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春记
房子,车子,一座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且我们还得表面上显出一副刚强的外表,这样是真正的男子汉,但是心里的疲惫有谁知道呢?”,秋哥幽幽一叹,续道,“所以啊,男人太累,男人内心深藏着一个愿望,如果能象婴儿时代一样,被关心,被呵护,要什么有什么,该有多好啊。可惜,现实已经不允许我们回去了,于是,我们在潜意识里就做了一件和婴儿时代非常相似的事来安慰自己!就是这个!”,秋少神秘的举起一个烟头!
正文 O六三、菲菲来了
三个人明显是被震住了,看着那个烟头不敢插嘴,庄秋亮得意一笑道:“烟头,可以有什么联想?”,朱伟想想,低声道:“尼古丁?”
“不对!”,秋少严肃的摇头,强调道,“奶头!”
“奶头???”,老道三人齐齐失声。
“奶头!”,庄秋亮的眼睛里发出闪闪的亮光,一拍桌子道,“我们在吸烟,咬在烟头的时候,潜意识里面,就在重温躺在母亲怀里享受温暖和爱抚的最美好的时刻!所以,男人非常难戒除烟瘾,为什么?他嘴里总得咬着个东西,那让他心灵宽慰,让他觉得舒服安全!那是他心底最真挚的渴望的映射!咬在烟头时,就是在重温幼儿时咬着奶头的幸福过去!现在满大街的男人们,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从黑社会老大到美国总统,个个嘴上要不就是雪茄要不就是烟,以为自己很酷,很有型,狗屁,其实这个和小孩叼着安抚奶嘴的心理是没有区别!!”
三兄弟目瞪口呆,老道看了看手上的烟卷,悄悄的扔到了桌子底下,薛野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顺手把熏黄的手指藏到了桌子底下。朱伟惊魂未定的看了看秋少,把推到自己面前的香烟盒,悄悄地用筷子头捅得离自己更远了点。
“呃,咳,秋少,听起来满有道理的,但是!”,薛野佩服的道,“秋少,这个吸烟和性本能又有什么关系?”
庄秋亮嘿嘿一笑,又抽出一根没点过的烟,“这象什么?”
老道张张嘴,迟疑道:“老二?”
“对了!”,秋少大为激赏的拍了老道一巴掌,“这个就是老二!”
朱伟讨好式的给秋少倒满啤酒杯,道:“秋教授,来,给哥几个开开荤,这烟卷和老二有啥子球关系?”
庄秋亮脸上肌肉块块饱绽,在酒精刺激下显得通红的脸部皮肤泌出细小的汗珠,神采飞扬道:“人的本能最重要的,就是生殖和繁衍后代,而性器官的大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这个生物体本身是否强壮,也就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的后代的强壮程度。所以男人都唯恐自己鸡巴小。在原始时代,挑选交配对象的时候,女方可以直观的审视对方性器官的大小来挑选交配对象,谁叫那时没衣服呢。但是文明发展到后来,就给判断性器官大小带来了严重困扰,总不可能走到大街上把一个男人的短裤拉开来看看那玩艺够不够大吧?何况文明越发展,对女性性压抑也就越严格,女人看到街上光膀子的男人都要不好意思,骂声没正经。更别谈审视性器官了!女性为此苦恼,男人更是!用什么方法来诱使雌性来和自己交配达到更广泛的繁衍后代的目的呢?男人进化出了两个办法!”
老道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看着越讲越兴奋的秋少,嚅嗫道:“哪两个?”
秋少端起啤酒杯狂灌一大口,润了润喉咙,清了下嗓子,续道:“第一,轿车!为什么说是轿车呢,表面上看来,有轿车的就是有钱人,所以不少女人都愿意找有车的男人。这个是表层原因,深层原因是什么呢,所有型号轿车的共同特点是什么呢?长!流畅而光滑的线条是一辆好车所必备的,在男性的潜意识里,这个长车,就给雌性发出了一个性暗示,我的生殖器,就是这样滴!以此,来诱惑雌性,从江湖的现实来看,明显这招是很管用的。第二呢,就是这个烟了,烟卷和轿车共同的特点是什么呢?你看它的外形,细长,棍形,是不是和生殖器很有相似点?而且香烟比轿车方便的是,轿车不可能随时随地拿出来炫耀,你能在酒席上从兜里拿出一辆凯迪拉克吗?而烟可以,象老道这个骚货,刚才就得意洋洋的从兜里把烟卷抽出叼在嘴上,他是真的吃饱了想享受烟雾么?不对!他是在明确放射出一个性暗示!自己的大阳具也是很了不起的。所以,男人抽烟,一是为了安慰自己,二是为了寻求雌性瞩目。说到底,人就是畜牲!还是动物!所有的美化下面,戳穿了,和一头公猪见母猪,没有区别的。可笑的是人总是以为自己创造了文明,是了不起的生物!创造了文明?哈,创造出来的东西,说到底,还是为了交配!仅此而已!畜牲!不肯承认自己是畜牲的畜牲啊!”
