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说话之间,两人立即挡在许格非的的身前。
检查银衫剑客伤势的法明大师,却急忙转身望着毕五,沉声道:“老当家的这样做就不
对了……”
话刚开口,老花子毕五已焦急地道:“大师,如果错过这个机会,终必后患无穷,所谓
见机不早,悔之晚矣……”
丁倩文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叱道:“毕前辈,亏你还是丐帮有名的人物,今天居然
要对—个负伤的人齐下毒手,从今夜起,有着辉煌历史的丐帮将因你而蒙羞……”
羞字方自出口,蓦闻许格非怒喝道:“你们都闪开。”
大家循声一看,只见许格非正挥臂挣脱了丁倩文和单姑婆两人的扶持。
丁倩文和单姑婆等人一看,不由惊得纷纷脱口急呼道:“少主人,许弟弟……”
老花子毕五一看,深觉机会难得,立即向前一步,横杖沉声向:“姓许的,你待怎样?”
许格非愤然分开挡在他身前的几人,立即举手一指老花子毕五,怒声道:“我告诉你,
你不要逞能送死,我要置你于死地,依然是举手投足般那般容易。”
老花子毕五久历扛湖,自觉自己的武功也不太低俗,这时见许格非身形微显摇晃,而且
说话已见中气不足,认为有机可乘。
是以,仰面哈哈一笑,故意理直气壮地道:“并非我毕五是黄鼠狼单咬病鸭子,打狗专
捡癞的打,实在是你小子硬迫着我老花子出此下策,好!”
好字出口,立即将两手平伸,挥动了一下右手的青竹杖,作了个清场之势,同时继续道:
“姓许的小子,你撤剑吧!”
许格非强捺上涌的气血,立即问:“老花子,你杀了我,我这边的人任何人不得反对,
而你那边……”
毕五认为三五个照面即可置许格非于死地,是以毫不迟疑地正色道:“我丐帮这边当然
也绝无任何人反悔。”
许格非唇角溢血,俊面如纸,呼吸已有些喘气,但他冷冷一笑,依然毅然颔首应了个好,
同时道:“咱们是一言为定……”
话未说完,已将银衫剑客的气血稳住的法明大师和静德道长已直起身来。
两人一见场中情势,而许格非正微摇脚步向手持青竹杖的毕五身前走去,是以,两人未
待许格非话完,已同时大喝道:“住手,使不得!”
也就在法明大师和静德道长刚刚大喝出口的同时,阴刁狡猾的毕五却故意大喝一声:
“驷马难追!”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青竹杖,照准许格非当头,呼的一声打下去。
丁倩文和魏小莹,以及单姑婆等人,包括林金雄和斯云义,虽然俱都有心出手,总不能
见死不救,但是,又怕万一出手,乱了阵脚,反而闯出大祸来。
再说,许格非的艺业他们都是清楚的,如果许格非没有制胜的把握,相信他也不会在内
伤极重之后夸下海口。
虽然如此,丁倩文等人仍惊得纷纷脱口惊呼:“小心,小心!”
但是,他们小心呼声尚未落,老花子毕五的青竹杖已经打下,而许格非却身形一个斜飞,
蓄满功力的惊鸿指已经弹出。
也就在许格非弹指的同时,一杖打下的老花子毕五,哇的一声凄厉刺耳惨叫,咚的一声
仆倒在地上,全场一看,顿时愣了。
因为,老花子毕五仆倒在地上,竟一动也没有动。
但是,旋身斜飞的许格非,上身一倾,哇的一声张口再度吐出一道箭血。
丁倩文等人再度一声惊呼,纷纷奔了过去,立即将许格非扶住。
许格非这一次伤后运功,真气损伤更巨,头一偏,立时晕了过去。
丁倩文魏小莹等人一见,更加惶急,不由哭了。
十数个年青花子早巳飞奔过来,震惊惶急地将老花子毕五的身体翻转过来,定睛一看,
俱都面色大变,脱口惊啊,几乎都愣了。
因为,老花子毕五滋牙咧嘴,张口瞪眼,面目十分可怖,而且,早已气绝多时。
十数中年花子一定神,顿时大怒,纷纷挥舞打狗棒向许格非身前冲去。
法明大师、斯云义以及林金雄等人,几乎是同时震耳大喝道:“住手!”
