编组名册和秘密让他熟悉。
但是,这处狼沙海域的机密,独独没有让许格非知晓,显然大有问题,是以,心中一动,
道:“许少侠,根据单姑婆所说,这个地方是总坛屠龙堡秘密增设的转运站,当然是出自屠
龙天王的意思,如果当初老魔没有告诉你,你看,老魔是不是有意不让你知道呢?”
一句话提醒了许格非,他不由惊异地脱口道:“对了,莫非这个秘密地方,还与我本身
有什么密切关联不成?”
丁倩文微一摇头道:“这一点我倒不以为然,至少他不让你知道是真的……”
但是,许格非却认真地道:“不,一定有关系,因为我的舅舅李振刚,失踪近两年,至
今毫无下落。”
丁倩文柳眉一蹙道:“听说李大侠全家被焚,大小二十几口,尸骨无存,是真的吗?”
许格非悲愤懊恼地道:“一点不错,原先我娘和我都以为我舅舅一定不在人世了,如今,
经过单姑婆这么一说,而老魔又偏偏不让我知道这个地方,加上我舅舅又功力深厚,内力惊
人,八成也被送来此地了。”
如此一说,丁倩文、魏小莹以及单姑婆,俱都举目望着海中隐约可见的小岛,恍然颔首,
齐声道:“不错。今天总算揭开了这个谜了。”
许格非见丁倩文三人都同意了他的想法,精神不由一振,立即一指小村,道:“走吧,
我们决心不再寻找什么联络地方,现在就去洽雇竹筏自行渡海,亲自到小岛上去找,那么大
个小岛,还怕找不到?”
于是,四人展开身法,就向前面的小忖落,如飞驰去。
小村只有十数户人家,散乱建造,各成一家。
这时.已有几个村姑村妇在门前作活,仅有一个布衣老者在水井旁边汲水。
蓦见单姑婆的目光一亮,面色大变,脱口啊一声。
由于单姑婆的脱口惊啊,不但使得许格非、丁倩文,以及魏小莹惊异地倏然止步,就是
在井边汲水的老者,也惊得急忙直身,循声向她望来。
许格非三人见单姑婆的视线震惊地望着井边的老者,因而心知有异,也纷纷向老者望去。
只见布衣老者,年约六十七八岁,双目炯炯,这时也正愣愣地盯着单姑婆,看他面色苍
白,显然已惊得呆住了。
但是,当他发现许格非和丁倩文,魏小莹也举目向他望去时,他又急定心神,俯身汲水。
许格非立即望着单姑婆.悄声问:“这人可是狼沙联络处的人?”
单姑婆急定心神,有些意外而紧张地道:“不错,就是他……”
丁倩文急忙问:“你认识他?”
单姑婆连连点头道:“我认识,他曾去武夷山庄找过总分舵主长春仙姑……”
魏小莹则急忙道:“旭日对正照射的是这个小村落,而现在又发现了曾经去过武夷山庄
的人,此地就是联络站,绝对不会错了。”
话声甫落,丁倩文突然悄声催促道:“单姑婆快去,他要走了。”
许格非转首一看,发现汲水的布衣老人,正拿起扁担,挑起两桶井水,准备离去。
任何人看得出,布衣老人面现紧张,但却强自镇定,竭力抑着内心的慌乱。
单姑婆轻轻咳嗽了一声,急步向前走去,也强自镇定地含笑招呼道:“老当家的,老当
家的……”
但是,布衣老人佯装不知,担着两桶水,加速步子,继续向前走去。
单姑婆知道对方故意不理,企图加速前进躲进前面的一座土墙小院落内。
是以,也加速步子向前追去,同时,谦和地道:“老当家的,停一停,我是武夷山庄的
单姑婆……”
婆字方自出口,身形已到了近前,而布衣老人竟突然一声大喝,猛地旋转身躯,抡起水
桶向单姑婆撞去。
单姑婆早已有备,身形一闪,迅即躲过,手中鸠头杖,反臂向旋过的水桶点去。
但是,也就在她反臂挥杖的同时,老人已哗的一声甩掉了两桶水,震耳一声大喝,挥动
扁担向单姑婆打来。
单姑婆一见,顿时大怒,立即挥杖相迎,同时怒喝道:“今日我老婆子是奉命前来办事,
乖乖地合作免你一死,否则,嘿哼,可别怨我单姑婆手辣心狠,不念旧交情。”
布衣老人理也不理,反而将一根竹扁担挥舞得呼呼风生,一式紧似一式。
单姑婆见对方仅凭一根竹扁担便渐渐抢占上风,因而不敢大意,自然也不敢再发宏论,
因为,偶一疏神,便要立时作鬼。
丁倩文看出布衣老人武功不俗,很可能就是驻在狼沙的负责人。
这时再见单姑婆占不了便宜,心中一动,立即沉声道:“老当家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许少侠乃天王亲传弟子。奉命捉拿叛逆尧恨天,他在武夷山庄杀了长春仙姑,又畏罪潜逃前
来此地……”
话未说完,打斗的老人却突然厉喝道:“放屁,你们唆使单姑婆杀了长春仙姑,反而诬
赖尧总分舵主是凶手。”