庄秋亮两眼圆睁,满脸赤红,放声狂呼,一拍桌子,震得汤水四溅,唬得三个同伴一哆嗦。
“梆梆”,敲门声响了起来,服务生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先生,这是你们要的汤!”
饱受轰炸的朱伟老道,好不容易才缓过气了,连忙道:“盛上,盛上,先给那红脸的关公一碗!”,服务生笑着给脸喝得通红的秋少先盛上了一碗,秋少说得累了,端起来咕咚咕咚见底,把碗一推,“再来点!”,薛野忍不住笑道:“秋少,你喝酒这么猛,平常被女朋友收拾过很多次了吧。”,秋少朦胧的晃着脑袋,含糊道:“女朋友?我?NO,我没女朋友,上次交友,哎,不对,上次交配没成功!”,三人忍不住哈哈狂笑,秋少瞪着眼怒道:“笑什么,老子又不是第一次交配失败,靠!”,这下三人更是笑得人仰马翻,老道笑得滑到桌子底下,抱着肚皮哎哟不停,薛野笑得趴在桌子上直拍桌面,朱伟嘴里的汤笑得狂喷出来,呛得自己脸红筋涨。秋少兀自不觉,端着碗在那里嘀嘀咕咕。老道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点,哎唷连声的撑着凳子坐了起来,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哼道:“秋少你真的要把我笑死了,哎,秋秋,给兄弟们讲讲你是怎么交配失败的好不?来来来,秋,再来杯!”,不怀好意的老道,又站起来给秋少倒了半杯啤酒,秋少不满的瞪着他道:“怎么了?看不起老子么,怎么不倒满!”,老道嘿嘿一笑,“你喝高了咧,少点意思下就可以了!”,庄秋亮唾道:“卵!老子清醒得很!倒满!妈妈的,女人靠不住,现在连老道也靠不住了,小屄养的,倒酒都不给老子倒满。”,老道连忙倒酒投降道:“好好好!不要上纲上线!老子怕了你了,给你狗日的倒满,让你狗日的今天晚上尿铺!”,服务生出去的时候门留了一条缝,走廊上不知道哪个包间里面正放着F4唱的《流星雨》,“温柔的星空,应该让你感动,我在你身后为你布置一片天空,不准你难过,替你摆平寂寞,梦想的重量全部都交给我……”,秋少打了个酒嗝,傻傻地看着大玻璃杯里旋转的酒泡泡,听着传来的歌曲声,呆坐在那里,眼睛里流露出迷茫而又温柔的神采,三兄弟对看了一下,老道笑笑拍了拍秋少的肩,“骚秋,想什么呢?”,秋少呆滞的转动下眼球,傻傻的朝着老道笑,“道道,菲菲!菲菲来了!”
正文 O六四、伤心明月
“菲菲,那个游戏里的胡菲?”,朱伟有点惊讶又有点想笑。
“嘿,嘿嘿嘿嘿!”,秋少傻傻的咧开嘴笑,眼睛里却有着浓烈的温柔,“菲菲来了!”
“秋哥,来,喝点醒酒汤!你要讲故事也得舌头利索点不是!”,老道一只手抱住秋少的肩头,免得他滑下去,另一只手把那碗醒酒汤扒拉过来,秋少手抖抖的端起碗,才抬起一点点,汤水就溅出好一片,老道只好扣住碗底,给他端到嘴边,秋少哆嗦着嘴唇靠了上去,咕咚咕咚几口又喝完了,老道放下碗来,秋少恢复了一点,呆滞的脸朝着老道露出个勉强算是微笑的表情。老道嘿嘿一笑,拍拍秋少肩头道:“来,跟哥几个说说,说了心头就好受了!菲菲是谁?”