十数花子一听,纷纷刹住身势,立即望着法明大师和斯云义等人,怒声道:“姓许的先
杀了我们的师祖,如今又杀了我们东海沿岸的总舵主……”
斯云义立即愤愤地沉声道:“诸位当家的,你们都是在场的目睹人,是非曲直,自在人
心,想想,许少侠是受伤呕血的人,如果你们还以你们贵帮的声誉为念,就应该回去据实的
向你们帮主禀告……”
话未说完,其中已有两个中年花子,怒声道:“姓许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当然偏袒
他……”
法明大师立即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诸位当家的这样说就不太公平了,许少侠虽
然有恩于斯掌门人和林二庄主,但当毕五当家的强迫许少侠出手时,在那等危机的情形下,
他们却坚守立场,并未相助……”
其中一个花子愤声道:“可是我们也没有插手相助呀!”
法明大师立即道:“那是因为诸位自认毕当家的绝对不会输,所以……”
说至此处,自觉失言,不由急忙合什闭目宣了声佛号,又道:“罪过,罪过!”
一旁盘坐的银衫剑客,早巳一脸愧色地看呆了。
因为,这时才知道许格非身获绝学而不施展,却宁愿和他两败俱伤而呕血。
由此也可证实,许格非虽然曾经被居龙老魔劫走而传艺,的确没有答应为老魔湔雪前仇,
将当年参与的人一一置死。
也正因为想通了这一点,银衫剑客才认定铁杖穷神不是许格非杀的。
这也可能如天南秀士和玄灵元君两人仍保住老命一样。
银衫剑客有鉴于此,立即望着十数花子中的一人招了招手,
只见一个面大耳肥的中年花子急步走了过去。
银衫剑客一俟那个中年花子走至身前,立即把剑穗上的一颗珊瑚珠解下,同时乏力地道:
“交给你们帮主,为了贵帮声誉,不宜再追究这件事,伤愈后,我自会前去。”
那个中年花子接过银衫剑客的珊珠,立即躬身应了个是,转身向着上十数花子一挥手,
镇定地道:“抬起师叔来,咱们走。”
丐帮纪律严是出了名的,一声令下,纷纷称是,立即过来较低辈份的六人,抬起老花子
毕五的尸体,径向镇外走去。
方才接过珊珠的中年花子,这才向着四周拱了一个箩圈揖,同时谦声道:“诸位前辈,
晚辈要先走一步了。”
法明大师等人,立即纷纷还礼说请。
一俟十数花子走后,法明大师和静德道长,以及大庄主等人立即过来察看许格非的伤势。
只见两个泪人儿似的丁倩文和魏小莹,已将许格非挟持着坐在地上,而许格非面如金纸,
剑眉紧皱,闭着双目似在调息行功。
单姑婆老眼湿润,横杖护在许格非身后.
江中照和几个渔民装束的武师,也愣愣的在四周围立着。
斯云义和林金雄也站在许格非的身前,显然有意保护。
法明大师和静德道长,一见许格非的气色,知道内伤不轻,不由同时关切地道:“许少
侠内腑受震极剧,应该用真气输入加速五脏归位,可要老衲贫道协助?”
斯云义和林金雄三人当然信得过这两位佛门高人,但是,他们说来仍算远了一层关系,
是以,纷纷转首去看单姑婆三人。
单姑婆尚未发话,丁倩文已起身施礼道:“多谢大师道长关注,许弟弟受伤并不太重,
只是真气损耗过巨,休息一时半刻就会复原的。”
法明大师和静德道长都是老于世故的佛门高人,自然知道自己的立场和对方的戒心。
是以,两人同时微一躬身,合什稽首道:“但愿佛祖保佑许少侠早日康复起来,贫衲贫
道也就此告辞了。”
魏小莹也急忙站起,和丁倩文、斯云义等人,纷纷向法明大师等人互道珍重。
斯云义一俟法明大师和静德道长率众走向镇外,立即望着江中照,关切地问:“江总武
师,许少侠的内伤不轻,极需休养,现在宅院已焚,你可有……”
话未说完,江中照已急忙恭声道:“回禀斯前辈,本站在镇上还有一处专供贵客安歇的
小院……”
林金雄则急声道:“那就快将许少侠送到那边调息吧!”
