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物之内。
但是,蓝影闪处,许格非早已飞出厅去。
丁倩文急忙一定心神,脱口一声惊呼,即和铁拐张永正,银箫客刘正昭两人,也飞身纵
出窗厅。
三人举目一看,只见许格非手按宝剑,目光如刃,正立在中门楼脊上,聚精会神地游目
察看附近的房面。
于是,三人一长身形,同时飞上楼脊,丁倩文首先惶急地问:“可曾发现那人?”
许格非这时似乎已知道那人是谁,只是尚不敢肯定罢了。
这时,立即凝重地道:“来人武功高绝。即使没有远遁?附近房屋栉比如鳞,我们也无
法察知他隐身的位置。”
话声甫落,铁拐张永正已感叹地赞声道:“许小侠年未弱冠,便已有了超人身手,设非
老朽亲眼目睹,绝难相信。”
许格非因为没有看到掷瓦人的踪影,心中一直耿耿,这时一听,只得谦逊道:“张前辈
过奖了……”
话刚开口,银箫客也在旁感叹地赞声道:“方才那片势如奔电的飞瓦,设非许小侠在场,
倩文侄女此刻恐怕早巳没命了。”
许格非却面带愧色地歉声道:“可是这片飞瓦也是由我引来。”
铁拐张永正和丁倩文俱都惊异地问:“你是说……”
许格非立即望着张永正,凝重地道“如果不是晚辈问起居龙天王前来挟持丁前辈的确切
日期,那人是不会向丁世姊下毒手的。”
银箫客立时惊异地问:“你说那人是……”
许格非断然道:“那人就是屠龙天王!”
铁拐张永正和丁倩文三人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同时惊异地道:“不错,一个时辰前屠龙
天王还曾来此,而且他还一再强凋丁大侠不是他杀的呢!”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道:“那就是两个屠龙天王中,可能一个是真,有一个是假,要不就
是那位屠龙天王一直隐身在府上。”
银箫客却不解地问:“许小侠又怎的知道方才掷瓦的那人是屠龙天王呢?”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回答道:“要不,池为什么要杀丁世姊灭口呢?”
铁拐张永正却极端不解地道:“有关屠龙天王什么时候前来邀请丁大侠去捞宝的事,可
说人尽皆知这又有什么值得保密的呢?”
许格非当然不便说出.如果屠龙天王是在半年之内前来挟持丁大侠,那就可以证实,屠
龙天王的坠崖自绝也是使虚弄诈。
因为,许格非早在屠龙天王在洞壁上留字时起,便对这个一代枭雄起了怀疑。
这时听了铁拐张永正的疑问,正感难于回答,丁倩文却惶急的压低声音道:“这其中可
能有关系,因为我爹临走时,曾经一再告诫我,有关他前去捞宝的任何事,都不可对别人谈
及……”
许格非立即淡然道:“但是,这件事却由他们自己宣扬出来,而且还说出了确实地址是
在塞北山区。”
如此—说,铁拐张永正和丁倩文三人却同时惊讶地道:“是呀,这是为了什么呢?”
许格非这时已完全证实了他的想法。屠龙天王命尧恨天的西北总坛放出这件惊人的消息,
完全是为了他许格非。
根据方才的那片飞瓦,他已肯定了屠龙天王并没有死,否则,便不会急于想杀丁倩文灭
口了。
至于屠龙天王为什么要这么作,当然还是为了不让他许格非佩带父亲的金背宝刀,而暴
露了真正身份,破坏了他屠龙天王的神秘。
这时见丁倩文三人同时发出疑问,只得含糊地道:“为什么,这只有问屠龙天王本人
了。”
银箫客却迷惑地道:“这么说.方才前来掷头报信的人,也是屠龙天王了?”
许格非听得心中—惊,不由关叨地问:“什么掷头报信?”
铁拐张永正立即解释道:“是这样的,在屠龙天王率领着六个黑巾罩头的灰衣人走后不
久,老朽三人正在穿厅上谈论那位身穿金丝袍,头罩金丝软盔的屠龙天王,是真是假……”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噢了一声,赶紧正色道:“晚辈方才说两个屠龙天王中,可能一
个是真,一个是假,那只不过是比喻而已……”
话未说完,银箫客已郑重地道:“不,那个身穿锦袍的屠龙天王的确有些令人可疑之处,
就拿他的苍劲怨毒声音来说,就有伪装的成份在内。”
丁倩文道:“不过在镇外监视过我们行动的六个头罩黑巾的灰衣人,见了他都惊得惶恐
无地,而他也一再向我强调,他不是杀我父亲的仇人……”
许格非故意不以为然地道:“既然不是杀害丁前辈的人,又何必盖着面孔不敢以真面目
示人呢?”