秋少呆了呆,两只胳膊支在桌面,眼睛空洞的盯着桌子上的菜,半晌,慢慢的说道:“我生活里不怎么和女的接触的,不知道和她们说什么好,稍微不注意,我的那些同学,就拉长了脸,总觉得很别扭,很不自在,总觉得书读多了的女人脾气怪。但菲菲不一样。”,秋少的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朝几兄弟重复道,“菲菲不一样。她很乖的,我聊QQ的时候遇到她的,那时候我二十,很喜欢聊Q,就认识了,她从来不吵的,我很喜欢她。她小我一岁,金华人,很喜欢游戏,呵呵,你们猜她喜欢玩什么游戏?”,老道朱伟薛野呆看着秋少,秋少嘴角露出回忆的微笑,“升级!她居然喜欢扑克牌升级!”,秋少微笑着抓抓脑袋,“菲菲说,你陪我玩游戏好不好,我说好,我就陪她玩,她整天玩,她家里开个厂的,老子挺会赚,她什么也不用想的。不象我。可我还是一下课就去陪她,我知道她心里闷,她喜欢我,可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闷闷的玩。我没有一天不和她在一起的。玩,那么枯燥的发牌出牌,我总是陪着她,宁可一句话不说,只要是看到她人物的ID,我心里都会雀跃起来。我整天整天的坐在那椅子上,最后痔疮给坐发了,她又要和我打字聊天,我就蹲着马步和她打字,不一分钟就酸了,只好再站直,可是她又发消息过来了,我就得赶快继续半蹲下去,给她回消息。菲菲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听歌好了,我说我不爱听,她就给我选了一只,喏,就这只《流星雨》”,秋少停下话,安静的听着,渐渐跟着走廊上的歌声轻轻的哼着,“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好听吗,嘿,这是菲菲给我的第一只歌,我都忘了自己听了多少遍了。菲菲说的,要想她了,就听这歌,她说她不会离开我的。”
朱伟忍不住低声问道:“秋,后来呢?”
秋秋抬抬头,呆呆的看看天花板,低低道:“后来么,还是离开了。她跟她老子说了我们的事,她老子反对,有钱人么,不会和我这样的凡人结对的,她老子说我是网上的,靠不住。我从来没去金华见过她,我不敢,我怕我见了她,再离开她的话,我会死。但是尽管没见过她,当她说她老子不同意的时候,我还是想死。死了多好,死了我就不烦了,真的,死了我下辈子不做人了,不做人,我就不心痛了。可有时我又想,如果我不做人,下辈子我见不到菲菲该怎么办,她要难过的。于是我只好整天呆呆的坐着,呆呆的听这只歌,呆呆的想她。”
秋少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不闻,只是木然的呆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眼前的酒杯。
老道张着嘴无奈的坐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薛野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幽幽道:“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咫尺即天涯。”
秋少叹息一声,无精打采道:“薛哥这个咫尺即天涯,倒是用得好,贴切,我和我那从没见过的女朋友,就是这样的。”
薛野淡淡苦笑道:“我哪是说你,我在说我自己,我的网恋结局,比你的恐怕还要惨点!”
三兄弟齐齐睁大眼睛朝薛野看来,秋少诧异道:“薛哥你不是拿兄弟我开涮吧,咋你也这么巧?”
薛野没有回答,抓起啤酒瓶子正要倒,摇一摇才发现空了,侧头四处找找,朱伟连忙拎起自己身边的青岛啤酒,给薛野倒满了。薛野点了点头算是道谢,一仰脖子咕咚全下去了。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又微妙起来。薛野放下酒杯,左手背抹了下嘴角的酒渍,右手放下酒杯,默默的坐在那里。朱伟老道有了秋少的前车之鉴,耐心的坐着等着薛野说话。
薛野复又叹息一声,带着七分醉意,指关节轻轻敲打着桌面,吟道:“夜夜相思更漏残,伤心明月凭栏杆。思君令我锦衾寒。咫尺画堂深似海,忆来唯把旧书看。”,声调呜咽,令人闻之不禁大起萧瑟之意。秋少钦佩的说道:“薛哥真是才子。”,老道和朱伟也是连连点头。
薛野两眼发直,呆呆的看着酒盏,喃喃道:“才子,才子没有银子,还不就是一个废物!”
其余三人对望了一下,朱伟默不作声,给薛野满上了,薛野却没有喝,只是神情落寞的把个杯子在手掌里轻轻地摩挲。半晌,薛野静静地开口,说了一句让三兄弟目瞪口呆的话。
“我爹疯了。”
正文 O六五、意苦若死
三人都是一愣,薛野恍如不觉,依旧低语道:“我爹疯了!那年我八岁,好好儿的,我爹就疯了,我妈说是他揭露单位书记偷木料吧,被几个领导勾结起来整疯了。我不知道我妈说得对不对,反正我老爹从那以后,大概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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