但是,江中照却神情迟疑,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单姑婆知道那是一处秘密场所,不便为外人知,立即向着斯云义和林金雄兄弟,施礼谦
声道:“斯掌门人刚刚脱险,林二庄主也是兄弟久别乍会,我想诸位都有很多的话需要畅叙,
我看咱们就此告别,后会有期……”
斯云义和林金雄、林天雄一听,立即同时含笑拱手,谦声道:“难得单姑婆设想周到,
我等也就别过,许少侠醒来请代转达,若要有用得着我等之处,片言只字,我等必星夜赶来
效劳。”
丁倩文和魏小莹,以及单姑婆听了,非常感动,立即施礼称谢。
斯云义等人走后,广场上除了他们几人外,便是散乱的三两具尸首。
大火已近尾声,白烟阵阵,火苗断续,剩下的已是残坦断壁,那么大一片豪华富丽宅府,
这时已不复存在了。
盘坐在地上调息的许格非,似乎正经因过度疲惫而沉睡着了。
但是,丁倩文和单姑婆却不敢让许格非就这样睡,立即示意几个武师将许格非抬起来,
并要江中照头前带路。
江中照先机警地看了一眼四周暗处,立即一挥手势,当先向镇外海边走去。
一出镇外即是大海,这时,东天已露出了鱼肚白,天马上就要亮了。
江中照在前引导,脚下走得很快,沿着镇缘海边,径向镇角外的一片茂盛竹林前走去。
丁倩文和单姑婆一看,知道那里就是九指豺人特设的秘密住处。
到达竹林近前,才发现竹林的另一边,就生在海水中,海浪已冲击进竹林内。
丁倩文和魏小莹三人因为许格非还没有完全清醒,立即趋前照顾,并命令几个武师小心。
进入林内,即是一条小小幽径,稀薄的落叶下铺着卵石。
丁倩文和魏小莹抬头一看,只见深处有一座隐约可见的精舍小院。
单姑婆为防意外,早巳飞身纵了过去,紧紧跟在江中照身后。
精舍小院不大,仅有两厢一厅,房舍不高,但在外观上看来,十分豪华精巧。
院门是黑漆小门楼,仅两级青石台阶,门上没有门环,但却贴着鲜红的春联。
一到近前,江中照立即回头望着单姑婆,谦恭地道:“请您稍待,小的先进去开门。”
门字方自出口,业已飞身纵向院门。
单姑婆本待说里面为何没有人开门?
尚未开口,江中照已纵进了院内,加之江中照对她十分恭谨,也不便过份采取不信任的
态度,因而仍立在门阶下等候开门。
就在这时,丁倩文和魏小莹保护着许格非也来到了门前。
丁倩文见单姑婆一个人站在门前,正待说什么,院中蓦然响起数声娇滴欢声道:“哎哟,
原来是江总爷,可把我们吓坏了,前边那么大的火,你呀,你也不来看一看我们,从二更天
到现在,我们连眼睛也不敢合一合呀……”
话未说完,已传来江中照的不耐烦声音道:“少废话,快去把小厅上的客室清理起来,
烧水泡茶,准备酒宴……”
又是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子,娇声道:“哟,总管爷呀,可是员外爷的兴致来啦,要来喝
两盅早酒……”
只听江中照几乎是以怒吼的声音,叱声道:“少噜嗦,有贵客,快把你们的衣服也整理
好,当心惹恼了少主人……”
又是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子,兴奋地娇声道:“什么?少主人,这么说,一定是个身强力
壮的年青小伙子了?”
立即传来江中照怒喝道:“少废话,端庄些,闹不好你们几个人可能都没命了,告诉你
们也没关系,员外爷已被咱们少主人给处死了。”
说至告诉你们时,已把声音压低了。
一片轻呼惊啊声之后,院中立静了下来,接着门闩声响,呀的一声门开了。
丁倩文和单姑婆听了里面女子们的对话,早巳将脸色沉下来。
因为她们已经明白了这座秘密精舍小院,原来是最讨厌女人的九指豺人的寻乐艳窟。
但是,现在许格非内伤正重,急需这么一个安适的地方调息养伤。
是以,这三人虽不愿进入这种地方,也无可奈何了。
这时一见扛中照将院门打开,立即照顾几个武师将许格非抬进。
江中照一见丁倩文三人的脸色,心头不仅一惊,顿时不安起来。
这时正中小厅上已燃起了宫灯,院中两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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