丁倩文一听,立即凝重地去看许格非,似乎在说,没错了,尧恨天现在果然在此地。
许格非一看丁倩文的眼神,杀机倏起,但他不是要杀喝骂丁倩文的布衣老人,而是要杀
他的血海仇人尧恨天。
这一次,他已下定决心,绝不能再让尧恨天脱逃掉,无论如何也要手刃老贼。
现在,根据布衣老人的口气,显然,老贼尧恨天正藏身在对面狼沙海域中三尖小岛上。
这几天来,他们四人—无所获,这个布衣老人是他们所握有的唯一线索,绝不能让他死
掉或逃脱。
他看得出,单姑婆的武功可能略差布衣老人半筹。
在这样的情势下,即使单姑婆能获胜,也必是出险招将对方老人击伤或击毙,绝不可能
将对方生擒活拿。
有鉴于此,他立即上前两步,沉声大喝道:“单姑婆退下。”
单姑婆自是不敢违命逞强,立即大喝一声,呼的一杖逼退了布衣老人,身形一旋,飞身
纵出圈外。
但是,布衣老人却趁势转身,一声不吭,狂奔如飞,直向小村外驰去。
许格非一见,顿时大怒,飞身疾扑,右臂一探,出手如电,立即抓向了布衣老人的右肩。
布衣老人似是早已料到许格非有此一招,惊呼一声,甩臂塌肩,手中竹扁担竟啪的一声,
反臂打来。
许格非轻哼一声,身形电闪,左掌轻轻顺势一拨担梢,右掌继续闪电般拍向了布衣老人
的肋肩。
布衣老人大吃一惊,正待低头躬身,砰的一声,许格非的右掌已拍在他的肩胛上。
紧接着,哼了一声,身形摇晃.噔噔噔踉跄声中,终于跌坐在地上。
但是,许格非却早已收手,并未乘胜追击。
布衣老人跌坐在地上,急剧地喘息,他的面色苍白,额角已渗满了汗水。
许格非立即放缓颜色道:“老当家的,在下有话问你,我们可否到你的住处谈?”
布衣老人撑臂坐起,喘着气道:“用不着,我们就在这儿谈好了。”
单姑婆立即怒叱道:“少主人同你讲话,你怎敢如此没礼貌?”
岂知,布衣老人竟向着地下,狠狠地呸了一声,突然怒声道:“他是你的少主人,与我
什么干系?我为什么要对他有礼貌?”
单姑婆继续怒声道:“至少许少侠没杀你……”
布衣老人一听,立即冷冷笑了,同时,讥声道:“那是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魏小莹急忙道:“就是你没有利用的价值,许少侠也不会杀你。”
布衣老人抬头看了魏小莹一眼,哼了一声道:“我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
魏小莹立即正色道:“我是魏小莹,褐石谷魏老谷主的唯一女儿,我说话从不骗人。”
布衣老人再度抬头看了魏小莹一眼,哼了一声,不屑地问:“你来狼沙作什么?”
魏小莹见问,内心一阵激动,脱口沉声道:“我来找我爹。”
岂知,布衣老人竟淡然摇头道:“你爹不在这儿。”
魏小莹一听,突然嘶声道:“不,我爹一定在这儿,一定被困在对面海中的小岛上。”
说罢,再也忍不住掩面哭了。
单姑婆则怒声道:“魏老谷主已被送来狼沙,你为什么要说不在这儿?”
布衣老人立即望着单姑婆,冷冷地问:“你是听谁说的?”
单姑婆正色道:“这是古老头亲口对我说的,这还假得了。”
布衣老人冷冷一笑道:“他可曾说这里只是一个收人的转运站,收到后还要转出去的
事?”
如此一说,许格非和丁倩文都愣了。
掩面哭泣的魏小莹,也急忙放下掩面的玉手,震惊地停止不哭了。
单姑婆却急定心神,不自觉地道:“这一点他可能不知道。”
布衣老人冷哼一声道:“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许格非转首看了一眼海中隐约可见的小岛,心中一动,不由关切地问:“老当家的,你
是说,海中的小岛上根本没有拘禁着人?”
布衣老人颔首道:“当然有人,只是不多罢了。”
许格非惊异地哦了一声,脱口关切地问:“一共有多少人?”
布衣老人道:“一共有两个。”
许格非再度关切地问:“都是哪两位?”
布衣老人道:“一个是尧恨天,一个是风陵渡的浪里无踪丁敬韦……”
韦字方自出口,丁倩文已惊喜激动地含泪欢声道:“那是我爹,那是我爹……”
但是,满面泪痕的魏小莹却急忙蹲身望着布衣老人,哭声问:“我爹呢?我爹被转送到
什么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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