铁拐张永正立即正色道:“而真正令我们怀疑的却不止一点,最令我们感到不解的是,
他既然以独眼独耳独腿的真面目和丁大侠会过了面,而为什么今夜前来时却穿锦袍戴软盔?
以丝巾蒙面。”
许格非噢了一声,只得佯装揣测道:“这么说,果真有两个真伪天王不成?”
银箫客立即正色道:“如果屠龙天王果真有真假两个的话,我认为这两个天王都有问
题。”
丁倩文立即迷惑地问:“刘叔叔是说……”
银箫客刘正昭继续道:“我认为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屠龙天王,可能是真天王。”
丁倩文却不以为然地问:“那为什么六个黑巾罩的魔窟匪徒,见了身穿锦袍的天王,会
吓得浑身颤抖,汗流浃背呢?”
银箫客被问得修眉一蹙,只得迷惑地道:“这就是令人费解之处了。”
许格非只得揣测道:“果真如此,身穿锦袍的那个屠龙天王,就是那个独眼独腿独耳朵
的屠龙天王……”
话未说完,铁拐张永正和银箫客,几乎是同时脱口断然道:“不,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身穿锦袍的这个屠龙天王不但两眼神光如电,而且四肢齐全。”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大漏洞,同时也是一个招致杀身之祸的大问题。
由于他听到两眼神光如电,而联想到屠龙天王当初在泰山丈人峰,于黑暗中和尧恨天等
四人照面的事。
因为,他断定当时的屠龙天王,必然也是穿的金丝软盔大锦袍这套装束,以尧恨天、病
头陀和长春仙姑等这些久历江湖的狡黠之徒,岂能没有注意到屠龙天王是一个独眼炯炯的人。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他几乎惊出一身冷汗,因而呆了。
因为,如果没有被银箫客等人提出来,他很可能在穿着大锦袍去惩治尧恨天等人时而被
看出破绽来。
心念间,却听铁拐张永正和丁倩文三人,同时惊异地脱口问:“许小侠……”
许格非心呈惊呆,自知失态,赶紧解释道:“这么说来,我在镇外看到的那道隐泛金光
的身影,两道如灯的目光,就是那个屠龙天王了。”
丁倩文立即惊异地问:“许小侠也看到了屠龙天王?”
许格非只得摇着头正色道:“不,我只看到一道隐泛金光的快速身影,在那片果林的上
方,踏枝掠树地急急向东南驰去,我当时就看到他那两道炯炯如灯的目光。”
丁倩文立即关切地问:“你说屠龙天王直奔了东南方?”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是的,我刚刚到达林前。便碰上了甘公豹和那个布香
主……”
丁倩文立即解释道:“那个叫日公豹的人,就是和屠龙天王一块儿离开此地的人。”
许格非立即含糊地道:“这一点小弟就不清楚了?当时我正要拷问那个布香主,丁世姊
和张前辈刘前辈就到了。”
铁拐张永正接口道:“我们前去就是受了掷头报信那人的警告。”
许格非不由噢了一声,问:“但不知掷头那人来时怎么说?”
丁倩文解释道:“我们并没有和那人照面,当他将人头掷进穿厅内,我们还以为是屠龙
天王掷的。”
说此一顿,突然转首望着铁拐张永正两人,继续道:“照许小侠方才看到的身影判断,
掷头报警的那人?可能不是屠龙天王了。”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地问:“既然没有和来人照面?他是以什么方法报的警?”
银箫客解释道:“他是将一块写满了血字的白布,系在那颗人头上掷进来,待等我们追
出厅去,他早已走远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急切地问:“那颗人头现在何处?”
丁倩文抢先回答道:“就供在我爹的灵堂上。”
许格非立即关切地问:“可否让小弟看一看?”
丁倩文未待铁拐张永正和银箫客说什么,便脱口道:“好,请随我来。”
说罢,当先向前院大厅方向纵去。
铁拐张永正一见,只得急忙肃手,即和许格非、银箫客,紧紧跟在丁倩文身后。
四人刚刚到达前厅角门,即见暗淡灯光照射下的厅廊上。参差倒着三个黑衣壮汉。
丁倩文一见,脱口惊呼一声不好,一个箭步纵落在灯光昏暗的厅门前。
只见丁倩文举目向厅内一看,花容大变,脱口惊啊.不由转眼望着许格非三人,脱口惊
呼道:“那颗人头不见了。”
许格非早在看到三个黑衣壮汉倒身地上的同时,就知情形不妙。
这时一听丁倩文惊呼那颗人头不见了,再不迟疑,即和铁拐张永正两人同时纵了过去。
到达厅门前向内一看,只见布满了白幛的整座大厅内,仅灵前供桌上燃着两支白烛,中
央的香炉前放着一个白漆大木盘,上面血渍斑斑,那颗人头,想必就放在那个大白木盘上。
供桌上放着瓜果供菜,中央供着浪里无踪丁敬韦的灵牌,一座白幢雪屏,将浪里无踪的
棺木挡在屏后面。
就在许格非观望四周的一霎,银箫客已在身后焦急地道:“许小侠,这三个家丁的穴道
怎的解不开呀?”
许格非闻声回头,发现额角渗汗的银箫客刚刚站起身来.而铁拐张永正,仍在给三个家
丁中的一人在那里按摩推拿。
丁倩文见许格非转过身来,立即忧急地道:“那人可能用的是特殊手法,张伯伯和刘叔
叔都解不开,你要不要试一试?”
许格非本不愿表现,但一方面为了三条命,一方面也要证实一下来人是否就是屠龙天王。
是以微一颔首,凝重地道:“让小弟试一试看,能不能为他们解开,小弟也没有把握。”
说话之间,已走至就近一个黑衣壮汉的身旁蹲下身去,铁拐张永正也凝重地站起身来。
许格非神情凝重地先在壮汉身上按摩了两下,神色一变,立即惊异地道:“来人身手果
然不凡,他是用隔空打穴法点的穴道……”
话未说完,丁倩文三人已惊得脱口轻啊,俱都呆了,他们震惊的是,许格非居然用手一
摸就知道了对方的点穴手法?他的武功如何深厚高绝,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更感到震惊的却是许格非自己,因为业已证实了屠龙天王的确没有死,而方才掷
瓦偷听,以及现在点了三个家丁穴道的人,正是屠龙天王无疑。
心念间,已听丁倩文关切地问:“许小侠,怎么样?能解得开吗?”
许格非急忙一定心神,立即颔首道:“让小弟试试看!”
说话之间,已将右掌抚在壮汉的命门上,暗劲一吐,壮汉浑身一颤,接着吐了一口浊气,
立即睁开了眼睛。
丁倩文一见,不由兴奋地脱口惊呼道:“他醒了。”
于是,许格非再在其他两个壮汉的命门上各拍一掌,两人也相继醒来。
这时,第一个被解开穴道的壮汉已完全清醒过来。
只见他眼珠一转,悚然一惊,急忙撑臂坐起来,望着丁倩文,惊异地问:“小姐,这是
怎么回事?”
丁倩文立即凝重地道:“那颗人头被人盗走了。”
壮汉吃惊地啊了一声,急忙转首去看供桌上的白木盘,那颗人头果然不见了。
丁倩文立即望着三个壮汉,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三个人在此守灵,人头是怎
么被人盗走的?”
三个黑衣壮汉茫然互望了一眼,同时由地上缓慢地站起来,由最先醒来的一人恭声回答
道:“小的们在厅门下聊天,忽然听到内宅有人大喝什么人……”
丁倩文立即解释道:“那是许小侠喝的。”
三个壮汉虽然不知许小侠是谁,但却同时看了一眼许格非。
另一个壮汉接口继续道:“小的们就是听了许小侠的那声大喝才出厅察看的。谁知,刚
一出厅门,老王就栽在地上了,以后的情形,小的也不知道了。”
丁倩文冷哼一声道:“这么说,连来人长的什么样子?穿的什么衣着你们都没看到了?”
三个壮汉被问得满面通红,俱都羞断地低下了头。
铁拐张永正立即宽言道:“来人那等身手,根本不须与他们照面,仅在数丈以外,屈指
一弹就点了他们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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